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在的学校风靡起了一个地下赌网,他第一时间就进去观察了一下,并且迅速发现了其中有很多可操作的门路。他尝试着组织了一场小赌局,自己坐庄,然后略微动了一点手段,就操纵了结果,成了最大赢家,小赚了一笔。
    钱倒还是其次,钱对于崔烈而言,是一样工具,说不上非常重要,也绝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通过这样东西,来达成更多的目的。
    他就在这件事的背后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比如,可以利用这个途径来操纵别人。
    毕竟为财的赌徒是很好操纵的。
    崔烈又做了一个实验,他针对他那表哥秦天做了一个局。
    秦天在自己学校里也算是个大小风云人物,因此就算被人拿来设赌局,也不显得突兀。
    结果如崔烈预料的那样,他轻轻松松的,只是在电脑前动了动手指头,付出了一点点筹码,就有人替他“打工”,去找了秦天的晦气。
    秦天平日里多威风啊,谁也不敢惹的小霸王。
    可金钱的诱惑,比什么都大,多少人为了钱,可以主动将自己的头套入绞刑架上的绳索之中。
    何况,就算那人蠢一点,被揪出来了,也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是崔烈做的,只会以为是一场赌局令赌徒铤而走险。哪怕真出了大问题,那也有这个赌网顶|着。
    在秦天身上实验成功后,崔烈便迫不及待地将目光移到了陈其年的身上。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灰溜溜地被陈其年和游北从陈家驱逐出来的耻辱。
    前一世,崔烈假意和陈其年恋爱时,就听陈其年随口提过,说他花生过敏。
    崔烈也如一般人似的,以为这过敏最多就是拉拉肚子,起个疹子,难受个一两天而已,就没放在心上。可是,这一世,崔烈尚且在陈家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稍微逗一下陈其年,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往菜里面加花生。
    奶奶见状,赶紧给拦住了,说陈其年绝对不能碰这个,他过敏症状特别严重,小时候还闹上了医院,差点没命,把所有人都吓得够呛。
    崔烈便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其实还有点不以为然和妒恨。
    他在身边没见过过敏严重成这样的人,不确定是不是奶奶夸大其辞,可无论如何,他都第一时间想到,就为了这么一件事,陈家人都那么关心陈其年。
    而他呢。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发高烧,烧得非常难受,忍不住哭,却也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他母亲忙着做工,不在家,顾不上他。
    除此之外,再没有人管他。
    那个时候,他心想,自己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
    可是究竟他也没死,撑过去了,他便觉得,这或许是要他留着命报仇的。
    如今设赌局,赌陈其年是不是期中考试第一名后,崔烈知道会有赌徒想对付陈其年。
    他担心赌徒脑子不够好使,万一像对付秦天那样来明的,很可能还没靠近陈其年,就被游北给弄死了。
    于是他特意假借了身份,手把手地指导对方,让对方不动声色地去放花生粉。
    顺便,他也能试试,究竟是陈其年真娇气到一个小小的过敏也能要他的命,还是陈家人太小题大做。
    结果,陈其年是差点没命,可崔烈自己也差点没命。
    起初,崔烈和陈明及其他人一样,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忽然毫无征兆的就呼吸困难,然后晕了,送医院也查不出任何毛病。
    可崔烈到底是知道所有内幕的,他结合所有条件,想来想去,得出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测:难道说,自己和陈其年的命是绑在一起的?否则为什么在那个时间点,恰好陈其年过敏,差一点死了,而自己会同时感受到?
    若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巧到了他宁可相信更奇幻的“绑命”。
    毕竟,他都能重生了,绑命似乎也算不了什么。
    但是,更深入地想一想,他推测出,这个绑命,很可能是单向的。因为他被游北打的那几次,甚至假意跳河那次,陈其年都看起来好好的,没有任何异样。
    也就是说,如果陈其年的身体受到损害,自己也会遭受到同样的伤害。可是若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损害,陈其年却不会有任何损失。
    想通了其中关窍的崔烈陷入了新一轮的自闭中。
    那岂不是代表着他只能把陈其年供起来了?甚至他还得防着别人去伤害陈其年,以防自己无端受到连累?
    你妈的,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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