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的嘴张得大大得,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了。朱微娖皱了皱眉,在他脸上拧了一把,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欢喜得傻了吧。”

    商毅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伸手摸了摸朱媺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自语道:“温度很正常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朱媺娖在他腰里拧了一把,没好气道:“你才发烧了呢!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事情。”

    商毅只觉一头暴汗。虽然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对女色没有兴趣,而且说姐夫和小姨子那啥的,确实令人浮想联翩,但凭良心说,商毅从来没有对朱媺婕动过别的想法。

    而且商毅现在已经娶了六房妻妾,李华梅虽然没有收房,但总算也被推倒了。家里的妻妾也不算少了,因此商毅也就没有再多猎艳的想法,当然有主动送上门来的,到也不会客气。但一来是他刚把朱媺婕接来的时候,朱媺婕才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因此一直到现在,商毅仍然把她当孩子一样看待。虽然商毅娶叶瑶瑱的时候,当时的叶瑶瑱其实也比朱媺婕大不了两岁,但那时叶瑶瑱在心性,行动上却明显要比现在的朱媺婕要成熟得多。

    另外商毅现在也是奔三的人了,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中年人的范围,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孩子也差不多该是朱媺婕这个年纪了,如果自己再娶朱媺婕,算不算是老牛吃嫰草呢?商毅也没有推到萝莉的嗜好,或是想玩什么养成游戏。

    因此商毅也苦笑道:“怎么你突然会和我说这件事情呢?”

    朱媺娖也叹了一口气,道:“其实那一天去玄武湖玩的时侯,我就注意到了,媺婕可比平时高兴得多。后来几天里,我也很注意的观察过了,只要和你说话,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很开心。而且我也想过许多以前的事情,其实媺婕在小的时候就喜欢你带着她玩,她平时总是欢喜和我吵架,也是想引得你关注她,因为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可从来就不和我吵架的,因此我才断定,她确实对你很有好感。”

    商毅搔了搔头,这些事情,他平时到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不过听朱媺娖这么一说,再回头想一想到确实真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因此也没话可说了。

    朱媺娖又道:“所以我前段时间,只要一谈她的婚事,她就和我闹别扭,其实也并不是她不想嫁人,而且因为她不想嫁给别人。既然是这样,不如相公就娶了她吧,一来是相公的为人我也放心,总比胡乱嫁一个人,耽误了终身要好,二来我们姊妹两人也可以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了。”

    其实在这个时代,姊妹两同嫁一夫是很平常的事情,反正男人只要是有条件,多半都会广纳妻妾,在一般的妻子看来,与期让丈夫娶进别的女子,不如把自己的姊妹给引进家来,在姊妺之间毕竟有血缘感情在,争风吃醋总会少一些,另外就是以后分起家产来,也算是没有便易外人。如果双家门户相当,自己的同胞姊妹不便给别人做妾,也会从同族中选一个远房堂姊妹,当陪嫁的待女。因此朱媺娖发现妺妹对商毅产生好感之后,虽然开始有一些意外,但后来也马上想通了。

    另外朱媺娖也很清楚,按商毅的势头发展下去,统一天下,登基建朝的机会很大,一但商毅称帝之后,现在家里的这几个妻妾根本就不够,扩充后宫也是在所难免的,因此不如早一点把朱媺婕拉进来,以后策册后宫的时候,也能捞一个靠前的位置,皇后肯定是没份的,但什么贵妃,嫔妃什么的,也不错。

    而见商毅还是一付发呆的样子,朱媺娖忍不住又道:“你这算是什么态度,答不答应,也给我一个痛快话啊!”

    商毅苦笑了一声,道:“你让我说什么?对了,你和媺婕说过没有?”

    朱媺娖摇了摇头,道:“还没有,等你这边先说好了,然后再去和她说吧!这个死丫头,可能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事呢?”说着又瞪了商毅一眼,道:“你还一想心不甘、意不愿的样子,媺婕有那一点不好,就是全都便宜你了。再说我们两个可都公主出身,金叶玉叶,怎么就都被你骗到手了呢?”

    商毅听了,也立刻举着手叫起了天冤,道:“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明明是被你那个皇帝老爹硬塞给我的好不好?现在你又把你妹妹硬塞给我,到头来还怪是我骗了你们姊妹两,我的冤枉找谁说去。”

    朱媺娖也被他说得有一些羞恼,轮起粉拳就是一阵乱捶,嗔笑道:“你都占尽了便宜还要卖乖吗?”

    商毅伸手抓住了她的粉拳,将她揽在怀里,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是我得了最大的便宜好不好。”

    朱媺娖倚在他怀里,道:“本来就是吗?除了我们姐妺两,其他的姐妹们,那一个不是才貌俱佳的妙人儿,可不全都被你给骗上手了吗?真想不去你有什么好的地方。”

    两人又闹了一会,朱媺娖才道:“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媺婕过门呢?”

    商毅又搔了搔头,苦笑了一声,道:“这样吧,媺婕现在年纪还小,我和瑶瑱成亲的时候,瑶瑱也快十七了,她现在还不满十六岁,还是个孩子,而且心性也没有定下来,因此还是等两年再说。如果这两年里,她有了自己的意中人,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算了,如果还没有,那就找个好日子,把她娶进来。你看这样好不好?”

    朱媺娖想了一想,终于也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我只有这一个妹妺,也希望她能找一个好的归宿,如果真的是你娶她,可要对她好一些。”

    商毅在她的耳垂边亲了一下,笑道:“我好不好,等一会儿你自己就能体会到了。”说着,立刻把她横抱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而朱媺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心里却充满了甜蜜和欢喜的情绪。

    第五卷 飞天篇 第一章 安抚

    顺治六年(1649年)二月二十日,清廷正式下旨,赦免所有在动乱中离京逃避的百姓,允许他们回到北京的家室安居,如果原来的房屋在动乱中被烧,官府还将为他们重新安置住所。

    多尔衮下达这一份旨意,并不是出于什么满汉一体,安抚汉人的目地,更是不少八旗贵族强烈要求的结果。原因很简单,八旗贵族自己受不了了。

    北京城里这时只剩下二十余万,除了满人之外,就是依附满人的包衣、家奴,基本属于自由人的汉族人都已经跑光了,就算还剩及少数留在北京城里,也大部都被愤怒的满人杀死了。在一开始,还有许多满人叫嚣着杀光所有汉人,不许汉人在北京居住,还有不少人主张派兵到北京周边的通州、密云、怀柔等地,去把从北京逃到那里的汉人全都杀光等等。整个新年几乎都在一片喊杀声中度过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动乱之后的后遗症也陆续出现,汉人全都跑光之后,北京城里百业萧条,没有了酒馆、没有了青楼、没有了戏院,就连茶馆说书的地方都没有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全部都不存在了,因此有许多八旗贵族都已经习惯了北京城里丰富多彩的各种娱乐生活,这一下也都开始觉得生活无聊起来。

    而娱乐活动的缺乏,只是对一些权贵的生活影响较大,对一般人的基本生活,还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所有店铺也都已经关门停业,大部份的生活日用品也都没有了着落,这可就非常要命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平时看上去虽然不起眼的小商铺子,但一但没有了,谁都受不了。

    于是在新年之后,北京城的物资极度缺乏,物价飞涨,一石米竞然买到了五两白银,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因此八旗权贵也好,平民也好都纷纷的叫苦不迭,大有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直到这时,满人才发现,自己的生活还真的离不开汉人了。

    因此到了二月的时候,满族大臣刚林首先上书朝廷,建议朝廷赦免汉人,把汉人再招回北京来,恢复北京的正常生活秩序。刚林的建议也立刻得到了许多满族大臣的响应,毕竟都过惯了好日子,谁都不想再过以前的穷日子,没有汉人的生活,确实太痛苦了。

    几天之后大部份的满族大臣都赞同安抚汉人,让汉人回到北京定居。只有极少数在这一次动乱中损失较大的满州贵族还坚决反对,仍然坚持杀光汉人,不许汉人在北京居住。建议朝廷,北京的人口不足,可以把其他地方的满人都迁到北京来居住,实在不行的话,就从关外再迁满人到关内来。而这一批人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基本都是宗室的权贵,由其以礼亲王代善的子孙为代表,反对也犹为激烈。代善虽然死了,但影响力仍在,因此这伙人的能量也不容小视。

    以前在驱逐汉人的建议中,还有一点要求,就是将所有的原明官员,也就是所谓的关内汉人全部都赶出朝堂,汉人官员中只能任用关外的汉人。但现在满人内部分成了两块,争吵起来,也把这个茬给忘了。

    而在这个时侯,一批原明的大臣也看到了机会,于是也依附于那些主张安抚的满族官员,纷纷上书疾呼,请求清廷宽容汉人,让汉人再回到北京定居。虽然这批汉官的职务都不高,都是中下级的基层官员,但却胜在人数众多,声势浩大,由其是以陈名夏为首,连续上书,并引经据典,找出历史上入主过中原的北方民族,鲜卑、氐、契丹、党项、女真、蒙古等族,都有制定与汉人和睦相处,重用汉人的政策,来劝告清廷,绝不能镇压汉人。

    而主张安抚的满族官员也充份利用这批汉官的力量,让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则在背后为他们打腰提气,因此在气势上立刻压倒了那些主张严惩的官员。

    其实多尔衮从一开始就十分清楚,把汉人全部杀,或者是全都赶出北京,是跟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但一开始几乎所有满族官员都持这样的主张,多尔衮也不敢明言反对,只能以北京尚未安定为由,暂时拖挻。

    而到了后来,大部份满族官员都建议安抚汉人,多尔衮虽然心里窍喜,但在表面上,还不得不做出一付一定要为代善报仇,出这一口气的姿态来。因为代善是努尔哈赤的次子,由于长子早亡,实际是爱新觉罗氏第二代的老大而且还是多尔衮的兄长,儿子、孙子里都有比多尔衮年纪大的,因此如果多尔衮也马上改辕易帜,于情于理对代善的子孙们,以及其他的爱新觉罗氏的权贵交代不过去。

    虽然这时清廷立国己有十几年,入主关内也有五年时间了,但在本质上,还是一个部落政治,无论是谁当皇帝,当掌大权,首先要维护的,是满族的利益,而满族的核心,也就是爱新觉罗氏。因此多尔衮也只能在暗地里鼓动汉官和主张安抚的满族官员联手,来压制这批主张严惩的满族官员。

    等到主张安抚的势力大涨,几乎已经完全压倒了主张严惩势力的时侯,多尔衮这才感觉到时机成熟了,于是才开始逐个劝慰说服主张严惩的满族官员。当然多尔衮也明白,要说服主张严惩的势力,首先要说眀的是代善这一系的势力。因为代善的这一系,是主张严惩的核心力量,把他们说服了,那么主张严惩的势力也就基本可以瓦解了。

    因此多尔衮也把劝服的重点放在代善这一系,不仅是自己亲自出马,同时还请两宫皇太后出面,找代善的几个主要的儿子、孙子尽力的劝服。

    这时北京动乱的后遗症,也影响到了皇宫里面,至少两宫皇太后也能感觉到,开年以后的一个月时间里,皇宫的生活质量也明显降低了不少。虽然饮食并未缺少,但质量、品种也减少了一大半,而至于什么胭脂水粉、布料首饰等等,更是有大部份都等了,整个皇宫里面也怨声载道。因此两宫皇太后也清楚,要稳定清廷的统治,也确时需要对汉人进行必要的安抚和宽恕,在这方面,也必须帮多尔衮一把。

    而清廷名议上的统治者,顺治皇帝福临,对多尔衮的决定非常不满,他也是一个坚决主张强硬态度,对汉人必须严惩。而且在两宫皇太后面前还慷慨激扬,认为多尔衮的决定太软弱了,决不能对汉人作出让步。但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发现菜式少了一半,由其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几个莱都没有了,福临的心里也不禁开始动摇,第二天再对两宫皇太后时,虽然嘴里还不放松,但态度已经明显缓和,不在是那么激烈了。

    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代善的孙子等人,还有他们的福晋都被频频招入皇宫,摄政王府里,多尔衮和两宫皇太后不仅是好言相劝,同时也是尽力给他们施加更大的压力,让他们不要再闹下去了。而福临也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当然多尔衮也明白,光靠好好说,是没有用的,一味的压制也是不行,大棍轮下去,也还要给一两个胡萝卜,因此随后的几天里,也以抚恤代善的家人为名,对代善一系的家人加官晋爵。

    现在代善还存于世的一共有八子,但不是夭折就是战死,现在只有四子瓦克达一人尚存,因此只能由瓦克达袭代善的王位,加封为谦亲王。

    代善的孙子辈里约有二十畲人,根据毎人现在或其父的爵位,也都得到了进一步的晋升:加封罗勒克德诨为顺郡王,加镇国大将军,次子多罗精济为怀郡王,杰书为康郡王。喀尔楚诨,巴尔楚诨,常阿岱为多罗贝勒,其余的人也都各有封增,反正不是贝勒就是贝子。

    结果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清廷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几十名贝勒贝子来。因此代善的子孙们大多也都十分满意,看来老头子这一去也真值了,死了他一个,造福了全家人,现在几乎全家人的爵位,也都晋升了一大级。

    而且摄政王、皇太后、皇帝都主张安抚,自己也不会再一味坚持下去,毕竟代善已经死了,杀再多的汉人也活不过来,相反真的要是和朝廷闹僵了,也没有自己的好处。因此由瓦克达代表代善一族,上疏朝廷,也要求对汉人进行安抚。

    代善这一系转变了态度,虽然还有少数人依然强烈反对,但这时也是大势己去,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而多尔衮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因此也立刻以清廷的名议下旨,安抚汉人。而主张安抚的满族官员,和以陈名夏的汉官也都举手相庆,庆贺自己的胜利。

    安抚的决议确实下来之后,多尔衮也松了一口气,总箅是把这件事给摆平下来了,当然俱体的工作事务,不会由多尔衮亲自去做,经过了思考之后,多尔衮决定,让陈名夏来付责这件事情。毕竟陈名夏等人都是汉官,让他们去安抚汉人,当然更合适一些。万一那个满族官员来个阳奉阴违,那可就麻烦了。

    而陈名夏接令之后,也十分高兴,立刻踌躇满志的上任去了。

    第五卷 飞天篇 第二章 应对

    就在清廷下旨,对北京百姓进行安抚之后,多尔衮又立刻下令,招洪承畴入见,商议军务。

    北京动乱发生之后,洪承畴也奉旨率领本部的新军进入北京,平定这一次动乱,在动乱平息下来之后,多尓衮也没有让洪承畴回去,而是让他将人马就驻扎在北京的西南郊外。一方面是动乱平息之后,还要稳定一段时间来稳定,另一方面多尔衮也要向洪承畴了解一下新军训练的情况。

    多尔衮心里十分清楚,这场动乱是南京政府在背后组织、谋划。那么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南京去,而商毅一但收到这个消息,他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因此现在也有必要了解一下,新军的训练达到一个怎样的水平,是否可以出战了。而如果中华军向清廷发动进攻,会选择从那里动手,清廷应该怎样布置防御。

    现在清廷的兵边布置是:在边境的主要分南阳、徐州、济南三个地区驻守。驻守南阳的是怀顺王耿仲明部,总计兵力为八万余人;驻守徐州的是顺郡王勒克德诨,兵力为十三万左右;驻守济南的是侥余郡王阿巴泰,兵力为十万余众。

    另外清廷在西安还布置五万人马,由尼堪率领,一来是驻守西北地区,二来也是防备吴三桂的川中人马。而在天津也驻守了六万人马,以防中华军再从海路进攻,同时还在辽东也驻守了十万人马。而在北京周边地区,驻军约有二十余万。也形成以北京为核心,向外围散放的兵力布置。

    而被清廷寄于厚望的新军现在共有九万三干余人,比当初扩大了二万余人,共分为六个营,俱体的番号和分布为:

    神武营:由满八旗组成,共计兵力二万人,配有火枪一万五千支,火炮四百余门,统领是宗室洛托,现在驻守北京周边;

    神威营:由满蒙八旗组成,共计一万五千人,配有火枪一万一千支,火炮二百八十余门,统领是阿巴泰的幼子岳乐,现在驻守济南;

    神勇营:由满蒙八旗组成,共计一万五千人,配有火枪一万一千支,火炮二百八十余门,统领是代善的孙子巴尔楚浑,现在驻守徐州;

    神兵营:由汉军八旗组成,共计一万三千人,配有火枪八千支,火炮二百二十余门,统领是李永芳的三子巴颜,现在驻守南阳;

    神工营:由汉军八旗组成,共计一万五千人,配有火枪一万支,火炮二百四十余门,统领是佟图赖,现在驻守北京周边;

    神军营:由绿营军组成,共计一万五千人,配有火枪九千支,火炮二百二十门,统领是金维城,现在驻守北京周边;

    全部新军一共拥有火枪六万五千余支,火炮一千六百余门,火枪比率为七成五,平均每万人拥有火炮一百七十余门。其中火枪的比率和中华虎贲军相差无几,火炮还要少一些。但像神武营、神威营、神勇营的火炮配置率要高一些,已经接近了万人两百门火炮的比率。

    不过这些只是数字上的对比,而实际中,清军使用的火枪仍在六成以上是火绳枪,燧发枪的总数还不足二万支,但每种火枪到是都装配了刺刀。而火炮基本都只能发射实心弹和霰弹,开花弹、拉弦式手榴弹清廷始终还没有制造出来。但和以前相比,清廷的新军确实更接近于一支近代军队了。

    看到这些数字,多尔衮也颇有些欣慰,这两年多的时间以来,清廷在新军上确实花耗了大量的心血,现在总算也是有了一些成效了。

    在名议上,洪承畴是所有新军的总统领,但在实际上,他只能直接指挥神军营的这一万五千人马,而从中华军那边收降过来的教官营成员,现在也都在神军营里任职,也成为清廷的正式军官。李本深和赵岳都担任参领,其余分别担任千总﹑把总等职。

    洪承畴当然也知道,清廷不可能把所有的新军全都交给自己统领,能给自己留下一个营的人马,就已经很不错了。在北京动乱发生之后,洪承畴率兵进京,等动乱暂时平息了下来之后,洪承畴驻军在密云县,维持北京周边地区的治安。对于北京内部对于这次动乱善后的争论,洪承畴心里虽然清楚,应以安抚为主,不可再施行强硬手段,但他同样也清楚,这不是自己应该参与的事情,因此对此也一声不吭。

    不过对于逃到密云县的北京百姓,洪承畴还是尽量安抚,并使他们在密云地区安置下来,并给他们提供粮食和住所,差不多等于是建立了一个难民营,到了后来,差不多收容了约有七八万百姓。

    等清廷正式下旨,赦免百姓,让百姓重新返回北京之后,洪承畴也立刻将这一批百姓,全部都遣返回北京,并如实向清廷报告了自巳收容难民的事情。

    当然在清廷做出安抚百姓的决定之后,洪承畴的这些工作也受到清廷的大加赞扬,密云到北京还不到一天的路程,因此就在第二天,清廷的嘉奖圣旨也发了下来,加封洪承畴为一等阿达哈哈番,并招他入京面对。

    洪承畴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招自己进京,绝不会是只为嘉奖自己安抚百姓的工作,恐怕也是战事的需要。在动乱发生之后,洪承畴同样也估计到了,中华军一定不好错过这个机会,乘机向清廷发动进攻,因此洪承畴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安抚百姓之外,也对目前南北的局势作了一番细仔的研索,做足了准备工作。

    接到了多尔衮的传召之后,洪承畴立刻进宫,面见多尔衮。等进宫之后,洪承畴发现,多尔衮双眼深陷,面色憔悴,虽然头发不多,但也竟有些花白,也可以想象,这次动乱,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等洪承畴见完礼之后,多尔衮也没有什么客气话,直接就道:“老洪,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你认为商毅会不会趁机来打我们?”

    洪承畴道:“回禀摄政王,以臣看来,商毅必会发兵,来进犯我大清。”

    多尔衮也点了点头,这一点也早在他的预料中,又道:“那么你认为,商毅会从那里开始发动进攻呢?我们又应该如何抵御呢?”

    洪承畴道:“回禀摄政王,臣以为,商毅近年连续发动两场海外战争,恐怕在一二年内,无力全面进犯,因此这次进军,必会选择一二个地点,发动攻击,但俱体会从何处进攻,实在难以预料,因此当传旨边境各军,必须严加防守,不得怠慢,静观其变。”

    由于清廷的情报网络受损,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对南京的情况掌握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能按一般的常识来判断,这两年时间里,南京连续发动两场海外战争,虽然都取得了胜利,但自身也一定会受到相当的消耗,就算兵力损失不大,但钱粮物资一定消耗了不少,不可能在第三年就马上向清廷发动全面的进攻。因此多尔衮也稍稍有些安心,又道:“老洪,你认为在边境地区,还有没有必要再増加一些兵力呢?现在京师一带,还是有一些兵力的。”

    洪承畴摇了摇头,道:“臣以为暂时不必,现在边境各处的兵力,自保应是有余,不用来多加人马。大军一但调动,商毅必有警觉,因此也会避实击虚,何况就算是给边境各地增加一两万兵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用处不大,因此不如集结兵力,静观其变,等找准了商毅的进攻方向之后,再作决定。”

    顿了一顿,洪承畴又道:“何况现在北京动乱刚刚平复下来,人心尚未安定,难免不会有人趁机举乱,集众闹事,因此京师重地,不可不留重兵驻守,以备不测之需,京师之兵,不可轻动。另外朝廷可以派人说动吴三桂、尚可喜,让他们两人从商毅的侧后方发动进攻,以牵制商毅的兵力。”

    多尔衮也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北京动乱虽然是被平息下来,但满汉之间的矛盾却仍然十分尖锐,北京的局势是控制住了,但很难说其他的地方会不会出事,清廷入关才五年的时间,基础并不是十分稳定,人心也没有安服,由其是在南京向北方发动进攻的时候,难保在清廷内部没有人会举事影应,因此确实要保留相当的兵力,一但发生新的暴乱,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镇压,以免蔓挻开来。洪承畴果然还是老成持重。

    另一方面,现在确实是让吴三桂、尚可喜他们发挥作用的时侯了,现在的清廷已经很难独立对抗商毅,不说是清廷灭亡,或者算是元气大伤,对吴三桂、尚可喜来说,也都不是好事,可不能让他们再袖手傍观了,在必要的时侯,甚致可以出让一些实际的利益,也要让他们出兵相助。因此多尔衮也道:“老洪,还是你想得周全。”

    这时洪承畴又道:“商毅无论向南阳、徐州、济南何处进攻,都尚不足为虑,臣唯一担心的,还是他会从海上打过来。”

    第五卷 飞天篇 第三章 各怀鬼胎

    多尓衮听了,也连连点头,其实他也最担心中华军从海上进攻。

    经过了中华军的海上突袭辽东之后,清廷也开始意识到海防的重要性,于是也组建了自己的海军部队,但海军一直都是多尓衮的一块心病,而且现在清廷在天津,辽东地区布置了十几万的兵力,就是因为清廷的海军还不足以保护自己的海防。为此,在不久以前,清廷还刚刚购买了四艘荷兰的大战船。

    尽管清廷任用了精通水战郑芝龙和朝鲜的将领李杜国,监造战船,训练水军。但海军可不像陆军,能够在短时间里成军,而且清廷的海军基础太差,无论是造船的工匠、水手、船员都十分缺乏,几乎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凭空起楼台。但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很难组建出一支像样的水军来。何况清廷对郑芝龙还一直加以防备。因为郑芝龙本身就是被清廷骗来的,而且郑芝龙的儿子郑成功和商毅一直形成联盟,在收复南京的战役中,郑成功出兵收复福建,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清廷当然不可能绝对相信郑芝龙的。只是现在海军之面确实没有人能取代郑芝龙,也不得不用他,但一直对他加以防范,由其是在上船的时候,一定对郑芝龙进行严密的监视。毕竟海上不比陆地,一但郑芝龙架船出海逃走,清廷还真就只能望洋兴叹。

    郑芝龙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虽然现在他是龙搁浅滩,但他的阅历、见识、眼光在这个时代还是十分突出的,由其是上了清廷的当之后,更是増涨了许多教训,因此也看得出,现在清廷并不是南京政府的对手。自己留在清廷,恐怕难有好结果。

    这到并不是说商毅击败清廷之后,会把自己当清廷官员处死,因为看在郑成功的面子上,保住自己的命还是可以的,但清廷会不会放过自己,还很难说。毕竟现在清廷重用自己,是实在没有办法,一但到了灭亡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先把自己干掉,也说不定。

    在清廷的这些时日里,郑芝龙也不是没想过要逃跑,由其是受命出任水师提督之后,更是觉得机会来了,只要是到了海上,自己可就是龙归大海了。但清廷也早预料到这一手,对他的监视也更为严密,毎次出海的时候,几乎就像是押犯人一样,随时都有六七个人围在郑芝龙的身边,稍有举动,就立刻有人过来阻止也让郑芝龙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郑芝龙也决定暂时放弃逃路的打算,而是全力先取得清廷的信任再说,因此在组建海军的工作中,也十分努力。现在已经训练了五千多名水军士兵、水手、船员等,并从民间搜罗到多种船只一百二十余条,又监造了三十余条船只,至少也使清廷的海军初建规模了。

    不过现在清廷海军的战船中,基本都是二三百料的小船,四百料战船只有几艘,再大的就基没有,这是因为中国北方的造船技术远远落后于南方,而监造的战船也多是小船,因此基本没有多少战斗力。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朝鲜的将军李杜国也监造出龟甲船二十条,其中有三条体形较大,其余和当年李舜臣所用的一样。加上后来朝鲜又向清廷进贡了五条龟甲船,现在清廷一共有二十五艘龟甲船了。

    多尓衮也曾亲自赶到天津,观看过这种龟甲船的训练,到还十分满意,也对龟甲船寄于了厚望,因此也下令,将龟甲船单独编成一支舰队,都交给李杜国指挥。

    在商毅出兵进攻马尼拉的时候,多尔衮曾把郑芝龙和李杜国都招到北京,一方面是询马尼拉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了解海军的情况。

    当时李杜国可是踌躇满志,信心十足,认为有了龟甲船之后,不必害怕中华军的海军,甚致向多尔衮请令,要带着龟甲舰队去进攻中华军在登州的海军基地。但郑芝龙的看法和李杜国刚刚相反,现在清廷的海军仅仅只是刚起步,根本不可能是中华军的对手,龟甲船根本就是华而不实,并不可大用,如果冒然进攻必败无疑。

    其实郑芝龙故意把龟甲船贬得一钱不值,其实是用的激将法,希望多尔衮能让李杜国带着龟甲船出战一次,因为只有等李杜国被中华伏波军彻底打败了,清廷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说不定会放松对自己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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