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满蒙聅军都还留在城里,成进也大为放心,这下可就不能放过你们了,这时中华军的总兵力达到了二个师三个旅,一个骑兵师,总计兵力约为五万左右,而成进也立刻分派兵力,命第一师、第五旅、十九旅、二十九旅分别守住镶黄旗察哈尔城的四门,骑兵师分成三队,四门接应,第五师为总预备队,不过甴于时间仓促,四面的中华军都来不及挖战壕布置,只能列阵出战。

    乌克善闻报之后,也大吃了一惊,赶忙和其他各旗主上城来观看,果然见四周全部都是中华军的人马,而且人马众多,有不少人都吓得面如土色,连乌克善也有些紧张了,而且人人都后悔,要是昨天连夜就走该好,现在可怎么办呢。

    幸好是硕塞等还箅是头脑清醒,立刻向乌克善道:“卓哩克图亲王,现在我们己被中华军包围,而这城根本就守不住,只能趁着他们还没有挖好战壕,准备好了阵地,立刻杀出城去,拼死突围,也许还能拼得一线生机,如果等中华军建好了阵地,我们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乌克善还没有回答,温布已颤声道:“我们是不可能打得赢中华军的,出城突围只是死路一条,还是先守在城里吧,再作计议!”

    博洛怒道:“守在城里就是死路一条,这样的土城,根本就经不住中华军的炮火轰击,只有杀出城去,拼死突围,才有一线生机!”

    固噜斯奇布道:“要是守不城,那么就和中华军讲和吧,我们不如就向中华军投降算了!”

    岳乐怒道:“没用的废物,贪生怕死,你们这样子,也算是蒙古的英雄好汉吗,成吉思汗如果在天有灵,也绝不会承认有你们这样的子孙!”

    固噜斯奇布也被岳乐说得羞恼成怒,也出言反击道:“我们蒙古勇士当然不怕死,但也绝不会替你们满人去送死,你们有本事,自己去和中华军拼命,为什么逃到我们蒙古来躲避,你们满人打不过中华军,想把我们蒙古人拉上,陪你们一起去死,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不干!”

    岳乐也被他的话给激怒了,说实话在前几天时间里,岳乐已经忍了好久了,因此握紧了刀柄,道:“你说什么!”

    固噜斯奇布当然不会怕他,也握住了自已的刀柄,冷笑道:“怎么,我说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们是蒙古人,你们是满人,你们满人和汉人之间的恩仇,有本事就自己去和汉人算去,为什么又要逃到我们蒙古来,我们蒙古人又凭什么为你们满人卖命!”

    岳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正要拔刀动手,但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城墙仿佛也颤了两颤,硝烟弥散,空气中传来了刺鼻的硫磺味道。

    等硝烟稍散之后,只见在两人左边大约十畲步后地方,土坯的城墙上竟被炸开了半个桌面大小的一个缺口,而在缺口附近的几个蒙古兵和一个旗主被炸得血肉模糊,死于非命,而且周围还有六七个人被爆炸飞溅而出的弹片所伤。

    其他的旗主们心里也生出了一股寒气,原来以为有城墙可守,怎么样也可以抵挡一阵,而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城墙根本就靠不住。

    这时硕塞上前两步大声道:“你们都看见了吧,这样的城墙根本就经不住中华军的轰炸,守城是根本守不住的,现在我们只有拼死突围,才能逃出生天,否则……”

    他的话声未落,只听“轰轰”两声爆炸几乎是相连着,都是在硕塞的身边炸响,结果顿时将硕塞整个人都吞没在一片烟雾弥漫中。

    这一下城墙上立刻大乱了起来,而中华军的炮弹也一颗一颗的落下,轰炸,众旗主们都赶忙纷纷跳下城墙,向城内躲避,而这个时候也用不着博洛、岳乐再动员,谁都知逍守在城里是死路一条,只能突围了,不过这时在城里的各旗主们都己经有些慌了神,谁也顾不上谁,都在乱乱哄哄的招集着自己的队伍,寻找战马,然后寻找附近的出城地点,向城外杀去。

    虽然这次中华军出征蒙古,是轻装筒行,因为草原的地势平坦,并不难走,因此中华军还是带上了十六门重型火炮,以防不测之用,现在果然就派上了用场,四边城墙,每边分配了四门火炮,另外还有几十门其他火炮,也都一起开火轰击,而这种用泥土推砌而成的土城墙根本就经不住火炮的轰击,不多时候,各段的城墙都被打开了好几个缺口,而中华军的士兵们也立刻向城墙发动了地面进攻。

    而就在这时,蒙古军们也纷纷策马从城门里,或者是城墙上的缺上处杀出,向城外突围,于是双方就在城外,展开了激战。

    这一次战斗可就不是中华军防守,蒙古军进攻的局面,而是双方互相展开对攻,因为中华军也没有想到,蒙古军会从城里杀出来,这时中华军的阵形己经充份的散开了,再想重新调整成防守阵型也已来不及了,因此也只能以攻对攻,以硬碰硬,不过这种面对面的白刃战中华军的士兵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虽然这一次是对骑兵,但也丝毫无惧,各自按照各自的战斗队型,举着火枪,迎着蒙古军冲了上去。

    第五卷 飞天篇 第二六六章 察哈尔之战(九)

    因为蒙古军急于突围,也是慌不择路,在四城都有蒙古军杀出,而中华军也是在四面围攻,因此战场也在四城同时展开,形势看上去就向是一场混战。

    不过中华军虽然是将阵型散开,看似乱战,但实际仍是按照一定的阵式和战术,乱中有序,全军分散成为以连为单位,全连分成八列,以两列为一组,前列的士兵开枪射击,后列的士兵投掷手榴弹,随后停下来重新填弹,而后面一组的士兵再冲上前去,继续射击投弹,周而复始。

    而相比之下,蒙古军则完全就是一片混乱,几乎毫无指挥和战术,每一名士兵只是一味策马猛冲,全凭一股血气之勇,企图从中华军的阻截中冲杀出一条血路来,如果是在冷兵器,这样的蛮干战术也许还能够派上用场,毕竟在有的时候乱拳可以打死老师傅,但现在的中华军是一支完全的近代军队,在火枪的面前,不是仅靠血气之勇就能够决定战斗的胜负的。

    尽管蒙古军是全骑兵,但在中华军这种看似散乱,实际是经过了严格训练才成就的战术面前,仍然还是难以抵敌,而且中华军的火枪射程都提高了一倍有余,因此蒙古军想要冲到中华军的近前,至少要经过三四轮的射击,而且还有不少中华军的士兵都是向战马开枪射击,这样的目标更大,命中率也更高。

    而在高速奔跑中的战马一但中弹,那怕是并非致命伤,也会因为疼痛而失去平衡,连同背上的骑士一起摔倒,而蒙古士兵一但落到了地上,步下的战斗力也就要连降二三个等级,因此双方的士兵展开步战,蒙古兵根本就不是中华军士兵的对手,十有六七都被中华军士兵用剌刀刺杀。

    当然也有不少骑兵最终还是穿越了枪林弹雨,冲到了中华军的阵列前,而这个时候中华军的士兵们也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用刺力向高速奔驰的战马猛刺,那伯最后是被战马撞飞,被马上的蒙古骑兵杀死,但都毫无惧意,前仆后继,奋战不止。

    蒙古士兵这才知道,原来中华军就是不用火枪,也同样是一支战斗力极为出众的军队,和中华军相比,蒙古军唯一的优势,其实就是骑射之术,如果把双方的优势都排除掉,进行步下交战,蒙古军仍然不是中华军的对手。

    随着战斗的进行,中华军逐渐占据了战场上的优势,不断的向城墙的方向推进,除了有少部份蒙古军侥幸突出了中华军的拦阻,从战场逃脱以外,但绝大多数的人也都被中华军逼得不断向城里退却,而且也有的中华军己经突破了城墙,杀进城中。

    而在城里作战,蒙古军则更加不是对手,虽然镶黄旗察哈尔严格来说,还不能算是一座城市,最多只能算一个土寨或是大一点的村落,但毕竟也是有房屋街道,范围狭窄,并不是骑兵作战的理想战场,但在这种环境中,中华军的士兵们却是如鱼得水,战斗力也得完全的发挥出来,因此战斗从城外推进到城内之后,战局也就完全被中华军所掌控了,而许多蒙古士兵,旗主见不敌中华军,又无路可逃,也只得纷纷投降。

    不过战斗一直进行到下午二时左右才基本结束,而这一战的结果,当然也是以中华军大获全胜而告终。

    最后的战果一直到第二天才统计完成,在这一战中,中华军一共歼灭了满蒙士兵一万四千二百八十七人,俘虏五千三百二十七人,投降有一万一千七百五十三人,逃走的约有五六千人。

    而满蒙联军的主要将领中,硕塞被火炮打死,岳乐死于乱军之中,博洛被中华军俘虏;联军的主将乌克善也被俘虏,他的三个兄弟中,老二察罕到是杀出了重围,逃回哲里木盟,但老三索纳穆死于乱军之中,而老四满珠习礼主动投降,其他两个盟的盟主温布、固噜斯奇布也都主动投降,另外其他二十二个旗主,除了两个昨天连夜离开,有五个死于混战中,七个被俘虏,三个主动投降,只有五个旗主杀出了重围,逃回自己的领旗去。

    中华军的伤亡是:阵亡一千一百七十二人,伤一千三百一十七人,而这一战的战果也十分丰富,一共缴获了战马三万五千余匹,牛羊牲口八百余头,青稞面三百余石,马奶酒数百袋。

    成进也下令,部队就在镶黄旗察哈尔驻扎,一面也派人到北京去向商毅报捷,一面杀牛宰羊,庆贺这一场胜利,正好缴获的牛羊牲口正好都成为庆功宴上的主莱,不过蒙古人喜欢喝的马奶酒又酸又溉,而且腥味很重,中华军的士兵们都喝不惯。

    取得了这样辉煌的战果,哲里木、昭乌达、索罗图三盟也都遭遇了重大的损失,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占居察哈尔的清廷三个亲王,在这一战中两死一俘,都没有逃掉,也算是为帝国除去了一个后患,因此整个察哈尔地区也再没有可以和中华军为敌的力量,其他几个旗也都纷纷推出代表,到镶黄旗察哈尔来,向中华军投降,察哈尔地区也正式被中华军占领了。

    而就在成进岀兵进攻察哈尔的同时,在另一条战线上,中华军也传来了捷报,甘肃军区的主将李定国率军出击,进攻归化城土默特地区。

    在招集蒙古六盟开会商议之后,清廷的余众也分为两部,瓦达克、勒克德浑分到归化城土默特地区。

    归化城土默特是用两个名词合并的一个词,归化城是一个城市的名字,也就是后来的蒙古呼和浩特市;而土默特是一个蒙古族部落的名称。

    这是在明隆庆六年(1572年),驻牧于这一地区的蒙古族土默特部首领阿勒坦汗召集各族能工巧匠,模仿元大都,在大青山之阴,黄河之滨修建了这样一座城市,该城竣工后,明廷赐名为归化城,而当地蒙古人则称其为库库和屯,或为呼和浩特,都是蒙语的译音,汉意为青色的城,因为归化城由青砖砌成,远望一片青色,这也是后世呼和浩特市的名称来由。

    归化城是采用正方形布局,城墙周长为二里,高三丈,南北门各一,在蒙古草原来说,这当然是一座坚城,因此瓦达克、勒克德浑将人马驻扎在归化城,联络蒙古其他各盟旗,共同对付中华军。

    逃到蒙古的时候,他们叔侄两人带了约有近四万人马,但由于大多数人都不愿跟着他们在塞外受苦,因此纷纷逃亡,后来所剩只有一万五千余人,因此得知李定国率领中华军进攻归化城之后,瓦达克、勒克德浑也赶忙向伊克昭盟求救。

    这时伊克昭盟设有一部七旗,的盟主是鄂尔多斯左翼中旗旗主额磷臣,被清廷封为扎萨克多罗郡王,虽然伊克昭在蒙古六盟中排不进前二位,但因为盟内七旗全属鄂尔多斯部,因此比其他五盟都要团结得多,尽管伊克昭盟在名议上虽然是支持瓦达克、勒克德浑,但并不想出兵,而是持观望态度。

    而瓦达克、勒克德浑当然知道,如果没有蒙古各盟旗的支持,自已根本守不住归化城,一但中华军将归化城围困起来,自己可就是坐以待毙了,因此中华军杀到归化城下之后,两人率军弃城而逃,进入到伊克昭盟的地区,用意当然是引祸水东流,你额磷臣不是不想出兵帮我吗,那么我就把中华军给引到伊克昭盟里来,看你出不出兵。

    果然李定国兵不血刃,占领了归化城之后,立刻命人给额磷臣送信,劝告他不要参与汉满之间的战斗,交出瓦达克、勒克德浑叔侄,可保全盟平安。

    额磷臣招集其他六旗的旗主开会聚议,结果和察哈尔的情况一样,没有和中华军交战过的蒙古人以一付无知者无畏心态拒绝了李定国的要求。

    其实李定国本来就是想找借口痛打伊克昭盟一顿,好实施商毅的计划,以武力重创蒙古人,然后再谈条件,因此被额磷臣拒绝了之后,李定国不怒反喜,总算是有理由了,于是立刻下令出兵,进攻伊克昭盟。

    额磷臣得知中华军出兵之后,也聚集了七旗的人马,约一万六千余人,加上瓦达克、勒克德浑叔侄的人马,共计约三万余人,与中华军在黄浦川边决战。

    但一战之下,满蒙联军被中华军杀得大败,拆兵一万八千余人,七名旗主,二俘二死,只有三个旗主从战场上逃脱,而瓦达克、勒克德浑叔侄见势不妙,率领残兵向西北逃窜,沿途还洗劫了鄂尔多斯右翼后旗,抢了一批粮食财物,逃进喀尔占布尓古特山里去了。

    而额磷臣得知以后,也不禁又气又恨,但中华军大军压境,又不能去追击瓦达克、勒克德浑叔侄,于是又和剩下的两名旗主商议,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那就只能投降了,反正以前也投降过淸廷,现在向中华帝国投降不丢人,于是也立刻派出使者到李定国军中请降。

    见到使者之后,李定国也立刻向商毅发出捷报,并请示怎么处理。

    至此,中华军在蒙古连续夺取于察哈尔和归化城土默特两地,连败蒙古四盟,驱逐了清廷的残余势力,震慑草原。

    第五卷 飞天篇 第二六七章 重逢(上)

    北方的冬天要比南方来得早一些,虽然这时才是十月下旬的时候,但北京的天气己是十分寒冷,北风扑面,已有凛冽的寒意,而大街小巷满地都是落叶,人们也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不过北京繁华热闹却没有因气候的变化而改变,相反而更胜从前。

    这时中华军占领北京己有近八个月的时间,北京城里的生活秩序已经完全恢复了,由于中华军的军纪严格,秋毫无犯,同时又取消了满人的特权,也少了少了许多恶奴家丁,纨绔弟子在北京城里胡作非为,横行无忌,因此社会生活也更为安定,而且满人后包衣、跟役都恢复了人生自由,还有逃跑,或是被满族贵族挟持到辽东的百姓,也都陆续回到北京安居,这座古老的城市,也在慢慢的恢复着自己的元气。

    另外断绝了十余年的南北交通也重新开放,南方的稻米、蔗糖等食物,还有丝绸、绵布、瓷器、玻璃等等各种货物都通过运河和海路陆续运到了北京,不仅为北京提供了丰富的物资,同时也促进了北京的经济恢复,各门市买卖也越来越多,酒楼瓦肆的生意也日渐兴隆,虽然说还没有达到北京的全盛时期,但在近十余年的时间里,己经算是很不错的局面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中华军攻占北京之后发生的变化,因此北京的百姓对中华帝国的统治,和商毅到北京巡视,都十分欢迎,而随着新年的逐渐来临,许多北京人也都希望,在连续经历了三四个惨淡的新年之后,北京城也终于可以迎来一个热闹喜庆的传统新年。

    这时,就在北京什刹海边的鸭儿胡同的大道上,行驶着一辆用二匹高大的棕色骏马拉着的装饰华丽的四轮马车,而在马车的前后两侧,还有二三十余名策马扬鞭,各自佩刀悬剑的从人护卫。

    数百年以来,北京就是天子脚下,大邦之都,达官贵人,王候将相多如牛毛,因此北京的百姓们见过的世面自然也要比其他地方的人多一些,大多数人都练就了一番察颜观色的本领,一看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出行队伍,因此也不用驱赶,就自动的向道路的两侧避让。

    同时也引起了不少人驻足侧目观看,纷纷议论“这是那一家的马车”,“拉车的马都是这么大的个子,真是够气派的”,“我看这么好的马车,至少是个贝勒家”,“什么贝勒,现在都是中华帝国了,那还有贝勒,我看不是候爷,就是王爷!”

    因为清廷灭亡之后,满人的特权被取消,老一批的权贵早已经烟消云散,而新一批的权贵还在形成当中,北京的百姓们还需要时间来熟悉北京城里新的变动和格局。

    其实这一行车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从广化寺门前走过之后,在一家绸缎庄铺门前停了下来,骑士们纷纷下马,驻守在绸缎铺门前,一个骑士来到车边,道:“夫人,己经到了!”

    话声刚落,车门打开,首先从车中下来二名待女,随后是一名身披着一件猩猩红的斗蓬,带着毡帽的年青少妇,虽然只是毡帽上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年纪,但也让人觉风姿绰越,气韵高贵,而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大红绵袄,带着虎皮帽的小女孩,看年龄也就在四五岁的样子。

    下车之后,那少妇看了铺面一眼,对护卫们道:“辛苦你们了。”说着,迈步踏上了绸缎庄铺的台阶。

    绸缎铺的掌柜伙计都是有眼色的人,一看这个架式,就知到来的人绝非寻常之辈,掌柜带着两名伙计,赶忙迎了出来,掌柜向少妇躬身施了一礼,满睑笑容,道:“这位夫人光临小铺,实在是欢迎之至,请进,请进!”

    少妇牵着女孩,随着掌柜走进了绸缎铺里,两名待女跟在她的身后,而随行还有八名护卫,一起进了绸缎铺,而在铺子里西,早有伙计准备好了桌椅,在椅子上还铺着一层椅垫,请她坐下。

    掌柜才恭恭敬敬道:“夫人光临小铺,不知想要些什么,不是小人夸口,在这北京城里,小铺的绸缎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如果小店……”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从里房的门帘一逃,出来了一名侍女,道:“徐掌柜,你不用说了,大娘着我出来,请这位夫人到内室说话!”

    那少妇听了,也笑道:“看来是不用我说明来意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两名待女立刻过来,帮她解下斗蓬和毡帽,露出了里面穿着的一身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外套玫红锦缎长袍,用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还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悬挂在腰间。

    而掌柜和伙计这时也才看清了这少妇的相貌,见她大约二十余岁的年纪,清丝墨染,云髻峨峨,插着一枝金镶珠石凤簪,眉如柳叶,眼若秋水,琼鼻莲口,肌肤赛雪,容貌生得极美不说,特别是她身上那种高贵典雅风韵,虽然令人自觉相形见绌,但却不感难以接近,而且还自然流露出一股亲切和蔼的气质,让人生出愿意与她亲近接触的感觉来,掌柜和伙计们也都看得呆住了。

    那待女向少妇施礼,道:“夫人,请随奴婢来!”

    少妇微一点头,道:“有劳你了。”转头又对两名待女,还有护卫们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说完才牵着小女孩,随那待女进到了里房。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里间之后,伙计才如梦初醒一般,小声对掌柜道:“我的天,这是那来的女人,我还以为这世上己经没有比大娘更好看的女人了,想不到她竟然比大娘还要动人几分,每天能见上她一面,这辈子也就够了,看来大娘认识她!”

    掌柜的在他头顶上拍了一记,道:“小声一点,当心被人听到,这样的女人,能是一般人家的人吗。”看了外面站着的护卫,又道:“要是被人听见了,你这条小命还耍不要了!”

    待女领着少妇和女孩进到里间,在一间房间的门口停住,道:“夫人请进,大娘就在里面等着呢!”

    少妇牵着女孩进到屋中,只见在房屋的正中,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正端坐在一张八仙桌边,少妇嫣然一笑,道:“玲珑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紫衣女子苦笑了一声,道:“瑶瑱,都到了现在这一步,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来访的少妇正是叶瑶瑱,她带着的小女孩自然就是女儿商莞,而绸锻铺的女子,当然就是紫玲珑。

    听到紫玲珑略觉哀怨的语气,叶瑶瑱笑道:“知道玲珑姐姐在这里,我又怎么能不来见姐姐呢,离上一次相见,己经是过去了快六年了吧!”

    紫玲珑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怎么也躲不过二师伯去,坐吧。”拿起茶壶,替叶瑶瑱倒了一茶杯,道:“这是刚沏好的碧螺春,听说你要来,我才特意拿出来的!”

    说着,叶瑶瑱来到八仙桌前,在她对面坐下,笑道:“有劳姐姐了。”又对商莞道:“莞儿,快叫紫姨!”

    商莞道:“紫姨!”

    看到了小商莞,紫玲珑的脸上才露出笑容,道:“这是你和他的女儿吗,都已经这么大了,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叶瑶瑱微微一笑,道:“是啊,她叫莞儿,己经过了五岁!”

    紫玲珑向商莞招手,道:“莞儿过来,让紫姨好好看看你!”

    在叶瑶瑱的示意下,商莞走到紫玲珑的身边,紫玲珑拉着商莞,上下打量,叹道:“活脱脱就和你当年一模一样,当初我们相识的时候,你也就莞儿这般年纪呀。”说着把商莞抱起,坐在自己腿上,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道:“莞儿,这个玉镯是紫姨从小时就带着的,就送给你了!”

    商莞看了看玉镯,又回头看了看母亲,叶瑶瑱笑道:“紫姨送给你的礼物,快接着吧!”

    商莞这才接过了玉镯,道:“谢谢紫姨。”随后还在紫玲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其实这是在皇宫里亚莉桑徳拉教她的,用亲吻向别人表示自己的亲近或感谢,而其他人都欢喜商莞活沷可爱,加上她年纪尚小,因此也没有阻止她,今天也自然而然对紫玲珑用上。

    而紫玲珑心里也十分激动,虽然她比叶瑶瑱年长,但仍然还尚未许人,因为商莞是叶瑶瑱的女儿,因此在紫玲珑心里,也本能的对她产生好感,又见商莞对自己表示亲近之后,紫玲珑也禁不住对她泛起一股疼爱之情,将商莞抱在怀里,也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几下,道:“好可爱的孩子!”

    然后才看了看叶瑶瑱,道:“我们上次相见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孩子,想不到现在莞儿都己经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确实是太快了。”说着,紫玲珑放下了商莞,又道:“光顾着说话了,喝茶吧,这回放心吧,茶里没有放百日醉!”

    叶瑶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姐姐还对上一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紫玲珑瞪了她一眼,道:“忘得了吗,那一次本来还以为是你中了我的套,谁知其实早就被你算计了。”

    第五卷 飞天篇 第二六八章 重逢(下)

    “这回是你中了我的套!”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都想起来,在小时候两人一起学艺,虽然情同姐妹,但平素在互相之间,也经常会想办法做套下扣,设计对方,当然都是女孩之间的一些小恶作剧,而每一次得手之后,都会说一句“这回是你中了我的套。”然后姐妹两都会相视一笑,情谊愈深,然后又一起嬉戏玩闹。

    因此刚才紫玲珑在无意间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又勾引了两人无限的回忆,叶瑶瑱把商莞抱起来,叹了一口气,道:“时间过得真快,离那个时候,己经过去了十三年了吧!”

    紫玲珑也叹了一口气,也端起了茶杯,喝了几口,道:“是啊,一晃就过去了十三年的时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不过你的眼光更准,当年居然就选中了他,在短短的十年时间里,就以一个无闻之辈,一举达到了坐拥天下,建基立国,当然大师伯当年也看得真准,你果然等到了母仪天下的这一天!”

    叶瑶瑱微微一笑,道:“他当年和我成亲的时候,可不知道大爷爷给我下的判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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