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姫“哼”了一声,道:“要动手的话,早就动手了,还会扯到现在吗?别以为你在苏州赢了一场就得意忘行了。别忘了我们还是放了你一马,不然早就把你丝绸厂拆了。”

    商毅淡淡道:“如果你们那样做的话,也就不会平平安安的撤出苏州吧,老实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你们不会又准备在南京耍什么阴谋诡计吧?”

    教主道:“在苏州让你抢先了一手,所以你嬴了,但在南京你却已经落后了一大步,根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不要以为你搭上了东林的门路,就可以畅通无阻,东林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群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无能之辈,自事倘且难保,还顾得了你吗?而且他们也不会把你当他们的自已人。”

    商毅微微一怔,听他的口气,到像是己经控制了南京的局面一样,心中一动,立刻道:“那又怎么样,我和东林党之间,又关你们什么事情。”

    教主淡淡道:“当然不关我的事,但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和我们合作,那么以前的恩怨都可既往不咎,东林党可以给你的,我们一样能给你,东林党给不了你的,我们也能给你。而且以后可以保证你能够加官晋爵,封王拜将,也不在话下。”

    商毅这下也有些明白了,玄皇教一定是通过什么门路,和马士英搭上了关纟,才能有这么大的口气,因为以东林党的臭脾气,肯定是不会搭理玄皇教,而自己来南京那么一闹腾,玄皇教显然又打算再打陇自己,道:“你们又是什么和马士英拉上关系的?玄皇教到真是神通广大。”

    教主目光炯炯,盯着商毅,显然是对他从一句话中就推断出自己和马士英之间的关系感到有些惊讫,但也没有否认,道:“本教的门路,又岂是你能够想到。与本教合作,日后本教大事成就,也少不了你做开国员勋,垂青史。”

    商毅道:“我还以为教主己经大彻大悟了,看来教主还没有放弃做皇帝的梦想,难到说做皇帝就那么重要吗?”

    教主冷冷道:“有许多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说吧,这一次你是决定和我们合作,还是继续为敌呢?”

    商毅当然知道他这话指什么,不过也懒得说破,道:“第一,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投靠什么东林党,或是其他什么人,第二,我也从来不想在南京争权夺权,你们爱争尽管去争好了,第三,如果我要离开南京,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挡得住。因此我们是合作还是为敌,应该由你们来决定,而不是我。但是请教主也不要忘了,现在满清己经入关占领了北京,而且随时都可能发兵南下,如果南京也被满清攻下来的话,就算是你争嬴了又有什么。”

    教主道:“南京有长江天险,有什么好怕的,清兵打得过长江吗?最多不过是划江而治吧,等到”

    商毅道:“如果长江直的是不可逾越的天险,那么天下早就该是南北对持了,当年金军就能够打过长江,而且蒙古军也能打过长江,教主凭什么就认为清军就不能打过长江?就算是想划江而治,也是要有实力作保障,当东吴有周瑜、东晋有谢玄、南宋有岳飞,才能够力保江南不失,现在南明有谁,教主以为靠江北四镇能够挡得住清军吗?”

    教主沉呤了片刻,道:“能与不能,口说无凭,只有试过以后才知道吧。”

    商毅点了点头,道:“好吧,最近一二天内,我就会离开南京,返回杭州,我不参与你们在南京争夺权力。但你们也不要干涉我在浙江的利益,大家两不相干,致于清军南下之后,你们与清军对战也好,谈和也好,都由你们自便吧。”

    教主沉吟了片刻,终于也点了点头,道:“好,就这样说定,你在浙江,本教在南京,大家互不相干。”

    第三卷 离乱篇 第三十四章 商家军的考核(上)

    就在商毅在南京与东林党、马党委之以蛇的时候,从山东迁移过来的大队人马,也都己经到达了杭州。

    这次迁移过来的,主要是从北京带出来的工匠和家属,只在山东留下了一小部份,其余的人全部都被转移到杭州来。工匠共计有三千五百余人,加上家属共计超过万人。是由四团随行保护,另外还有各种车辆三千余匹,驴马近七千头。同行的还有天津卫的驻守明军,而且在沿途上,还又收陇了不少零散的明军,等大队人马到达杭州的时候,收陇的眀军己经达到了三千六百多人。

    好在这时商家军己经有非常丰富的安置移民经验,首先把工匠和军队分开,对工匠以户籍为单位,进行登记,先给他们安排临时的住所,然后根据各人的工种不同,分派到杭州的各个工厂里去,由各个工厂安排他们的工作或者是岗前的基本培训,家属也随着他们一带,搬到工厂的宿舍里定居。

    而收陇的明军先都安置在军营里,同样也有人过来,一个一个的询问他们的姓名、官职,除了赵岳是卫指挥使以外,队伍里居然还有一个参将,二个游击,四个操守,七个千户。其实赵岳年纪并不大,还不到三十,他本来也是天津卫下一个所的千户,只是李自成打到北京之后,天津卫的指挥使吓得弃职逃跑,只好临时由他来充任卫指挥使,结果反而成为这里面最大的官。

    不过商家军的将领整体年纪也偏年轻,现在的两个师长都己挂副将衔,因此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而且商家军也不是管原来官职的大小,卫指挥使和千户其际一样,只是将其他的士兵打乱,分为十五队。这十五个人都被任命为队长,做为这些士兵的临时管理者。但在生活待遇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住的都是五十人一间的大坑铺,吃的也是一样的饭菜。

    那名参将和二名游击都非常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嘴里絮絮叨叨,对商家军这样的分派牢骚满腹,认为自己是军官,怎么样应该比普通的士兵好一些。但现在也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说两句而巳。赵岳对这样的安排也有些非议,但他刚当上卫指挥使没几天,还没有中高级武将的觉悟,因此到没说什么。

    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就有人来给他们发新军装,这可不是明军常装大红色的䴕鸯战袄,而是一套墨绿色的衣服,上衣是对襟短褂,高领短袖,中排扭扣。一条长裤,一付绑腿,一套牛皮带,一双多耳麻鞋,另外还有一顶八角带沿军帽,还镶着一颗五角星,看起来觉得非常别扭。随后又有人来教他们这套衣服该怎么穿,皮带该怎样扎,因为以前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如果靠自巳摸索,还真耍费一番功夫。

    随后又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来了,收走了他们的盔甲和武器,不过鸳鸯战祅和别的衣服到是留了下来。赵岳忍不住问起,为什么收了盔甲没发新的。来人也告诉他们,因为他们现在还不算是商家军的正式士兵,必须通过了考核,然后经过三个月的基础训练,才算是商家军的正式一员,那时才会发放下正式的盔甲和武器。

    这一次所有的士兵都不干了,纷纷质问,还有人的情绪颇有些激动。赵岳拦住了众人,代表他们问道:“我们过去也是大明的士兵,商家军也是大明的军队,为什么我们到了这里,就不算是商家军的正式士兵呢?”

    来的军官显然也是经过了准备的,振振有词道:“我们商家军可不同于其他的军队,百战百胜,你们去打听打听,无论是关外的鞑子,还是流寇,都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而且我们商家军的战士,个个都是好样的,因此我们商家军只要有用的士兵,达不到要求的人,不管他是谁,都没有资格进入商家军。”

    接着他又详细的像新兵们介绍了商家军的选拨标准,凡是商家军的新兵,首先统称为预备兵,先接受一次考检,通过的才算是达标兵,毎一个达标兵都要接受三个月的基础训练,才能算是正式兵。而没有通过考核的士兵也可以接受训练,为期是半年,毎个月都有一次考检的机会,可以自由报名,但毎个人只有三次参加考核的机会,三次都未能通过考核的,就将被辞退出预备兵。发给田地,转为农民,当然可以去当民兵。

    有一个士兵吐了吐舌头,道:“在商家军里当兵要是这么复杂,当兵有什么好的,只能赚几个辛苦饷钱,还总是发不下来,就发下来还要受上级的苛护都发不了,打起仗来却要你冲在最前面去送死,我不如还是当个百姓算了,反正也能发给田地,也能过日子。”

    他这么一说,立刻有不少士兵也随声附合,而赵岳却听得满不是滋味,因为苛扣军饷这种事情,他自己过去到也没少干。

    那军官道:“那可不一样,我们商家军的饷钱可比别的军队都丰厚,只要是正式的士兵,最少也一个月也有五两白银,而且从来都不会苛扣士兵的饷钱,因为饷钱都是由军务部直接发放到每一个士兵手里,上级就是想扣也插不上手来,同时只要是正式的士兵,还能分到六十亩地,服役满六年之后,就是你的私有财产,免收税赋。如果你在当兵,没空耕种,商家军还可以租下来,什么都不用做,毎年尽收田租就行了。”顿了一顿,道:“就像你们现在这样的预备兵,毎个月也有二两白银的饷钱,想想看吧,上那儿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过去商家军的军饷是从三两白银起,但自从商毅从北京运回来巨额白银之后,就把士兵的军饷标准提高到了五两白银的起。因为商毅要改变社会重文轻武,岐视军人的风气,不仅提要士兵的社会地位,同时也要提高士兵的收入待遇,只有这样,才会使人们都愿意踊跃参军。

    这一番话到是让不少士兵动了心。毕竟一个月五两白银,对于一个普通百姓来说,算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在明朝就是最重要的九边士兵,一个月的饷银也不到三两。而从购买力上来说,虽然现在是乱世,但浙江地区的米价涨幅不大,始终保持在毎石二两白银左右,因此五两白银的实际购买力也是相当可观。

    于是立刻就有士兵又问道:“那什么时候开始考核呢?考核的内容又是什么?怎么样才算合格呢?”

    那军官笑道:“总归就是气力、跑步、跳跃,刺击一类的项目。如果没事,你们也可以出去看看,在擂台边的记事牌上,写着合格的标准,而且现在你们前一批的预备军都在训练呢?三天以后就会对你们进行第一次考核,这几天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同时也可以先练练,不过自己心里先估量估量,自己能不能过关,要是不能,最好别参加,要知道你们每个人可只有三次考核的机会啊。”

    说完之后,来人就带着收上来的盔甲和武器,离开了军营。在临走前又告诉他们,不经允许,是不能私自离开军营,否则必遭严惩。

    那军官走了之后,士兵们也都有些坐不住,纷纷三五成群,走出了营地,去看别人的训练,也好做到心里有底。赵岳也约上几个一路上认识的同伴刘原、王辉平、郑广明、张立东等人,也到操场去观看。

    在营地前面,是一个基础训练的操场,这时一共有十畲支军队在进行训练,有的在练队列,有的在练跑步,也有的在练越野,还有的来练刺击,热火朝天。在训练的边缘,还有一些训练器材,双杆、单杆、跳马、爬杆,坚梯等等,都是商毅从后世直接山寨过来的。也有不少士兵在这里单练,看样子是自已给自己开小炉加练的。

    赵岳等人转了一圈,发现在训练的另一端还有一个大台子,这时正有两个人在台上比武,下面还围着一大群人看热闹。他们也走过去看了一会,见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十分激烈。一会儿之后,有一人被从台下打了下来。底下的人发出一阵欢呼,而胜利者在台上高举双手,显得十分得意的样子。接着又有一对人登台较量。

    赵岳等人看得颇为不解,问一个看热闹的人才知道,这就是商家军的规据,有恩怨就上擂台上去解决。禁止私下争斗,一经发现,必然严惩。

    郑广明喃喃道:“这是他娘的什么规据。”

    这时赵岳发现了写着考核标准的牌子,于是几个人也不顾看比武,赶忙过去看考核标准,他们中间只有赵岳认字,因此读给其他人听。等赵岳读完以后,王辉平吐了吐舌头,道:“看来我可够呛啊。”转头又问赵岳道:“小赵,你觉得怎样,过得了吗?”

    赵岳道:“试试看吧,也许能行的。”

    张立东道:“我说咱们可别太死心眼了,规据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咱们如果不行,可别硬撑着,多动动脑筋,想想别的办法。”

    第三卷 离乱篇 第三十五章 商家军的考核(下)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新到杭州的士兵们也消除了行军的疲劳,开始进行测试,虽然一开始有人告诫过他们,如果没有把握,最好不要参加第一次测试,但所有的新兵还是全都报了名,一来每个人都有三次参加测试的机会,就算这一次过不了,不还有两次吗?二来也不是只有赵岳等人才脑筋活,不少士兵同样也在想别的办法通过考核,行不行也总要试一试。成为商家军士兵的优厚待遇,还是非常吸引人的。

    因此在早上,赵岳整顿好了自己的小队,来到训练场上,开始参加考核。

    商家军的考核分为两天进行,第一天考核的是基本素质,分为力量、跳远、跑步、爬杆、投掷五个大项,每项里又分为二三个小项。而毎一项都设有五个标备,由低到高,设为五星。而第二天是加试考核,主要是一些特殊技能的测试,星数不等,有的项目也设有五星,但有的项目只有二星。

    在第一天的考核中,总成绩在十五星以下,或有一项只得到一星,三项只得到二星,都被算做淘汰出局;而达到十五星以上的,又没有一项一星,二星在三项以下,就可以进入第二天的考核;在第一天的考核中拿到二十星的人,或是在第二天的加试中,累计达到二十颗星,都算为合格,成为达标兵。

    等考核开始之后,新兵们才发现,原来这几天来自己想的盘外招根本就一点用处也没有,递银包考官根本就不收,还被严励的训斥了一顿。而想在考核中偷机取巧也不可能,考官盯着极为严格,举扛铃必须双手举过头顶,伸直,等扛铃落地之后,才能算一次;跑步时抢跑的一率重来;跳远踩线也不计成绩;一点取巧的余地的没有,至于耍懒起哄更不好使,有几人在平日里无懒惯了,贪图商家军的待遇,因此一昧的胡搅蛮缠,无理取,结果被执法队抓了起来,重打二十军棍,并罚作苦役一个月,立刻让其他人都老实了。

    到了这个时候,新兵们才知道,原来优厚的待遇可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也只好老老实实的服从。

    而经过了第一天的考亥,三千六百多名士兵当中,仅仅只有一千一百二十七人过关,而一次拿到二十颗里,直接晋升为达标士兵的,只有三十一个人。

    赵岳得到了十七颗星,也过关可以参加第二天的加试,而他们几人中,只有郑广明拿到了十五颗星,算是免强可以参加第二天的加试,刘原、王辉平、张立东都被淘汰出局。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王个人聚在一张饭桌上,张立东和王辉平又是牢骚满腹,骂骂咧咧,而郑广明也显得对第二天的加试信心不足。他们对赵岳到是充满了期望,认为他到是有希望可以冲一冲。

    这几天以来,赵岳对商家军的许多规据都很看不惯,只是他为人比较沉稳,喜怒尽量不形于色,因此也没有表达出来。不过他对今天的考核严格到是有几分赞赏,毕竟只有严格要求,才能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商家军过去的战绩他也听说过一些,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二天被淘汰的士兵休息,参加加试的士兵们继续努力。

    而加试的第一个项目就把绝大部份参加加试的士兵给难倒了,这个项目是识字。分为一星和二星,是要求士兵能够比较通畅的读下来一篇文章,一星是《三字经》、《弟子规》一带简单文章,而二星的是《出师表》《岳阳楼记》一类较为复杂的文章。因为商毅一项重视士兵的素质,如果有识字的士兵,往往会优选考虑,因此才设下了这样一个加试项目。

    绝大多数的士兵都不识字,在这个项目上难住了。拿到一颗星的只有八十三个人,而拿到二颗星的,仅仅只有八个人。而赵岳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赵岳小的时候,家境不错,因此父母让他习文练武,希望让他成为一个全材,当然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建体,主要还是读书习文,希望通过科举出人头地,而且就在赵岳十八岁那年,还考上了秀材,正是前途大好的时候,家里突生变故,家道中落,父亲故去,母亲卧病在床,又无钱请医抓药。

    正好这时家乡招兵,可以得到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赵岳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投军为母亲看病,就这样走上了军旅之路,在军中他到也颇能自勉,勤习弓刀马箭之术,在二十三岁的时候,还考上了武举,后来升到千户。但赵岳对从文一直念念不望,在军旅之余,一直都苦读四书五经,希望等赚足了足够的生活费之后,就放弃武职,重新参加科考,回到文官体纟中来。只是现在明朝亡于流寇,重开科考遥遥无日,因此才跟着商毅来到南方。在骨子里,赵岳是把自己当一个文人看侍,从军在他来说,只不也是一个权宜之计。

    正是有这样底子,读几篇文章对赵岳来说,实在是小莱一碟,轻轻松松就拿到了两颗星,使自己的总成绩达到了十九颗星,离合格只差一步。而郑广明在这一项上也卡了壳。

    第二项加试是游泳,不用说这是为选拔海军设计的一个项目。方法也简单,就是在一条长三十步长,宽十步的水池里,游单程可得一星,一个来回可得二星。

    但这批明军多是北方人,不识水性,有些人会几下狗刨,但也游不了多远,单程的距离差不多有五十米,没两下子的人,根本就不行。结果在这个项目上拿星的,只有一百零七个人。赵岳和郑广明都是不懂水性的人,因此连试都没试。

    第三项加试是越障阻跑:在一条长达七十步的跑道上,设有独木桥,跨越、爬坡、吊行、匍匐行,翻越高墙等六道障阻,并要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分三个时间段,设有三颗星。这是商毅山寨后世的一个训练项目,主要是考核士兵的野外能力。

    这个项目难度最大的翻越最后一面一丈高的木墙,没有任何抓手的地方,全靠助跑和弹跳力,还有全身的协调性。绝大多数士兵都通过前五项,但在最后一项上受阻。通过这个项目拿到星的,只有二十六人。赵岳和吴广眀都没能通过,因此赵岳还是停留在十九星上,而吴广明还是十五星。

    最后一项加试长枪冲刺,也是星数最多的一项,共设有五星。在十步远以外,设有一个木人,在头喉腹双脚等要害部位各放置一个小球,每人有五次冲刺的机会,毎刺中一个小球,就可以获得一颗星。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军队的一个传统训练项目,商家军在成军之初,毎个人都苦练过这一招,而现在拼刺刀也成为商家军的士兵必需掌握的一项技能,因此这个训练项目,也有非常大的实战价值。不过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想在冲刺之中准确的刺中部位,是非常困难的,大多数士兵五枪都刺在木人上,少数士兵也只剌中了一枪,能刺中两枪的寥寥无几,而赵岳五枪之中,刺中了四枪,是所有士兵中成绩最好的。毕竟他这些年的基本功可没有白练。

    同时赵岳也已二十三星的成绩,成为达标士兵。而和他一起成为达标士兵的,还有三百一十二人。他们在经过三个月的基础训练之后,就可以成为商家军的正式一员。而吴广明在加试中仅仅只在最后一项上拿到了二颗星,还是未能通过达标线,只能继续接受训练,等待下一次考核。

    不过虽然考核通过,但赵岳仍然有些鄙视这些考核的项目,因为有一个重要的军事项目居然没有设立,那就是弓箭,这也是赵岳善长的一项武技,可惜没有机会一显身手。

    赵岳当然不知道,商家军里,除了侦察营还保留了一部份弓箭手之外,其他各军中,早就己经取消了这个兵种,都进入火器时代了,谁还玩弓箭呢?

    虽然以后的训练项目相同,但赵岳他们三百一十二个人被单独组成三个小队,赵岳又一次被任命为一个小队的队长,虽然赵岳的考核成绩要排到一百名以后,但在识字这一项上拿星的士兵中,他的成绩是最好的,让他担任队长,可以向其他士兵传达书面命令,另两个小队也是同样,都是由识字的士兵担任队长。反正这也是个临时的安排,三个月之后,这三个小队都要重新打散整编。

    不过赵岳还为此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读书人果然就是不一样。接下来毎人发放了盔甲和武器,盔甲是一件八楞带沿头盔,一件板式背心,一对护臂和护腿,一双皮靴,没有护肩,战裙,前后掩心镜等,而武器也只是一支长枪。赵岳也不禁十分郁闷,商家军难到穷得连盔甲都凑不全了吗?

    同时每人还发给了两本小册子,一本写着《商家军军纪》,另一本是《步兵操典》,队长的另一项任务就是把这两个小册子的内容读给每一名士兵知道,让他们记熟为止。

    第二天,赵岳和他的小队,就开始接受在商家军的第一次训练。

    第三卷 离乱篇 第三十六章 林家会议

    崇祯十七年,五月二十日,商毅虽然还没有返回杭州,但朱由崧在南京既位天下,号令天下,大明朝又有了新皇帝的消息,也己经传到了杭州,并且由《杭州时报》进行了详细的报导。当然一起报导的,还有商毅出任浙江巡抚的消息。

    这也就意味着,南京朝廷己经正式承认了商毅在浙江的势力。当然得到了这个消息,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因为在浙江己经形成了一批依靠商毅的集团,他们自然希望商毅能够在浙江呆下去,从而也能保证自己的利益,但也有一批准备看商毅笑话的人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商毅算是在浙江扎下根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而杭州老林家的家长林正朔把五个儿子招集在一起,招开一个家庭会议,商议讨论林家下一步的方向。

    在苏州发生收购生丝价格大战的期间,林正朔曾经以林家家主的位置为交换,要求林之洋断绝与商毅的关系,但被林之洋拒绝之后,林正朔勃然大怒,也拒不再见林之洋,父子之间一度三个多月没有任何来往。就是在商毅从北京归来,并取得了生丝大战的全面胜利之后,林正朔依然咬牙撑着,拒绝与林之洋见面。但在得知商毅出任浙江巡抚之后,林正朔也知道,这一次父子之间的较量,以自己的彻底失败而告终了。

    但商人毕竟就是商人,不会在败局以定之后,还苦撑下去,因此林正朔才命人把林之洋找来,又招集其他四个儿子,当面对林之洋道:“之洋,回林家来吧,我会就在近期之内,把家主的位置让给你。然后正式退隐,再也不问家里的任何事情了。”

    林正朔终究是老于世故的人,虽然一时不察,出现判断错误,但到了这个时侯,还是能够认得清大局的,以林之洋与商毅的关系,以及商毅在浙江的势力,就是把林家毁掉,也不费吹灰之力,帮林之洋得林家家主的位置,更是易如反掌,与其让他们来强夺,还不如自己主动让出来,以免父子反脸,骨肉相残。

    就在林正朔说完之后,几个儿子中只有老三林之江一脸坦然,因为他和林之洋一样,都是庶出,又没有林之洋经商的天赋,对家主的位置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因此现在是反到是最心安理得的一个。

    而老二林之海和老四林之湖都是一脸嫉妒,不过林之海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也知道,就算这家主的位置不让,给林之洋,也不会传给自己,而林之湖却是心有不甘,因为如果不出别的意外,林家家主的位置,本来就该是他的。

    只有老五林之泊,一脸不屑一顾的神色,他到不是想争这个家主,而是不喜欢商毅,当然也就不愿意林之洋和商毅合作,而林之泊不喜欢商毅,到也没有别的原因,完全就是文人看不起武将的习惯始然。

    这时林之洋道:“爹,儿子现在己经离开了林家,独立门户,因此这个家主的位置,儿子是不会接手的,您还是收回成命吗?”

    以前林之洋一直都是以成为林家的家主为自己奋斗目标,这次苏州的事情之后,林之洋的目光也豁然开朗,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守着林家不放泥?在商毅的帮助下,现在自己巳经涉足盐业、丝绸业、玻璃制造业,而且一但自己重新回归林家,那么这生意也就成为林家的产业,林之洋自然也不甘心,同时还要对林之海、林之泊这样,不仅对家族做不了什么供献,相反还要不停的掏钱来给他们填坑的人付责,那又是何苦来的呢?相反脱离了林家之后,少了这些麻烦,林之洋自信十年之内,最多十五年,自己就可以重新开避一个新的林家。因此也就断然拒绝了林正朔的请求。

    听林之洋拒绝了家主的位置,林之海和林之湖是又惊又喜,而林正朔却是苦笑不已,自己过去对这个长子左防右备,就是怕他成为林家的家主,但现在自己将这个位置拱手相让,林之洋反而看不上了,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当然林之洋的心理变化,他也能猜出大半来,而这一切却正是自己造成的。因此林正朔摇了摇头,道:“之洋,你难到就忍心眼看着林家衰败下去不成吗?”

    林之洋道:“我们林家在杭州己有四代近百余年,根深蒂固,又岂是能够那么容易就衰败下去的。因此只要上下齐心,同舟共济,就算是遇到一些小的挫折,也不会动摇根本。但如果弟兄之间,互相争斗不止,只为个人私利而不顾全大局,那也只能说是天亡林家,就算儿子回到林家,也无济于事。”

    听了林之洋的话,别人到没什么说的,林之海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而林之泊也油然不觉,相反还对林之洋一再推托,十分不满,因此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林家的一份子,现在林家需要你回来,爹也巳经发话了,连家主也让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呢?”

    林之洋淡淡一笑,道:“老五,我巳经说过了,家主我是一定不会做的,我是林家的一份,你们也同样都是林家的一份,而且也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为什么一定要我来挑这付担子。还是你们四个多想一想,怎样才能挑起这个担子来吧。”

    林之泊还要再说什么,但林正朔拦住了他的话头,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是铁心不想回来了,那么也就由你去吧。只是你这几个弟弟在生虑上的事情都远不如你精通,以后有空,还要多教教他们,而且日后如果林家有难,还希望你能帮扶一把。”

    林之洋忙道:“爹请放心,经商方面的事情,儿子一定会有应父答,而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儿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必当尽力而为。”

    林正朔也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能够答应这一条,我也很满意了。”

    林之洋道:“爹,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儿子就先告退了。”

    这时林之泊又道:“大哥,等一下,还有一件事呢?”

    林之洋道:“老五,还有什么事情?”

    林之泊道:“老师己经给我写信,说在南京为我安排了一个差事,明天我就要启程进京了,那么凤舞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定下来了,我也好回复老师。”

    林之洋摇了摇头,道:“老五,你替我向钱大学士致谢吧,但我己经为凤舞定了另一门婚事,因此高攀不上。”

    林之泊一怔,道:“大哥,我都和老师说好了,你怎么给凤舞定了另一门亲,叫我怎么去和老师说呢?”

    林之洋有些不悦,道:“老五,我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这一门亲事,你怎么能自做主张呢?现在我己经答应了别人,难到要我去悔亲不成?你的老师那边,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林之泊也不禁无话可说,林之洋虽然没有拒绝过,但也确实是从来就没有表示过同意,只是自己想当然的认为,林之洋是默认了,才一直把这门婚事当是十拿九稳,只好又问道:“大哥,你给凤舞定的亲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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