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回头,还想找,刚跟自己喝了一杯酒的魏老汉;却早已不见对方的踪迹。只得跟随着蒙古姑娘们,绕着篝火,跳起欢快的舞蹈;而乌兰托娅总是围绕在唐枫的身旁,有意无意的,把其余想靠近跟前的姑娘们,给挡了出去。

    月亮已经升起的很高了,眼下已到了三经天。喝高得蒙古汉子,失魂落魄的,互相搀扶着各自回了蒙古包。唐枫眼下也是脚步轻浮,头脑有些晕涨;被乌兰托娅扶回魏老汉的蒙古包里,倒头便睡。

    魏老汉见是乌兰托娅,亲自把唐枫扶回来的;急忙晃悠着起了身,刚开口说了一句“主子,你怎么亲自……”便被乌兰托娅摆手制止住,乌兰托娅轻轻的给唐枫盖上毛皮被;这才转身,对着魏老汉点了点头,轻声道“魏大叔,他今日可是喝了不少的酒;就劳你多照应着点了。”说完,对着魏老汉施了一礼,便径直出了蒙古包离去。

    对于乌兰托娅今天这么反常的举动,魏老汉似乎,还一时接受不惯。站在地中央,愣了半会,忽听得唐枫要水喝。急忙倒了一杯奶茶,亲手给唐枫扶起来灌下去;见唐枫,再一次睡着了;这才回到自己睡塌躺下。

    清晨,昨夜喝趴下的那些蒙古汉子们;一早,便又若无其事的,聚拢到那达慕会场。今日,便是那达慕大会的最后一次比赛;赛马叼羊。而这也是检验蒙古男儿,与自己坐骑的配合程度。

    一匹匹骏马,全都站在会场开始的地方;马上的人,眼睛全都盯向靠近终点地上,此时十分悠闲,正站在那里啃食着青草的羊身上。只有自己的马,跑到最前面;才能有机会夺到那只山羊。而更为关键的,是得需要自己同队的配合;否则,人人都去争羊的话;那最后铁定输了。

    额亦都今天也是憋足了劲,想着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在这最后一项上夺冠。额亦都的双眼,不时地望向,场边站着的一人一马;就是那个汉人,足足羞辱了自己两次了;如果今天自己,还是败在他的手中的话;那自己,在这个蒙古部落里,估计也就呆不下去了。

    而唐枫昨夜,也跟着魏老汉详细地了解了一下,今天这最后的一项赛事。那达慕大会上的叼羊大赛,也是这一场盛会的部分;全靠着彼此之间的配合,这绝不是一个人的比赛。

    第38章蒙古盛会

    第38章蒙古盛会

    唐枫带住马,站立在这些蒙古汉子中间;等着大会会长,给自己分组。就见那个老会长,骑着一匹白马,走到了这群蒙古汉子得马跟前;逐个的打量了一遍,不由点了点头;这才高声对着众人言道“男子汉们,今天是检验你们是否是,我们草原上真正蒙古汉子的时候?我希望你们把个人之间的恩怨,都抛掷脑后;咱们蒙古人有一句谚语,今天的仇敌,兴许就是他日在战场上救你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这一点。现在开始分组,额亦都由你这开始;到那面那个唐枫为止,你和他可是一个队里的;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默契些,好夺得今日那达慕叼羊大赛之冠。”会长说完了,便驱着跨下得马;往会场边上走去。

    额亦都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自己与那个汉人,竟分到了一个组里;他会帮自己夺冠么?兴许,他只会自己夺冠吧;从而再一次羞辱自己一把。

    唐枫却是目不斜视,只是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也不想在这里,给自己立下太多的仇敌,前面两项既然夺了冠;后面这个项目,就没有必要再去争夺了。唐枫也看到,那个立在头排的额亦都,就看此时额亦都的脸上,一副若患若失的表情。不由心中好笑,不过是一个比赛罢了;只要努力,即使失败又如何?

    在这一点上,唐枫却并不知道;关于获胜的荣誉,对于一个蒙古男儿是多么关键的事。唐枫把那个,代表自己队伍的标志;一角蓝色的丝巾,绑在左臂上;单等大会主持一声令下。

    只是,唐枫总觉得心中有一点激动;对于这种男人的运动,可以说早就十分向往;而且,自己也感觉到了;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始终有一双目光,在关注着自己;虽然,他希望,这个人会是那个身在宁远的婉儿;却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看来自己是想家了,想那个,虽然低矮简陋,却处处透着温馨的家;关键是那里有一个人,始终在翘首企盼着,自己的回归。

    “开始。”一声厉喝,传了过来。对面那一排蒙古汉子们,立刻抖开马缰绳;奔着前面,那只地上的山羊奔过去。额亦都此番也是认准了,自己这一队人即使不输;但夺魁的人,也绝不会是自己;所以他的马出来的也慢了一拍。可他这面队伍里的蒙古汉子们,也早就奔出去了;本来这群汉子,希望能靠额亦都,去抢下那只羊;可额亦都此时却落在了后面。

    而这场叼羊比赛,是三局两胜的;只要输了一局,就很难再挽回自己的败势。这群蒙古汉子们,此刻一个个像是发了疯一般;一匹匹的战马,都各不相让的;往前奔驰着,最后几匹马撞到一处,谁也不让谁探身下去,抱起地上的那只山羊。

    马上的蒙古汉子们,各挥起拳脚,用力的抽打着对方;希望能把对方弄到马下面去。唐枫此刻,却在这混乱的战场外围;冷眼看着,等着一个机会。

    终于,对面的,一个十分魁梧的蒙古汉子;硬生生得用自己的马,撞开了纷乱的马群;趁着马群刚一分开的空挡,一把捞起地上的山羊,策马就奔着对方的场地奔去;只要能把羊投到对方那个坑里,自己这一队,就算领先一场。

    唐枫眼看着额亦都,懒散散的,催着马经过自己的身边;便仿佛眼前这场赛事,与他无关似的?唐枫急忙催动黑马,靠近额亦都的马跟前;探身低声对其言道“额亦都,你若是一个蒙古汉子的话;就打起精神来,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比赛;你速速得上对面等着我,待我去夺了羊;你我二人,好一同攻破对方的防线。”唐枫说完了,催开黑珍珠;便如一支,射出的利箭相似。

    转眼,黑珍珠已十分轻快的,越过所有的马;直追到,那个用胳膊夹着山羊的汉子背后。那个蒙古汉子听到了身后有人追来,更是加紧催着马;同时,对着后面一扬手;一个绳套便甩了出来,直奔唐枫的头顶套来。

    唐枫急忙闪身避开,黑珍珠转眼便奔到了那蒙古汉子的马旁边;蒙古汉子,举拳便打;可再看马背上,早已没了唐枫的身影;那个汉子一愣,却觉得手里的山羊,猛然被人夺了过去。

    等低头一看,唐枫不知何时;早就躲在了黑珍珠马腹下面,手里正拿着那只山羊;是立刻拨转马头就奔回去。蒙古汉子不舍,在后紧追不放;对方的人,也同时围拢上来;想要堵住唐枫前面的路。

    唐枫的马左躲右闪,还不时的前蹄腾空;迫开对方得马,终于快到了对方的地方;可很明显,对方此时是红了眼睛;更是不惜一切来围堵唐枫,唐枫现在,是被对方所有的人,给牢牢地围在当中;而前面不远处,便是对方的那个坑;只要能把山羊投放进去,便是己方获胜;只是面对着,面前无数双伸过来的手,还有围得,风雨不透的战马组成的围墙;任务似乎是很难完成了。

    额亦都此时,却是整个赛场上最为悠闲地人;单手拢着马缰绳,看着前面围得,跟一片茂密的森林一般的骑手们;一双双的手,或者是奔着羊去,或者是奔着唐枫而去。心中此刻,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还是紧张;高兴,看来唐枫很难完成目标;难过,自己所在队十分明显是输定了。紧张,是看着唐枫犹如,处于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不断地被拥挤着,被推搡着;地上的土,被马蹄给趟起多高;高的遮云蔽日一般,几乎都看不到场中的那些骑手们了。

    “额亦都,接住了。”额亦都正在魂不守舍之间,忽然听得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一般的喊声;紧跟着,就看到半空一片雪白的东西,奔着自己砸了过来。

    额亦都下意识的,伸手便接住了这件东西;等接到了手里,这才看清楚,正是哪只,被众人疯了一般抢夺着的山羊。此刻,却十分轻巧的,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额亦都简直有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这眼前一切会是真的?一抬头,却见那些围着唐枫的人;各个调转马头,奔着自己奔了过来,这才犹如刚从梦中惊醒;急忙掉过马头,紧走了几步;抬手就把山羊,投入对方的坑中。全场立时爆发出一片喊好声。

    山羊再一次被丢到场中央,双方的马队,这时再一次横着排开;只是对方那些人,此时不光盯着唐枫一个人;也把额亦都列为紧看谨守的对象,他们两个,每个人都有四个人,专门照顾着他们;至于唐枫和额亦都队里的其他人,直接被对方给无视了。

    一声令下,马蹄翻开;尘土再一次飞扬起来。马蹄声声,震耳欲聋。无数匹战马迎头撞到一起,有的骑手,立刻被撞的折到马下;被别的战马从身上踩过去;惨嚎声惊天动地的响起来,而马场上的其他人,对此视若无睹,照样在拼死力的,争夺着那只倒霉的山羊。

    唐枫见此番情景,眉头不由为之一簇;急忙的催马,奔着地上受伤的那人奔去。到了跟前,俯下身子,伸出自己的胳膊,对其高声言道“快抓住我的手。”

    那个人本以为,还得过一会,才有人会发现,自己已经被摔在马下。只是估计,到了那时;自己这条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就是两说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人前来救护自己。

    那个人,一把拉住唐枫的手;被唐枫一把拽上自己的马背,奔着场外飞驰而去。此时,场中的额亦都,也早被对面四个人给围了起来;正伸着脖子,到处看那唐枫,眼下又在何处?苦盼着唐枫能够脱身出去,夺了山羊,投到对方坑里去。

    唐枫终于将这个受伤的人,送到会场外面;交给早已准备好的郎中手里,便又掉过马头奔回赛场。这时,场外的人又是一片喝彩声;对方终于将山羊投入到唐枫这面坑里。

    额亦都也终于知道了,因何始终不见唐枫的影子?虽对于唐枫这种做法不敢苟同,但也毫无办法;毕竟是输了。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会长始终不公布,这一场究竟是那一队获胜?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会长公布了这一场获胜队伍。令人倍感意外的是,双方都没有获胜;打了个平局。

    眼下就剩最后一场,双方都摩拳擦掌;胯下的马,也不住的嘶鸣着;喷着响鼻。终于传下令来,双方再一次飞奔出去;额亦都跑在左面外侧,唐枫正好在右面外侧;中间隔着双方混杂着的队伍。

    唐枫的马毕竟快了一步,奔到了山羊跟前;俯身拽住羊腿,山羊便腾空而起;战马奔着对方坑便奔过去。众人再一次的围拢过来,唐枫却把山羊高高的抛起;直飞向对面的额亦都,对方的人,急忙又奔着额亦都围过去。额亦都也明白了唐枫的想法,再次把山羊抛出来;自己却奔着对方的坑奔去。

    第39章结拜安答

    第39章结拜安答

    唐枫不等山羊落下,早腾空而起;接住山羊,一脚,将对方马上一人踢下马去;夺了对方的马就往前跑。黑珍珠却成了无主的马,却依旧往坑边奔驰着。

    山羊又被唐枫高高的抛起,唐枫也随着,在一次腾空而起;脚尖点过几个蒙古人的头顶,一下跃到黑珍珠的马背上;伸出双手,正好接住落下的山羊;再次飞奔着。

    这一手,是历来那达慕赛会上,从没有过的事情。把这群从小与马为伴的蒙古人,看得目瞪口呆。身后的蒙古汉子呼啸着,紧追不舍,毕竟这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唐枫看着额亦都已然到了坑边,便将手里的山羊,对着额亦都扔过去。额亦都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的唐枫,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创造机会,让自己能获得最后的殊荣。

    接过山羊,额亦都转身便投入坑里。赛场上再一次欢呼声响起,人们纷纷的冲上马场;把马上的额亦都和唐枫二人抬了起来,举在半空不断的抛起着;称颂这二人的勇猛和大义。

    会长也同时宣布,这一届的那达慕盛会,圆满地结束,最后获胜者,是额亦都和唐枫。并且把二人叫到跟前,建议二人能结为安达。

    周围的蒙古人们,也纷纷的窜动着唐枫和额亦都;能答应此事。额亦都听着耳边这些人的声音,目光却投向对面的唐枫;毕竟这些人,再怎么鼓动着自己和唐枫;若是唐枫不同意的话,那一切,也只能就此罢休。

    唐枫看了看额亦都,见额亦都双目中,满是期盼之色。知道额亦都,是真心实意的想跟自己结为安答。便也十分爽快的点头应道“唐某愿意与额亦都兄弟结为安答,只是,唐某不知道这蒙古的结拜仪式;还要请各位帮忙操办了。”说完了,对着周围的蒙古汉子们环施一礼。

    “既然唐枫愿意与额亦都,结拜为异性好兄弟;自然要去敖包跟前许愿结义了。”乌兰托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望着二人说道。她这么一说,旁边的人们,也都跟着纷纷的附和着。

    主持那达慕大会的长老,也凑趣的宣布道“既然唐枫愿意与咱们蒙古的汉子结为安答;那大家就都上马,去敖包跟前,给他们二人做一个见证去。”话一说完,在场的蒙古人;纷纷的牵过自己的坐骑,打马扬鞭,直奔着坝上草原唯一的那一处敖包跟前奔去;这一下,便跟再一次举行赛马大会一般;群马奔腾,遮天蔽日般的烟雾卷向高空。

    因敖包上面不许骑马,也不许女人上去;所以那次唐枫才看到乌兰托娅,站在敖包下面祈祷着。众人骑着马跑到了山下,便纷纷的下了坐骑;徒步往山上那敖包跟前走过去。

    唐枫同额亦都站在前面,那个长老站在侧面,准备给二人唱礼。有人给用碗倒了两碗马奶酒,端给二人。唐枫和额亦都把酒碗接在手中,唐枫见额亦都把酒碗举过头顶,便也随着举过头顶,以示先敬敖包神。

    “今日,我代表坝上草原巴尔虎部落;在此见证,唐枫与我们蒙古汉子额亦都结为生死弟兄;不论将来遇见何事?必须都得尊此誓言,如有所违背和弃誓者;必受万箭穿身之痛,而名依被人神所唾弃。”长老说完了,示意二人可以举起酒碗;先三敬天地人。

    唐枫并不十分了解,蒙古人的敬酒礼仪;只得跟着额亦都去做。却见额亦都用自己的无名指,先沾起一点酒水;向着上面轻弹一下,随着又对大地弹了一下;最后,以无名指,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一抹。便端起酒碗,稍稍的饮了一小口;便将酒碗递给唐枫。

    唐枫也是照着做了一遍之后,便将手中的酒碗递给额亦都;二人换过酒碗,将碗里的马奶酒一饮而尽。等额亦都将酒碗交给旁人,便亲热地用右手拍了拍唐枫的肩头;口中对其十分亲热地说道“唐兄弟,前几日兄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望莫要记挂在心上。”说完,一把将唐枫楼了过来,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正当唐枫以为,礼仪已经完毕;却见额亦都,拔出肋下挂着的一把银子把手的短刀;双手奉于唐枫。唐枫不由一愣,他也见过额亦都,对这把刀十分的爱惜;每每拔出来,用毛皮轻轻的擦拭。可如今,却要把这把刀送给自己?

    正当唐枫想要推脱,却听得长老开口言道“唐枫,这是我们蒙古人的礼节;必要以自己心爱之物,赠与自己的兄弟,以示彼此的生命可以共享;你也需拿自己一物,回赠与额亦都。”说完,便蹒跚着走开。

    唐枫这回,真是感到有些为难;自己的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唯一好点的东西,便是那块玉;和父亲赠与自己的那把秀霸剑。除此之外,身上是再无别物。可那两样东西,却也不好用来赠人。

    唐枫的手不由,摸索了一把自己身上;却忽然碰到了那把明朝火铳,心中一喜,急忙拔出来;连带着一小包弹丸和火药,全递了过去;对着额亦都言道“还望兄弟莫要见怪,兄弟身上,实在是寻不出别的来;只有这把防身的利器,倒还算入得法眼;还请额亦都兄弟能够收下。”说完了,也是双手奉赠过去。

    额亦都这些草原上的汉子,素常见到的,最多的只是弓箭而已;这明朝的火铳之名倒是听说过,却不增见过,只是知道这个东西可威力巨大,响声震天。不由接过来,用手细细的摸梭着枪身;脸上现出愉悦之色。

    唐枫见此,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由抽出额亦都所赠之刀,仔细的打量。却见刀身如同秋水一般明净,拿在手中,由刀身上升起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唐枫不由为之惊叹不已,自己以为蒙古人缺少铁,自然这刀剑打造的,也不会十分的精细。可如今看这把短刀,真是使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把刀枪全都收好了,而二人此番比起从前,又觉得亲近不少。与众人一起骑上马;奔回会场,人们开始预备晚上的篝火盛会。

    唐枫和额亦都一回到会场,便立时,被一群蒙古姑娘给包围住;那个乌兰托娅,此番确是十分文静舒雅的,走到唐枫的跟前;看了看额亦都,跟其笑着商量道“额亦都,能否把你的义兄借与我一会;我有些话儿要对他讲。”说完盯了一眼,自己面前站着的,显然已有些不知所措的唐枫。

    额亦都正与一个蒙古姑娘说着什么?闻言,不由大声笑着回应道“可以,可以,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来找我兄弟;自然是替他高兴的;我说唐枫,咱们蒙古姑娘喜欢便是喜欢;绝不似汉人女子那般扭捏作态的。这乌兰托娅可是我们这里的花一样漂亮的姑娘,可谓是我们草原上的凤凰;你可莫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额亦都说完,同着那个蒙古姑娘,向草原深处走去。

    唐枫对额亦都的这种爽直,真是感到有些头疼。乌兰托娅低声对其言道“唐枫,那达慕盛会结束后;你是不是,就要启程离开坝上草原了?”说完,一双亮如天上星辰的双眼;直盯着唐枫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唐枫点了点头,一边随意的往前走着;一边答道“是的,这次出门甚久;家里的人,也肯定盼着我,能早点返回去呢。”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位蒙古姑娘,却见她的双手搅在一处;似乎再用力的撕扯着什么?心中未免有些诧异,不知道她这么问,倒底是何用意?

    乌兰托娅低头想了想,猛地抬起头,对着唐枫言道“唐枫,能否陪我,到前面的闪电湖边一起走走?”说完,双眼中,竟然透漏出一种祈求之色。

    唐枫沉吟片刻,便点下头;乌兰托娅见唐枫竟然答应了,一时喜出望外,伸手拉住唐枫的右手;就奔着闪电湖奔去。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同走向草原深处,寻着勒勒车的辙痕,在那宛如万顷绿浪中行走着。八月的草原,种种鲜花开得正艳;不时有不惧人的鸟儿,低空自由的飞过;再往草原深处走,便是那个坝上草原盛名已久的闪电湖。唐枫这些日子,总听那魏老汉提起来这泊湖水;却还不增亲眼见识过。

    天色渐晚,湖水连天,水天一色,波光粼粼,水鸟翻飞;就差一只小小的船儿,在波中轻轻的摇了来。渐渐晚风初起,习习有些冰人;可乌兰托娅却并不在乎这些,一直把唐枫拉到了闪电湖边;这才放开手,扭头去看那湖中的波光水影。

    而唐枫,却只得,默然立侍在她的背后;等着她开口。良久,忽听得乌兰托娅低声言道“唐枫,你听说过这闪电湖水的传说么?”乌兰托娅的肩膀,突然抽动了一下。

    唐枫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有的时候,热情奔放如火焰一般的女孩子;有时,犹如那深谷幽兰般的莫名地忧伤着。

    第40章情何以堪

    第40章情何以堪

    “以后你就叫我云儿吧,这是我的乳名;还从来不增告诉给别人。”乌兰托娅回过身,对着唐枫欠然一笑;脸上尚有一滴泪痕。双目微红的,注视着眼前的唐枫。

    “乌兰……云儿;只是。”不等唐枫往下继续说。下面的话,就被乌兰托娅给拦住了。

    “这里,曾经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有一个闪电仙女,与一个草原上,善良勤劳勇敢的小伙子相爱了;可却遭到了天庭和人间的共同反对。闪电女因此触犯了天规,被押回天庭处死;于是她在临行之际,落下了一滴泪,这滴泪就变成了现在这个闪电湖泊。这个故事好听么?”乌兰托娅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唐枫。

    唐枫一时无法作答,只能沉默着,望着眼前这个满怀忧伤的女孩子。不知她因何,突然变得这么的伤感起来?跟前几天那么无拘无束的,犹如草原上的百灵的时候,大不相同起来。

    “有的时候,人无法选择自己的一切;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乌兰托娅的时候,会作何感想?是否会与我反目成仇?还是装作我们并不相识?”乌兰托娅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么一席话出来;令唐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得倾耳聆听着,乌兰托娅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么?我在很早以前便见过你,你的家,是住在宁远城周边的傅家村,可是对么?我看到了,那天你为了一个女孩子,与那些倭寇动手;所以我一下,就记住你了。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你能与我站在同一处。不过,过了今天,你便要离开坝上草原;而我,也会离开,这个曾经使我快乐过的地方。”一言至此,乌兰托娅忽然仰起头;对着唐枫凄然一笑,转身,就向着远处的蒙古包跑去。身后,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唐枫;在沉思着,乌兰托娅适才所说的那一番话;在想,究竟何时,与乌兰托娅见过一面。

    忽然,脑中回忆起来;当初在跟婉儿,去上市集卖狼皮的时候;远处依稀站着许多的马匹,其中的一匹战马上;那个年轻男人,一直在偷偷地看着自己;而那个人的音容笑貌,竟是如此的熟悉;活脱正是现在的乌兰托娅。还有自己闯出京师,不也遇到了她么?只是她怎么会那么凑巧,与自己遇到一处?

    唐枫心中一团乱麻,感到脚步有些沉重;心中也不知道,这个云儿,或者还是称呼她为乌兰托娅的人;究竟因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靠近自己?莫非,她当真是为了……那又怎么可能,她自己也说了;当初看到了,自己因为董小宛;而跟那群倭寇动手。

    唐枫有些头昏脑涨的,走回魏老汉的蒙古包;却看见魏老汉,正在蒙古包前闷坐着,似乎在和谁生着闷气?唐枫把心头的烦心事,暂时往下压了压;对着魏老汉挤出一个笑脸,对其问道“魏大叔,天这么晚了;那面篝火早就点上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是谁惹魏大叔生气了?跟我说,我这便让额亦都兄弟去找他讨酒喝去。”说完了,便在魏老汉身旁的车轱辘上坐下来;将身上的酒囊解下来,伸手递给魏老汉。

    魏老汉接过去,狠狠地灌了两大口。这才抹了一把嘴,把酒囊往唐枫的手里一塞。高声对着唐枫道“是谁?谁把我们草原上的凤凰给惹伤心了,就是谁惹了老汉我。唐枫,你,唉,算了;你还是明日离开坝上草原吧。”魏老汉说完,是站起身就走进蒙古包;不再理会唐枫。

    唐枫站在原地沉思片刻,便也随着走进蒙古包中;对着魏老汉询问道“魏大叔,乌兰托娅如今她人在何处?还请魏大叔告知,我好去找她,将这件事情与她好说清楚。”唐枫说完,看着魏老汉面上的神色稍霁。

    “她还能在哪里?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又被人家拒绝;她只能去乞求长生天的帮助,你去敖包那找她吧。”魏老汉说完,便不再理会唐枫,俯下身去检查袁崇焕腿上的伤口。

    唐枫此时,觉得稍稍有些尴尬的感觉;便转身出了蒙古包。将手指放在嘴中,打了个呼哨;那匹黑马如一阵风般,从夜色里钻了出来;小跑着到了唐枫的跟前;不住的用嘴和鼻子,蹭着唐枫的手。

    唐枫翻身上了马背,催马奔着敖包跟前奔去。今夜的月亮,似乎也刚刚睡醒一般;正慢慢地由乌云里探出头来,一片清辉洒在马蹄下;和马背上的骑手身上;使之一人一马被罩在月光下,一切显得那么的圣洁。

    前面高高的山坡上,竖立着神圣的敖包;可却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唐枫带住黑马,双眼往周围观看;寻找着乌兰托娅的身影。心中也不由替她有些担心,这一片山林;毕竟离着蒙古包群据点稍有些远,而且,前天听人说,最近在这里看见过有独狼出没。

    而这,也正是让唐枫,深深担心的地方;毕竟独狼比群狼可要厉害得多。独狼可以说是真正的恶狼,也是一只十分奸狡的老狼;万一乌兰托娅遇上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乌兰托娅,云儿,你在哪?我是唐枫,我有话要对你说。”唐枫的声音穿过黑夜,随着夜风飘荡在草原上;却并不见有人对自己应诺一声?唐枫心中,此时觉得更加的急迫起来。

    忽然,飞泉鸣玉一般清脆甜美的歌声,不知由何处传了过来?“太阳里的红松树,不能长在人间吗。美丽的乌兰托娅和唐枫哟;配对成双不是最理想的吗。月亮里的檀香树,不能长在人间吗。贤惠的云儿和唐枫呦,相依相伴不是最合适吗?”随着温婉动听的歌声,乌兰托娅从敖包山下的白桦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脸上流下了两滴,晶莹若钻石一般的泪珠。

    “唐枫,你果真来找我了?”云儿的脸上绽放出,若水仙花般的笑容;沉醉而迷人。仰着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骑在马上的汉子;心里此时,如同饮了蜜一般的甜蜜十分。

    唐枫急忙翻身跃下马,放开黑珍珠;自己走到乌兰托娅的跟前。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痴情不已的蒙古姑娘;唐枫也觉得心中暖暖的,只是一想到,婉儿那纯净如秋水一般的双眸;唐枫只有将自己,刚刚产生的感情抑制住;如果要是真的接受了这份情感,那会不会,伤害了那个婉儿呢?

    “云儿,想来你也见过我家娘子了;所以,在下实在是对不住了;明日一早我便离开此地,希望乌兰姑娘,能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实意喜欢上的人;而他也能以真心待你。”唐枫说完,这就欲招呼黑珍珠过来;好离开此地。

    可就见乌兰托娅,却并不说什么;反而是几步走到唐枫的跟前,一把紧紧地抱住他;将自己的头,搁在了唐枫厚厚的前胸脯上;倾听着唐枫的心跳声。

    许久,乌兰托娅忽然抬起头来;对着唐枫笑了一下,说道“我听见了你心里的话,这可与你嘴里说的不太一样呀?不过,我希望咱们有一天,真的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不要将我视作你的仇敌便好。”乌兰托娅说完,便从唐枫的怀里支起身子;走开几步,伸手从颈项上取下一个挂件;双手递给唐枫,嘴中对其言道“这件物件,是我自幼便佩戴在身上的;今日送与你,望你不要忘记我;好好地带着它。”说完,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唐枫的手中。

    唐枫接到手中,仔细的看去;却是一串黄色的珠子。唐枫虽不识得此物,但已知这件物件,绝不是平凡之物。而这个看上去普通无奇的蒙古姑娘,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她的身世,又隐藏着什么呢?她又为何总提起来,在将来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会变成对方的仇敌?

    唐枫不好再拒绝对方,便只得收下,这件尚带着乌兰托娅身上的体温,以及淡淡香气得珠串。看唐枫将此物,郑重的挂在自己的脖项上;这多少,让乌兰托娅感到好过一些;而心中,也不由得又升起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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