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士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中,片刻后恢复了神态,正了正身:“在下修崇,家师赐号抱璞,在这太清宫内修行。只是久仰傅老大人清正刚秉之名,心中敬仰不已,今日有幸得见傅小大人,也是三生有幸。”
    傅承瑄见对方十分客气,红了脸颊,“不敢不敢,再次多谢抱璞居士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
    傅承瑄刚刚从狐狸精吐出的浊气里清醒过来,总觉得不甚清醒,甩了甩头,“请问道长,这狐狸精。。。是死了么?”
    “其魂魄确实已被在下的拂尘击碎。”
    听到狐狸精死了,傅承瑄心下懊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线索,就此断了,不知道今后这案件还怎么继续侦破。
    骆修崇看见傅承瑄沮丧得脸都皱到一块了,心下了然,赶紧上前安慰,“抱歉,想必是在下出手太重,没留下活口。如若方便,可否请傅大人到太清宫小坐,讲讲你负责的案件,也许我能帮上忙。”
    傅承瑄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案件既然是和精怪有关,这道士看起来法力高不可测,狐狸精也能被他轻易击毙,目前来看,只能求助于他。
    “既如此,承瑄就打扰道长了!”
    “傅小大人不必客气。”说着,骆修崇走到狐狸精尸体处,折一枯枝,在树下挖了一个坑,把狐狸精的尸体埋好,并念了一段咒。傅承瑄看他埋之前,还在那尸体上揪下一撮毛发。
    傅承瑄心想,这位道长真是心善,看样子是不忍精怪抛尸荒野,竟然将它安葬了。
    骆修崇领着傅承瑄来到太清宫后院的厅堂,落座后,骆修崇吩咐小道士为傅承瑄打了盆水。
    “傅小大人先擦把脸吧,这是太清宫里的井水,可洗去刚才狐狸精吐在你脸上的浊气。”
    傅承瑄听了这话,连忙来到水盆前,却从水中倒影发现自己脸上灰蒙蒙一片。想着自己顶着这样一张脸和抱璞居士说了一路的话,顿时羞赧不已。他赶紧上前用水洗了脸,用汗巾擦了又擦,直到把自己的脸擦得通红。
    骆修崇点头,“可以了,浊气已散。”
    傅承瑄这才放下汗巾,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见笑。”
    “无碍,傅小大人洗去浊气,才见真人面如春晓之花,让人见之心生喜悦。”
    这话听着轻浮,可偏偏骆修崇说这话时,半点轻浮之态都没有,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再正常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夸赞真心实意。傅承瑄此时只觉惭愧,他觉得对方才是身姿和面容都好看得如同天神下凡。
    “道长过奖了,还请道长称我承瑄便可。道长才是法力无边,今天傅某真是开了眼界。”
    “不怪。。。承瑄,精怪这种东西在京城实是少见。”
    傅承瑄看他叫自己名字时,脸又不正常的红了,想必是因为他久居深山,不曾多与人打交道。
    骆修崇又道:“我本京城人士,之前在太行山附近修行,不久前才回到京城,今后就落脚在这太清宫了。”
    “太行山?家父曾任安阳县令,我便是在安阳出生!”
    “正是了,我之前修行的道观正在安阳县内。那时便听闻傅老大人廉洁爱民,颇受百姓爱戴。”
    傅承瑄笑道:“真是太巧了,我十四岁便随父亲回到京城居住,小时候的事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安阳县附近景色颇美,家母时常带我出门游玩。”
    骆修崇点点头,眼神越过傅承瑄去,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喃喃道:“太行山附近风景也极美,也时常有百姓去我修行的道观祈福。”
    “说不定我幼时还去过,回家可要问问母亲。”
    骆修崇的面色稍显落寞,接着又问道:“承瑄可否将你遇到的疑案说与我听?”
    傅承瑄这便把事件的来龙去脉和骆修崇讲了一遍。骆修崇听后,沉思片刻,“如若那王府的怪胎与李家如出一辙,想必就是共案了。听你刚才所说怪胎的样子,确像是精怪所为。”
    “难道是刚才的狐狸精的同伙?”傅承瑄问到。
    “八九不离十。待我今晚作法,瞧瞧这群精怪栖身何处。”
    傅承瑄听见竟然可以找到精怪的老巢,顿时高兴起来:“那就有劳道长了!”
    骆修崇道:“应该的,铲除妖邪也是行善之事。”
    “我可不可以留下给道长帮忙?”
    “承瑄替天行道,会有大福报。还请承瑄也称我名字,修崇,修身之修,广崇之崇。”
    傅承瑄看着他通红的脸,忍不住扬了扬嘴角,这道士实在是有意思,想必真的是非常钦慕自己的父亲了,和自己说话时才会这般模样。
    傅承瑄这便留在了太清宫,其间寻了个小道士往家中报信,说是和同僚轮值了,晚上不回府中。
    晚上和骆修崇一起进了晚饭,道家吃食也是清淡,傅承瑄平时喜欢吃肉,桌上大部分都是青菜,他只挑一道肉末豆腐吃得香。骆修崇见状,趁他不注意把这道菜移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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