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了,曝光了。

    要完!

    沉鱼小心翼翼瞟向男人,恰好对上的他的视线,瞬间的功夫差点被冻僵。这么高的怒气值她她她承受不来啊。但为了不被戚茂送到休养院,眨眨眼迎着冰冷刺骨的目光,可怜兮兮看着对方无声求救。

    然而男人似乎没有营救的意思,看她一眼收回目光,跟没有看见她似的。

    沉鱼:……

    这男人不会真的扔下她不管吧?

    心里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抿着唇耸拉着脑袋幽怨的盯着他。

    “傅队长怎么来了,不是下午才交班?。”

    “来接我担保的人。”

    “你担保了人?”戚茂惊呼。

    傅景来到塞拉星地下城七年,出了名的独行侠。清冷寡言没朋友没亲人,同僚之间都保持一定的距离从不和人靠近。

    现在听到他做担保人,谁都会吃惊。

    戚茂笑的些许暧昧,朝四周环视了一圈。

    “不知道是哪位雌性,有幸得到傅队长的庇护。”

    “可否将人放了。”

    傅景下巴朝沉鱼努了努面无表情开口。戚茂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做了个手势让下属将架着的沉鱼给放了。

    朝戚茂点点头,傅景牵起沉鱼的手走向不远处的黑色跑车。

    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沉鱼好几次偷偷瞟向身旁的男人,每次张嘴想说话对上冰冷的眼神,默默的咽了回去。

    车厢内气氛令人窒息,沉鱼乖巧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脊背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炙热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身上,却暖不到身上。

    跑车飞驰,窗外飞快闪过一道道绿色的树影,十多分钟的功夫到了家门口。

    两人下车,沉鱼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脑子里想着各种完美的出门理由。

    一前一后走进家门,沉鱼在他沙发对面坐下。看到傅景从身后拿出纸飞机当场愣住。男人冰凉的视线投过来,她快速勾唇微笑乖乖巧巧坐好。

    “我今天……”

    “安静。”

    沉鱼刚刚开口被傅景打断。

    一股凉意从脚底心窜到后脊背,沉鱼摸不准傅景是不是发现了,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默默祈祷他没有看到里面的图。

    上帝好似今天对她关上了门,祈祷完下一秒傅景将飞机地盘朝上,指尖靠近似乎打算打开。

    沉鱼心脏都快停跳了,不管三七二十飞扑过去,一个不查脚下一滑将傅景扑倒在沙发上,飞机被她压扁在胸前。愣了三秒快速坐起身,脑子一热将崖边的纸飞机放进了衣服里。

    傅景随后坐起身,慢条斯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打量着沉鱼。

    “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动手。”

    “里面写的我们人鱼族文字,你看不懂。”

    “念给我听。”

    “……都是女孩子的小心思,而且对着你让我怎么念的出口。”

    “写给我的?”

    沉鱼面色娇羞扫了眼傅景不好意的低下头。男人剑眉一挑,眼睛薇眯。

    “喜欢我。”

    她的头都快埋进地上了。

    “哦,你念出来听听。”

    “我没写完。”

    “我不介意。”

    沉鱼:……

    饶了一大圈,问题又绕回来了。沉鱼心一横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走到傅景面前将他推倒,压着他双手撑在耳畔,居高临下打量着男人,对上那深邃幽暗的黑眸,咬紧牙关顶住扑面而来而来的寒气。

    “亲亲我就念。”

    “……起来。”

    “你不亲我,那换我亲你。”

    沉鱼嘟着嘴缓慢靠近男人,眼前的面容愈来愈近,近到她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毛孔,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炙热气息,盯着抿着的薄唇心里咚咚直跳,两人相隔十公分的时候她索性闭上了眼。

    眼不见为净!

    两人的唇即将贴上,一只大手抵住沉鱼的额头。她睁开眼身体后倾眨眨大眼,一脸看负心汉的眼神瞪着傅景,瘪嘴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幽怨。

    “你嫌弃我?”

    傅景目光幽暗捡起落到沙发旁的军帽,拍了拍灰尘端正的呆在头上。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我去北街接班。”

    迈步比平日打了一点,步伐比平日急促了一点,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沉鱼见棍上爬,站起身语气雀跃。

    “等你回来,亲了我马上念。”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王八蛋,早说要去北街接班,打死她都不会出门。

    脸上的笑意转瞬消失,沉鱼泄了气瘫在沙发上,揭开帽子一头紫发披散下来,大眼没有焦距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平复刚才的紧张。

    心里庆幸傅景阻挡,这要亲下去她可能连着十几天都要做噩梦。

    沉鱼从上衣内拿出压扁的纸飞机,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总算保住了,这要被傅景看到面临可能就是腥风血雨。

    不知道傅景是不是真的害羞了,凌晨才回来。

    大门吱的一声,沉鱼睁开朦胧的双眼从沙发上坐起身。傅景在玄关处脱掉满是淤泥的军靴,全身带着水汽走进卧室,所过之处地板上落下了小水滴。

    他进去没多久换了一套干净的军装,出来走到沉鱼面前将十多支营养剂放到茶几上。

    “这几天很忙,我会不定时回来。”

    “我知道了,这次真的会听话。”

    傅景伸手摊在沉鱼面前,眼神冷漠深邃。“耳钉拿来。”

    “这个就不能送我吗?”

    “不能。”

    沉鱼撇嘴,磨磨蹭蹭取下耳钉放到是他手里,眼睁睁看着傅景放进空间。这下真是出不去了。

    “乖乖在家。”

    “我知道了。”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耳钉被收她想出门也出不了。

    傅景转身出门。沉鱼跑到窗边看着他打着一把黑伞走进雨幕,随后上了跑车离开。黑漆漆的夜晚下着磅礴大雨,晕黄的路灯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明亮。

    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下雨,一下子竟然看入迷了,好半响才回过神。关好窗爬回鱼缸睡觉。

    ***

    接下来的几天,她安安分分呆在家里追剧当咸鱼,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傅景两天没有回家睡觉。两人还是天天见。他每天都会带着一队巡查从外面的马路经过。有时候会进家门喝杯水又离开,有时遇到沉鱼站在窗前,他就在大门站一会再走。

    第三天深夜,沉鱼刚躺在海草床准备睡觉,大门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浮上水面趴在鱼缸瞪着大门,半响不见门打开。

    有了东图的前车之鉴,她变得特别敏感。

    翻出鱼缸走到大门后,垫着脚附在猫眼前看向外面,熟悉的面孔靠在门前的男人不是傅景还有谁。

    沉鱼打开门,靠在门板上的人倒过来,撞得她打了个趔趄。扶住摇摇晃晃的男人摸到一手的黏腻,低头一看满手鲜红的血。

    “你……”沉鱼惊愕。

    “快关门。”

    第九章

    “你……怎么受伤了?”沉鱼一脸震惊看着他捂着胸口的手指缝渗出血。

    “扶我到床上去。”傅景说话气若游丝,细密的冷汗留下脸颊。

    沉鱼将他的手揽住自己肩榜,承载对方压过来的重量,咬紧牙关驮着他进卧室,脚下每一步都走的缓慢而艰难。十米的距离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将人送到床上。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累得直喘气。

    “替……我包扎。”

    从衣柜里拿出医药箱打开放在床边,解开军装衬衣的纽扣,才发现傅景胸前是枪伤。伤口边缘呈焦黑状态,伤口里卡着弹头。

    她不知道傅景为什么受伤,为什么不去医院,而是回家让自己处理。

    她是聪明人,知道对方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这枪伤恰好在胸口,弹头卡在肉里需要手术取出来。看着医药箱内的绷带纱布和医用棉花,还有一些白色药片顿感无力。

    躺着的傅景扫了眼医药箱,捂着伤口打开空间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交到沉鱼手里,又拿出一滴药吞进嘴里。

    “动手吧。”

    “我没处理过枪伤。”

    “我说你做,死不了。”

    沉鱼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抬头盯着傅景的眼睛,黑眸中全是信任。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拿着手术刀的手抖了抖,咽了咽口水强制镇静。她知道再拖下去这男人可能会死,而她可能会被送回休养院落到东图手里。

    傅景不能有事。

    想明白,深吸一口气挺直背脊握紧手术刀,眼中的忐忑消失黑眸中镇静下来,紫发转瞬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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