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岳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会有机会。好了,该下职了,一起走吧,我去福云楼给内人捎些酱菜,和你顺路。”
    傅承瑄赞道:“督统与夫人真可谓鹣鲽情深。”
    吴广岳讪讪地笑,心想如若不按夫人要求,回家指不定有何手段等着他。
    下职回了府,竹葵迎了上来,“少爷,有您的书信!”
    “哦?我的?”傅承瑄打开一瞧,竟然是骆修崇的来信!只见信上写到:
    “承瑄亲启。见字如面,不奉清谈,忽将经月,君尚安否?令尊康否?崇已平安归家,与兄述吾二人之相遇,兄亦赞瑄之英勇,颇望结识。熏风握别,倏届朱明,云天在望,时切依依,即问近安,顺祝时绥。崇字。”
    骆修崇字如其人,精骨嶙嶙,洒脱俊逸。傅承瑄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扬起,心里涌上阵阵涟漪,嘴上却轻责道:“这人,没留住址,叫我如何回信?”
    “少爷可以写完送信到太清宫去啊。”竹葵道。
    傅承瑄听了这话雀跃起来,“说得是,什么时候他回到太清宫看到我的信,就让他派人告知我,我就能去找他了。”说着,来到桌案前,挥笔回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去太清宫了。
    ☆、阴风起
    深夜,宫中。
    黑月遮月,风破重门。
    突然一声惊叫扰了寂静深宫,随后有物件跌落破碎的声音传来,破碎的脚步声和着惊恐的呜咽不绝于耳,是夜再不得安宁。。。
    傅承瑄站在永和宫殿内,直到此时自己还有些迷茫,早上刚刚进营就被吴广岳拎进了皇宫大内,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宫竟然是这般仓惶无备。他只听闻宫内出事,而究竟是何事,一路上也不得而知。这永和宫本是妃嫔寝宫,而现在,却是除了侍卫,京营卫一行人,再不见妃子宫女。
    “承瑄!吉川!过来!”吴广岳站在寝殿门外喝道。
    两人速速上前,抱拳听命。见了吴广岳,二人似颇有默契,齐齐低头,原来吴广岳的络腮胡好不容易长回原样,今天右眼却又是乌青一片,不用说,恐怕还是那吴府主母的杰作,看来前些天福云楼的酱菜并没有什么效果。
    吴广岳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对二人道:“我也是早上刚刚得命,昨夜宫中有是非,颇有蹊跷,上头命我们进宫调查。”
    “可宫里的事叫我们做什么?不是有宫内亲军?”赵吉川问到。
    “上次虎妖作怪,我把情况向上头汇报后,上头觉得我们京营卫解决这类事件很有经验。”吴统领答。
    “难道这次还是邪崇作祟?!”傅承瑄领会了吴广岳话中之意。
    “不错。昨夜这永和宫宫中发生了些意外,说是寝宫中的铜镜有异样。”
    二人异口同声:“铜镜?”
    吴广岳道:“你们俩进来吧,看看现场的情况。”
    吴广岳边走边介绍道:“这永和宫住的是张僖嫔娘娘,你们二人不可乱动里面的物品。”
    这里毕竟是皇宫内廷,二人不敢造次,只低眉顺眼地跟着吴广岳。
    二人随着吴广岳进入寝殿中,往里走,就是张僖嫔娘娘梳洗妆扮之处。此时,地上散落着各色胭脂香粉和琉璃玉瓶碎片,一片狼藉。
    吴广岳道:“现场没有动过,有问题的就是这面铜镜。”
    傅承瑄上前去看,桌上立着的铜镜再平常不过,只在底座雕有镂空花纹,是古朴简洁的款式。
    这时有兵将进来:“报!昨夜执勤宫女带到!”
    吴广岳吩咐道:“进来!”
    一梳着鬏髻的年纪稍大的宫女走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各位大人。”
    吴广岳点点头,看着这宫女还颇为稳重。
    “将你昨晚所见所闻细细报来。”
    那宫女回答:“是。昨晚奴婢正在外间给娘娘点香,突然听见娘娘和伺候的宫女们在梳洗的后间惊叫,还打碎了东西,她们跑出来。奴婢慌忙进去查看,就见一道白影飞出,吓了奴婢一跳。听当时伺候的宫女们说,僖嫔娘娘说镜中出现了妖怪,照出的不是她的脸。其他人虽然没有看到那镜中妖怪,但确实看见一道白影飞出,除了奴婢,也有其他人瞧见了。”
    吴广岳问:“那白影出了门,你们可见朝哪飞去了?”
    宫女答:“没有,飞得太快,又事出突然,我们都吓得躲在一旁,不曾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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