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便催马往前紧跑,边不时回头向后面扫一眼,似乎是想看看那些明军可是否追到了他们身后?至于对唐枫的问话,却是置若罔闻。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这一下便将唐枫的心中火气全都给勾引出来。眼看着这李自成带着其手下就要撞进自己的队伍中来了,而若是任由他这么穿阵而过的话,那无疑是自己自寻死路。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明军骑兵,势必也会跟着一同穿过自己的战阵。这样一来,那整个流民军就是全都大败而归。就连翻盘的机会都微乎其微,刚刚出的荥阳城,就打了一个大败仗。那对于往后的战役来说,便会由此而造成一个阴影。也不管这李自成是真的败退下来?还是有意的要借这机会,带着身后的明军冲散唐枫的军队?

    干脆,唐枫对着随在自己身边的贺疯子下令道:“贺疯子何在?令你带着一哨弓箭手火速与我将前方的败军拦住。并且告诉他们一声,如果要是再敢往前来的话,便开弓放箭,不论你是谁,只要是冲到了胡腾荣战阵前五百米远一律射杀。若是想要活命的话,就由我们军队旁边绕过去。不得干扰破坏我等军阵。”随着唐枫的一声令下,贺疯子早已率领五百名弓箭手奔了出去,站在胡腾荣的战阵前,将李自成的败军退路给挡住。

    胡腾荣本来还对着李自成统率着骑兵败退下来,眼瞅着就要到了自己的队伍跟前,自己一时还没有想好,究竟要如何对待这些败兵?自己毕竟可是刚刚投诚过来的明军,若是执意为了自己的军队,而挡住面前的败军。那后来会不会因此而招惹什么麻烦?

    可就看贺疯子带领着弓箭手挡在自己的军队前面,这颗心才略微的算是踏实了一些。可不由开始考虑起自己将来的退路来,看起来统兵作战,总是有些不如自己的意。一旦遇眼前这种局面的话,那就让自己两头为难。到莫如将军队交出去,也好省下心来。自己,干脆就去那个新成立的精英特种作战队里去。听传说,那里可是作为唐将军的心腹秘密部队。

    贺疯子眼看着李自成以及手下人,离着自己就快到五百米远的距离。厉声对着手下人下令道:“准备弓箭,待其到三百步远即可自由放箭。”吩咐完了,便又对着对面的李自成喝令道:“前头的败军迅速由我等旁边绕过,否则可就要开弓放箭了,射死无论。”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拉开一张弓,就对准了李自成。

    突然见到前方居然闪现出一大排的弓箭手出来,把李自成给唬了一跳。在一听前面的贺疯子,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留。直接令自己绕道退兵,有心不听,但见贺疯子那副手中的弓箭,已然明晃晃的瞄准了自己。而李自成对于这贺疯子,也早有过耳闻。旁的不说,有一次自己的一个贴身侍卫,路径他们的军营,只是跟营门前的人吵吵了几句。被贺疯子得知,将自己的那位侍卫,结结实实的就给打了二十军棍。后来自己去找唐枫理论此事,唐枫却推脱此人一贯是壮若疯癫,打了便打了,有本事的话,你们也可以寻个机会去打他。

    而当时自己头脑一热,果真令自己的手下去寻这个贺疯子的痛脚。就想着借机会收拾他一顿,最后倒好,自己所派出去的这二十多号人,还是被这个贺疯子给寻了一个理由,又给每人伺候了一顿军棍。自己跟这些人一打听,感情贺疯子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手,一直带着弟兄们等这些人去找麻烦呢。

    今天,看着贺疯子的架势,绝不会是信口说着用来吓唬自己的。可李自成又不想这么没有面子的,在这支军队旁边绕过去。最终把牙一咬,还是死命的催着自己的坐骑,直奔着对面的贺疯子冲了过来。看其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贺疯子若是不敢射他一箭,或是将路给闪开的话,那他是肯定会让自己的战马,从贺疯子的身子面践踏过去。

    可就见贺疯子并没有将前面的路给闪躲开去,弓弦是越拽越满,猛地一松后手。就见一道流星似乎直扑奔李自成的面门而来,李自成见了,把一段肠子都悔青了,急忙将头紧紧地埋在马鞍子,嘴里叨咕着,祈求天保佑自己能躲过这一箭去。可忽然就感觉坐下的战马似乎蹄子一软,紧跟着,李自成就觉自己犹如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出去。

    等自己扑通一声摔到了地,李自成的心中也弄明白了,原来贺疯子这一箭并不是射他的。而是专门就冲着他的战马射得,就为了拦阻住他,使得他不至于冲乱了对面的军阵。可这一下,李自成也是被摔得不轻,睁眼看到自己的战马就离着自己不远,正在不住的嘶鸣着,声音凄凉而悲苦。

    再看贺疯子所射的那一箭,正中战马的脖颈之。血水奔涌而出。正在李自成还为自己的战马发愁伤心呢,身后的那些亲随们已经被明军的骑兵给赶到了跟前。这些人已经看到了李自成的下场,哪里再敢故意的往前面冲去,急忙催马顺着战阵的旁边绕了过去,而与此同时,身后的明军骑兵也就到了。

    李自成本以为,身后的那些亲随们见到自己坠落马下,还能停下来把自己给搀扶起来。可哪成想,这些人竟然自顾自的打马绕道跑了。而自己在想要离开这里,已经是来不及了。

    身后的马蹄声隆隆的响了起来,李自成只得将袍子一掀,护住自己的头部。贺疯子也看到了李自成的窘相,可眼下也无及能顾得他。毕竟明军得骑兵可都已经来了,看着那些裹在重盔甲中的骑兵们,就使人生出一种敬畏之心。

    “重步兵听我军令,长矛斜着半举,注意骑兵的战马。”胡腾荣眼见着明军骑兵们就已快到了自己所设摆下的战阵跟前,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为此而沸腾不已,高声对着自己这些手下步卒吩咐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枪林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无数的长矛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排排的闪着寒光的茂林。斜斜得指向前方,枪杆尾部被斜支在地。身穿着原先明军制式铠甲的东北军将士们,一个个屏住呼吸,瞪眼瞅着那无数个骑兵,越来越近,近的都可以看到对方那一双竟似毫无生气的冷冰冰的双眼。

    就在对面的明军骑兵已经看出来,挡在路的这一队人马,就是专门为了对付骑兵而设摆在此处的。虽然对于流民军的战术不算十分的了解,可也没有愚蠢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撞对面的那一片雪亮刺眼的枪林。明军的骑兵们纷纷带住坐骑,向这队人马背后望去,想由此找出一处薄弱的地方,也好一举冲溃面前的流民军枪阵。

    胡腾荣见对方停下了疾驰的战马,倒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立刻对着手下军校喝令道:“变阵。”一声变阵的军令传达下来,手中持着长矛的军校们,顿时就半蹲在地,只是手中的长枪还是一如方才那般,斜斜得指向苍穹。在长矛军校的背后站起一排的火器手,对着面前尚处在犹疑之中的明军骑兵就扣动了扳机。

    这一切,变化得十分的快,只在明军一眨眼中间,形势就直转而下。最前面的骑兵,没等做出防范来,身下的战马蹄子一软,一个没留神,自己便大头朝下载到了地面。因身所穿的重甲,一时站立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对方的下一步,盼着对方能够俘虏自己,而不是将自己就这么给轻易地杀掉。

    一阵砰乒作响的火器声响过之后,明军骑兵是带过马头,就预备向来的方向返回去。毕竟明军的骑兵不算太多,守城的军队也是十分稀少,可以说,每一个明朝的军校,现如今都是十分金贵的。能不损失就不损失,毕竟这兵源是无处可弥补的。守好这座汝宁城,才是重中之重。

    可没等明军骑兵催开战马离去,贺疯子和张狗子就带着两哨骑在马和骡子的人马,一左一右的从两面向明军骑兵包围过来。明军此时也恰好奔出十几步远,正好两方军队撞击在一处,就彷如无边的巨浪怒击在岸边的石头一般,鲜血如同爆发出来的浪花,顿时就在军队中荡漾开来,惨叫声,落马声,以及兵刃刺入体内的那种沉闷而刺耳的声音,交叉着响在一起。每一个人都变得狂热起来,双眼赤红,舌头不时地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就如同一只嗜血的猛兽。手中的兵刃砍人砍得卷了刃,便干脆丢下兵刃,纵身将对手扑倒在地,互相在战场来回的翻滚着扭打着。

    不时有人,被对手就那么赤手空拳的给活活的掐死。亦或是,以双指扣瞎对手的双眼,在从容的收拾对方。明朝的军校们从没有想过,会在今天遭遇这样一支疯狂的军队。根本就不照着常规方式来打,什么下流,毒辣,阴损的招式都能使得出来。可以说,为了将对手撂倒在地,对方是什么办法都想到了。有的干脆就牙咬了,这让明朝的军校们对此有些郁闷不已。尤其是看着有一个个头不算很高的流民军,这家伙在战场,居然一连用他的牙齿咬趴下两个明朝军校了。以致明朝的军校看到他过来,就立刻想方设法躲开他。

    贺疯子刚开始带着军队扑奔向这支,在他的眼中犹如羊羔一般的明军之时,尚是骑在马跟对方作战。那把标志性的巨剑下翻飞,不时将骑在马的明军给掀到地去。而等明军一旦要是坠落马下,立时由流民军去一脚踩住对方的胸甲,高高的举起长刀,对着甲叶子中间的缝隙,恶狠狠地扎下去。

    一道血泉顿时顺着甲叶子中间的缝隙喷涌出来,喷溅到这名流民军校的脸,使其满脸血红,双眼却是雪亮,犹如厉鬼一样。只是匆匆的抹了一把脸的血水,又反身奔向下一个被贺疯子扫落在马下的明朝骑兵。

    可以说,这些守城的明朝军校们,还从不曾遇到过这种打起来不顾自己性命的流民军队。绰号黄虎的张献忠,此刻也带着手下军校重新末回头扑向明军。而李自成和不知由何处钻出来的闯王高迎翔,也各自领着自己的军队杀向混乱的战场中间。此时处在战场中央的明朝骑兵和哪些步卒,这才发现了流民军得当,自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重重包围之中。

    汝宁城的那位主将,眼睁睁的看着随同自己杀出城来的这些明朝的军校们,此时已然所剩寥寥无几。只是自己始终都弄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场胜仗,一转眼竟会转变成大败亏输的局面。而那些一开始被自己给在后面赶撵的,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来,好能跑过明军的骑兵们的那些流民军们,此时也都不亚于生龙活虎一般,在战场将一个个明军用兵刃给狠狠地钉在地,在从容不迫的将人头一刀砍下来,挂记在自己的腰间,好预备等杀伐结束后,在用来向面请功讨赏的证据。看到眼前这一幕,这位明军的主将迫于无奈,丢下自己的手下军校,只是率领着一些亲随,舍了命一般杀出流民军的包围圈,赶往汝宁城楼下面。依着他所打算的,既然战不过这些流民军队,那就干脆守好城池,以待援军的到来。

    可刚过了吊桥,自己的战马奔到了城门跟前,仰起头来想让面的军校通知一声下面的人来为自己打开城门。可就见城门楼和垛口以及雉蝶隔墙面是一个军校都没有?不觉有些吃惊起来,干脆用手中的铁枪重重地击锤在城门之,高声对着城门里面喝令道:“与本将速速打开城门,如再有耽搁,待本将进城必取你等之首级。”说完了又接连撞了几下城门,回头看去,尘烟起处,流民军的追兵,眼瞅着就要到了护城河边,心下更加的焦急起来。

    忽然就见眼前的城门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一支人马迅疾的奔出城门洞。因为在城门洞中央处,这里显得有些黑暗。以致这位明军的将军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由里面骑着马奔出来的究竟是何人?

    等由城内出来的这支人马带头的那个将领,已到了自己的战马跟前,明军的大将这才看清楚,眼前所来的人并非是城内的明军副将。等也看清楚了,也已迟了,对面来的那员将官突然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将明军的大将斩落在马下。紧跟着大刀向半空一举,率领着身后的军校,就杀向这些城门跟前的等着进城的明军队伍中间。

    明朝的军校们,措手不及,被对方一个冲锋,就给打散了。纷纷末身顺着吊桥想往护城河的对岸跑,可还没等奔出去几步远的距离,早被由后面赶来的军校,在后面一刀将之劈倒在地,顺势在剁下人头,提在手中,继续拔步追赶着下一个人。无路可逃的明军们不得已,干脆是拥身跳入护城河之中,以躲避对方无情的杀戮。

    战场的这场惨烈异常的厮杀,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是冬天,不少的尸体都被冻结在自己的鲜血。唯一的好处,就算是不马处理这些尸首的话,也不用担心会有此发出恶臭并产生瘟疫。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城外燃起无数堆得大大的篝火,刺鼻的气味,不时地被风卷向城头,正在观看着城下燃烧尸体的众人的鼻中。呛得众人纷纷为此而作呕不止,想转身下城楼,回临时征用的府邸之中休歇一会。可刚一转身,就见身后站着一排,手按着钢刀面无表情的军校,正在望着自己。

    这些人立时就辨认出来,这些人就是那些个,由城内奔出来的作为奇兵的军队。也就是他们,无声无息的得过了汝阳城,又拿下了汝宁城。尤其是带头的那员岁数不算很大的将官,就是他在众人眼前,一刀就把那个明朝的大将给砍了。那一幕,至今仍久久回荡在众人的脑海之中,均为此而惊诧不已。也就无人再敢托言身体不适偷着回去,众人一直等着城下的大火都已熄灭。那些战死的人,如今也都已经化作了一堆黑灰。

    唐枫这才陪着那位,不住的对着自己陪着礼说着小话的闯王高迎翔下了城门楼。身后跟着那些义军各路头领,至于兵败的李自成和张献忠,都躲进人群之中,根本就不敢与唐枫照面。

    等众人各自回到城内临时下榻所在。就各自摆宴喝酒,或是让人叫几个汝宁城内有名勾栏院的姑娘来陪着吃吃花酒的。不一而足,就在众人都在极力的追求着声色犬马无忧无虑的日子之时,唐枫却正坐在临时帅堂之内,在听着站在一旁的郝兵向自己回禀着智取汝阳城的经过,并不时地追问一些细节。

    而贺疯子还有张狗子与胡腾容和李岩等,这几个东北军中比较著名的将领,也都默默无声的坐在太师椅,等着郝兵汇报完事之后,好在与唐枫商讨一下,看看下一个所要攻打的城池,应当定在那里?

    第二百八十章献策

    第二百八十章

    等郝兵将经过详细的当着众人复述了一遍之后,诸人无不对郝兵临危不乱且胆大心细而赞叹不已。原来郝兵带领其手下攻打汝阳城的时候,心中时刻牢记着唐枫对他的嘱托。

    而第一步,郝兵就是命手下人在各个主要的路口,乔装改扮成一般行脚的客商,以侯从汝宁府赶奔汝阳来的报急文。并在半路之就将其劫夺下来,切断汝阳府与外界的联系。同时将军队都拆解开来,分成无数个作战小队,每一个小队各司一职。如对付守城门官兵的,就只管对付守城门官兵。

    等最后前往城中军营旁的人马也都准备停当,就连汝阳府衙旁也多了许多的百姓装扮的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在街面来回的溜达着。而汝阳府衙的大人们,却对于城内所悄然发生的变化,还都懵然不知。府衙内还一如寻常一般,处理着繁琐的城内诸项政事。

    郝兵见一切就绪,这才站在城内的鼓楼角檐点起一支烟花来。烟花冲天而起,宛如一道流星一般,直直的窜到天空。随之在半空中绽放出一只猛虎的头像出来,而这也正是东北军精英特种部队的标志。

    随着这道烟花绽放在半空,城内各处主要的所在,顿时就热闹起来。那群扮成百姓的东北军军校们,立刻纷纷将各处所设立的伏击地点都给围堵起来。在对方还不增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对方给铲除的彻底干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切便又就此恢复了素日的平静。

    而这座汝阳府就在百姓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易了手。郝兵十分容易得夺过了汝阳府之后,除了留下看守汝阳府的人,其余的都被其带回到汝宁城下。而这些人也又一次改扮成明军的装束,诈开城门,因为城内的守兵正在与流民军的大股部队作战,以致城内空虚无人镇守。

    到又一次被郝兵轻松地得过来,最后,又出奇制胜斩了对方的明朝将军,立下大功一件。郝兵说完,面神色倒是一如平常那样不骄不纵。可众将也能从他的话里话外听得出来,当时夺城之战岂有如他所说的那么十分顺利?当时的战场也堪称惨烈以及,郝兵的手下就在攻占汝阳军营的时候,就足足的折损了有五十多个军校。这让郝兵为之心痛不已,最后自己舍命翻过营门,在自己身中了对方的两支羽箭之后,才将营门打开。

    望着身裹缠着纱布的郝兵,唐枫也十分难得对其赞叹道:“郝兵这一次,可真是立下了一件大功劳。不亚于,三国的赵云相仿,堪称有胆有谋。来人,在功劳簿给郝兵记一等军功。暂时升为特战队的副将,待在有军功在行封赏。”一句话,郝兵就已经升为副将一职。

    这让在座的贺疯子和张狗子,虽然也对其有些眼馋。可也都知道,这是郝兵以命换回来的,倒也无人对此诟病。而郝兵也是东北军中的第一个正式被任命的副将,也可以说是第一批有了官职在身的东北军将领。而郝兵也并没有故作谦虚,在对此推诿一番,急忙单腿跪地,对着唐枫恭敬地行过一礼谢了恩赏。

    见将郝兵的事情处理完了,唐枫扫了一眼在座的这几个人。双眼最终盯向了李岩,开口对其询问道“:如今义军该就此休歇下来?还是要再度出兵攻打邻近的城池,各位都说说自己的见解。谁说的有理,谁说的对,咱们就照着谁的话来。在咱们东北军可没有什么一言堂的,大家莫要有何顾虑,都尽情的讲出来也就是了。”说完,就等着在座的这些人各自讲出心中的打算,也好就此衡量一下这些人,到底都是一个什么水平?

    可还没有等在座的这些人开口,忽听得厅外有家人高声回报道:“启禀头领,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于头领送一场天大的富贵来的。还说如头领心无江山之念,可不必见他。”那个家人在门外禀奏完了,垂手侍立一侧,等着厅里唐枫的吩咐。不过,他的心中倒是希望唐枫,最好是吩咐下人一顿棍棒将此人打走了事。因此人过于的狂妄,方才在门前让自己往里通报之时他所说的那几句话,分明就是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中。而即使拿唐枫来说,在出入大门的时候,遇到这些家人,也都会对其点点头,在笑一笑,以示尊重。

    而看此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土色衣袍,身还打着几块大大的补丁。脸倒是十分的光溜,可面色却是黝黑如漆。看他的双手也是粗糙得很,倒似乎是地里干活的老农,披衣袍东北军门前来蒙事的。

    “他可说他叫什么了么?又是住在何处的人士?”唐枫不得不先将手头的这件事情暂且放下,抬起头对着那个家人询问道。因为唐枫有感于自己手下的谋士,实在是太过于稀疏。所以,每到一处,头一件大事,便是令人到处张贴招贤榜。只要有人揭了榜而来,无论自己正在处理什么紧要的事情?都需立刻放下来,好接见来人。

    那个家人眨着眼睛想了想,方才回答道:“他并不曾讲出他的名姓来。听他的口音,倒似乎是山西人。头领如果不想接见与他的话,那小人即可吩咐院内的军校赶走他也就是了。”这个家人说着,这就预备回身下去,找几个军校来将门前的那个桀骜不逊的来人好好地收拾一顿。

    也好让他知晓,这东北军的衙门也不是那么好进来的。别读了几天的本,就拿自己当成圣人一般到处去教训旁人。而且,这家伙的眼睛都长到脑门去了,干脆就是目中无人。而对于这种穷酸秀才,这位家人倒有很好地应对方法。毕竟原先自己跟在原先府衙的老爷身旁,也见过他这么处理过不少的读之人,心中对此早已有数。

    “且慢,你莫非是想命那些军校将这个人赶走不成?哼哼,怪不得我到这汝宁府都一日多了。这告示也早贴出去了,却并不见有人前来揭榜应召,感情是你这个奴才与中搅混水。来人呀,将这个奴才拖下去,给我好好地伺候他一顿,让他在目中无人。再去一个人,将门前的那位读人与我请进来。”唐枫吩咐完了,早有手下的军校一把拖起那个家丁就下去了,就地摁在院子当中的青石板路,一边一个军校抡起毛竹板子,对着这小子的屁股就狠狠地拍下去。随之一阵惨嚎声划破夜空,远远地传出大院。

    此时,又一名家丁火速的奔至大门前,挑着灯笼,将那位读人给引进院中,一直给送到大厅隔门跟前。这才对着里面的唐枫禀报道:“回禀头领,那位读人业已带到,请头领吩咐。”说完了急忙将身子闪开,将跟在身后的那个人闪露出来。好让厅中诸人瞧个仔细。

    “哦,快将来人与我请进来。”唐枫急忙对下面吩咐道。而那个人听了里面的话之后,干脆就是迈步就自己走进厅中。稍稍的仰着头,扫了一眼在座的这几个人,最后将目光投向坐在首的唐枫身。

    “敢问,这位可就是东北军的唐头领?在下宋献策,因见头领与城内四处张贴招贤榜,在下自问也有几分薄才,特意到首领的手下来混碗饭吃。只是不知首领可否能够收容在下?不过,策观首领手下,已然有了这么多的人在此处混饭吃,那也就不多某一个?”这位是旁若无人的说出这么一番言辞出来,把周围得这几员将官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听了宋献策所言,唐枫却并没有动怒的样子。神情还是如同往常那样的祥和,对着一旁正欲站起身来,想给这位仁兄一个大脖溜得贺疯子一摆手,示意其不得鲁莽从事。而后方又低声对宋献策开口问道:“不知先生今夜来究竟是有何要紧事情?还请对唐枫直言,枫定会悉心听取先生的言辞。”说罢,对着一旁的家仆挥了挥手,那人见了,急忙下去给宋献策搬过一把太师椅来,好让其坐下讲话。

    宋献策倒也没跟唐枫客套客套,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并且还居然翘起二郎腿来,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这一下,不光是贺疯子看他不太顺眼,就连张狗子也憋着劲,想给这位宋先生头,好好地来一顿板栗让他尝一尝。就算是闯王高迎翔到了唐枫的面前,他也不增这般无礼过,对着唐枫也是和和气气的,且满脸陪着笑。

    “咳,这赶了很长的夜路,这如今身即冷,口中也干呀。怎么?唐头领连一杯好茶,都是如此的吝啬么?”宋献策说完了,脸带不满的,横了一眼贺疯子等人。贺疯子可实在是有一些按压不住心头的燥火,这便掳胳膊挽袖子,就想过来,给这位好好地松松身的筋骨。

    第二百八十一章富贵

    第二百八十一章

    唐枫朝着贺疯子一瞪眼睛,鼻中冷哼了一声。“哼,贺疯子,你意欲何为?宋先生远道而来,你不说赶紧下去,帮着给他找一间等的客栈来住,也好让宋先生好好地解解乏。难道说非得让人家看我们义军,多是一群不懂礼数的粗人方才好么?”唐枫这几话虽然表面说的是贺疯子,其实也是对这宋献策稍稍的点拨了一句。

    贺疯子听唐枫的语气中有些不太满意,这才又将袖子褪下来,气哼哼的坐回原位,低着头,自己生着闷气。而宋献策就仿佛并不曾看到眼前这一幕不快,依旧是跟刚才一样,翘着二郎腿,稍稍的仰起头看着棚顶。

    可唐枫似乎并没有对这宋献策太过在意,急忙又对着大厅外面,站在回廊处的那几个家人高声吩咐道:“不见有贵客到了么?还不赶紧的将那龙井沏一壶来,也免得人家再挑我们不懂待客之道。”说罢,重又将目光看向宋献策的身,不知道他在门外跟自己的手下所言,要给自己送一场天大的富贵,究竟是什么样的富贵?莫非是来替明军作说客来的不成?如果不是让自己放下兵刃投降,那又会是何事?

    片刻工夫,一壶等的狮驼峰所产的龙井茶,就摆在了宋献策身前的桌几之。宋献策翘着兰花指,将茶盏端在手中,轻轻的吹散开水的浮叶,轻轻的饮一口,这才放下来。又清了清嗓子,而后才再次开口,对着坐在首的唐枫言道:“唐将军,不知在座的这几位,可是否能先暂且回避一下?毕竟我所要讲的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过于惊世骇俗。别再一不小心被人无意给流传出去,到那时候,一切可就都晚了。”宋献策此时满脸的戒备之色。

    唐枫扫了一眼在座的这几个人,除了张狗子的口风不算很紧,可他也毕竟分得清里外之别。绝不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所以这几位心腹人都没有必要非的离开大厅。坐在末尾的李岩一听宋献策让自己这些人都回避一下,第一个便站了起来,准备跟唐枫告退,想站在门外等着这个人跟唐枫说完了话再次进来。

    可却见唐枫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又转回头对着宋献策言道:“先生莫要过虑,在座的这几位将军都是唐某的心腹之人,就请宋先生当着他等的面只管明言就是。往常我有何事都是不背着他们的,还望先生也能如我信任他们那样,全心的信任他们。”说完,唐枫就等着眼前的宋献策讲出来,他到底来此究竟是为了何事?

    眼见着这位东北军的头领,执意如此,宋献策倒也没有可反驳的理由。稍稍的沉吟一下,这才又张开嘴对着众人讲道:“唐将军可知晓,在本朝开朝之初所发生的一件大事?此乃是有名的大明三大疑案之一,也就是被后人称为靖难之役的这一场叔夺侄权的惨绝人寰的悲剧。因先皇最为疼爱的乃是太子朱标,可无奈,少年早夭。余下一子,即为建文帝。可刚刚登基四年,因见各地的藩王势力过大,便欲撤藩,却最终酿成了一场惨祸。后人传言说,建文帝因在宫中见自己已然是无路可走,就只好一把火烧了寝宫,使自己葬身火海。其实,建文帝当年并没有死。而是顺着宫内预先挖掘出的地道逃出南京城,自此流浪在尘世之间。之所以在下能够知悉此等秘史,是因为有一年我云游在外,而那一年也巧好是冬天。我在山林之中遇到了一个老者,这老者适逢遇到了匪盗身受重伤,而且在雪中已经被冻了很久,眼看就已经奄奄一息。我不忍见其成为道旁的一个路倒,又怜惜他孤老无依性命悬于一线,就出手救下了他。又亲自的将他背到一座山神庙中,我自己掏出银子,让庙里的和尚代为去请来郎中好替他医治。又亲自给他熬了一些粥饭,衣不解带的守在他的身边,一连伺候了他七天。可毕竟他身的伤势太过于严重,在第七天头,他突然好转起来。可我已经知道这不过是他的回光返照,此人已经是命在朝夕之间。就跟他讲,如果还有何没有达到的心愿,便可对我讲出来,我准保替他去办理。或者是捎个话给谁,也好让人知道他的下落。可此人因感念我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的伺候与他,便告诉我一件天大的事情,并且还与了我一件信物。嘱托我,定要将这件信物转交于一个人的手中。而这个老者,想来唐将军你也猜到了,他便是建文帝的后人。他所说的那件天大的事情,便是当年先皇朱元璋击败了陈谅之后,得到了一张陈谅的藏宝图。而先皇朱元璋并不想去动这意外之财,便将此事给瞒了下来,只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太子朱标,并且将这藏宝地图也给了朱标。后来朱标意外早死,此物便到了建文帝的手中。而建文帝也并没有去动这笔财宝,一是他当时并没有时间来处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二便是此时正与北军交战。燕王朱棣当时兵力很弱,眼看着就要大败亏输,所以这笔财物更没有可能去动它。可后来,建文帝却是打败了,时则这也不能怪在建文帝身,因为,当时那些老一辈能征惯战的武将,已经都被朱元璋给清除掉了。如蓝玉一案,所牵连的人便足有几万之众。建文帝在宫内听说,高大的用石头所垒成的南京城,最终还是被燕王朱棣给攻破了,只得仓皇带着几个孩子出逃。而就在这时,因他还惦记着有朝一日能够复辟,所以就带了那幅地图,离开南京城直奔着江苏而去。因担心自己万一逃不出虎口去,那自己这一支的人脉可就因此而断。后世也在不会有他这一号人物?便将那地图分成三份,交给三个孩子的手中。又将这三个孩子都设法送给了不同地方的农户人家之中,代为托养。而他自己,就一直走到了河南,入了嵩山少林寺出家为僧。可少林寺的方丈熟知他的底细,怕他在这里再被人给认出来,又将他打发到了一个偏远的,实为少林寺的下院的寺院之中当了主持。可让建文帝不增料到的,他的两个孩子,一个有病早死。另一个名为朱文圭的幼子,则被那户农户给举报给了当地的官府。官府又将此事报给朱棣,以致此子被锁拿进京,一等到了京中,便就给囚禁起来,一直囚禁到了此子五十五岁之时,方才给放了出来。而他身的那半拉地图,也自此不知所踪。而我手里的这份地图,乃是建文帝三子,朱文登所持有的,也就是后来我所救下的这个老者的先祖。我听此人讲说,建文帝虽将三个孩子都给送走了,却还是借着出去游方化缘之名,每一年其去探望一次那三个孩子。直到听说其中一子早丧,而另一子又被那个农户献于朝廷之手。以致建文帝由此郁郁尔闷终日,后来,病死在寺院当中。唐将军请眼,这便是那幅地图的三分之一。”宋献策说罢,由怀中取出一方物件,高举与手中示意于唐枫以及众家将领的眼前。

    等唐枫也看清楚了宋献策所拿出的这个物件,也顿时有些傻眼了。脑海之中一阵翻涌,不禁浮现出昔日自己父亲在京中赠与自己的那枚玉佩的场景。听他老人家说,那枚玉佩乃是十分关键的东西,万万不可轻易将之给弄丢了。可自己倒好,把它送给了乌兰托娅的手中。那个乌兰托娅是什么人?乃是后金的格格,自己将这东西给了她宛如羊入虎口,估计是别再想讨得出来了。那宋献策手中的这枚玉佩还有何意义?

    宋献策将唐枫的面部表情,是尽收自己的眼底之中。看见唐枫的这么一副神态,心中也多少猜到了一些。自己的心中不由思付道‘莫非这位唐头领以前见过这种玉佩不成。’可在一想,不由哑然失笑。想那建文帝统共三子,一子早死,玉佩也就无人再提记及起来,到底是被建文帝又取了回去?还是随着他一起葬在地下了?而另一子,足足的被囚禁了好几十个年头,听说出来之后,人都变得痴痴呆呆的,便连牛马都不认识了。那他的那枚玉佩,也就很有可能落入伺候他的人手中。可伺候他的人,也根本就无从知悉此种秘闻。所以说来,也就没地界可寻那枚玉佩。

    想归想,宋献策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对其问个明白。若果真是他的手中能够有另两枚玉佩的话,那此人便是真命之主。有了钱,招兵买马不在话下。那也就离着推翻大明朝不远矣?

    “敢问唐将军,策观你之神态,似乎见过此枚玉佩似的?莫非,那两枚玉佩果然被将军所得?”宋献策说着,欠了欠身,满脸的喜悦神色,瞪大眼睛瞅着唐枫,就盼着从他的嘴里能够说出来一句,不错,果真是在我的手里呢。而后,自己也因着献玉佩有功,起码,若是没有这第三块的玉佩,也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陈谅的藏宝之地。

    第二百八十二章身世

    第二百八十二章

    就见唐枫却是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才对着宋献策开口言道:“宋先生果然心智过人,你所猜得到也算不错,其中的一枚玉佩果然在我这里。只是,唉,当时我并不知晓这枚玉佩之中,蕴含着怎么样的秘密?便将其随手赠与她人了。现如今听先生讲起,这枚玉佩乃是建文帝所遗之物,可已经晚矣。要说起来,家父当年将此物赠与我之时,也曾说过此物乃是十分的重要。与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有着某种的联系,可当初,我并不十分相信他所说的话。因为,我们父子足足的有十几年都不曾见过一面。家母跟我说,家父因出游在外,染病在身做了客死之人。而我与他见面的地方,也是各位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一个地方。”说到此处,唐枫忽然停住不再说了。

    贺疯子和郝兵以及张狗子,还有李岩等几个人,还是头一次听唐枫讲述他自己的家中琐事。听说唐枫的父亲足足的有十几年不曾回过家,不由为此而惊诧不已。试问,那家的父亲会舍弃妻儿?独身漂泊在外?除非是有重大的隐秘之事,怕连累家人,不得不与家人割断联系。就好似那个建文帝一样,独身出了家,将孩子送与他人之手。

    宋献策不禁有些惊异的看了看唐枫,只觉得有一句话自己如鲠在喉,如今是不吐不快。沉吟再三,才又对着唐枫问道:“不知令尊高姓大名?可否对我等讲出?如果唐将军感觉不太方便的话,那就不讲也罢。”听宋献策如此一说,在座的几位武将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唐枫,不知这唐枫的家事究竟有何隐秘之处?

    听见宋献策以退为进的如此一说,唐枫倒不好回绝与他了。不由苦苦一笑言道:“非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此事过于蹊跷,连我这个当事之人都不增想个明白。也因为此事问过家母,家母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问得急了,便再也不理会与我。家父傅青主,听传闻乃是咱这大明朝的数得数的豪侠之一。至于在家父身还有什么传言?我这个为人子的可就不算是十分得清楚了。至于,我更名字为唐枫,乃是为了不使得家中四邻亲朋故因我而遭受连累。而唐姓,乃是遂了家母的姓氏,这样也不算十分的出格。宋先生可还有何疑问么?”唐枫说完了又将目光转向宋献策的身。

    可听他这么一说,傅青主便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一句话不亚于一声惊雷炸响在众人的耳旁。堪称石破天惊的一语,使人久久对此惊诧莫名。在座的几个人对着首坐着的唐枫,更是仔细的打量了一回。似乎想看看这唐枫与那位传闻中的傅青主可是有何连像之处?

    “人皆言,字不如诗,诗不如画,画不如医,医不如人。这几句话所说的,就是令尊傅老先生。令尊我可算是久仰其大名,只是无缘得以一见。令尊的字,堪称当代之圣。而画,也是脱俗而不媚。而令尊的医术更是堪称出神入化,我听说以前宫里头也请过他去当御医,只是被他所推辞了。直言自己乃是一个武人,不会给人看病。可遇那些穷苦百姓们,却是不收一文,也要治好人家。可自令尊摊了一个官司以后,便自此在无音讯。而那个官司据说是跟东林党人有些联系,详细情况却是不被外人所知。不过,唐将军你究竟是在何处何时与令尊重逢的呢?”宋献策问完,不由眯起一对眼睛,盯着唐枫的脸神情。

    “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是偶然随着一个人一同进京,没有想到居然会在京城遇见家父。而他也并不增辨识出我是谁?而是偶见我身的一块胎记,这才与我相认的。只是因当初时间过紧,他只将那玉佩给了我,便就此匆匆的离去。而我们父子自见面到分别,才不过三个时辰。后来,我虽在京中到处打听家父的下落,却再也没有探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想来,家父大概也是有他的苦衷。”唐枫说完了,瞄了一眼宋献策,也不知道他对于自己的这一套说辞,心里究竟是相不相信。不过,看此人如此的精明世故,还真不太好蒙。

    果然,就见宋献策将那枚玉佩又揣回到自己的怀内。而后对着唐枫笑言道:“唐将军莫要为此事诸多的烦恼,想来还是时机没到,如果时机到了的话,依我看,可不仅仅是令尊还会重新现身于江湖。另两枚玉佩,十之也会跟着重新出现的。今日,天已经很晚了,策就不再打扰各位的休息了。唐将军,策先于你告退了。那位将军,可否给引个路?指点一下,策今夜到底下榻于何处?”宋献策饶有趣味的对着贺疯子言道。

    贺疯子刚想张嘴对其回几句,可忽然就见唐枫将面色一沉。便只得乖乖的住了口,带着满脸恼怒神色的站起身子,对着宋献策回敬道:“这位秀才,请随着我这边走。天冷路滑,可要当心别摔坏了你的那一张好嘴。”说完了,忽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便径直在头前自顾自的走去。

    宋献策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心知刚才自己因为想让唐枫瞧得自己,却是做得有些过于了。以致令眼前这员大将对自己产生不满的情绪。可自己以后还打算着与他等在一起混日子呢?今儿得罪了他的话,岂不等于他日给自己穿小鞋了?一边想着,一边紧紧地跟随着前面的贺疯子出了府门,转弯抹角的走到了一处地方。

    就见贺疯子站住了脚步,转身笑呵呵的对着宋献策言道:“这位宋先生,咱们如今可到了地方了,今夜你就睡在这里了。这可是我们这里对待来宾最高的规格了,这你若是还不满意的话?那我可就没法子给你在安排了。”说完了推开两扇远门,只听得院门嘎吱嘎吱作响,被贺疯子慢慢推开了去。

    宋献策往前望去,就见贺疯子这厮,居然给自己找了一处破土地庙来让自己住。这可真是六月债还得快,这厮居然也不怕自己事后再唐枫的面前告他一状么?还是这厮如今虱子多了不发愁?已经惹得事情很多了,也就不在意自己这一件了?可如今自己也无处去寻住宿的地方去了,看起来如今也只好在这里忍一宿了。

    却见贺疯子在怀内摸出一个火折子出来,晃燃了,在前面给宋献策引着路。一边在前边走,一边还不时地回身气着宋献策道:“宋先生,你看看这里的环境多好,即清静,又无闲杂人在此打扰与你。而且,没事的时候你还可以拜拜土地爷。毕竟你们两个如今可是邻居了。你看看,今夜你就睡在这了,来,让我来伺候伺候宋先生,给你铺好这茅草。你也好早些安歇养足精神头,明日,在将军面前告我一状。”贺疯子是蛮不在乎的,替宋献策把茅草都铺好了。而后一口吹熄了火折子,是转身就往土地庙门外边走。

    “这位将军你请站下?这数九寒冬的,我在这土地庙里睡岂不冻坏了?这位将军咱打个商量,你看看能不能将你的那个火折子给我留下来?好让我生起一堆的火来,能挨过这一夜?”宋献策眼下就已经冻得直跺脚外加搓手了,一双眼睛满是祈求神色的望着那个停住脚的贺疯子。

    “这不是不想让你取暖,只是虽然是严冬,可也的需要小心火烛。别你睡着了,在一个不留神,再把自己给火烤了。到那时节,我家将军若是跟我要人的话,你让我怎么办?所以先生还是忍一忍的好,也就一夜,明日天色一亮,你就可以去找我家将军告刁状了。”贺疯子说罢,再不停留转身就出了土地庙。

    宋献策还想跟他说几句话,可无奈贺疯子根本就不听。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了土地庙径自离去,宋献策想了一想,自己若真在这里忍一宿的话,那到了明天,自己也就成为一具冰冻僵尸了。想到这里,宋献策急忙抬腿就奔着庙门走过去。可刚走到了庙门这里,庙门竟然吱呀一声被人给关合了。紧接着就听得外面咔嗒一声,而后又传来一阵,贺疯子得意的大笑声,,随之哼着小曲,脚步声也逐渐的远去。

    宋献策这一回,心里可是照实的凉了。不由叫了一声苦,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重又走回那堆茅草旁边,抱着肩膀坐下去。只盼着黎明能快一些到来,又不住的提醒着自己,可千万别在此地睡过去。若是一睡过去也就麻烦大了。

    可就在宋献策似睡非睡之际,忽听得土地庙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紧跟着就听有人蹦到土地庙的院落当中,他不由一阵大喜过望,还以为是贺疯子良心发现了,去而复返这回来接自己去一处好些的地方,起码屋内有炭火炉的屋子里去安歇。自己再点几样小菜,喝点酒,而后暖融融的睡一觉。

    可正当他站起身子,抖掉身的干草,抬头一看,就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此人黑包巾裹头,脸罩青纱,一身黑色劲衣,手中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正在冷眼望着自己。

    第二百八十三章卧底

    第二百八十三章

    宋献策一见此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手中提着一柄雪亮的长刀,心中也就多少猜到一些此人的来意了。想自己要钱没钱,还是刚刚投奔到唐枫的麾下来,一门心思的想要跟他讨一个官职,也好能以后混一个好一点的出身。可就目前来说,自己初来乍到也谈不得罪了谁?除了那位贺疯子作弄了自己一番,与他有些小小的间隙。可他也犯不二次蒙脸返回来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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