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一点请罗老弟放心就是,毕竟咱老罗当初也是一个苦哈哈,又怎么会为难与我相同的人?最多是找找那些有钱人家的毛病罢了,谁让他们娶那么多侍妾当作摆设,又不去时常的对之怜-惜一番,那不就得靠着我这个人去与她等解决一下。不过么?唐老弟你说要是有那些穷人将他家的姑娘主动送与我的话,那我是接还是不接?”罗汝才话锋突然地一转,竟与唐枫玩开了心计。

    “呵呵,那就看罗老哥怎么来看待人家的诚意了?如果人家是怕了你的手下,时常的登门去骚扰与其的话,那就没法说了。不过,罗老哥眼下攻城在即,怎么你我反倒谈论起来这风花雪月的事情来了?这若是被咱们手下听了去,岂不被其小觑。”唐枫急忙将话头岔开,生怕这个罗汝才再说出些别的来。

    “呵呵呵,好吧,愚兄不过是为了缓解一下大战前这紧张的气氛罢了。不过关于这男-欢-女-爱的事情,就连孟老夫子不也说过了么?食者性也,你看看就连一代亚圣都对于这种事情不十分忌讳,你又对此事看得那么严作甚?人生得乐且乐罢了,多弄几个女人享用,你也好在这中间有所比较,看看可否能与她等中间发现名-器?实话与你说,记得去年我弄了一个女人,只是年岁上有些大了。可她的底下却是十分的紧凑,便一如黄-花闺-女一般得趣。尤其是那身嫩如白玉的肌肤,真是让人爱不释手。我足足的享用了大概有好几个月,直到后来愚兄又寻到了另一个名-器,这才罢手。好了,这精神也算是鼓足了,起码愚兄的精神头是足了,眼下愚兄可谓吟[淫]性十足呀。哈哈哈。”罗汝才一面说着,一面是仰头哈哈大笑着就此转身离去,回奔自己的连营而去。

    望了一眼罗汝才的背影,唐枫真是琢磨不透这个罗汝才到底真是一个色中恶魔?还是以此佯装,浮于尘世?不过管他呢,,如今但愿城内的东方升已然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这面开始攻城。

    “公子,咱们啥时候可以去攻城?俺贺疯子早就盼着能亲手攻下一座城池来。我这柄巨剑可是久不增畅饮这人血的滋味了,如今都有些生锈了。”贺疯子一边略带夸张的说着,一边随手将巨剑抽出半截来,不由垂头细细的观看着并轻-柔的对其抚摸着,竟似乎在抚摸着一个姑娘的后背一般。

    “现在就去攻城,贺疯子你去与我传下军令,令众人于东面城门之前集合。如是横波,你们二人就与这六盘山前等着我们兵进榆社之后,再跟着后面的人一同入城也就是了。”唐枫说完话,也将战马的鞍镫也都弄好了。又将战马的肚带紧上了几扣,来回的搬了又搬,见一点也不挪位,这方才放下心来,飞身上了马背。

    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两个站在战马跟前的女子,是催开坐骑就直接奔着东城门而去。战马奔驰到了众流民跟前,这才带住了马缰绳,战马的蹄子在地上不住来回的刨着土坑。

    “弟兄们看没看到前面这座榆社城?我与你等说,如今这座城池之内,守兵不超过五百个人,且城墙也不算是很高,虽然没有云梯,但也可搭建起人梯来攻上城头去。第一个登上城头者赏白银一百两,良田三十亩。而且,我允许你等入城之后,可以对城内店铺劫掠一日,但不可无故伤人。奸-淫-妇女者斩,无故杀人命者斩,不服上官号令者斩,临阵畏缩不战者斩。大家都听明白了么?若是听得清楚明白,与某即刻进攻。”唐枫高声颁布完几条斩令之后,抽出秀霸剑冲天上一举,对手下就此下达了进攻的军令。

    而那个贺疯子一听到唐枫下令开始攻城,早就头一个窜了出去,拎着巨剑,飞奔在众流民之前。眼看着离着城门已是不远,忽听得城门楼上一阵鼓声响了起来,随着在城门楼上的垛口处站立起一排的弓箭手,一只只泛着寒光的铁箭头,对准了下面的散乱奔跑着的流民队伍。

    嗤嗤嗤声大作,无数的羽箭似乎像是由城头之上泼下来的水一般,显得是那么得急促,那么的不可分辨。一个照面,城墙前一百米远的地方,已是倒下了一大片流民。中了羽箭,伤势不算很重的人,努力地想支撑着站起来,好退回到后面去。却被一羽箭钉在地上,人就此不再动弹。

    与此同时,从四面城门方向也传来接连不断的厮杀声和惨叫声。尤其是听着那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火炮声,就好像是距离着自己不算太远,声音直震得耳鼓之中也嗡嗡作响。

    眼看着倒下一片流民,却又紧跟着又上去一群流民。这些昔日的农民们,如今双眼各个赤红如血,都似乎不要了命的拎着应手的武器,对着东城门处发出了死亡式的冲锋。

    那个贺疯子抡着手中的巨剑,以此遮挡着冲他射过来的羽箭,人也眼看着就快冲到了城门口。而这座城池最大的失误,就是居然没有挖护城河,也不知道那些昔朝建设城池的人是怎么想的?多一道护城河,也就等于凭添了一道天险。还是这修建城池的人也偷工减料了不成?

    流民们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可此刻唐枫却看到了另一幕使之忿然场景。就见那些投靠过来的明朝军校,此时居然迈着四方步子,慢慢腾腾的跟在流民们身后,且距离流民们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看其样子,是已经打算好了,不准备往前去送死。而流民们此时也再也支撑不下去,忽的一下一起往下退了下来。对于流民们这种退却,唐枫倒没有感觉有何不对。毕竟其伤亡实在是太大了,那四百个人足足的折损了一半还多,唐枫看在眼中都直觉得心痛不止。

    眼见队伍已经退到了自己跟前四周,那个贺疯子见只有自己一人杀到了城门跟前,居然并无人与之同行,且身后又无人可接应于己,同时也担心自己一人孤身犯险,便也只得徐徐退了回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角声满天秋色里,城上胭脂凝夜紫

    第一百九十四章[求包-养]

    贺疯子一退回到流民的队伍中来,就大发雷霆,怒气冲冲的奔到了那些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跟前。二话不说,一把扯住一名军校的斜衣领,将其拎了起来,对准他的脸上,扬起巴掌来就打过去。

    啪啪啪,来回抽了他四五十个嘴巴子,这才将他狠狠地往地上一惯,对他怒声问道:“你这直娘贼,你等因何不往前冲?让那些不经过战阵的流民们白白的上前去送死,你们却站于远处冷眼旁观,你可知道,你如今已经犯了公子的四条斩令的其中一条,今儿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宰了你,也好借着你的人头给他们提个醒。”贺疯子一句话说完,提起宝剑来横着就砍了过去。那个军校猝不及防,还没等他往一旁躲闪,扑哧一声,剑过头落,一腔子的血顿时犹如喷泉一般喷了出来,尸体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贺疯子将那军校宰了之后,回身拖着巨剑走到唐枫的身旁。闷声闷气的对着他言道:“公子,贺疯子无辜乱开杀戒,请公子以军中军律来处罚,莫要因疯子是随侍与公子身旁的人就姑-息-养-奸。无论上官还是下等军卒,当一视同仁莫分贵重轻贱,才好使众人心悦诚服。”这贺疯子说完了,将上身的袍子扯下去,坦露出后脊背,丢掉巨剑,就势双臂展开面向下铺在地上等着对他的责罚。

    “贺疯子不经上官的允许,胡乱诛杀手下士卒,当处以军棍四十。但念其一会还需上阵作战,就先将这责罚暂时与他寄存着,待攻打下来榆社来再说。不过,我先头可是宣布过四条斩令,莫非你们以为我就下不得这个手去么?我早说过,在我军中不论流民还是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我唐枫都一视同仁绝对会将一碗水端平,不会因为你们是投降过来的,我就将你等视为猪狗不如的下等人。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来人,将这头前的十名军校于我推出去斩了。”唐枫说着说着,忽然就传下这么一条军令下来,那头十个军校听了,身子顿时吓得瘫软于地。

    身旁早奔出二十几个流民来,这些流民因为这些军校在后面不肯上来帮忙,早就一个个对他们恨怨十足,如今既然自家的头领传下话来了,那还得等什么?一本出来不等这十个军校有所反应,早就两个人服持一个,拧住他的双臂将其推到一旁空地之上,十个等待被处决的人一字形排列开来,一个个被强按跪在地上,没一个人头前站着一名新上任的刽子手,怀中抱着大刀,等着上面的军令传下来好就此动手。

    “斩,”唐枫手中持着宝剑,冷眼看着此时那十个已经吓瘫了的人,高声传下军令去。随着他一个斩字出口,十把大刀一同扬了起来,却是参差不齐的落了下去,十颗人头滚落在地,那些流民此刻将手一松,任由着无头的尸身摔在地上,是看也不看就此归回自己队中,等着下一道军令传达下来。

    看了眼前这充满血腥的一幕之后,这些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无不是心惊胆战,不由纷纷望向那个骑与马上站在阵前面那个男人。观其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手段却是狠辣以及,使人对其生出惊恐之心。

    “贺疯子你带一些人与我上山上去砍伐些木头回来,这回咱们不急于攻打榆社城,且先制造一些简易的攻城利器而后再说。挑那些大树来砍。”吩咐完了贺疯子,唐枫不由对着北面西面南面等风向望去,除了听见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以外,还有那传过来的不算十分大声的厮杀声。一切似乎都昭示着,那三面的攻城战此时已陷入粘滞状态。可不应该呀,据李岩和罗汝才说,榆社城的守兵并不算是很多。也正因为如此,众人才挑选了它来攻打。可现如今这一切都变得不可琢磨起来,而且城内此时也应该起了乱子才是,却又因何不见有所反应呢?

    贺疯子此时专门挑了一些明朝的军校上山上去砍伐树木去,而且是专挑那些四五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树来砍。更是这些军校甚为头疼的,是他居然每一棵树旁,只分派了一名军校用自己的佩刀去砍树。这佩刀又如何是用来砍伐的?只砍了几刀下去,树上只见一道小小的缺口,可手里的配刀却早已卷了刃,而且就连自己的虎口也被震裂开来。

    而贺疯子也怕因此而耽搁了攻城事宜,也早另吩咐了一些流民们去砍一些能用的树来。至于这些投降的明朝军校,确实有他严看严管着,一旦发现那个军校手脚慢了或者是怠工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对他饱以一顿老拳。将其打得面目红肿,接着还得被命令去砍树,眼下这些军校各个尽是苦不堪言,心底也暗暗后悔,悔不该轻易投降好了,可当初不投降的话,那就是需要掉脑袋。

    眼看着那些流民们有说有笑的,也无人对他们看管着,一会便已经砍够了树木,开始往山下运送。而这些军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砍了十几棵大树。最后,若不是贺疯子担心会因此而拖延战事的话,恐怕还会接着让这些人去砍树。等将这些树木好不容易运抵下山,人也累散了架,军校们胡乱的靠着卧躺在地上的滚木坐着。

    见树已经都砍了回来,唐枫就开始下令开始制作一些简易的投石机和云梯,以及撞木还有用来遮挡羽箭的大木盾,并且给众人绘出了图样来,让那些流民们照着蓝图去做。好在这些流民之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是毫不费力的就聚拢来十几个木匠,又给其派了一些人来打下手。

    那三面的人马见唐枫东门这面,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感觉奇怪,派了人前来打探,这才发现原来其是在赶制攻城的利器。而这也是流民们从没有做过的事情,素来流民们打仗靠的就是人多,一到打仗的时候,大家伙一拥而上,只要能敢与对方玩命就成,却是无人肯费这等力气,来弄这些看起来粗笨以及的工具。

    闯王高迎翔和李自成对此皆是嗤之以鼻,认为流民们没有这个必要去制造这些耗时费工的东西。等人回去将唐枫这面的事情对之详细一说,高迎祥和李自成的部队也撤了下来暂作休息。等着唐枫再次攻城之时,再跟着一起进攻,这样也好使得对方顾此失彼。

    而张献忠和罗汝才听说了唐枫居然不去攻城,却是先制造起来攻城的东西,一时感觉惊异,居然二人亲自过来查看。等见了唐枫的手下所制作的东西之后,张献忠是死皮赖脸的磨着唐枫也为其画了几张草图,而后是乐颠颠的拿着草图高高兴兴的离去,回返自己的联营,也开始鸣人去砍树开始制造攻城的器械。

    至于罗汝才干脆是就耗在唐枫的身旁,与之形影不离,以致柳如是和顾横波看的都感觉有些过于腻人,方才稍稍的收敛一些。但是,最终在唐枫这里磨走了二十架云梯和两架攻城用的简易抛石机,以及十门大木盾,这才乐呵呵的转身带着手下抬着东西离去。

    直到了下午,才终于制造出了暂时够攻城用的器械。而众人又仔细的试了几把,这才终于定下型。唐枫这一次喝令那些明朝军校抬着云梯列在头前,流民们却是抬着木盾随在其后,充作战时的执法队,只待见前面的军校有所逃跑迹象,便立时就地将其诛杀。

    而那匆忙造出来的抛石机,经过验证之后,却也只能使用上三四回罢了。毕竟制作工期较短,各处细节也稍显得粗糙一些。同时有开采一些石块,码放在抛石机旁边,只等攻城的军令一下,便可就此抛-射。

    而且唐枫也借着这短短的时间没有闲着,在山上寻找了一些茅草来,中间掺裹上少许的火药和棉花,又找罗汝才讨要了一些酒水,使得其对此纳闷不已,多方对所去之人盘根究底的询问,也没有问出来想要知道的答案,只得就此作罢,让来人带了几壶的酒水回来向唐枫复命,而这面唐枫用这些东西制成简易的烟雾弹和燃烧弹。只是因火药十分稀少,其中一部分又被闯王高迎翔给要了去,否则到可多制作一些出来。

    在做这些东西的同时,唐枫也在琢磨着如何能更快的攻入城内,而且也不会给自己造成过大的伤亡。答案只有一个,从空中进攻,方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可以减少地面部队的伤亡,问题是在这没有工业的时代,如何能制造出来那些后世的机械出来?这里的人,毕竟没有见过自己那个世界上的东西。

    “来人,先将抛石与我放上去,发射一枚试一下。”唐枫立马与抛石机旁,对着手下的流民们高声传下军令去。立刻流民们开始忙碌起来,每一架抛石机旁的流民们,各自搬起一块诺大的石块,放在抛石机的勺柄上,而后,举着刀等着上面一声令下就此砍断绳索发射抛石。

    第一百九十五章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第一百九十五章[悲催的新人真是难混,各路的老大们吧还有一枚小小的红票,]

    见手下人已经准备齐全了,唐枫举起宝剑狠狠地往下一落。立刻抛石机旁的几个流民手起刀落,十几块石块由空中呼啸着扑奔对面的榆社城的城头之上。可就在两面的人都仰起脸来,盯着那迎空而至的石块之时,却见那石块堪堪的要到了城头上之时,却是忽然由半空中直直的坠落在城墙前的地面之上。

    这一下,令双方的人都不由同时一愣,紧跟着榆社城头上是欢声雷动,守城的军校们扯着脖子对城下的人们作出各种嘲讽侮-辱的姿势和话语。更有的,直接褪-去裤-子,拿出自己的家-伙对着城下就是一泼热-淋。

    看见城头上的这些热闹,他却只是微微的晒然一笑,对着手下低声吩咐道:“将那绳索与我放在第三个刻尺勾上,在于我打上一抛石看看,估量着这一回的距离定是够了。”随着他的吩咐,手下人早已把抛石机重新调好了,又重装上石块,将绳索也都弄好了,单等唐枫一声令下。

    而城楼之上,那些守城的明朝军校眼见着第一次攻击并没有奏效,如今这胆子也大了十分,开始还躲藏起来,生怕被抛石所误伤。可现在却是耀武扬威的聚拢在一起,对着城下的流民们嬉笑怒骂着。

    见时机刚好,唐枫对着身旁的人一点头,吩咐道:“砍断绳索。”随着一声令下,一块块石头再次飞上半空,那些城楼上的军校此时并不惧怕,相反各个瞪着眼睛,仰脸看着自己头上空的飞石,等着它在一次在城墙跟前落下,也好再一次对这些土包子流民大加讥讽之词,

    只是这一次却是大错特错了,猛然那些石块迎头砸将下来,城楼上的明朝军校还没等分散开来,早已被砸倒一片,就连着城墙也被石块砸的崩去几块砖石,出了一块大大的豁口出来。

    眼见着投石以然奏效,城头上此时已是乱作一团,没有被砸到的军校们,此时纷纷的寻找着各自的掩体,来躲避此时那仍然是纷纷砸下来的抛石,不少的军校被抛石砸下城头坠地而亡。

    眼见着那榆社城头上已是乱作一锅粥,唐枫这才沉声对手下吩咐道:“开始攻城。”随着一声令下,军令被手下迅速的传达给前面的贺疯子这里,此时的贺疯子上身精赤着,肩膀上扛着巨剑,就等着这一声呢。他此刻也知道了东方升这厮,居然奉了军令趁着昨夜就偷偷潜进了榆社城内。估摸着此时,他大概已经在城里有所动作,只恨自己如何也不能于昨夜进入城内去?

    听到有人将唐枫的军令传递下来,贺疯子手拎着巨剑一声嚎叫,就冲出队列而去。那些列成方阵的明朝军校们,在自己身后的那无数根各式武器的胁迫之下,也不得不架起云梯,跟在贺疯子的身后,向着城门跟前冲了过去。而身后的流民们则是紧紧地跟在其后,举着大木盾遮掩着自己的身子,不时地探头出去看看,城楼上此时的动静?

    可抛石机的功用,也只是攻城之前的那一小段时间可发挥一些效力。如今眼看着大队人马纷纷杂乱着扑奔到城墙和城门跟前,唐枫也只得将抛石机暂时停了下来,以免在误伤自己的手下军校。

    而城楼上的守军此时也逐渐的缓了过来,开始组织起来弓箭手,对准城下那一片看上去黑压压的人群胡乱的射着羽箭。不时有那倒霉的军校应声倒在进攻的路上,可却并无一人敢退缩下去,只是心惊胆战的冒着密集的箭雨,扛着云梯玩命的往前奔跑着,只求自己能活着将云梯架到城墙上。

    终于最前面的一些军校,终于如愿以偿的将云梯架在城墙之上,或是单手持刀往上攀援着,或是紧紧的扶住云梯,以防上面人将之推移开去。可很明显,上面的人对付这种攻城方式另有它招。

    正值军校们纷纷将云梯架到城墙上,顺着云梯向上面登去。可与此同时,上面的人忽然举起来十几个大锅,兜头盖脸的就向下倾倒下来。有的锅中是滚烫的热油,有的则只不过是一锅普通的开水罢了,还有的锅中却是人的粪便,而这种东西,则是这几样之中最为要命的。

    滚油和开水只是烫伤了人,事后还可以医治。可这粪便却是有毒的,一旦沾染到身上,立时就此脱下一层皮去,随之就被感染上疫病。即使能施以救治,也是十分的麻烦。

    可不上去往下退缩也是一个死,上去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军校们泼着命的顺着云梯往上面涌去,只盼着那锅中物不会那么快的就被烧开了,脚下的速度也同时加快了许多,可眼看离着城头不远,忽然由上面砸下来一些石块和滚木,将云梯上的军校砸落下云梯摔到地上。

    贺疯子看到这场攻城之战此时已然是陷入僵局,不由得心头火起,扭过头对着身后的人高声喊道:“将撞木抬上来,与某家一起去撞开城门去。”喊完了一句话之后,将巨剑插到自己的背后,回身去寻撞木。

    身后的军校听了,不敢怠慢,十几个人急忙抬着一根粗壮的撞木到了他的近前,等着他的吩咐。“直娘贼,怎么跟木头一般就会这么杵着,还不速将撞木抬上去撞门还在等什么?”贺疯子一边怒声的喝骂着手下的军校们,一边抬起脚来,对着最前头的军校胯骨上就是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

    那个军校肩头之上还扛着撞木的头端,无法闪身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脚,顿时被踹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后的人因为与其一起扛着撞木,也被其带的往后一斜歪,肩头上的撞木险一险因此而落在地上。

    可那军校并不敢对贺疯子还嘴,更不敢对其有何不满,急忙扛着撞木就奔着榆社城的城门而去。等冒着赛入飞蝗的羽箭,和头上不时向下乱砸的杂物,终于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城门口。

    十几个军汉用力的举起来撞木,对准城门就狠狠撞了过去。随着咣的一声巨响,城门却是纹丝没动,可军汉们却被这巨大的反震之力给震出去几步之远,众人一时浑身上下被这反弹力给弄的酸痛不已,有两三个军校的肩膀居然还被震得脱了臼,不得不退下去,寻人来为其医治。

    贺疯子看到这一撞居然无功而返,不由得瞪起双眼,开口对这些军校呵斥道:“怎么吃起饭来,一个人顶上三个人,做起事来,却是十个不如一个。养着你们这群饭桶,真是白白的糟蹋粮食。都闪开,将那撞木于我放在肩头之上。今儿,让你等也开开眼,见识一下我贺疯子的厉害。”贺疯子说完,等那些军汉也将巨木放于自己的肩头之上,一双手扶着肩上的木头,就直奔着城门而去。

    等到了榆社的城门口,将撞木放下来,以双手抱着,搂在怀内。稍稍的退后了几步,是端着撞木奔着城门就跑了过去。以撞木的头端对准了城门,就狠狠撞了上去。咚的一声,城门依然是不见一丝颤动。

    而贺疯子也并不见后退一步,二番又一次平端起巨木,对着城门又是一次狠狠地撞击。可城门还是一如前两次那样,并不见有什么松动的迹象。而此时城头之上的军校,也终于发现底下居然有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捧着一根又粗又大的撞木,站在城门之前,对着城门不断的撞击着。

    因榆社的城门可谓是相当的厚实,乃是当初建立城池之时,采伐了山中的百年以上的老树制作而成的。因此,城头上的守军们不虞有它,对这城门可谓是信心十足。再加上城下面就是一个人捧着一根木头撞击城门,也根本就不用对其担心。相反这几个守城的军校因为此时城下的攻势稍稍的放缓下来,便就此聚拢与城楼上,只顾看着下面的新鲜事,居然对贺疯子不做任何的理会。

    贺疯子此时也浑然忘记了,城楼上此时尚有守军在注视着自己,只是专心致志的,不断举着撞木往前面的城门上撞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城头上的军校看着城下的贺疯子居然心无旁念,只顾着忙活自己的手头事情。不由一时手痒,扯开弓弦,对着城下就射了一箭。

    哧的一声轻响,那支羽箭正好插在贺疯子的脚前,箭杆兀自抖颤着。可贺疯子也只是微微的一怔,还是迈步向前,举着撞木用力的撞击过去。咚,咣当一声巨响随之传了出来。

    城下和城楼上的军校们,无不使惊愕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见那两扇城门,在最后一次撞击过后,终于不堪这最后的重重地一击,门先是摇晃了一下,一下就拍砸了下来。

    贺疯子急忙跳在一旁,一阵遮天的尘雾随之飞扬而起,弥漫在城门口处。“快放箭,快点让人下去守好城门。”城楼上的守城副将,最初也是与手下军校稳若泰山一般,静观这城下的百年难遇的奇事。

    可马上形势急转之下,城门居然被对方硬生生得给撞塌了。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说与谁听都是绝不会相信的。可眼下这一幕就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随着城楼上的一声令下,无数支羽箭对着贺疯子扑奔而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城破谁人可当主,秋城草木深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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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疯子急忙端着那根巨木,闪身避进城门洞中。此刻立马于身后正在给贺疯子观阵的唐枫,一见城门居然被贺疯子给撞塌了不由大喜过望,当即举剑高呼:“弟兄们,打进城去,分粮分地分银子,冲啊。”喊罢,催开战马奔在头前,一溜烟尘四起,战马转瞬之间已是离着城门不远。

    身后的那些流民以及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们,如今眼见城门已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给撞了开来,一时尽都跃跃欲试想头一个冲进城内去,也好趁此机会大肆劫掠一番,因唐枫当初可是有言在先,一旦破了城之后,便可纵容手下大抢一日。虽然这种手段有些过于狠毒,但是对于手下的军校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毕竟打仗图的不就是发财升官么?如今一听唐枫已经传下军令开始准备攻入城内,不等那些流民们回过味来,那些投降过来的军校,嗷得一嗓子,抄着兵刃分散开奔着城门就奔了过去,如同涨潮的潮水一般,席卷向城门处。

    唐枫在后面见了不仅是哑然失笑,心道,怨不得明朝后期透顶,就看看这些当兵的,一听说他们可以在城内抢劫一日,一个个豁出命的要往城内去。就这等祸国殃民的军队,焉能不溃败与敌手。

    可没等这些人奔到城门跟前,城内以冲出无数的军校来,将城门洞这给死死的挡住,二十几个弓箭手纷纷拈弓搭箭对准了贺疯子就射。贺疯子此时手中尚举着撞木,根本无处可避,只好以手中巨木来拨打羽箭。

    可一个没留神,一支羽箭噗的一声,正射在其肩膀之上。贺疯子疼得浑身一激灵,干脆举着巨木,冒着如飞蝗一般的箭雨就此撞了出去。待进入城内,将巨木横着就抛了出去。

    对面的弓箭手没曾料到,这贺疯子竟然肯冒死冲出来,一时对其没有防备,被那根巨木一下就给砸倒下一片人。而贺疯子也一纵身跳到了这些人跟前,伸手在背后拽出巨剑来,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军校拦腰就横扫了出去。而这些军校没等往后退步或是举起刀抢来招架,早被巨剑拦腰给斩断。

    如今的贺疯子真是跟疯了一般,手中举着巨剑往城内冲去。见人就劈遇人就砍,也不管自己碰到的是谁?是男是女时老是少,只要是被其遇见统统一剑砍倒在地。一时之间,城门口这方圆两百米内是血流成河死尸遍地,可贺疯子眉头都不曾为此而蹙皱一下,脚下踏着尸体,而自己还是泼命一般的向城内杀过去。

    今日的榆社城愁云惨淡血光冲天,那些早期归降的明军也已跟在贺疯子身后冲进榆社城。待他们遇到那些守城的明军之时,却比流民们遇见明军的那时候还要凶狠毒辣十分。即使对方跪地乞降,也是毫不含糊的一刀将其劈倒,反正正值乱战也并无人注意到这些,只顾着痛快淋漓的冲杀,至于心中的仅存的人性,也早飞到九霄云外。

    好在唐枫先传过一道军令,不得扰民和欺-凌女人,违者当场斩杀。这些人也都看见过唐枫杀人的时候,是不问谁有罪没罪,直接挑选出来一排人,按在地上当场就给砍了脑袋。

    如今这些人又怎么还敢明知故犯?好在唐枫说过,可以抢那些城内的乡绅和店铺。这一下正中这些人的下怀,不许自己去寻那些大姑娘去快活快活,那等抢完了那些金银细软,怎么的也可以留下一些用来自己买-春去。余者再上交与唐枫之手,即使那样的话,自己也是不少捞的。

    而唐枫手下那些流民们,直到那些军校进了城之后,方才蜂涌到城门口这里。正要一起闯进城去,也好趁机发发财。可闯王高迎翔却是忽然派人传下一道军令,令所有部队自己不得贸然进入榆社城,必须得一支支鱼贯而入方可,而且,是由闯王高迎翔和李自成的军队打头。

    听了这混账以及的军令,唐枫却是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对着前来传令的人笑了笑,这才对其言道:“闯王的军令,我等自该遵守,只是,你来得却是稍稍有些晚了。如今,那些明朝降军已是借着城破之际冲进城内,想来都快打到城内府衙处了吧?本来,在城破之时,我也传过军令,令其不得擅自妄为,等你家的闯王先入城的。可你也知道,这些明朝的降军本来就有些瞧不起我们这等人。又是新近投靠过来的,所以对于所传达下去的军令总是故作糊涂。对此,我也是毫无办法,如果闯王可与我管教管教这些人,我倒也是求之不得。就请你转告与闯王,这些流民我是不会再派其进入城内的。但是对于那些明朝的降军,我如今对此是无能为力了,还望闯王多多包涵才是。”唐枫对着眼前的人说完了,是催马转身就走,却将那个人就那么给晒在了原地不再理会。

    那个前来传令的人,本以为自家的闯王乃是这些人马的总头领。自己出去到各部传下军令,对方也当对自己所言奉若神谕。可哪知道,头一站到了唐枫这里却是折翅而归,眼见着唐枫骑着马已经奔着城门那里去了,想来有可能是召回那些此刻正拥挤在城门口的流民们?

    自己也值得泱泱不快的回去与闯王高迎翔的面前复命,将唐枫所言,一五一十的当着李自成的面,给闯王高迎翔讲述了一遍。二人听了之后是勃然大怒,依着高迎翔的主意,是在派人去给唐枫传下第二道军令下去。

    可却被李自成给阻拦住。李自成看了看自己的这位亲舅舅,摇了摇头对其宽慰道:“闯王还请息怒,如今你不论是在派人传下几道军令给那个唐枫去,我猜也是绝不会好使的。此人与我等一同共打城池,用意其实十分明显,不过是思借我等名头一是招兵买马,二便是能多抢一些金银细软,以充为自己的兵饷。说白了,人家不过是跟着咱们来浑水摸鱼来的。闯王又何苦与其计较,莫如,此时闯王也派人马进城中去,也跟着他搅合搅合。而且,他不是说管不了手下那些投降过来的明军么?那闯王你就替他们去管管。看他还怎么说?”李自成说完了这么一番话之后,面容显得阴沉之极,阴测测的一笑,就等着闯王高迎翔拍板拿定主意。

    因为李岩与唐枫当初八拜结交过,以致闯王高迎翔如今在遇到什么事情,也是绝不会派人去找李岩前来商量商量。而现如今的李岩,说得好听是闯王手下的参军跟着参议军事。说不好听,此时的李岩就沦为了一个摆设罢了,若不是昔日替闯王立下一些战功的话,闯王高迎翔真有心将其逐出去。

    “人常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话果然是一点也不掺假,这不是一个村中的人,不是你的三朋六友故交亲戚,就不好与他交心。呵呵,自成,你且好好地干,待有朝一日的话,我这个闯王的大位兴许就由你来继承了。你也别说旁的,你也知道我无儿无女的,难不成这位置还能与一个两姓旁人?”闯王高迎翔说着话,由坐着的石头上站起身来,走到李自成的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嘉许,然后是转身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飞身上了马。

    “自成传我军令下去,速速派一队人马进入城中,就此开始接管整座榆社城。如果唐枫的手下竟敢阻拦于你等,或是对你等入城百般刁难的话,可就地处置。你可听明白了我的话了么?”闯王高迎翔说罢,双眼闪出一道寒光,盯着站的离自己不太远的李自成对其问道。

    “属下遵令,闯王可于此处静等属下的好消息也就是了。不过,闯王,那张献忠和罗汝才二人处又该怎么办?是否也让他们二人派出各自的军队随着我一同进城,帮着弹压唐枫的手下军校可好?”李自成担心就靠着自己这一支军队,万一再低敌不住对方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急忙对闯王高迎翔建议道。

    “随你也就是了,你自己去掂量着办吧。不过,我希望今儿就能顺顺利利的进入榆社城中。对于城里的那些乡绅们可由着你自己的性子随意处置了,那些普通的百姓们是万万不可对其有所骚扰的,你可要谨记在心才是。去吧。”闯王高迎翔说完了这一番话,对着李自成挥手令其自去。

    等李自成吩咐人集合完毕,又让人去给张献忠和罗汝才送过消息,约他二人各派出一支军队来,进入城中接管榆社城,顺便将唐枫的那些手下军校赶出榆社城去。并且对二人明言,乃是奉了闯王之令。

    可不料罗汝才得了消息,却说人马也早已进入城中,对闯王所言之事,实是爱莫能助。张献忠倒还算不错,却也说此次破城全仗着唐枫一部之力,将其赶出城似乎有些于理不合。且容易使天下起义的人对其耻笑,所以,还是建议一同管理榆社城。大不了,一个人管理一片区域,就以城门所辐射的方向来划分彼此的势力范围。

    第一百九十七章先斩后奏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听见这老二位,一位是也跟着先斩后奏,另一位,到跟着和开稀泥了。李自成到有些觉得难办起来,看了一眼那个回来报事的人,便再度开口对其询问道:“你在他们二人那,可看到他们的手下人有何动静?是正在预备进入城中呢?还是在做着别的什么?比如埋锅造饭。另外,他等手下的军校士卒较起以往来少了多少?”李自成蹙着眉头,一口气对着眼前的流民探子问出了好几句出来,搞得眼前这位,有些不知道究竟自己该如何说才好?

    “属下倒是看着罗曹操的部下见少了,也不知道他将自己的属下打发到哪去了?这个到不增探查明白,请闯将责罚。”这个流民探子说完了,这就要给李自成跪下,好任由他对自己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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