房门被轻轻敲响,冯大勇缓缓抬起头,面容憔悴,眼睛里全是血丝,无力道:“门没锁!”

    门被轻轻推开,然后就见到一身警服的市公安局局长王健带着几个表情肃穆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笑意满满的王健,此刻却是面孔紧绷,不苟言笑,一副和他没有半点干系的架势。跟红顶白,在官场上来说是最常不过,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冯大勇心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王健目光里的那一丝同情和怜悯,将他刺得心剧烈一痛,不由就冷哼了一声,挺直了脊梁冷冷看着王健,言带讥讽道:“王局长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王健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却是径直走到他面前沉声说道:“冯大勇,这几位是公安部下来的领导,有事要你配合调查。”说罢又转过头去,满脸堆笑地对几个人说道:“陈处长,周警司,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冯大勇。”态度殷勤得令人咂舌。

    “公安部?”冯大勇愣了一下,不由得有些错愕地看了王健一眼,心头充满了讶异。对他这种科级干部来说,中央部委实在是有些高不可攀,他压根儿就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公安部扯上关系?难道……

    一时间,冯大勇心砰砰乱跳,毛孔紧缩,虚汗也冒了出来。

    “谢谢你王局长,有事我们会再和你联系的。”陈处长面带微笑地对王健说道,话虽说得客气,不过那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气势,却是显露无疑。想想也是,公安部下来的,那要是放在古代,就是代天巡狩的钦差,自然不会把一个市局局长看在眼里。

    “呵呵,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配合和支持部里的工作,是我们的光荣……”王健点头哈腰的说道,那阿谀献媚的丑态,即便是冯大勇也有些看不过去了。直到对方脸上露出些许厌恶和不耐烦的神情后,他这才走出了房间。

    而其中一个彪悍的男子,则是几乎陪同着王健出去的,然后就守在了门口。未经他们许可,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到房间内。看到这一幕,冯大勇心里一沉,就仿佛压上了沉甸甸的石头。

    陈处长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窗前,“唰”的一声拉开窗帘,阳光顿时铺满整个房间,也照射在了冯大勇的脸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目的灼痛,连忙闭上眼睛,将头扭转到一边去,全然没有在棠湖乡里那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架势。

    “冯大勇,你认不认识孙军?”周警司沉声问道。

    “孙军?”陡然间听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无比的词语,冯大勇一时间有些神思恍惚,目露疑惑之色。

    “当然,你也可以叫他汪志!”陈处长轻笑着道。

    冯大勇的身子明显地抖动了一下,结结巴巴说道:“不……不认识……”

    “不认识?”周警司沉着脸厉声道:“既然不认识,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给他打那么多个电话?”

    冯大勇脸色微微一白,又说道:“认识,不过只见过几次,没什么交道。”

    “实话告诉你吧,昨天夜里,合阳的四铺里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件,现场发现了一具男尸,经证实,这名男子使用的是叫汪志的假证件,真名叫做孙军,是公安部的a类通缉犯,穷凶极恶,手上的命案超过十人,其中还包括两名追捕他的警察……”沉稳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钻入了冯大勇的耳中。

    “什么?”冯大勇心神宛如被大锤捶击,一时间震颤不已,不过却又大声辩解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真的没什么关系。”

    周警司缓缓摇了摇头,又说道:“在孙军的暂住地,警方不仅是在地窖里找到了被他绑架的小女孩儿,而且还发现了一本他的日记本。你可能想不到吧,孙军一直就有记日记的习惯,根据他的记录,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是你雇佣他绑架那个叫小丫的小女孩儿……”

    冯大勇闻言整个人宛如瞬间被抽掉了脊粱,瘫软在地上,嘴巴张得好大,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却说不出话来。如果他事先知道,自己花钱找来的这个汪志,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恐怕就算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和对方扯上半点关系。

    陈处长充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带走。”

    却见冯大勇突然抬起头来,歇斯底里的嚎叫着道:“我要检举,我要立功……”

    “吕书记啊,你可要帮帮我们家老冯啊,他可是为你鞍前马后的忙碌,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刚才回到办公室,冯大勇的老婆就披头散发地找上门来,又哭又闹地,搞得整个市委大楼全都给惊动了,不时有人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吕庆东气得是脸色铁青,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和颜悦色地宽慰道:“嫂子,你别太多虑了,这次我们把老冯隔离起来,也是为了保护他。你应该要相信党,相信政府……”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把她给劝走了,吕庆东坐在椅子上点起一支烟木然无语,烟雾升腾而起,那忽明忽暗的烟头,似乎也在印证着他此时烦乱忐忑的思绪。

    “叮——”桌上的电话突然间急促地响了起来。

    吕庆东眉头一蹙,伸手拿起电话,沉声道:“我是吕庆东……”话语刚才说出口,却猛地一惊,旋即腾一下站了起来,脖子上青筋直冒,大声问道:“什么?公安部来人要带走冯大勇?什么原因?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拿着电话,吕庆东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连对方还在说些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嘴里胡乱答应了几声,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

    慢慢地放下电话,“咣当”的一声,吕庆东一下就震醒了,这才响起事情的严重性来,背后不由得顿时冒出一片冷汗。他不相信,杨卫国会为了区区一个冯大勇就掇拾公安部的人下来调查,即便他真有这个能耐。可又能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居然连公安部都给惊动了?要是严重的话,恐怕连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揉了揉太阳穴,良久,吕庆东才吩咐道:“备车。”

    看着秘书小刘眼里错愕的神情,吕庆东深知,在这个敏感时刻去合阳,下面还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ps:最近琐事太多,更新不太稳定,实在是对不起大家。不过小寒会尽力码好每一个字。这本书没有太多去想成绩会如何,尽心尽力,写出小寒想要写的东西就好。

    第三十九章心结

    傍晚的首都阴云密布,天快黑的时候,云层越堆越厚,终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让人的心里,也多了几分忧郁。

    一个红墙包围着的大院,幽静而又肃穆森严。

    书房里,一位相貌清矍、身形清瘦的老人目光久久凝视着手里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照片是一张全家福,老人坐在前面,旁边是他的老伴。不过那时的老伴风韵犹存、光彩照人,脸上挂满了慈祥而又幸福的笑容,让他不由得回想起许许多多难以忘怀的甜蜜往事。两人背后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戎装,英气十足,看起来也不过就二十岁出头,女子则还在上小学,扎着马尾辫子,脖子上还系着红领巾。从里面人物的穿着打扮来看,照相的时间距离现在,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

    那是他的一双儿女。

    原本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妻贤子孝,温馨和睦。可自从儿子遭遇不幸之后,这个家就再也不圆满了,更是少了不少欢声笑语。老伴的身子也因此一天比一天差,到了现在,连床都下不来,行动只能借助轮椅。想到这里,老人心头便生起浓浓的懊恼和自责来。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固执己见,非要把儿子送到下面去锻炼,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轻叹了一声,老人拿起照片,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中儿子那英姿勃发的笑脸,面上刚硬的轮廓瞬间变得柔情一片,眼圈微微有些发红,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二十多年了,他都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原本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被时光尘封了,可没想到,当再次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居然会在自己古井不波的心里掀起如此大的波澜来。

    就在此时,却听有人急促地敲响了房门。

    “进来。”老人收拾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时,又是那个面容肃穆、仪态威严的长者。

    “爸,是不是……”门推开后,一个三四十岁,雍容华贵的妇女便快步走了进来,身材高挑,肤色白皙细腻,五官轮廓秀美绝伦,配上那成熟的身段,有着一股子说不尽的风姿绰约。从她的眉宇间,隐隐可见到照片里那个小女孩儿的影子。她一边走一边急切地说着什么,可目光一瞥见桌上的那张老照片,嘴里还没有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的惊诧和错愕。

    那张照片她一点儿也不陌生,是哥哥考上军校时,一家人照的,虽说那时自己不过才十一二岁,但那天的场景,却仿佛铭刻在她灵魂里一般,记忆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每一个小细节,她都能如数家珍般说出来。可自从哥哥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张照片,当初还以为是随哥哥的随身物品一同焚烧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张照片却又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那么毛毛躁躁的?”老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女儿虽说出嫁了,不过却隔三差五地回来陪着自己和老伴,也是怕他们孤寂。如果是碰到节假日,还会把丈夫和外孙都叫来,一家子热热闹闹,也让他感受到了难能可贵的天伦之乐。

    妇女就吐了吐舌头,让人很难想象,像她都是一个十多岁小女孩儿的母亲了,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有时间过来?玮昊和玮琦呢?他们没来?”老人问道。

    “没来,快要中考了,学习任务紧。”妇女答道,随即又急切地问道:“爸,是不是有大嫂她们的消息啦?”美眸中急切之意大盛。

    老人微微一震,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摸出了一支香烟点燃,又重重吸了一口,才装着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听谁说的?”

    “天机不可泄漏。”妇女故作神秘,而又有些洋洋得意。

    老人转过头望向窗外,深邃的双目中流露出难言的复杂情绪。妇女却没有注意道,而是拉着他的胳膊,有些撒娇地说道:“爸,我们快去把大嫂她们接回来吧。”

    老人浓密的双眉紧皱着,在他的眉心形成一个川字,又摆摆手道:“这事你别管。”

    “为什么啊?”妇女有些错愕地看着老人,又不满地说道:“爸,我知道你一直对大哥的死耿耿于怀,可这也不能迁怒于大嫂她们啊,何况,小辉可是你的亲孙子,你就忍心看着她们一直漂泊在外……”

    老人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又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不明白……”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妇女含泪尖声道:“你就是自私,就是顾及你的面子。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冷血……”

    听到女儿的指责,老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自如,蔓延到他的脸上,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部分,甚至连捏烟的手剧烈颤抖了起来。盛怒之下,他扬起手狠狠给了女儿一个耳光。

    “啪!”妇女顿时就懵了,从小到大,老人还从来没有打过她。随即又捂着脸哭着冲出了书房,然后又听到了外间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老人看着自己还扬起的巴掌,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压榨般的疼痛,他颓然坐回椅子上,心情极为低落,喃喃道:“你们不明白,不明白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慢慢起身,走出了书房,脚步蹒跚地向老伴走去。

    老伴坐在轮椅在屋檐下看雨,保健医生站在一旁,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下雨了,你怎么不回屋里去?着凉了可怎么办?”老人走到轮椅旁,柔声对老伴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意。

    “不碍事,我想看看雨。”老伴握住老人的手,笑着说道:“在这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握住老伴瘦骨磷响的双手,老人只觉得冰冷一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从一旁拿出一个毯子来,搭在老伴身上,这才说道:“那也要注意保暖啊,你看你这手冷的,好像冰渣子一样。”

    老伴就笑了,似乎很享受老人的唠叨和关心。而一旁的保健医生也是一脸羡慕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也能找到这样一位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伴侣。

    “小琳又惹你不高兴啦?”老伴拍拍老人的手,笑着问道。

    老人脸上就露出了些许不自然的表情,犹豫了片刻,又挥退了保健医生后,才对老伴说道:“有妍钰和小辉的消息了。”

    “我刚才听到了。”老伴平静地说道,过了好一会儿,眼圈慢慢红了,然后两行泪水慢慢滑落下来。

    老人就轻叹了一声,就知道一提起她们,老伴跟自己一样,就会不由自主想起英年早逝的儿子。这已经成为家里永远的痛,沉寂了许多年。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老伴又抹了抹眼泪,笑着对他说道:“你这老头子,既然知道了妍钰和小辉的下落,那还不赶紧把他们接回来?这些年,妍钰一个人拖扯小辉,肯定不容易,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这丫头,打小就好强……”

    老人就笑了笑,不过脸上的笑容却很勉强。他的目光投向绿树葱郁的院落,那淅淅沥沥的阴雨,如他他此时心情。

    老伴又说道:“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都能放下,你也别想那么多。”

    老人脸上露出些许苦涩的笑意,拍拍老伴的手说道:“你就放下吧,我心头有数。再说了,现在想接她们回来,她们还不一定回来呢。妍钰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来一点音信都没有了。”

    老伴微微点了点头,又说道:“也不是我说你老头子,你也别那么好面子。玮昊和玮琦总归不姓姜,难得你就不想小辉认祖归宗?”

    “小辉现在也不姓姜,姓林……”老人表面上平静如水,不过那话语里,却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奈和愤懑之意。

    老伴又笑了,她知道,老人其实是想要接回儿媳和孙子的,她说道:“姓林姓姜,那还不都是我们姜家的孙子?”

    老人也就笑了,拍拍老伴的手,心里突然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而此时,秘书小李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又蹑手蹑脚地想要退出去。

    “小李,什么事啊?”老人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

    小李看了老人的老伴一眼,嘴唇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老人眉头皱了皱,知道小李有暂不适合告诉老伴的事情要对自己说,于是又对老伴柔声说道:“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老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老人走到一旁,小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却见老人顿时脸色大变,虎目一瞪,锐利的眼光让人不敢逼视,饶是小李也顿感一股沉重之极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令他窒息。

    第四十章奇迹

    “叔叔,你还疼吗?小丫给你揉揉就不疼了。以后小丫肚子疼,妈妈都是这样给小丫揉揉就不疼了……”

    病床前,小丫扎了满头小花辨,穿着漂亮的白色毛衣,针织的雪白色毛裤,红色小皮鞋,就好像一个洋娃娃,可爱极了。她小小的眉头紧皱,愁眉苦脸地看着病床上的林辰暮,很有些担心地说道。而陈翠红则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生怕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真去给林辰暮揉伤口,那可就糟糕了。

    “不疼了,一点也不疼。”

    虽说伤口处是又痒又痛,身子稍微动一下,就扯到伤口处的肌肉,痛得林辰暮咬紧了牙关,额头上一阵阵的冷汗,不过他还是强笑着对小丫说道。

    他能活下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孙军使用的枪是支五四式手枪,弹匣容量为八颗子弹,威力大,穿透力强。其中一颗子弹射中雷神的肩膀,三颗射偏,其余的四颗,全都近距离打在林辰暮身上。但幸运的是,由于距离过近,几乎是抵在他身上发射的,伤口看起来煞是吓人,子弹却大多都穿过身体而出,对于体内组织的损伤和破坏降到了最低程度。而唯一停留在体内的子弹,却巧先是打在林辰暮的皮带扣上。这根皮带是楚芸珊一次去外地旅游时带回来送给他的,皮带扣全是用合金制作的,异常坚硬,有了皮带扣的缓冲,这颗子弹打入林辰暮体内并不深,破坏力也有限,这也是他身中四枪,却能存活下来的根本原因。刚开始之所以会昏迷不醒,纯属是因为失血过多所导致。

    看到林辰暮醒了之后,既惊又喜的雷神立刻将他送往了医院进行救治。许平山他们已经被打怕了,哪里还敢阻拦?只能一边紧急叫着支援,一边远远地跟在后面。反在合阳城里,还跑得了她不成?等刑警大队的人马到了,再收拾他们也不迟,至于会不会被嘲讽取笑,也顾不得了。

    而当刑警大队劳师动众,搞得鸡飞狗跳地赶到医院的时候,林辰暮已经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雷神就焦急地守在手术室门前,不断来回走着,不时还抬头看着手术室上方那亮着的红灯,脸上满是惶惑和不安的神情。

    “不许动,举起手来。”在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刑警冲了进来,为首那名警察大声说道:“双手抱在头上,转过身去……”

    他是市刑警大队的队长苗元辉,一接到警情就匆忙带队赶来了。事关命案,况且公然袭警后还敢大摇大摆地来医院,这无疑是对当地警方极大的挑衅,倘若不能将对方抓捕归案,所有人都会觉得颜面大失。

    雷神却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见对方如此目中无人,苗元辉气得是满脸铁青,他从警那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嚣张的人。原本听许广平他们把事态说得极为严重,他还觉得有些小题大作,暗自嘲笑这些民警无用,好几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打倒,却不曾想,自己也会碰个钉子,颜面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掏出手枪,再次喝道:“双手抱在头上,转过身去……”

    谁知他手中的枪刚才举起,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一疼,枪已经被人夺了过去,然后整个人就被制住了,被抢走的枪就抵在他的下颌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一惊,即便是刑警大队的精英,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状况,下意识地刷刷举起了手枪,对准了将苗元辉制住的雷神,纷纷喝道:“放开苗队长。”

    “你要干什么?赶快放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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