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欣喜的望着眼前这群奔波忙碌不停的后生们,不由在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如照这般的速度下去,可以肯定的是,在不远的将来,冰雪城里的冷兵器,和火铳还有大炮就会慢慢增多。自己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再带着一众手下各路将军和军校,开始寻一处比较肥厚的土地,正式开始军屯田制。在任命一名典农校尉,待军屯田一旦全面展开以后,紧跟着就开始民屯和商屯。当然,这屯田制并非是唐枫所创造发明出来的。而是自古有之,名曰分田之术,即官府提供土地,收获的谷物按比例分成。用官牛者,官六私四;不用官牛者,官私对分,此为曹魏之法,却稍显得有些严苛。而方才他心中所计划的屯田,乃是由自己免费借给这些军校以及农夫,用来耕地的牲畜,待有了收成之后,均分所获之物。而若是,对方自己有耕牛那就更好了。地中的收成,到时候农民抑或是军校分大头,官府则拿小头。试想,这等优厚的条件,再加土地也由自己免费与他等拿来使用。这些人只要秋收之后,待等有了收成,一个个可就都有了余粮。若是,官府的官粮在某一时候比较吃紧,还可以在他们的手中买粮。如此一来,岂不是藏富于民,使得百姓们也能够在冰雪城里安居乐业。长此以往,何愁冰雪城不能够慢慢地壮大并且发展起来?

    正沉思在自己的一段美妙的梦想之中,忽然便听得身旁一人,对自己开口问道:“唐枫,看起来你弄得这矿石车还真比较好用。只是有一点,如果这矿石车能够自己动起来就更加的好了?唉,此举不过终归是痴人说梦罢了。不过,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去找那个戴梓一同来研讨一番。这小家伙可照实是聪明的紧,别看咱们似乎别无他法,可他定会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出来。对了,大侄子,还有一事我想跟你商讨一下?”魏老汉说到这里,一双眼睛却瞅着唐枫。

    唐枫不由对其微微的一笑言道:“有什么事情?魏大叔莫要顾虑到什么,尽管讲来也就是了。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会应承下来的。难道说,魏大叔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哪怕是魏大叔,你看不惯我往日行事的方式,便开口咒骂我几句,或者说,魏大叔你这便伸出手来抽我一顿。只要做的对,我唐枫绝不会多说一句话出来的。并且,事后我还会向魏大叔赔礼认错。”?他的这一番话,可谓说得是掷地有声,颇为能打动人心。

    孰料,魏老汉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话之后,却不由打了个哀声。不等唐枫开口过问与他?便主动对他言道:“要说起这件事来,我便会又记起来,那些曾经与我一同出去勘探新矿山的弟兄们。只是,最后他们却都葬身于异地,晚对明月,遥望家乡,思之切,痛之切。人但有父母,试问哪个父母,如闻儿子就这么葬身于异地,而不心生凄切的?所以,那个新矿山我打算以他们的名义来定名为,大义山。而明日一早,我就打算带着一部分的百姓去开凿新矿山去。只是,需要有一支军队为我等护驾。也免得,在遇一次,次那样的事情,可就彻底糟了。”看得出来,那次的事情已经在他的心底坐下了病。当然,魏老汉所提的要求也是正确的。

    只是对于魏老汉所提出的这个名字,让唐枫感到有些接受不了。不由轻轻低语道:“大意山?大义山?这个名字很容易引起来旁人对冰雪城的误解。依我来看,到莫如起名为忠义山?魏大叔你看这个名字如何?”他说着,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魏老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自己所提出的这个名字?

    魏老汉听了他的这个提议之后,一时到默不作声起来。倒闹得唐枫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招惹的老爷子不痛快起来了?一时竟然有些紧张起来。对于魏老汉这个长者,唐枫是从心里往外那么的尊敬和敬佩与他。一般来说,是凡由魏老汉开口提出来的那些要操办的事情,十之,他都会马同意。

    只是今儿,听到这大义山三个字,让自己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容易让人引起误解来。所以,这才多嘴提出来一句。倒没有想到,却惹得老爷子有些不太痛快起来。可要知道,现如今的魏老汉在这冰雪城里面,可是及受人们尊崇的人物。就连唐老太太,还有董小宛的爹,都与他相交甚厚。

    故此,在这冰雪城里面,也就无人敢对他如之何?唐枫一边想着,一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自己倒不是怕了这魏老汉,而是当初人家对于自己,可是有着天高地厚一般的恩情。做人又如何能够忘本?人家从前在有能力的时候帮衬过你,如今没能力了,大街讨饭为生。而这时候,你却鲜衣驽马逍逍遥遥的自大街经过。即使看到曾经与你有过恩情的恩人,如今竟然在大街讨饭,却故作没有瞧见对方,就是生怕对方,会与自己提及当年自己落魄时候的旧事。弄到最后,自己不得不接济与对方一把。可万一对方的胃口过大?或者是让现在的那些人,知晓自己曾有过这一段的往事,又当如何看待与自己?故此,最终也就当作与对方压根就不相识。

    试问,这样的人,即使大富,又能过的几代?自己的良心又何能安然?唐枫在冰雪城中,向来号召与百姓和文武官员们,人当行善积德,待人如待己,而官员更是要如此。所以,这才将魏老汉推崇备至。而城内的百姓们,也都早已向闻有一魏老者,因当初救过城主一命,实则救的是袁崇焕,故被城主以叔父而称。所以百姓们,也是有样学样,待自己的老人和亲朋尽心尽力,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有了麻烦,也要尽力相帮衬着。

    而眼下,见到魏老汉有些神情恍惚起来,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唐枫倒也不好唤醒与他,只得站在一旁,垂手侍立着,等着魏老汉评定自己所提出的这个名字,看看可是否如他的心意?当然,人家若是果真不同意的话?那便可任由他来再做改动,直到改的他满意为止。

    大约过了足有一盏茶的时辰,魏老汉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有些神情索然的开口对着唐枫言道:“你说的也到对,这大义之名倒是容易引起旁人的误解来。既然如此,就更名为忠义山。那明儿,你就派一彪人马与我去新矿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话,就把第二哨站建在那里即可?二来,你且在这里帮我看守着点,我且回去准备一下,明日需要带走的东西。”说完之后,魏老汉转身就朝着矿洞口外走过去。

    “枫哥,魏大叔方才,是不是又记起来,随着他去新矿的那些弟兄们?本来勘测到一处新矿点,正在高兴着,却没有想到过,竟然会在山中遇到那些野蛮人?随后,绝大多数的人都死去了,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被那些人给关在石房子之中。若不是咱们恰巧遇见此事的话,那他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出得来?”二来对此到也有着深深地体会,或者说,有比这个让其感到更为深得切肤之痛。

    唐枫此刻也显得有些没落起来,微微的有些蹙着眉头,只是点了点头,却并不在多说什么。既然魏老汉已然定下来了,明日要带着人马赶赴另一处矿山。那自己也得回去好好地准备一番才好,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要多准备一些。因为魏老汉明日是带着人马去开采矿石的,而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自己当初也与他提及过,靠着眼下这样的,纯粹依靠着人工开凿矿石,可照实显得有些过慢。故此,自己才打算用一下,看看这效果究竟如何?若是效果不错,那就在矿区里极力推广这个方法。而魏老汉虽然并没有表示同意此事?可他也并没有表示反对,若是他能够将这的比例配对了,到时开矿的时候才能万无一失。

    想到此处,便对着二来吩咐了一句道:“二来,既然魏老爷子让你在这里替他看守着点的话,那你就多辛苦辛苦好了。我也先回去试验一下,看看能否用来替代人工?也免得让百姓们徒费人力在此。不过,那个铁矿石车,你告知与他等,可千万莫要多装矿石。毕竟,这矿石车只不过是一辆木头车,受不得多少重量的?”唐枫说完,也是转身离去。

    入夜,采矿的百姓们,以及在空场地演练的军校。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往临时的家中归还,以及向着营地中退去。此时,从披甲奴的临时大营之中,钻出一条黑影来。就见其一路躲躲闪闪的,避开那些明岗和暗岗以及巡营的军校们。径自朝着大营外而去,一直走到了一处没有火把映亮的木栅栏底下。

    第五百零一章雪夜追敌落山峰,但得豪情问青天

    第五百零一章

    慢慢地,他将木栅栏的两块板子挪开,低身就钻了出去。随着他一钻出去,回身又将两块木板归还原位。这才猫着腰,顺着一条山路,直直的朝着山中窜去。片刻工夫,人就已经融入到黑夜之中。而唐枫对此是毫无觉察,还在临时的帅帐里,开始研究着定点爆炸的,还有能够让延时的方法?

    而贺疯子还有胡腾荣,此刻却是坐在同一间大帐内,正在一边闲谈着,一边饮着酒。倒是吴六奇比较兢兢业业,虽然今夜并没有,轮到他领着军校出来巡营。可他依旧是带七八个人,沿着大营来回的走几圈。正走到了整个大营,最黑的一块地方角落,忽然就见一个人钻了出去。

    这可将吴六奇给唬了一跳,深夜何人能够不经过自己主将的批示?就可以偷偷地溜出营去?看起来,此人定是间隙不假。只是,当初又因何没有发现他?此时,也来不及再回到大营里,先去向自家主帅去请示一声,随后奉了军令在出营去追捕那个奸细。直接带着十几个人就冲出大营,朝着那个人背影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与此同时,营中也早有人发现,吴六奇居然私自带着十几个军校也不与主将招呼一声,就出了大营而去,急忙将此事报与唐枫知晓。

    可谁知道,这位冰雪城主听说了此事之后,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此事不置可否,只是吩咐前来报事的那个手下人照样在营中巡逻,莫要理会此事。弄得前来禀报的人,带着一脑袋的雾水出了军帐,又去继续开始巡查大营。等那个军校出了自己的大帐之后,他却开口对着空中言道:“二来,进来,你再大帐外站了这么半天,想来也听说了此事。你便带几个特战队的兄弟,暗地之中去帮帮吴六奇,也免得他再吃什么亏?”大帐的门帘被人从外面给挑开,二来闪身走了进来。

    “依着吴六奇的武功,倒是不会出什么大事情的。只是,枫哥,此事倒显得有些奇怪?这个吴六奇看去,向来小心谨慎的很,又怎么会就这么不与枫哥之语一声,便擅自做主出了大营而去?我想在这其中,定是发生了一件,他不得不当即作出决断的事情。既然如此,枫哥我且带着二十个弟兄悄然出营一趟。”二来一言及此,是抽身便向大帐外走。

    “二来,咱们这前哨如今看来,也不是那么安定平稳的。一切要自己多加小心,如果遇到吴六奇,让他即刻回来。毕竟天色已黑下来,若是一旦遇到八旗的游骑,那可就糟了糕了。”唐枫对着二来的背影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又低下头来复又开始研究自己的。冰雪忽然从军帐帘子的底下钻了进来,一声不吭安安静静的趴卧在他的脚旁边。

    二来也是瞒过营中的耳目,带着将近三十个军校潜出大营而去。虽然吴六奇带着军校出去之时,被巡营的军校给看到了。可二来带着人,也是从同一个地方潜出去,却并不曾引起旁边人的留意。别说巡营的那一小队的人,没有发现这将近三十个人偷着离开大营。就连离着他们,彼此相距不过五十米左右距离的明岗暗哨,也都不增注意到这一拨人。

    等二来带着一小队的人,悄然得出了联营之后,先辩认了一下方向。又仔细的勘察了一番,在雪地所留下的痕迹。二来半蹲于地,以手指着一个方向,对着手下军校言道:“看起来,他们便是沿着这条山道走下去的,去十个人绕到前方看看,可否能劫的住吴六奇和他的人马?余下的人,随着我在后面追赶。”吩咐完了之后,带着人在后面顺延着吴六奇所留下的痕迹便一直追了下来。而那十个人,则是绕了另外的一条道,打算着赶到吴六奇的前面去。

    反回头再说吴六奇这面,带着十几个手下,一口气就追出了足足的有二十多里地来。其手下军校都累得呼哧直喘,当中的一个军校,对着吴六奇劝说道:“将军何苦这般苦苦的追赶与他?莫如咱们反身回去,将此事禀明与城主来亲自处理。如此一来,我等可在大营里来一个守株待兔。不愁拿不住此人?”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军校所讲的也是十分的对。

    “你所讲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现如今,我们都已经追出这么远的路了。在若返身回去的话,岂不是白白辛苦了这么一趟?诸位弟兄,在咬咬牙,待会探明此人偷着出营的目的之后,便将其捉回大营,交由城主亲自问询与他。我们也就等于是胜利地完成这次差事了,回去,我便请大家痛饮一番。”吴六奇此时,也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想方设法将众人的心气和精神都鼓动起来。设法赶到前面去,也好将那个披甲奴给捉回去,也好免得白白出来这一趟。

    其手下的军校们,此时心中都已有了归还营中之意。只是无奈,吴六奇官大一级,不得不遵从于他的军令,继续向前追赶那个披甲奴。可恰在此时此地,天突然刮起一股寒风,随着就开始下起雪来。这雪下的越来越大,也使得人们每一步迈出去都显得那么艰难,那么费劲。

    军校们又都并不曾戴了斗笠披了蓑衣出来,致使眼下身的衣袍,没一会就被风雪给打得透透的,雪也跟着灌了满脖子。脚前的路没一会,就被铺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一脚踩下去,靴筒里也全都是雪,还没等没走出几步去,就感到靴子里的雪已然化开,脚底下也越发的感到寒冷难耐。手又没有带着手闷子出来,使得那些兵器,冰的人手都几乎拿捏不住。不得不将衣袍下摆撕下一块下去,将手缠裹住,这才感到好受一些。

    如此黑天黑地的,又无处去弄一根火把,拿来照亮脚下的山路?也不晓得又走出去多远的路去?军校们双眼,因为这般大的风雪,也早已看不清前方的路径?只好凭借着感觉,顺着山路朝前追赶着。刚绕过一个山道弯路,突然,一个走在中间的军校脚底下一滑,顺着山路侧面就滑跌下去,一声惨号也随着传了来。

    身旁的军校,急忙探出手想要将其手抓住?可那里还来得及,那个军校早已坠入山下深渊之中。众人不禁更是被此事惊得有些面色惨白,但既然自家将军有令,也只得继续顶风冒雪,朝着前面十分艰难的跋涉着。又翻过一座山之后,忽然就见前方竟然出现一片村落,看那村中人家点着少数得几盏萤火,透过风雪,遥遥似在目前。

    “诸位兄弟,再使一把劲,咱们赶到前面的村落里去。我估摸着,似这般大的风雪,那个披甲奴肯定也不会趁夜急着赶路?定会投宿于这片村落之中。大家都小心着点,先将此人设法拿住,随后在此地驻扎一夜,平明在往回折返。走了,大家尽量都别发出太大的动静出来。”吴六奇说完之后,是带头朝着前面的村落而去。

    不得不说,吴六奇猜测的十分的正确。可是有一条,在这村落之中,可不仅仅是有那个披甲奴在这里投宿?还有一支由此地经过的八旗的步卒,也因适逢此大风雪,恰巧也夜投至此。也不知该说这吴六奇是他命好?还是他实在是倒霉到了家,竟然夜遇这么一支八旗劲卒在此地。

    等下了山道之后,又曲曲弯弯的走出足有几里地之后,就离着那个在山看到的村庄已是不太远。可也因为离着近了一些,这时可也就看清了一些前面村庄跟前,居然有两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正在来回的走动着。吴六奇的心顿时就为之一紧,凭着经验来判断,这眼前的二人可绝不是护村的庄丁?

    而倒是很有可能便是八旗军校。吴六奇这时方才感到有几分的后悔,倒不是自己贪生怕死,不敢过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也不是因为这里如今有了八旗军镇守在此,使得自己徒劳往返?相反的,倒是有些懊悔,自己所带军校实在是过于单薄一些。回身看看,在自己身旁趴着的这些军校。

    最多,才有十七个人。本来是十八个人,加自己也就才十九个人。半道之,却又滚落山下一个军校。也不晓得他如今是死是活?可就算他也跟着自己来至此地的话,那用这十几个人去攻打前面那片村庄?岂不是玩笑么?别的不说,就连对方在村子里到底驻扎了多少个人?

    自己如今都不晓得,又何谈能冲进村子里去,将那个披甲奴神鬼不知的带回到前哨去?可眼下若是反身往回走,那倒也不是不可以。起码能保住自己手下的军校的性命,也能够回去给城主通禀一声,说自己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一股子八旗步卒。到时候,多带些人马过来,必能攻破这个村落,捉住那个披甲奴。

    第五百零二章暮雪纷纷连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

    第五百零二章

    只是有一点,这来来回回的,一晃天可也就亮了。谁又能担保那披甲奴不会离开此地?在继续向前走?而他之所以一门心思想要将此人给拿住,也是因为实在不晓得,那个披甲奴到底在自己的营寨里,获悉了多少对他们有用的情报?以致要这般不顾性命的,连夜赶回去给自己的主子报信去?

    别的不说,只要他将前哨里所驻扎的人马的数目,告知于那些八旗军,那对于前哨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无疑,如果前哨一旦被八旗军攻破,也会给冰雪城带来难以估摸的损失。别的不说,这几处铁矿场,定会被八旗军所占领。而冰雪城最终,也只好迫不得已将这铁矿场丢弃掉。

    随之而来的,就是军中的兵刃,以及火器和农具等必须的东西,也就此断了溜。到了那时候,何谈驱逐女真八旗出我辽东全境?一个闹不好,就是自己冰雪城被人家给硬生生地起出去。到了最后,东北军也就沦落成为丧家之犬,即使在想打回河南河北,或者是山西陕西去,恐怕那新任的闯王李自成,还有活阎王张献忠,都不会同意自己回去分他们一杯羹的?毕竟,人越多最后所得也就越少。

    吴六奇也算是东北军中的老人了,多少也听闻过关于东北军从前的一些事情。自知,依着现在身处敌人腹部,位于辽东境内的东北军来说,根底实在是有若墙头芦苇杆一般,根须太浅了,一旦对方,若是肯花大力气,认真来对待冰雪城的话,那对于冰雪城来说,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好在,这皇太极也不晓得他如今究竟是怎么想的?大概以为冰雪城不足为虑,眼下最为紧要的,便是打过山海关。或者是从蒙古鞑靼境内借条道路,直取大明朝的的腹部。可就因为身后,这不足为虑的冰雪城有些牵制着他,才使得他有些不太敢,放开手脚的去攻打大明朝。

    吴六奇感到自己的思绪,似乎有些飘远了。急忙晃晃脑袋,也好让自己能保持的清醒一些。不得不说,人若是身处过于寒冷之地,便会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仿如梦游一般。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出来。而且,自己也总想,就此倒在雪地里,好好地睡他个三天三宿的。

    吴六奇抓起一捧雪,就放入嘴中吃起来。清凉的雪块,在嘴中化为一道冰冷的雪泉,滑入咽喉,直达腹内,让整个人也变得稍稍的清醒一些。合计再三之后,吴六奇最终还是决定,偷偷地混入村庄里面去。寻个机会,一定要找到那个披甲奴的下落,随后再设法,把他带回到前哨去。

    “各位弟兄,看起来今夜咱们也只好冒冒险了。不过我吴六奇丑话先说到头里,这回大家潜入村子里去,可不晓得,最后咱们还能不能再活着出来?所以,不想去的兄弟我也绝不勉强,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我们即可。如果,一直到三更天都不见我等回来?亦或是,听见村子里突然爆发出喊杀之声的话,那你也就不要再这里干耗着了。立刻回奔前哨,将那个披甲奴的事情对主帅讲述明白,也好让他早作计较。好了,我要讲的也就这些了,哪位弟兄愿意陪着我吴六奇走一趟?”吴六奇压低了声音,对着伏在自己身旁左右的这些军校,开口问询道。

    “吴将军莫要再多说了,这些人的裤裆里,都吊着男人的东西。自然是要随着将军一同前往,不去的人,除非他是个死太监。没有一点的血气,其为我汉人?”一个军校刚表了态,另一个军校,也立马接过话头对其附言道:“将军你怎么说?我等就怎么去做,一切为将军马首是瞻。”听到这十几个军校话中的意思,竟然没有一人肯退缩。

    吴六奇对此欣然不已,低声对军校们又问一句道:“哪位兄弟带了弩弓来?”“启禀将军,小的我带了一张弩弓来。只是这弩箭却是有些少,才不过十几根,敢问将军要弩箭作何用处?”还算不错,终归有一个军校带了弩箭跟着来。只因为这次出来追这披甲奴,当时实在是有些过于着急,除了随身的刀剑和长矛之外,连一把火铳都不曾带了来。现在一听说,居然有人带了一张弩弓跟着来至此地,真是让其不由惊喜十分。

    “过一会,我们且先悄悄接近村庄外围,用弩箭将那两个来回走动着的明岗,先给他偷偷地解决掉。而后便进庄,只是大家可千万莫要分散开。毕竟我等人单势孤,聚集于一处的话,也好有一个机会能冲杀出这里,再回返冰雪城去送信。”吴六奇说罢,朝着众人一摆手,十几个人趴在雪地,向着前面的村庄慢慢地爬过去。

    待爬到驽箭射击距离之内,吴六奇冲着众人一挥手,示意众军校暂且停下来。却不敢开口说出一句话来,就担心一张嘴,便会被对面不远处,站着的那两个八旗军校听到了。又对着那个身负弓弩的军校点了点头,以示他此时尽可以动手了。就见那个军校将弩箭从自己背后摘下来,将弓弦好了,又好了五根弩箭,瞄准前面的八旗军校。

    那个军校轻轻的连着扣了两下扳机,只听得,传出嗤嗤两声轻响,两支弩箭早飞窜了出去。其中的一个八旗军校突然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就摔在雪地之。和他一起巡逻放哨的八旗军校一见,有些感到奇怪。正待要去仔细的查看一下,可忽然自己也跟着软倒在地,立刻就一动不动了。

    吴六奇是头一个,单手一撑地,从雪地之一跃而起,直接奔向那条通往村庄里面的,漆黑的村路。身后也同时跟着跃起十几条黑影,一同朝着村庄里面奔去。可是吴六奇就忘记一点了,也是最为紧要的一点。就是村子里的人家因为村庄地处深山之中,每逢大下雪天,就常会有猎不到食物的野狼窜进村中,想要来村中寻找食物,却也跟着误伤了不少的人。所以,村子里面有不少的人家都养了狗,一个是依靠这东西来保证自己的安全,另一个则是为村庄放哨。

    吴六奇真可谓流年不利,刚刚走出不远,正打算着跟手下商议一下,也好分头去寻找那个披甲奴的下落?看看他到底住在村中那个地方?可就在此时此刻,忽然就听得,也不知是从那个院里,传来了一阵阵的狗吠声。它这么一叫,立马的全村庄里的狗也都跟着狂叫起来,自然这也惊动了,驻扎在村中的那些个八旗军校。

    立刻,八旗军们纷纷从各处村人家之中,涌奔出来。“糟了,弟兄们快往村外头撤。能走一个是一个,拉我来与大家断后。”吴六奇咬了咬牙,拔出腰刀,转身就冲着,那些已经快赶到自己眼前的八旗军校面前迎了过去。那些军校一见此情此景,又如何肯丢下吴六奇自己冲出去?

    急忙又纷纷的转身杀了回来。东北军虽然凶猛悍勇,可有一样,毕竟赶了这一夜的路,又在加,在雪地中趴卧了小半天的功夫。人人此时都是又冷又饿,可眼看着八旗军校已经杀到了跟前,将吴六奇顿时就给包围在当中。这些人立时就好像吃了一颗人参一般,整个人都变的精神起来,浑身朝外透着千层的杀气,瞪着眼睛,奔着八旗军杀了过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是眼前这幅场景,似乎有些对不这句话。最初,东北军们一个冲锋,就将八旗军校的战阵冲破。聚拢在吴六奇的身旁,欲保着他杀出重围而去。可随着对方又一次蜂拥过来,这一回,可就不仅仅是将吴六奇给围裹在其中。将那十几个人也都给打了包围,两三个八旗军校招呼一个东北军校。

    没几个回合,东北军校就有三个人,已然丧命于对方的刀下。可即使这样,东北军依旧是死战不退。吴六奇一刀,将当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八旗军校给劈倒在地。伸手摸了一把,迸溅在脸的鲜血,在向周围扫了一眼。就见自己手下的那十几个人,此时却只剩下三四个人,兀自在苦苦的支撑着。

    而在这些人脚下,也躺着几句八旗军校的尸体。一个没有注意到,不知由何处射来一支羽箭?正好扎在吴六奇的后肩胛骨,疼得吴六奇一呲牙,差点将手中钢刀扔了。又一刀,将一个逼近到自己跟前的八旗军校脑袋砍掉,伸手向背后,想将那支羽箭拔下来?只是,根本就够不到。

    只得咬着牙,身带着那根羽箭,与八旗军校周旋着。“将军当心背后。”吴六奇打着打着,也不晓得是因为中了箭,随后失血造成的,还是因为饿得和累的?眼前一花,脚下也跟着一个踉跄,好悬没有摔倒在地。身后的一个八旗军校,看着此时是一个便宜,挥刀就对着其后背扎过来。一个东北军校一眼便看到了,急声惊呼道:“将军小心身后?”喊罢,一个健步到了其背后,用自己的身子将吴六奇给挡住。可那柄钢刀已然到了跟前,扑哧一声,直刺入东北军校的腹部。

    第五百零三章乱山残雪夜未冷,孤独异乡罔留人

    第五百零三章

    这个东北军校也毫不示弱,也跟着举起手中的横刀,一刀扎透对方的前胸。随后,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吴六奇此时也无暇顾及于此,尚在苦苦的与八旗军校们缠斗着。此刻身除了那支羽箭,又增添了不少的新伤。浑身下都是赤红一片,身的衣袍早已被血尽染,又被这北风给吹的冻结起来,就好似一块块的板甲一般,贴在自己的衣袍,让人感到十分的难受和不便。可眼下,又哪里能注意到和理会这些?

    眼瞅着,越来越多的八旗军校涌到了自己的跟前。可拎在自己手中的那把单刀,却是感觉到越来越沉重,同时脚下也开始变得虚浮起来。眼睛一花,便看到一个,正在朝着自己奔过来的八旗鞑子的脑袋,竟然一下变成了三个。弄得自己,都不晓得该把哪一颗脑袋用刀给砍下去?

    攒足了力气,举起刀,对着其中的那一颗脑袋用力的挥了下去。想象中的带着辫子的头颅高高地飞起,随着便是鲜血犹如喷泉一般的,喷溅开来的场面并不增出现。吴六奇的手突然感觉一阵剧痛,手中得刀也被对方的兵刃给磕飞出去。紧跟着,就感觉自己的膝窝处,被对方一脚给踢弯,人就那么摇摇晃晃的跪在了地。

    那个身材魁梧的八旗鞑子,手中拎着一柄阔刃的斩马刀,扫了一眼,在自己眼前跪着的这个身破衣烂衫且遍布血迹的汉人,鼻中不由冷冷的哼了一声。就单凭着这个汉人小头领,还有那十几个不自量力的手下,竟然也敢前来村里偷袭?当真是要多好笑便有多好笑,莫非真的拿我们八旗当作酒囊饭袋了不成?

    吴六奇身的气力,似乎已都随着血液流淌光了。跪在地,仰起头看看那黑沉沉的夜空,不见一丝光亮,只有那风雪兜头盖脸的继续下着。莫非这里就是自己的归宿了?可自己刚刚投效与城主座下,还没有为其征战辽东驱逐八旗,如何就这样撒手人寰?吴六奇的心中十分不甘,可却做不得什么?自己已经无法改变眼前这一切,也只好等着对方得刀早一些砍下来。自己也好能早一些轮回转世,早一些托生。

    也好再回来杀鞑子,跟随在那位冰雪城主的身旁建功立业。身后的那个八旗军校,嘴撇了撇,冷冷的笑了笑。那把阔刃斩马刀高高举在半空,马便要砍落。二来带着几十个特战队的军校,跟踪着雪地所留下的印记,刚刚走出一般的路程,本来十分沉闷的夜,突然就开始变了天。

    狂风夹杂着雪花,狠狠地抽在每个人的脸和身。本来飘飘柔柔的雪花,却在此时变得越发的暴虐起来。而二来等众人因为出来的有些急促,又并没有想过,今夜居然会下这么大的雪?这老天倒真是会给人带来惊喜。与此同时,更让二来感到郁闷的,却是这场风雪将吴六奇所留下的印记,彻底的遮掩起来。

    “都暂时停下来,弟兄们在此挖个雪窝出来避避风雪,休息一下。我前面探探路去,要是把冰雪带来就好了,靠着它一准早就追到了吴校尉了。”二来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着前面山道登去。身后的特战队的军校们,片刻工夫便弄出一个雪窝,外带一个雪围子出来,便躲进去,单等着二来探完路回来。

    二来朝前走出不远,恰好便遇了一条岔路。仔细的在地寻了一会痕迹,又抬起头朝着远处看了看,便转身又往回走。等回到雪窝这,此刻雪窝里,早已生起一堆篝火,军校们一见他回来,便都急忙站起来,纷纷七嘴八舌的对其开口询问道:“二来将军,可曾探清楚了路?我等何时启程。”却见二来摇了摇头,脸显得有些无奈的样子。

    “这风雪照实有些太大了,将地面吴将军他们所留下的印记,都给掩埋起来了。并且前头竟然又出现一条岔路,更无从得知,吴将军会顺哪条路走?说不得,只好出此下策。董鄂,你带十个人从北面那条道走。如果走出去十里地远的距离,都不增发现吴将军的下落的话,那就再回到此处,等着我们回来与你会合。我带着余下的兄弟,翻过前面的那道山梁去看看,前面可有何村庄没有?”二来吩咐完了之后,招呼起来十几个军校,朝着山梁而去。

    余下的人,则也火速的赶奔另一条岔路去。二来带着人刚刚赶到山脚下,就见前方的雪地之中,似乎卧伏着一个人?急忙小跑着到了近前,将此人的身子翻了过来。却发现此人的身子早已被冻得僵硬,看其身的军衣铠甲,正好是东北军校所特有的穿戴。看得出来,此人一定是再登山之时,因为脚下一滑,才由山坡滑跌下来的。

    二来站起身来,仰头望望,面前这几乎都需仰着头,才能望得到全貌的高高的山峰。毫无疑问,只有翻过这道山梁,才能知道那位吴校尉,到底是不是从山梁翻越过去了?虽然这山下有一具东北军校的死尸,可也不能代表他们,就当真的是翻过了这座高山?“看起来,夜里风大雪又十分的厚,想来这山道肯定也十分的难走?各位弟兄可要加着些小心,都抓紧一些,莫要到了那里,却发现来的太过于迟了。”二来说罢,先一步朝着山走去。

    军校们也紧紧随在其身后,朝着山梁攀援而去。不得不说,在这么一个黑夜之中,又冒着如此大的风雪,去登那即是很滑又稍稍有些陡峭的山梁,是十分危险的,也可以肯定,他们这么做,绝不会是一个好主意。不仅仅是军校们,就连二来脚底下,同样也是时不时的就滑溜一下。若不是,这十几个人的身手都较为不错的话,大概也会像那个,他们在山脚下遇到的人,同样的下场。在众人气喘吁吁之下,终于越过了山梁。

    而这下山的路,若跟山的时候比起来,可就容易得多了。站在山梁的时候,二来就已经看到了,在山下不远处有着一片不算很大的村庄。而如今在村里的几条土路之,闪耀着一条条长长地火龙。并且在村口处,又看到,类似于繁星点点的无数支火把,聚到一小片地方,似乎在那里,此刻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此时的二来心急如焚,猜也猜到了,那位胆大包天的吴六奇,定是身陷重围之中。如果自己要是去的再晚一会的话,那位吴六奇也就此归了位了。好在,方才他就为了下山的时候,稍微能快一些,早就有所准备。与手下十几个人,将几块小小的,被剖成两半的木板垫在脚下,向着山下便就冲了过去。

    众人一路风驰电掣一般的滑到了山下,十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逐渐的靠近村庄。离着前面的那些人,在稍稍的近一些的时候,他才与手下军校停了下来。打算先看看周围的环境,可否有利于自己的行动?未思进先思退,这也是唐枫对他们所说过的话。因为干这一行的军校,危险性较高,必须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以后,才可放心大胆的展开救援行动。

    虽然离着尚有一段的距离,二来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雪地那个准备挨刀的人,正是吴六奇。借着火把的光辉,看他的脸色显得极为憔悴和惨白。由此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来,吴六奇必是身受重伤。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被这群普通的军校,给生擒活捉住了?在看他的身前左右,躺着十几具的尸首。看其中大半都是打扮成东北军模样的人,看起来,吴六奇是全军覆没了。而他也十分不幸的,被对方给捉了俘虏。

    本来,二来打算先侦堪一番,而后在退到安全的地方。跟众人仔细的合计商议一下,看看谁能想出一个好法子来?尽量减小己方的损失,再设法将吴六奇给救出来。而后,就立马撤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可就在此时此刻,却看到在吴六奇身后站着一个大胖子,此时正把一柄大刀举在半空,这就要对着吴六奇的脖颈处砍下。

    看起来此刻也没有时间,再让自己琢磨出一个比较稳妥的法子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二来伸手在背篼里取出火铳来,手脚利落的将火药和弹丸都装填好了。猛地纵身窜了出去,人尚没有到达那个欲杀吴六奇的人身旁?先对着那个八旗军校就高声喊了一句道:“刀下留人,这是一场误会。”话到人到,手中的火铳也早已对准了那个军校。

    那个军校突然听到这么一嗓子,吃了一惊,手中得刀也暂时停下。瞪起双眼,打算看看,究竟是谁竟敢突然喊了这么一声。二来做起事情来也绝不会拖泥带水的,对准那个军校一扣扳机,砰得一声脆响。那个军校却没有所防范,更或者说,也根本就没有想过,竟然会遇到这等火器?

    第五百零四章鼓角临风悲壮,烽火连空明灭

    第五百零四章

    那个八旗军校低下头,却看到在自己的胸前,沁出一丝丝的血迹出来。这才感到一阵剧痛传来,撒开手将刀抛掷于地,人也随着摔倒在地。二来一个箭步,便到了吴六奇的跟前,搀起他的胳膊就往村外头疾奔。那些八旗军校最初被那一声巨响给震慑住,竟然没有人想起来,要在后面跟着追来?

    眼看着二来搀扶着人这便要出了村口,这些人这才回过味来,一声喊,在后面挥舞着长矛和单刀,纷纷的追了来。“第一队准备神雷,靠近五十步以内在投掷出去。”二来搀着吴六奇冲出村口,又从特战军校的身旁经过之后,立刻对着众人吩咐了一句道。而这面,是赶紧的将吴六奇负于自己后背之,奔着高高的山峰登去。

    这座山,即使不背着人,自己向登攀都感到十分的为难。更何况,现在二来的身后,还背负着一个一二百斤的壮汉,脚下还时不时的就滑移一下,其中的这份困难,可想而知了。而那群特战队的军校们,一手紧紧握着一枚神雷,另一只手却是抓住刀把子,盯着对面那些,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的八旗军校,在心中计算着彼此间的距离。

    而那群八旗军校们,虽然看见了,那些个在村口雁翅形排列开的黑衣人们,一个个正那么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这些人。而在他们的脸,看不出平常在那些辽东百姓脸,所能看到的恐惧和害怕的神色?脸根本没有半点紧张和恐惧的神色。心中对此无不感到有些不解和疑惑。

    可即使这样,也并不增延缓他们的脚步。便连那些大明的关宁军,当初都几乎堪堪抵挡不住八旗的铁骑。更何况这几个臭鸭蛋似的汉人?八旗军们,还从没有见识过有哪一个汉人,像这样过平淡静默的注视着他们?所以,自然对这些人也就无所顾忌,只想着把眼前这群黑衣人都给砍翻在地,拎着他们的脑袋回去也好跟牛录请功。

    “杀光这帮狗汉人,回去也好跟牛录大人去请功。”八旗军校门一边吵吵着,一边各不相让的涌奔向前。“各位弟兄们都准备好了,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扔他个龟孙子。”随着东北军当中的一个小头目一声令下,无数的神雷划过夜空,砸向那些奔过来的八旗军校头顶处。看得出来,这些人并不增见识过这等东西?有不少的人,居然边向前奔跑着,边仰起头去看那半空中的东西。怎么也弄不清,这个圆滚滚,似鸡蛋一般的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吉赤黑,这天掉下来的是鸡蛋么?”其中的一个八旗军,有些怀疑的对着身旁的一个八旗军校开口问询道。

    “你理会它做什么?似这等小小的东西,即便是砸到你的头,也只不过是起一个大包而已。又砸不死人,你又担心他做什么?赶紧的去抢几个脑袋回去请功,对咱们来说才是要紧的事。”那个被问话的旗丁,显得有些颇不耐烦的,对他回了一句,随后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眼瞅着就到了那些汉人的眼前,就连对方的眉毛胡子眼睛都看得十分的清晰。

    可恰在此时此刻,在八旗军校队伍的中间,突然传出轰隆一声,伴随着轰隆巨响的同时,是一片刺眼的火光和黑烟冲天而起。七八个人被爆炸的气浪给掀飞出去,余下的人一时变得有些懵懂起来。可天的那些神雷,却并没有随着军校们站住脚而停在半空,此时也都纷纷坠落到地面之。

    这一下,可照实令八旗军校们有些感到吃不消。爆炸声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火光和黑烟转眼就笼罩在村口这片空地之。惨叫声从大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就一直都不曾停息过。可以想见,东北军特战队军校们的这一手,对于八旗军来说有多么的震撼?并且,最要命的,就是眼下的神雷,可是经过那个火器神童戴梓,重新又设计改装的版本。威力和爆炸力,较起以往来说,可是提升了不止一点半点的。

    村口眼下是一片的混乱不堪,东北军校们眼见已经达成对敌阻击目的,便也转过身想着向山撤退。便在此时,二来却又从山返了回来,对着众人厉声喝令道:“弟兄们,先莫要后退。当于此时,再回身冲杀一阵,这样也好令这些八旗军,摸不清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就不敢轻易的再来追我等。”二来所言到也不无道理,且又是一军之主将,谁敢不听其军令?当下,众军校是掉过头来,随在二来的身后,又冲进硝烟弥漫的战场之。

    来一刀,将迎面的八旗军校刺倒。随手一刀,砍在一个军校的肩头,抬脚蹬倒其人,在这八旗军的胸口又补一刀。一个特战队军校,就仿似猛虎一般凶悍勇猛。一群的特战队军校的杀伤力,可想而知是怎么样的了?八旗军校们先逢吴六奇领着军校摸入村中,与之混战一场。最后,好不容易将吴六奇给收拾了,可谁又能想得到?居然又来了这一帮子凶悍的汉人,一个个是叫苦不迭。

    八旗军校在马的战力可说颇为不俗,只是这到了地面,却明显的差一些。更加又是黑夜,四周围又遍布黑烟,耳中还时不时的听到,自己的袍泽所发出来的最后一声的惨叫声。更是让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似长满了草,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开始忙乱起来。可对面的这群杀神,又明显不打算放过自己这些人,真是战又战不得,退又退不得,令八旗军校们两相为难。并且,自己这些人一直都是被压着头打,早已退入村中,而那些人也跟着进入村里来。

    实则说起来,二来等诸人,也只是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罢了。若是在战场之,也是只有这些个东北军校,倒还真不太好说最后会如何了?而最主要的,就是那无数枚的神雷,先将八旗军校的那骄傲的心气给彻底打击到了。再加又没有人出来,带领全军试着进行一次反扑?

    所以,八旗军竟然败退了。可二来也心知,这只不过是暂时的。一旦八旗军发现,前来追杀与他们的的东北军,只不过才寥寥几人的话,那很有可能再来一次反扑。所以,人当见好就收方为俊杰。“弟兄们,在投掷一次神雷,而后就撤往山。”二来说着,又摸出一枚神雷,也不看方向,只是看那里人多,就朝着那里扔去?军校们有样学样,自然也都朝着那群人的头扔过去。二来也不听那神雷落地之后有无爆炸声?是末身就跑向山。那十几个人也都跟在他的身后,向着山撤去。而随着又一阵的爆炸声响起,八旗军校们是实在难以支持下去,干脆顺着村中另一面的小路开始撤出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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