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看了?”

    白语薇还在幻想陆淮修急呢,一下心情又丧了,耷着脸没理他。

    “感人吗?”

    宋茗心同一波儿姐妹冲向舞台,手上抓了一把钞,贴着身体扭动,乳/胶/胸效果炸裂,波澜壮阔,又是引得一波尖叫高/潮。

    她手上几把钱全撒光后轻飘飘地往回走,肌肤上蹭满了舞男的身体油。看清正在交头说话的汪致霆和白语薇时,她有种时光错位的感觉。

    她停住脚,手碰上裤兜。

    ***

    陆淮修拖着疲惫到家时是大年二十九,他没有过新年的习惯,白语薇有。他到陆园门口时,两个灯笼俗气地悬着。

    白语薇和alice正在擀面,一脸的面粉,活脱脱一个精致厨娘。他毫不避讳地捧起她的脸便是一通失控的湿吻。这是他婚后第二次长差,之前两三天他们都要视频,互诉想念,说些枕边无人便睡不踏实的肉麻话。

    倒是这次整整一周,她忙忙碌碌,回个消息都拖拖拉拉的,“陆太太,我不在这几天想我了吗?”

    alice翘起嘴角低下头去。

    白语薇喘着推他,一串娇声的嘟囔被他圈在怀里听的不甚清楚,人消失在楼梯,厨房响起一片八卦,“太甜了吧。”

    “太太的面怎么办?”

    “我们擀了,他们肯定下不来了。”

    “他们......嘿嘿......”

    “怎么还说上次说太太被先生罚睡沙发呢?”

    “肯定是误会了,我们陆先生哪儿舍得啊。”

    ***

    陆园外观上看,两层楼平整壮观,其尖处有个金字塔样的棱顶。

    那是白语薇的天地。

    说是天地,不过是陆淮修说婚后需要个人空间,她不爱看电影不爱看书,如果一定要选一个那还是电影吧,所以她挑了影音室。

    完事后的陆淮修正要入睡被她拉起来,这会正搭了件浴袍抱着白语薇,陪她看结婚录像,“怎么突然想起看这个了?”

    白语薇没说话,掰正他的头,示意他继续看。这录像她看了好几天,轰动,华丽,完美。像是一出闪着金光的童话。即便两年后的现在,他们都是顶级婚礼的模板教材。

    可白语薇突然觉得虚假,做作,连宣誓他们都像假人,礼服匀称贴体,线条完美无瑕,头发一丝不苟,微笑标准恰当,像一出木偶剧,没有悲怆的眼泪,没有蓝色生死的爱恋,就这么平平淡淡好像怎么也比不过人家。

    她盯着屏幕,光影在面上切换,“你觉得这个婚礼办得好吗?”

    “你不喜欢?”他撑起身,不解地问。

    “你觉得呢?”

    “你不喜欢我们等结婚五年的时候再办一次?”

    “我是在问你喜不喜欢?”

    “我......”陆淮修一愣,“当然喜欢,如果你......”话没说完,白语薇掀开毯子夺门而出。

    她没穿鞋,脚骨踩在木质台阶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她进了房间就把门给锁了,陆淮修紧随其后,转动门把,显然没料到方才好好的这会怎么变脸下雨了?“老婆,怎么了?”

    白语薇站在门后,蹙眉苦恼,这是她小时候同白森山闹别扭会做的事,长大后还真没哪个男的能把她气成这样,即便当初汪致霆的妈羞辱她,她都可以冷静地吊着汪致霆不露半分小孩幼性。

    可陆淮修不喜欢他们的婚礼。

    是啊,他们的婚礼没有眼泪,祝福都是那么官方,誓词也是别人用过的,真是烂透了。

    她呼吸急促,目光在猛力起伏里看到的地毯纹路像一个个讽刺嘲笑的畸形鬼脸。

    那侧的陆淮修又拧了拧门把,声音焦急,“是这段时间没陪你?还是带的礼物不喜欢?还是......”后面他没再说话,脑子里将方才的事情盘旋了一遍。白语薇有心事,这是肯定的,可她不说他便无从下手。

    这次在柏林他没空挑礼物,秦邈被派遣了这个任务,方才他一一掏出来,白语薇有几样倒是抽出心思看了会,有一串简单的红宝石手链她直接戴在了手上。

    往常他买的礼物十样估计一样投中她的心思,其他全靠她的周全表演,夸一遍再试一遍。这一细节让他在意,他带着点恼,方才床|第间动作不自觉大了点,不过白语薇只当久未排解的发泄,丝毫未觉。

    塔园拍卖会那天是她的二十六周岁生日,永生花是他找了师傅特意学的,空的时候一周一次,忙的时候一月一次,前后忙活了小半年,昂贵的礼物入不了她的眼,戴两回都是赏脸了,这是他另辟蹊径的手工活,没想到一盆冷水瞬间浇灭。她不喜欢红玫瑰。

    这时候,再自矜的人都落了个卑微的心理差,原来我不如他懂你。他随随便便的礼物,就可以收获你迫不及待的穿戴,而我百转千回的心意尽在橱柜里摆放,甚至都不屑一顾。

    陆淮修站在门外,心中的不爽蒸腾,自信的天平失衡。

    离开s市的前一晚白语薇翻来覆去后面索性没同他共枕。他一夜未眠,甚是介怀,有些怀疑起初只是苗子,后来便是一场熊熊大火。这次的礼物说明他们是熟悉的,在没有交流失联七年的情况下,对于喜好甚是默契,可以这么轻易就正中挑剔的白语薇的下怀。

    而他,不喜时尚品味复古,与生活摩登品味时尚的她格格不入。他往往耗百般心思费千般精力,都难以戳中她的惊喜点。以前两人亲密无间,这些都无伤大雅,彼此迁就,甚至可以将错位的兴趣当做情|趣,消遣调侃,不亦乐乎。

    可当有一个人更懂她,她还会为他辗转反侧,那么这份合拍的重要性便另当别论了。

    白语薇听门外没了声,顺着门默默滑坐在了地毯上。

    半晌,一道求和的软糯贴着沉木门,无奈道:“若要气我,吃了饭再气。”

    作者有话要说:  1月31号零点入v,是第14章。

    晋江入v是看字数的,现代言情5万字入v,古代言情7万字入v,和章节数无关,我前面每章字数都比较多,所以十四章就v,大家有钱捧钱场没钱就算啦,开心看文。

    第13章 双穴墓

    年三十,远离市区的陆园并无年味,白森山打了个电话给陆淮修,邀请王珍妮和他们夫妻一起来过年。

    陆淮修应下。

    进主卧时白语薇还在睡,她没什么作息,习惯了黑白颠倒。此刻,大半张床都空着,就她小小一团微微隆起。他蹲到床边,扯扯她的眼罩,“陆太太,起来了。”

    昨晚白语薇在他的软声求和下吃了个饭,他等了会果不其然,吃到一半她就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面色煞白。她不开心,很不开心,所以胃同情绪连锁反应,油盐不进。

    他看着她进的卧室,零点又去看了她一眼,推门时一束手机光亮着,眨眼又消去了。他愣,轻声问道,“睡了吗?”

    没有回应。

    他去对面客房睡的,大概是时差,满脑子的事儿,结婚两年他偶尔会睡客房,可近来好像频率高了些。

    “老公,早!”白语薇将绵软的被子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双迷离的眼,“昨晚睡得好吗?”她没睡好,一夜思绪像团乱麻,好像在无理取闹,为一段不能修正的过去,可要她忘了又禁不住地去想,想到他从未在意自己的过去,那么多风言风语他从不当真,她又觉得自己小心眼乱计较。

    过去是不是可以切割分明?她整个人就浸在这没有尽头的漩涡里。

    “不好,还是主卧的床舒服。”他拖鞋一甩,隔着被子拥住了她,沉沉的呼吸搔弄她的颈间,“等会回家。”

    王珍妮接到儿子电话时脸笑开了花,听说要去白家过年脸上就像肉毒失效似的耷拉了下来,“我约了几个小姐妹一起,不去了,你跟薇薇一起过吧。”

    陆淮修不作他想,进卧室继续催想赖到大年初一的白语薇。他的亲情观念很淡,说是爷爷奶奶带大,实际是司机和佣人看管长大的,王珍妮应该说是他亲人里本该最接地气的人,可她将尊卑贵贱看得比谁都重,收回了他接近平凡生活的最后一双手。

    他倒是很喜欢去白语薇家,有人味,可惜白语薇嫌弃自己家吵。

    白家的小别墅同周围的联排别无二致,最突出的便是两个丑陋的纸灯笼悬在门梁上,歪歪扭扭写着“新年快乐”。

    白语薇照旧冷着脸进门,白嘉辰一张试卷高高举着,鲜红的100分印的清晰,陆淮修在门口低问白语画,“是百分制吗?”

    白语画说是。她也不想让孩子辛苦表演,可白森山到处炫耀自己儿子的成绩,连明明不乐意见此的白语薇都不放过。陆淮修接过试卷,照例揉揉他的头,“小白先生真棒。”

    白语薇淡淡道,“语画小学除了作文从来都是满分,也不见谁这样。”

    白森山刚下楼便听到这句,没沉下气,“语画读的是普通小学,竞争不大,辰辰的外国语小学都是精英的孩子,很多出生就是全英文语言环境。”

    “您也知道语画读的是普通小学,有些人读的是贵族小学。”白语画小学时家里条件已经不错了,当时小区对面便是外国语小学,罗萍也有这个意思,可白森山用没钱供不起这个理由打发了,以前自然觉得没什么,十几万一年确实贵,现在看只觉得“重男轻女”迂腐酸臭。

    白森山还欲说,被罗萍推了一下,“哎呀,大过年提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她拉了拉白嘉辰,“辰辰把试卷放好,姐姐姐夫都看到了。”

    白嘉辰“嗖”地跑了,罗萍冲陆淮修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每次他来家里都要经历这样的尴尬。

    晚饭吃的倒还算融洽,白语薇昨晚空腹一夜,白天也没怎么进食,这会胃口大好,陆淮修看她胃口好吃的也香,席间罗萍又提起了孩子的话题,被陆淮修挡了去,他不想影响白语薇难得的食欲。

    白语画说起了自己明年的旅行计划,白嘉辰为自己寒假满当的补习班苦恼,罗萍愁白语薇的肚子和如履薄冰的婆媳关系,她流产的时候她是亲眼看见王珍妮对她恶语相向的,白森山则一直拉着陆淮修聊s市的发展和他明年要竞标的地皮。

    白语薇就是在饭歇的间隙收到的消息,【就是那小子的,真他妈能作,那种玩意怎么玩儿啊?】

    她对细节没兴趣,【他什么来头?】

    【以前是个男公关,现在名头多呢。】

    白语薇又想了想,【他们多久了?】

    汪致霆叼着烟,一脸玩味,【和我们一样。】

    她翻了个白眼,也没什么兴趣回忆他们多久,只是对于王珍妮的老来福很是不解,她公公还没死呢,婆婆就在找第二春了?

    她胸中涌动着一股不服和快意,拉了拉陆淮修,“公公那边贺年了吗?”

    “下午打过电话了,他用了药准备睡了。”

    “那妈妈今年为什么不去陪他?”

    “说约好了朋友一起过年,反正我父亲不过年的,所以乐的她开心。”

    “那真是体贴呢。”她轻嘲。

    ***

    宋茗心父母去了国外朋友家,她整个年都在东坪芭蕉,中午起床,下午搓麻,晚上喝酒。白语薇答应初五来时,她给汪致霆去了消息。

    她发完收到了个ok,忍不住便问他,【怎么回事啊,是恢复邦交了?】那晚酒吧她就想问了。

    【不算吧。】

    【那你别卖我,不许说我说的,薇薇别迁怒了我。】

    【你放心,过了今晚,邦交算什么,性|交都行!】

    汪致霆发完时嘴角是弯起的,但扫见旁边的人,脸又沉了,他不是很愿意。“疼吗?”

    “会打麻药的。”

    汪致霆沉默了,纹身男说,“想好怎么入了吗?”

    “疼吗?”他又问了一遍。

    纹身男想了想,回答他,“你就想,爽。”

    白语薇答应来搓麻也不算是手痒,就是宋茗心一直叫她来,叫了十几回,她不来个一趟也不像话,看了看宴客的名单便答应了下来。

    她这几天一直围着白语画转悠,给她买衣服拉她去健身,说来奇怪,明明是一对姐妹,她和白语画真的是一点都不像。

    她脾气大白语画脾气糯,她长的美白语画连清秀都称不上,只能说五官长全了,她168身材高挑,白语画158矮矮胖胖,唯一姐妹相似之处大概也就是皮肤白,随了罗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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