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这些东西,全部都运回到了火匠营里之后,那位戴老爷子戴苍潭,竟然十分少有的,因此事而对这位东北军首领大加赞赏。至于那两门最新式的火炮,在其一道命令之下,就此被东北军校,为其运到了他的匠做监之内。随后,是将匠作监的大门一关,就此躲在里面,同戴梓一起,爷两个便将两门火炮全都给拆解分离开来。也是从这一日开始,这父子二人就此再不见走出匠作监半步来?即使是吃饭睡觉方便,也都在里面解决?

    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和二来两个人,虽然是心急如焚,可也深知似这种火器,绝不是草草就可创制出来的?只好是苦苦的守在门外,看可否会从里面传递出一些振奋人心的消息来?二人守在外面足有四日功夫。到了第五日的头上,才见到匠坐监的门,被人从里面给打了开来。却并不见那父子二人出来,反倒是又招呼进去几个人?而唐枫,也只是见到一脸倦怠的戴苍潭在门口一晃,根本就不对其解释一二句?接着便继续将门一关。而这一次,却是又多了不少的人被关在其中?和那状若疯魔一般的父子待在一起,又是足足的呆了有两日的功夫。

    终于,在过了七天之久,戴氏父子这才带着一帮手下,其手中握着一个卷轴,一同走出了匠坐监的大门口。刚一出来,戴苍潭急忙喝令那些,被那位东北军主帅派过来帮忙的军校们,立刻前往树林之中,多多的砍伐一些,枝干比较粗壮的大树回来。同时,又带着人去将几座烘炉重新修整了一番。

    在第十日头上,这位东北军主帅和二来,以及闻风赶至此地的曹变蛟三人,一起站到离着几座烘炉不远的地方。沉默无语的观看着,那些匠人们将一股股的铁水,小心而谨慎的灌注到模型当中去。在又过了天之后,经过戴苍潭带着一帮子手下人日以继夜的赶工之下,竟然一口气,便铸造出来二十几门的火炮出来。

    只是其中的几门,却仍然带有砂眼,一望便知,是绝不可使用的废炮。但即使如此,还有十多门的火炮可以使用。这对于唐枫而言,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起码与自己当初所预计,能得到自己手中的火炮数目相差不远。且每一门火炮,都与张旺财购置回来的那两门佛朗基火炮相差不多。

    且比那两门火炮的性能还有射程之上,更是尤为的高上了一些。至于炮弹,则是在戴梓的率领下,领着这三百名军校日夜不停工的制作着。只见在匠坐监里的那栋高大的炮弹房内,早已码放了,似几座小山一般高的炮弹。单以这些炮弹的数量上来看,最低也能用来击沉他十几艘战船,想来应该是绝不成问题的?而这也仅仅是,将白白损耗的炮弹也给折算进去。到那时,谁又晓得在这其中,会不会有哑弹?

    在这足有半个月的时间里,那位郑家的少主带着陈近南,却也是不止一次的从复州城内赶了过来。虽然,他口中说是来给众人帮忙来的?可这位东北军主帅一望便知,这位郑家的少主人所说的这一番言辞,不过是遮掩而已。看他如今,照实是等的有些心焦难耐。

    可这些事情,又哪里能有那么迅速的就将其全部处理完?尤其是这些火炮,在海上可就全指望与这些火炮来保住众人的性命。这件东西,可是玩笑不得的。何况,即便是将火炮全都铸造完毕。可仍然还得先试验几次?看着火炮的威力如何?另外,最主要的一点,便是还得吩咐人,去将那三艘当初从倭寇的手中所缴获过来的海船,还得全都改动一番。最起码,就是的能将那些火炮安置在上面。

    而郑森本就出身在海盗世家,对于在船上的这些生计,心里自然也十分清楚和明白。也知道,此事却是万万急不得的。可无奈的,就是时刻都抑制不住地在担心着,自己的母亲会遇到什么不测?而在这半个月之内,郑森也派出几个军校,潜入倭寇的四国岛上,去探查一下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个幼弟的下落?只是,这都过了有十几日的功夫,依然却不见那几个人回来?而对于,郑森私下派人出去探查倭寇底细的这件事情,却还是瞒着那位东北军主帅。

    而陈近南当时也曾劝说过郑森,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再惹恼了倭寇?更会给老夫人还有幼主带来杀身之祸?只是,当时的郑森早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劝告。心中只是想着,最好是即刻赶赴倭寇的海岛之上。将那个叛逆处死,再将母亲和手下的水军全都弄了回来。

    盼来盼去,就在郑森对此感到颇为无奈之时,却只得每日躲在自己的屋内,开始借酒浇愁的时候?却是从自己手下军校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位东北军的主帅,终于做出了决定,即在次日黎明率领其手下军校驾船出海,直接奔赴倭寇的四座岛屿而去。

    第八百九十二章楚虽三户能抗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第八百九十二章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郑森简直可谓是欣喜若狂,连夜将手下的军校以及一些校尉,全都给召集到了自己的住宅之内。《》()又特别命人赶赴城内的酒楼,去定了一桌上等的酒席,并让酒楼里的伙计用了十几个食盒,将这些酒菜给运送回来。就在自己居住的这所宅院之内,大宴手下军校和校尉人等。由他和陈近南亲自来作陪与酒席宴上,不住地对着众人劝着酒。而由陈近南,又对众人来讲说了一番郑家如今的情形。并任由众人自己来决定?如是愿意跟随少主人赶赴倭寇的四国本州等岛屿的人,二人是举双手欢迎,且日后定会在郑家军中的地位扶摇直上。自然,不愿意去的人?二人也是绝不会勉强与他的?只是,在日后评定对郑家的有功之臣的时候,也当然就没有此人。

    众人闻听陈近南的这一席话之后,无不是应者如潮,齐声赞成要随着少主人杀到倭寇的四座岛屿之上。一是夺回本属于郑森的东西,二就是要将主母和少主人全都迎接回来。郑森听了之后,心中抑制不住地高兴,不免朝着与自己隔桌坐着的陈近南投去一眼?却见陈近南不动声色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随后,就见陈近南手中端着白瓷酒盅,在桌前站起身来。先以酒盅遍示与众人,这才朗声对着众人开口言道:“诸位兄弟,我等可本都是郑家的老人了。当初,随从与老主一同奔波操劳与海上。最终,这才挣下了眼前的这一份家业。要实在说起来?在这份家业里,可也有着在座诸位的一份心血和应得的一份家业。可是颇让人无奈的,和更加可恨的,就是在我郑家竟然出了一个反叛?为了一己之私欲?却偷着将老主给暗中加害了。这还不说,因为怕少主寻他报此血海深仇?竟然裹挟了主母还有幼主远奔日本,想要依靠着那群无恶不作的倭寇,来保住他的一条狗命?正因如此,也害得少主人没有他法?不得不转求于他人之手?而明日,东北军就要带着我等出海,帮着我郑家来报此深仇大恨。可是,他东北军却也并不是,就肯对我等来无私相助的。其所想讨要的酬劳,就是郑家的水军,还有少主对其的效忠?不知诸位,肯不肯答应东北军的这个要求?并且,肯不肯助少主一臂之力?待报了此番仇恨之后,便随从与少主回返福建?在将我郑家军的旗号重新挑起来?若是,肯相从与少主人的,就与我陈近南满饮此杯中的水酒?”陈近南说到这里,环顾与面前这几桌上的东北军校。却见众人一起将酒杯端了起来,并站起身,一齐高声迎合道:

    “愿从少主远赴倭寇的四国岛,擒回叛贼,并拥戴少主返回福建,重创基业。”说完之后,随着陈近南和郑森一起将杯中酒喝干之后,这才重又坐下。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戌时,天色已经大黑下来,深邃的夜空之中,也显出一弯明月来。这才散了酒席,众军校则是纷纷返回军营。而在众多的军校之中,却是有一个军校,私下里与那位施琅相交不错,故此在刚一返回军营之后。就偷偷地去找到那位,最近被郑森给弃之一旁的施琅。将在酒席宴上,陈近南对着众人所说的这一番话,一五一十的对其详细的叙述了一遍。施琅一听,就不由是大吃了一惊。对于,陈近南和郑森没有让他也去参加酒宴?施琅心中虽然对此有些不太高兴,却还不至于因此而怨恨与郑森。可等听到了陈近南对众人所讲出的这一番话之后,却是在心中顿时就为此而焦急不安起来。将那个军校打发走了之后,施琅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军营,前往东北军的营地之内,去找那位东北军的主帅,好将此事对其禀报一声。也好让东北军对此事能有所提防?

    而等陈近南在将郑森也送回房内休歇之后,接着便也返回到自己的偏房之内。只是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之后,就见陈近南的房门,却被里面的人给轻轻的推了开去?从里面闪出一条身影,先是朝着郑森的房门口扫视了一眼,便飞身纵到墙头之上,接着身影一晃就此消失不见。

    而函可大师此刻,也正好刚刚做完了晚课,正在盘腿喝着茶的功夫。忽然听得门外,竟然有人轻轻地敲了几下自己的房门?便将茶盏放下,朗声对着门外的人吩咐一声道:“门外何人?如是身负要事,可进来对我讲述。”他的话音方落,却听得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低声对其回复道:“在下乃是郑家少主手下的属官,今有十分紧要之事,打算向军师来讨个主意?不知军师可否能够答应?”说着,却是伸手将房门给推开,闪身走进来之后,反手却将房门重又关好。可与此同时,却在院内出现七八条黑影,人手一支圆筒和弩箭。均是分别站在房门周围,时刻留神注意着屋内的动静。从这黑袍上所绣的老虎头的图案上来看,正是东北军特战队中的校尉。却也是,被二来吩咐专门来保护与函可大师的。

    “哦,原来是陈居士?明日,东北军就会驾船出海,以相助于你家少主人,去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却是不知陈居士今夜却又因何事,而非要跑到老衲这里来讨什么主意?如果,老衲有能帮得上居士的地方?自不旁贷,定会全力相助于你郑家的人也就是了?还请居士对老衲直说即可?”函可大师却是不说,肯来帮这陈近南什么忙?反而是只说,是对郑家军如何如之何的。而这也是为了避免,对方会提及一些无理的要求出来?在将自己也给掺杂进,郑家的那些琐碎的事情当中去?在使得将来,让东北军和自己因此而陷入对方的泥潭之内?

    陈近南听了之后,却是十分规矩的,对着眼前这位东北军的军师行了一礼。随后,这才开口对其言道:“在下心中有一件事情,一直是难以将其给决择下来?就是明日一战?一旦捉住了那个郑鸿逵?或者是将主母还有幼主迎救回来?但不知该对其来如何处置?如要是一举将其给杀了?又怕旁人议论与我家少主,没有容人之量?连一个犯有过错的叔叔都不能相容?故此,我来向军师讨一个主意回去?”陈近南的话刚一说完,对面坐着的函可大师也就明白了他的心意。

    知道了,这个陈近南真正的来意?并不是当真就为了那个郑鸿逵,而是被东北军给关押起来的那个郑芝豹。只不过,是拿这件事情做个幌子,从而引出函可大师的话。并由此探查一下,东北军对于郑家这个胁从叛逆之人,最后到底是打算如何处置与他?而最让对面的这位陈近南,甚为担心的一件事情?恐怕也就是唯恐与东北军,待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为防备与郑森升起不臣之心?到时候会另行扶植起来一个傀儡,专门来继承与郑家的事业?而这个郑芝豹却是最好的人选之一。若如此一来,郑芝豹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定会对东北军惟命是从。而郑家的主事地位,也就此沦落于他的手中。这也无疑,是陈近南最不想要看到的一幕,这才趁着今夜前来,想要来跟这位军师摸一下底?

    却见这位函可大师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先不与他说什么郑家的事情?反而是忽然开口对其言道:“你家少主的神智,如今可还算清爽么?要说起来,我那可也是兵行险招。可谓是以毒制毒了,当时却也有些为此担忧。只怕我的那付药药性过大?即便将人给弄醒了,可最终却使得人神志不清。你可要知道,我的那副药,好人若食用了?先是神情迷乱,虽然识得人相,可却会依从与他人的驱使。形如木偶一般,供人驱唤。旁人无论让其做些什么?都会毫不犹疑的去做。这也是老衲当时为其担心之事?”函可大师说到这里,不免长吁一口气,似乎是替郑森恢复正常,而称善不已?

    陈近南听到这几句话,心中不由就是一动。急忙对其开口询问道:“那军师的那副药,外表却又是什么样子的?可否能拿出来让我也好见识一番?”说罢,却是紧紧盯着,这位对面坐着的函可大师的脸上神色。却见这位东北军的军师,脸上堆出几道皱褶出来。对其笑着回复道:“无碍的,既然陈将军想看,那老衲这便于你拿出来:”说完,伸手在怀内摸出一个纸包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对着屋内高声言语了一句道:“军师可在屋内?主帅令属下找军师有要事相禀一声。”函可急忙将纸包随手放在桌上,对着陈近南稍有些抱歉的言道:“请陈将军在此先稍坐?待老衲去去便回。外面的人先等片刻,老衲这便出来。”说罢,是站起来推开屋门,随着这就打算出去。

    第八百九十三章莫道归途何处在,一生只在马蹄下

    第八百九十三章

    陈近南急忙笑着对其点了点头,回复道:“大师敬请自便。(_《》)”待函可走出去之后,却蹑足潜到屋门后面,屏声静气倾听着屋外人的谈话?可听了半天,却也不曾听到些什么?只好反身走到桌旁,瞅了一眼那个纸包,略微有些犹豫了一下?便急忙伸手将纸包给打开,却见里面竟然还包着十几个小小的纸包。这倒正和了他的心意,毫不犹疑的就往自己怀内揣起来两个纸包。

    待将那个大纸包恢复成原样之后,陈近南是推开屋门便走了出来。迎面却正好遇到,这位东北军的军师函可大师和那个军校说完了话,正待要回返屋内?只见这位函可大师笑着对其问了一句道:“陈将军,如何竟不肯,在老衲这里再多坐一会?”说完之后,却似乎有意无意之间,朝着陈近南的胸口瞄了一眼过去?

    陈近南也连忙笑着对其回敬道:“在此叨扰大师半天了,近南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且明日一早,就要扬帆出海了,也得回去早早歇息?大师,近南先告辞了?”一边说着,一边与函可大师拱了一下手,却见函可也与他还了一个礼。这便就要打算转身离开此地?可心里却忽然又记起来一事?

    急忙转过头,对着正欲举步走入屋内,那个略微有些弯曲的背影喊了一句道:“大师敬请留下步,末将这里却还有一事,想要劳烦与大师?就是末将要去看一眼那位郑家的叛逆郑芝豹,打算再对其劝说一番?看他可否肯回头?却不晓得他被关在何处?又无有军令在手,恐怕,即使晓得了关押的地方?那些弟兄们也不会让我进去,看上一眼这位郑家的反叛?陈某想求大师与我一道军令?不知可行否?”说到这里,却见那位军师缓缓转过头来?

    “此乃人之常情,老衲岂敢不予陈将军这个方便?赵四,你就去领着陈将军走这一趟。到哪里,就说是经过我允许的。陈将军,你这便随着他去吧?”函可大师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便走入屋内。陈近南也就随着那个东北军校赵四,急急忙忙的一同赶赴关押郑芝豹的地方而去。而函可大师进入屋内之后,却是扫了一眼摆放在桌上的那个纸包,不由轻轻地笑了一下?伸手就将那纸包拾在自己的手中,轻轻的捏了一捏,便将之放入自己的怀内。

    而在天交二更天的时候,那位驻扎在北汛口,火器匠作营内的东北军主帅和这位东北军的军师,分别都接到了手下军校的回禀。言说,那位郑家的反叛郑芝豹,也不知是何原因,竟忽然就此变得疯魔了起来?当时,只是有一个人曾经来探望过他?乃是那位郑家的将军陈近南。

    而这二人对此早已洞悉,吩咐人将此事也就此给压制下来。实则,即便陈近南不去行此险招?那位东北军主帅也会派个人去,设法将那个郑芝豹给他弄疯魔了。如今,倒也正好借这个陈近南的手来完成此事。即便将来,再由此事而牵扯出其余之事?或者,是那位郑家的少主想要借着此事,来寻东北军的麻烦?打算要从此事上引个头出来,也好能够于东北军彻底分道扬镳的话?在这件事情上,也是绝对寻不到东北军的头上来。

    晨曦,一轮暖暖的秋阳,自海面上跳跃而出,整个海面上,都遍洒上金红色的光辉。三艘从倭寇手中夺过来的海船,早已经被东北军将校们给重新装点了一番,就连几面船帆,都已被换成干净而洁白的白色帆布。船上的火炮,自然也是最新式的。如今,三艘海船在海面上随着波浪,正自缓缓的颠簸着。在海船的下面,站了不少的早已列成队列的东北军校,每一个人的脸上,尽是一片的肃穆神色。每个人不仅携刀带剑,身上都还各自背着一把长火铳和十分强劲的弓弩,且每个人身上都是盔明甲亮。而其所穿的盔甲,尽都是军中最新制作出来的,不仅十分的轻便,还能更好的护住军校们的身躯。至于郑家军校,其身上的盔甲,以及所携带的兵刃,到都不曾象东北军那般神气而庄严。

    唐枫带着二来,并押着那个已经变得疯魔了的郑芝豹,一起登上了其中的一艘海船。而郑家军还有这位郑家的少主人,和那位手下陈近南却是和曹变蛟同上一艘海船,且还得听命于曹变蛟。可这位东北军主帅,却单独将一艘海船,交与了那个施琅来管辖着?这倒是让郑家军以及那位少主还有陈近南,倒是都不曾想到的。

    而这也无疑,让这位郑家的少主郑森以及陈近南,对于这个小小的校尉施琅,简直可谓是恨之入骨。至于那位东北军的主帅唐枫,眼瞅着自己手下的这群东北军军校,已然都登上了这三艘战船之上。这才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船上的统领低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即刻开船。”同时,却又瞥了一眼,此时正带着一帮子随从,站在岸上来为自己和弟兄们送行的那位军师。却见函可大师站在岸上,对着自己做出了一个手势,随后,又摆了一下手臂。

    而唐枫对此,心中却也早已有了定数。晓得函可大师这是在提醒与自己?千万要小心一些郑家的人。对于昨夜,陈近南伙同与郑成功,摆下酒宴宴请与他们二人手下军校的事,和其目的?他早已得到了施琅的回禀,对此已经是了然于胸。也早就知晓,象郑森这种人,根本就不是肯屈居于人下的人?否则,又岂会有后来的,带着人马驱逐那些霸占台湾岛的荷兰人之后,就自己占领了那座岛屿一事?而对于这种人,如要是想要用他?就只能是一边打压与其,一边还得不住的安抚着他。只是,对于辅佐着郑森的那个陈永华,又名为陈近南的这位陈将军,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可谓早已闻名已久。晓得他本也就不是一个安稳之人,如果自己要是想要收服郑森?就得先设法需要将此人给铲除掉?而在这之前,自然是先要离经二人之间的关系?至于这件事情,到无需由他来为此过多操心了?种子早就被函可大师给栽种下去,如今也就等着发芽了。

    第八百九十四章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

    第八百九十四章

    三艘海船,缓慢的在这内海之中掉过船头,直接朝着出口便行驶了过去。《》()出了北汛口的内港,绕过了长生岛和麻洋岛以及中岛与茶河岛等小岛屿之后。却又鼓起三艘海船的船帆,径直驶过了旅顺和双岛两座较大的岛,进入到内海和外海的交界之处。在若往前行去?就需要贴靠着高丽国直朝着东面行驶,这样一来,

    倒是可以避免不少的风浪。而那倭寇国的四座岛屿,就是处与高丽国隔海相望的相同地方。

    若是在当初,郑和七下南洋时候,所留传下来的那张海图上去看,这个倭寇之国的地形,到是形似一个稍稍弯曲的钩子,并没有多大的地方,且岛上的人,多好与彼此之间的争斗,且每一个所谓的武士,都是好勇斗狠之辈。若是依着这位东北军首领来看,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些倭寇所居住的环境太过于狭小?是岛国的狭隘心性使然。就似乎象,将一大群的鸡都放在一个窝内,彼此间定会因此而争斗不休。非得弄死几个,将自己所待之地设法能弄得大上一些,才能甘心。三艘海船,就静悄悄的划入深海之中。

    因当时在东北军缴获这三艘海船的时候,仅仅是将船舱里面,给极力的修改了一番,又换挂上几面新的船帆。可整艘海船的外观模样,倒是并无多大的变化。单从外表上来看?还是属于倭寇的海船样子。至于那些待在海船上的人,外人自然也辨识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倭寇?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的人?

    故此,这三艘海船,竟是一路顺风顺水的行驶过来。只是倭寇的四国岛,倒是在整座岛屿的背面。不像本州岛,正好在对着高丽国土。好在这三艘海船到不增引起来,在这一路上所遭逢的那些倭寇海船上的人的注意。待过了整座倭寇的四座岛屿之后,三艘海船却是径直掉了一个船头,直奔着四国岛而去。

    此时,已然到了第三日的傍晚之时。等距离着这座小岛尚有几海里之时,站在其中一艘海船上,那个最高的桅杆上的水手,忽然高声对着下面的人喊道:“速去通禀主帅一声?从前面港口驶出来一艘倭寇的海船,正在向着我等打出灯语?不知我等是要与其交战,还是避让过去?”上面的那个军校话刚说完,下面早有军校奔到了舵轮处,将此事对正亲自操持着舵轮的,这位东北军主帅详细的禀奏了一番?待其说完之后,却见这位主帅一时竟沉吟不语起来?

    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他这才对着手下的军校吩咐一声道:“告诉弟兄们一声,先将火炮都准备好了,以应不测。在对着对方海船上的人,打出平安无事即将返航的灯语?”随着他的一声吩咐,手下的军校急忙奔了下去。待其取过两盏灯笼在手,站在船的右船舷边上,对着对面的海船上的人,接连不断的晃动着手中的白色灯笼。

    果然,在两面对着摇晃了一番的灯笼之后,那艘海船径自掉转船头,沿着岛屿直向着前面行驶而去。这时,三艘海船上的东北军校,以及这位东北军主帅还有二来等众人,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这位冰雪城主倒并不是怯战与对方?只是还并不想过早的,使得对方知悉有人要来搭救人质?

    等已经能看到,对面那一大片处在月影星光之下的,黑色的陆地之时。唐枫传下军令,将三艘海船暂时成品字形,抛下锚链停在离着前面那片岛屿的不远之处。这才将二来招呼到面前,对其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二来是领令下去。工夫不算很长,就见七八个东北军特战队的校尉,身罩黑色紧身衣,背上各自都背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兵刃,默然无语的站在船舷边上。单等着上面传下军令,即可下海,游到前面的岛屿上去?

    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却又命人将陈近南还有郑森二人,全都请到了自己的座船之上。二人不知是何事?被这位主帅给招呼到这艘船上来?等见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之后,二人不由都以犹疑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主帅。却见其面色稍显得有一些沉郁似的?过了片刻之后,就听这位主帅开口对着二人讲道:“我也就不与你们二位在此兜什么圈子了?前面便是倭寇的岛屿四国岛了。你们二人之中,有谁能对着岛上的地势较为了解一些?不妨与我直言即可。我可听说了,陈将军在前大半个月的时候,可是私底下派了不少的人,偷着潜入倭寇的岛上去。如今,正是让他等发挥作用的时候?你们二位可否能再派出个人,前去知会与岸上的人一声?一是让他们做好接应我等登岸的准备?二就是让他们与我等在岛上带个路,也好能尽早的寻到少主的娘亲还有幼弟?不知道,二位对此提议可否同意?”说罢,唐枫的眼睛在二人的脸上来回的扫视了几圈。

    却见这二位一脸的惊异神情,又彼此互相的瞧了一眼之后。那个陈近南方才开口,对着眼前这位,似乎对自己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的东北军主帅回言道:“回禀主帅,非是我二人不想帮东北军这个忙?实在是我二人对此,确实也是无能为力的很?既然城主已经晓得,我派出了不少人,私底下到这里打探主母还有幼主的下落。那想来,在主帅心中,对此自然也是十分的清楚。就是我的那些个手下人,竟然不见有一个回来,向我通报音信的?到了此时,去又让我和少主到那里去与主帅找那个引路之人?还望主帅恕罪。”陈近南话说至此,竟忽然就势跪倒在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脚下?

    陈近南虽然是跪下了,却是一直在偷眼瞄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主帅大人的脸色?同时对着,站在一旁的郑森又递过一个眼色过去。以目光示意与他,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再这位主帅的面前信口开河?却见郑森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只听眼前这位主帅接着开口言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位谁又对这座岛屿比较熟悉和了解?就劳烦一下,带着我等上岛去探查一番?”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用眼瞅着那位少主郑森。

    第八百九十五章带兵夜探倭寇岛,海上风浪与云平

    第八百九十五章

    突然听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这么一句话说出口来,令陈近南还有郑森二人,无不是对此顿感大吃了一惊。陈近南的心里也就立时想明白了,看起来,这位东北军主帅如今是对他们二人有些感到不太放心。或者更准确点说,是对陈近南方才所说的,虽然是往哪四座倭寇的岛屿上,分别都派出去不少的探子,可却并不曾见有一个人返回来?能对二人通报一声老夫人还有幼主的下落,为此而深表怀疑?其实也不怪这位主帅,对此有些疑惑?就连陈近南和郑森也对此事是大惑不解?毕竟在当时被陈近南所派出去的那十几个军校,个个都可谓是在海上讨过生活的老手,在这一大片的海域之上,来来往往的不下于几百次。即便对那四国岛,也是了解颇深,否则又岂能被二人给差派出去?即便是其所乘坐的船在海上遇了难?也可想出一个办法,设法游到离着自己最近的海岸之上。

    可是,竟然过了这许多日子,却还是连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这件事情本身也透着一些蹊跷和古怪。又如何怪的那位东北军主帅对此产生怀疑?陈近南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郑森,就见这位郑家少主眨了眨双眼,跟着便抬脚往前走上一步,正待要张口回应那位城主一句?急忙将身子闪到他的面前,便将郑森给挡到了自己的背后。对着眼前的这位冰雪城主开口回复道:“莫若,就由我带着几个弟兄摸上岛去?前去打探一番,不知城主意下如何?”说完却又转过头,朝着郑森狠狠瞪了一眼。以目示意与他,万万不可冒昧上来,主动请令带人登上岛去?

    “那倒是也可以,只是,这倭寇的岛屿如此的大?你们二人在我等驾船出海之时,又如何让我等将船,特意来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弯,竟然驶到了倭寇岛屿的后面来?却不将船靠拢到对面的本州岛去?如此一来,也好能减去许多不必要的海路。即便将来遇到一些风险?我等也好能迅速的脱身离去?但不知此中,又究竟是何缘故呢?”说完,唐枫饶有趣味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日后的天地会的首领陈近南,不知他对此却又作何解答?

    只见这主臣二人,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陈近南这才叹了一口气,对着眼前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开口言道:“还请主帅宽恕于外臣之罪,这是属下虑事不周,与我家少主则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郑鸿逵再没增叛离与郑家之前,就与驻守在四国岛上高知县中的大名野种私生关系比较不错。故此,我们也就猜到了,如果郑鸿逵要是想要在这倭寇的岛国上,能够好好生存下去?一定就会投奔到四国岛上这个野种的门下。并会以我家主母还有幼主,以及手下的水军,还有那几乎足有上百条的战船上奉与他?以求,能获得野种对其的保护?而在乘船出来之时,我等倒是不曾想过,会引起来那么多的麻烦事?还望城主能对属下恕罪则个。”陈近南说完,似乎是打算对着眼前这位城主大礼叩拜下去?

    只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伸出手来虚着搀扶了一下道:“此时在船上,你我也就无需以这般的礼节来参拜了?二来,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好随着陈将军一起泅水,游到前面的那座海岛上去。”这面刚吩咐完了二来,另一边的陈近南,也急忙找到自己的手下人,去拿过一身的水靠在手。自去寻个地方将其换穿在身上,便站在船舷边处,静等着身后的那位主帅一声令下,便可凫水而去?倒是郑森满面的紧张神情,紧紧盯着陈近南的背影,替其担忧不已?到了如今,自己手下也就仅有这么一个比较贴心的手下,仍然对着自己不离不弃的伺候在身旁。他若是在此地,在出了个一差二错的?那让自己将来还能去依靠与何人?还有哪一个人,能似他这般忠心耿耿的对待与己?

    正在郑森满腔的心事,望着陈近南的背影之时?忽然就见陈近南转过头来,对其轻轻地笑了一下。示意与其,无需为他过多的担心。而也就在此时,忽然就听得在郑家军校之中,有一个军校突然对着这面的几个人,高声喊了一句道:“主帅,各位将军,小人对于在这四国岛上,那个野种大名所居住的宅院路径,可谓是十分的熟悉。可否也能带上小人一同前往?”随着说话声音,就见一个郑家军校挤出人群之中,快步走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还不等几个将领对其开口,他倒是先对着站在几个人中间的这位东北军主帅,深深施过一礼去。“放肆,主帅面前,岂容得你一个小小的军校,在此如此的咆哮胡为?还不快快的滚了下去,以免的主帅对你的怪罪。”陈近南一见,竟然是郑家的军校没有奉自己的军令,就私下走出来主动请缨?心中不由一阵气急,急忙厉声对其呵斥道。

    而对他的此番心思,唐枫倒也能够猜想得出来。晓得他不过是担心,这些军校会抛舍旧主?转投入东北军的队伍之中罢了。只是一时自己也不好对其说些别的?只能为那个军校打个圆场,对其笑着询问道:“莫非,你也晓得这岛上的路径?既然如此,你就和陈将军一同来为我等将士们去带路。不知陈将军对此,可是有何异议么?”说着,只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的一双眼睛,却是轻轻瞄向陈近南的脸上。

    听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一句话说出口来,也就等于是就此决定下来,让这个郑家的军校随着众人去一同登岛。陈近南万般无奈,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却见唐枫将脸转向这个军校,对其笑着问道:“但不知这位兄弟该如何称呼?可否通报一下你的名姓上来,好让他人将你给牢记不忘?而这也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说完之后,就等着此人开口。

    只是在场的众人所都不知道的,眼前这个军校,也就是偷着将陈近南这面的消息,背地里通知给施琅的那个人。只见这个军校对着眼前的东北军主帅毕恭毕敬的回复道:“小人,名为刘国轩。只是一名普通的郑家水军罢了?”他这刘国轩三个字刚一脱口而出,只见对面站着的那位主帅的脸上,就不由稍稍显得怔愣了一下。

    而刘国轩之所以会在这船上不顾一切,仗着胆子主动站出来,来朝着这位主帅请令?却也是得益于施琅的教诲。施琅如今,也就认定了此生,也就只能随着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去争夺天下去。而在那位郑家少主的手下,恐怕一时半刻也是得不到重用的。而这个刘国轩于施琅私底下也算是莫逆之交,每每也因为自己身为一名普通的军校,无有可向上的阶梯?而忧心不已。若是光依仗着,日后所立下的军功来升官?还不晓得又会等到何时何日呢?

    所以,施琅才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其,去主动寻找这么一个机会?只要是主帅登高一呼,他立刻就站出来响应与其?那何愁这位东北军主帅还记不住你是谁?而在当时,刘国轩也对施琅给他所出的这个办法,未免感到有些担惊受怕的。毕竟自己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自己家少主和陈将军的面,来上这么一手?后果可想而知。这也就等于,自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少主和陈将军二人的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除非,是哪位主帅日后肯对他青睐有加,将他给提拔到东北军队里去?否则?自己仍然是要留在郑家军之内,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绝对有自己受的。

    果然,他刚刚通报出来自己的名姓,接着偷眼扫了一眼,此刻陈近南脸上的表情?却恰好瞅见一双眼睛,正兀自对其狠狠瞪了过来。一时不免被吓的,急忙缩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却听对面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赞赏道:“不错,果然是有胆有识的一条好汉子。我东北军里头,就缺你这样的人?自今日起,你就隶属于我东北军中的人了。暂时,先跟随在我的身旁做一个近侍长?你对此可同意否?”这位东北军主帅是明目张胆的,就从郑家军手中抢人。根本都不去对那二人过问一句?这也使得郑森和陈近南的心里,无不是感到一股子苦水蔓延到咽喉。却又对此,无有半点的办法。

    “多谢主帅的恩典,属下对此心甘情愿。”这个刘国轩倒也不拖泥带水的,一见对方有了肯招纳自己之意?急忙这就开口应允下来。却是绝不回头去瞧上一眼,在他身后站着的,那二位脸色都变得青惨惨的郑家二个主帅。其中的一位,都恨不得拔出自己腰下的长剑,将这个刘国轩就地刺死。

    第八百九十六章胸中有誓深于海,肯使神州竟陆沉

    第八百九十六章

    “好了,如今已然有了两个肯主动带路之人?那自然也就得分成两支小队上岸,去查勘一下岛上的情形?能将老夫人给救回来是最好的?若实在是事不可为?我希望诸位,都能够全身而退。千万不要孤注一掷,去与对方死拼?人一时救不回来,还可以第二次再去救。若是将自己的命给弄丢了,一切就都休矣。再者一言,毕竟咱们可是要到对方的地头上去,一是没有后援,二就是这地形,即便有人带路?可也毕竟不晓得,对方在岛上的兵力部署情况?陈将军,你来带着二来将军他们,这便可以下水去了?”就见这位城主说着说着,忽然就此下令於陈近南和二来二人。

    郑森本来,眼瞅着刘国轩肯主动出头给东北军带路去。还以为,如此一来,陈近南也就能够被留在船上?毕竟,带路之事,有一个人去也就足够了,又何须劳动与自己手下的这个将军?若实在不行?自己在出头,去跟这位东北军主帅打个商量。求他把陈近南留下来,也好伴陪着自己在船上,等着他们的消息。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位城主直接下令给陈近南,催着他带着二来等人,立刻泅水到岛上去?陈近南对此也深感无奈的很,在望了一眼郑森之后,也只得伸手抓住船舷上所挂着的绳索,身子一飘,沿着绳索滑入水中。二来等人也纷纷悄无声息的落入水中,跟随在陈近南的背后,朝着四国岛的海岸上游了过去。

    “变蛟,你便带着人留在船上,小心应付?尤其,是对着岸上的倭寇的行踪,可要多加留神着一些?另外,告诉船上的炮手们,将火炮都预先准备好了,也免得事起仓促之间,到时在难以应付?我和刘国轩等兄弟这便也就此下水去了?”唐枫说完之后,却对着曹变蛟递过一个眼色,曹变蛟也就立时心领神会。却并不开口,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

    等将船上的一切事情,全都安排利索以后,这才对着刘国轩点了点头,与他下令道:“刘校尉,咱们也趁着天黑,早些下水潜到岸上,也好能混入里面去打探一下消息?”对于,倭寇所修建的城池,这位东北军主帅到还真并不曾见过。只是,由大明的城池来推测与他?想来,这与大明一衣带水的领国,所修建的城池与大明的城池之间,应当也相差不了太多?即便增添了一些本地的特色?大体上也还是差不太多的。

    顺着船舷上那十几条粗粗的绳索,一行二十几个特战队军校,分别滑入暗蓝色的海水之中。而唐枫一边任由着海水,不断的托浮着他推涌着他,一边奋力朝着海岛的岸边上划去。入秋的海水,在白日的时候还算好一些,人也还算能忍受的住海中的温度。可等到了夜里,这海水却是冰凉刺骨的冷。眼瞅着在其前后左右的海水之中人头浮动,人人一时具是沉默无语,在耳边除了时刻可闻到退潮的海浪,如同闷雷一般的,不住的响彻在耳旁。还可听的倒,离着自己较近的人的急促的喘息声。众人此时皆都憋住一口长气,努力地在朝着岸边上游过去。

    眼看离着前面的海岸已是不远,却发现,在离着海边不远之处,竟然屹立着一个,似乎是灯塔一般的圆筒形建筑?看那塔上灯火遥遥,大概很有可能,是有人正守御在上面?这可让这位东北军主帅甚感惊异,虽然是踏上了海岸上,却还并不敢支起身子走过去?唯恐,在被对方所察觉?从而在坏了自己的大事?

    而最令他为此感到疑惑不解的,就是前面的那拨人,是如何绕过这座灯塔的?如果,这上面果真驻守着倭寇的话?那前面的那些人,也自然很难避过上面人的注意?可,如要是前面的人已被对方所发觉?那这群倭寇,定都早已示警与岛上的守军。如此一来,在这片不算甚长的海岸之上,恐怕此时早就已经站满了对方的足轻。

    “来人,与我去将刘国轩校尉叫过来?”随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的低声吩咐过去,刘国轩早从一边猫着腰,奔到了他的身旁,将身子俯卧在沙滩之上。一边小心谨慎的,朝着对面的那座灯塔上面不住的瞭望着?一边将声音极力的压低,对着身旁的这位主帅询问道:“城主唤我过来,可是有何军令要交代与我去?”话说到此,却是从自己身后拽过来一张稍显得有些粗笨的弩弓,将羽箭搭在弓弦之上,对准前面的灯塔顶端?

    “刘校尉,前面这个东西,究竟是倭寇们的灯塔,还是箭楼?上面素常可是当真有人在把守着?”唐枫对其问了一句之后,便扯过身后挎着的兜囊。从里面将千里镜摸出来,对着灯塔上面望了过去。却仅仅能从灯塔上四个小小的窗口瞧见,上面的灯火通明,火光辉映与四周,可自己却是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有无人驻守再顶端?如此一来,自己这面也就绝不可以轻举妄动?以免到时候再打草惊蛇,反而不妙。

    “主帅,莫如给我两个兄弟?让我带着他们过去。到时候,也好让他们能与我彼此打个遮掩,互相照应一下。使得我也好能上去探个究竟?”刘国轩对此一时也吃不准,只得对这位主帅请令道。“那你自己可是要当心着点?你们两个随着他过去仔细探查一番?记住,需听从于刘校尉的军令才可行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早有两名特战队军校低应一声,反手撤出身后的弩箭还有长刀,躬着后背到了刘国轩的面前。

    刘国轩不免瞧了一眼,在这二人手中所拿着的,那把堪称精制绝伦的弩箭,以及还有那把暗淡无光的长刀,真是使得他对其艳羡不已。而看整个刀身虽然不算是很长,且通体黑的如墨染过一般,在这夜中,压根便反射不出去任何的光辉。似这两种东西,到正好是暗里伏袭对方的绝妙兵刃。

    第八百九十七章直如蚍蜉撼大树,可笑倭寇不自量

    第八百九十七章

    身后的那位东北军主帅,也自然瞅见了,在这位刘国轩校尉脸上的那副,对那两件东西所羡慕以及的神色。《》()不免稍稍摇了一下头,暗中不由偷偷笑了一下,伸手便在自己的兜囊之中,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那支,特殊为自己所制作出来的,且又十分精巧的弩弓拽了出来。朝着离其不算甚远的刘国轩面前一递,对其吩咐道:“这张弩弓就与你来使了,在这上面的箭匣之内,装了有三十支的羽箭。将这个棘轮朝着左面扳动,便是单发弩箭。往右,就处于连发状态。这里还有两只箭匣,你自己可要将其好生的放好?”说罢,就不由分说的,将这弩箭朝着刘国轩的手中一塞。

    刘国轩只是显得稍稍错愕了一下,便欢天喜地的就将此物接到自己的手中。将机簧扳开,又低下头仔细的瞅了瞅手中的这把弓弩,只见整具弓弩,全是以一种莫名的金属铸造而成。弩身,也是黑漆漆的暗淡无光,倒是和那把长刀同样。在上面有几张弓弦,大概就是依靠与这几张弓弦才可连发?心里对此,真是照实说不出来的喜欢?急忙低声对着这位城主回复道:“多谢城主的赏赐,属下这便带着人过去。”说完之后,对着那两个人低声招呼一声,就此提着弓弩,猫着腰直奔着前面的灯塔而去。而背后的这些人,此刻却是俯卧在地上,正紧张万分的盯着前面的那三条左晃右闪的人影,直奔着灯塔方向赶了过去。到了此刻,在唐枫的心中,虽说不是显得十分的紧张,却也替刘国轩捏着一把冷汗。

    也不晓得,众人趴在地上,究竟是等了有多久的功夫?只见在前面的灯塔上,忽然有人举起灯火来,对着自己这面来回的晃动了几下?似乎在提示着自己这面,前面一切都平安无事似的?“大家这便随我一起奔过去。”众人耳听这位东北军主帅地喝一声,随后,却见其早已是翻身跃起,朝着对面的灯塔而去。

    众人不敢怠慢,也急忙尾随在其身旁左右,等众人一起赶到了这座灯塔旁边之后。这才看出来,这所谓的灯塔,倒有些像是一座小小的堡垒一般?下面使用碎石垒砌而成的四方基座,上面亦是有着飞檐的四方塔楼。在这四方塔楼的每一面上,都开着四个箭孔。似这种建筑,竟似乎是没有一处死角似的?

    可以想见,无论对方打算要从何处潜至此地来?都极有可能,很快的就会被上面的哨兵所发觉。真是不晓得?刘国轩方才却又是如何在不被上面的倭寇察觉之下,而摸到上面去的?“国轩,倒是辛苦你们几个了?上面却是有几个倭寇驻守在此处的?可是打探出什么消息来了?”唐枫边带着手下人,背靠着这座灯塔的基座,小心的朝着四面张望着。边闻声转过头去对着刚从里面出来的,走在最头前的那个人开口询问道。

    却听刘国轩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压低声音对其回复了一句道:“属下不敢据此功劳?方才属下带着两位兄弟上去查探了一番之后?发现,上面一共有四名倭寇的足轻。却早已尽被,主帅与我的那种弓弩给射杀了。属下猜测,这兴许就是前面的二来将军和陈将军带着手下人来做的?”刘国轩说完之后,便静等着面前这位主帅接下来的吩咐。

    在方才,刘国轩一开口说起上面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之时?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倒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定是二来带着手下,为之扫平了这路上的障碍。想了片刻之后,便又对着刘国轩吩咐下去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顺着他们留下的踪迹,继续朝着前面去?对了,刘校尉你可晓得,在这四国岛上的那个野种,他却又住在何处?这岛上可是还有无,似方才那般的堡垒?”最后的这一句话,才是这位东北军主帅最想问的。

    却见在刘国轩的面容之上,竟然浮现出一层的苦笑来。想了想,这才对着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言道:“这些倭寇所居住地岛屿,多数尽为山形地带,且又树木众多。而因这岛上的地形不同,倭寇们便也相应着,建造出几种不同的城堡来。如坐落在山地和在被水网以及稻田所包围下的城池,便称做平城。在挖开的山顶修建以复杂的形式排列的围墙,橹,大门及屋敷。这些木制围墙上还都要开有箭孔,且多数还会有被绳索捆住的石头,被其所悬挂在上面。一旦当敌袭时,倭寇即可斩断绳索,便可使的石头滚下来砸伤敌军。而橹的上部,却则被木墙或盾所保护,利于藏身其中的那些倭寇的弓箭手发射弓箭及弩,或者干脆是向下投扔石头。故此,一般而言,这座依山而修建的城堡,可并非是少数人能攻打的下来的?而且当山城的底层部分陷落于敌手之后,还可以让守军居于高处,可十分轻易的对其下面所来犯的敌人发起反击,或者是至少可以撤退到上一层。”刘国轩说到这里,面上的愁容却是更胜方才一些。

    只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听刘国轩说到此处,在其面上,却是浮现出一抹的,别有一番涵义的笑容来。不由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刘国轩的肩头,对其开口劝慰道:“我等这一次,可绝不是打算,便用手头的这几十个人,就去攻下倭寇的城堡来的?若是那般打算,未免显得我等照实有些过于托大?即便这群长着小短腿的倭寇,在不可与我等所能力敌?可我们却也架不住其人多势众,且我等还站在他等土地之上?焉能不小心谨慎一些?而今夜我等最主要目的,便是设法将郑森的老娘救出虎口?你便在头前与我等好好引着路即可,旁的也就莫要过于操心劳力的了?”说完,只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突然转过身,对着在其身后站着的那二十几个特战队军校做了一个手势,众人见了,却立即分散开去。

    第八百九十八章片言欺哄图倭寇,坐驰可以役万里

    第八百九十八章

    刘国轩正待要张口,打算对这位东北军主帅询问一句?到底又因何事,不让手下人抓紧时辰去赶路?却非得全都分散开在这所箭楼的周围?可还不等他问出来?却被这位东北军主帅,一把就将其给拽到了,箭楼下面的一片背光的地方,借着箭楼上面所投下的阴影,将二人的身子给遮掩起来。《》()并伸出手对其轻轻的摆了两摆,示意他暂且噤声不语?便在此时,忽然听得沙滩上,径自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刘国轩急忙将自己的嘴闭合上,却悄悄将头探出去,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扫视了几眼。只见前面隐隐约约的,似乎有几条矮矮的,形似与野兽一般的身影,正出没于那一大片漆黑无比的地方。再稍稍的过了片刻,借着箭楼上所投射下来的火光望过去,这才看清楚,原来从前面的那一大片较为阴暗的树林子里,竟然走出来七八名倭寇的足轻。人手一支长杆倭刀,边一路的走着,边一路叽哩哇勒的说着一些,让东北军校们根本就听不懂的兽语?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狂肆的大笑声,似乎正说到了什么,让他们感到十分好笑的事情似的?

    刘国轩急忙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到箭楼上的石头墙壁上。本以为,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定是打算,等着这些人全部都登上了箭楼,在率众迅速离开此处?也好能及早的赶赴四国岛的县府高知去救人?可忽然瞧见,这位主帅竟将手指放入自己的嘴中。随即,一声尖利以及得哨声突然响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声哨响,虽然有海浪声可以将其遮盖一些?但身处在箭楼左右的人,耳中却都听得十分的清晰。刘国轩立时就吃了一惊,不知这位东北军主帅缘何竟这般大胆?要知道,众人这次摸到四国岛上来,为的就是不去惊动与对方?而将郑老夫人给偷偷搭救出去。如要是照着他这般的行事方法?就怕,到时候即便寻到了老夫人的下落,却也为对方所察觉。最终,亦是根本难以突破对方的重围?而那几名倭寇足轻,也是大为惊异的,手持长刀谨慎的朝着四周来回的巡视着。可与此同时,二十几名特战队军校,早已悄然无声的将这几个倭寇给围拢在箭楼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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