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郑飞哽咽道,“谢谢!谢谢王哥,谢谢万春!我他玛德真走了八辈子好运气,竟能交到你们这样的好兄弟!”

    王进和庞万春浑身一颤,眼中也有东西忍不住流了出来。

    王进哽咽道,“主人,我们答应你还不行吗?请受王进身为家奴的最后一拜!”

    庞万春道,“主人,也请受万春身为家奴的最后一拜!”

    二人刚拜完,却见郑飞已经直起了身子,脸上虽依旧挂着泪,但却是咧嘴一笑道,“早就知道你们受不了我哭,嘿嘿!”

    王进和庞万春也是一笑。

    三人瞬间不约而同的跪着朝彼此近了一步。

    三双大手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就像是回到了政和三年的西夏边境!

    三人齐声道,“生死相随!”

    他们却不知道,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门缝里偷偷瞧着屋内的情形,在他的眼中,绽放着如流星一般的光芒……!

    182,郑屠夫欲救金莲,武大郎清河受辱(上)

    (不知不觉五十万字了居然还没上梁山!罪过罪过!以后我会逐渐加快节奏的。)

    政和四年,七月二十日,晌午。

    五匹高头大马在一条大路的分叉口停了下来,只见这分叉口一条是往北,一条是东,马上之人正不知该往哪条路走时,正巧看到前面树林边恰有一个小茶摊。

    此时已至夏日,大中午的只觉烈日烘烤令人难忍,众人早已是汗流浃背口渴难耐,便骑着马往茶摊行去,再将马拴在树荫下之后才走进了茶摊。

    只见茶摊的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此刻正趴在一张小木桌上打着瞌睡。

    郑飞轻轻一敲桌子惊醒了他,他睡眼惺忪的直起身来一看清郑飞几人赶忙起身笑道,“抱歉抱拳,诸位客人快请坐。”

    郑飞几人一笑便围着一张稍大点的桌子坐了下来。

    小伙子也动作麻利的为郑飞几人摆上大茶碗,又提着一个大铜茶壶为众人倒上茶。

    茶的确不是什么好茶,但温度正好适宜,一大碗茶水下肚当真极是解渴!

    小伙子一边为众人续上茶水,一边笑问道,“诸位客人这大热天的要赶去哪里呀?”

    郑飞道,“我们是去沧州,请问小哥前面的岔路分别通向哪里?附近可有什么可以吃饭的地方。”

    小伙子道,“那岔路往北便是去沧州的路。诸位若是想吃饭投宿,可以再往东走十里,那里是一座县城,叫做清河县。”

    清河县?这清河县可是武松与武大郎的故乡呢!

    郑飞听了心中一动!暗道竟是到了这个地方!

    对了,自己岂不是可以……!

    郑飞快速想定,便笑着点点头对小伙子说道,“麻烦小哥再打些水去喂喂我们的马。”

    小伙子应了声,再次为郑飞几人续上茶水后便放下铜壶,又提着一个盛满水的木桶朝着郑飞几人的马走去。

    郑飞回过头来对鲁智深几人说道,“今日如此酷热,咱们又赶了多半天路,此地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吃食,不如去那阳谷县城里歇息一晚,明天一早趁着凉快再继续赶路如何?”

    众人都是点头赞同,谁也不想在这大热天里赶路。

    郑飞神色如常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但他的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打算。

    郑飞之所以要再去沧州,除了去拜会一下那“小旋风”柴进,其实还有一个别的目标,便是此刻差不多应该已投奔在柴进府上的武松!

    那武松当初在清河县与人斗殴,以为打死了人,便逃到了柴进的庄上,而且一待就是一年多,直到后来听说被自己所打得那人并没有死,武松本想就此返回家中找自己的哥哥武大郎,谁料竟又犯了疟疾。这才在柴进庄上养病的时候遇到了同样逃到那里避难的宋江。

    当时武松或许是因为在柴进府上待的时间太久了,本身脾气也暴,耍了好几次酒疯,当是大事没犯,小事没断。而柴进要顾虑的人太多,风言风语听多了,虽没有赶武松走,却难免对武松有所怠慢,武松的心里那是憋着一肚子不痛快!

    而那宋江一去便又是给武松治病,又是请他吃肉喝酒,虽然还是花的柴进的钱,却把自己当了好人,并博取了武松的无限好感,这才使武松成为了宋江的忠实好友。

    可怜他柴进,虽养了无数武林豪杰,却只博了个仗义疏财的虚名,真正肯为他卖命的并不多。其实这也是宋江比柴进高明的地方,宋江的钱跟柴进比只是毛毛雨,但宋江却善于用有限的钱办无限的事,花出去的钱往往都能用到点上去。反观柴进,只知道大笔大笔的往外扔银子,却不知让人感激他,大家吃他的喝他的,搞到最后倒都觉得这是柴进应该做的,对他的感激之情自然轻了许多,柴进只当了个花钱的冤大头。

    武松的威猛自不在话下,郑飞对其势在必得!此去沧州也是想借机提前“拐”走武松,也省去了日后他与宋江的一番相遇,当是一举两得!

    所以当郑飞听到不远处就是清河县时,便立刻想出了一个法子!

    武松最敬重谁?就是他的大哥,人称“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

    水浒上说武大郎是在武松逃跑许久之后,因为不堪在清河县因武松惹下的祸事所迫才不得不搬去了阳谷县。

    此刻自己既然已经到了清河县边上。

    郑飞如果能去清河县里找到武大郎,再与他一番关照,这岂不是一个现成的送给武松的见面礼?

    而且……郑飞还想再去办一件事,一件可能颇具争议的事情----------解救潘金莲!

    潘金莲?!那个勾结西门庆谋害亲夫的淫~女潘金莲?!

    没错,就是她!

    解救她?她不是个妖艳、淫~荡与狠毒的代名词,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吗?

    郑飞脑子没病吧?!

    当然没有!

    潘金莲原本是清河县一个大户人家的使女,因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她的主人便常去骚扰她,于是她便将此事告诉了主人的老婆,意下不肯依从,于是她那主人以此记恨於心,为了作践她,却倒陪些房奁,把她白白嫁给了“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人称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

    其实由此可以看得出,刚开始的潘金莲并不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恰恰相反,从她反抗那潘大户可以看得出,她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不想向权贵低头,不想委身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说不定在她的心里还有着什么怀春少女对未来夫君的般般憧憬……!

    但,命运是悲剧的!

    从此,潘金莲的悲剧,同时也是武大郎的悲剧正式上演了。

    这是一段毫无感情并有些残忍的婚姻,但在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下,潘金莲只能忍受,潘金莲的梦破灭了,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切都从她嫁给武大郎的那一刻开始毁灭了!

    古代是没有离婚的,她只能忍受下去,并且如果顺利的话,她最终将会在武大郎的炊饼屋里枯萎凋零而终,成为传统伦理下的“贤妻良母”,说不定还会得到古伦理送给潘金莲的一顶道德的桂冠。

    但,即便装饰的最华丽的赞扬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这其实是一个悲剧,一个毁灭青春扼杀人性的悲剧!

    直到当潘金莲遇到武松之后,眼见一个心目中最理想的伟岸男子终于出现在眼前,潘金莲心中一直以来的被压抑的追求真正幸福的愿望突然觉醒了,而且如干柴烈火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潘金莲开始对生活进行了反抗,她要追求自由幸福反抗旧伦理反抗这个社会强加在她身上的不公和折磨,但在那样一个压抑人性的社会中,她那追求自由却不得其法的欲望,终于使她错误的投入进了西门庆的怀抱,并最终酿成了一个悲剧!

    她是有罪,她罪在杀了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她的亲夫。但她也是个很可怜的女人,是一个不幸的被封建旧伦理所毒害的女人!

    郑飞还暂时没有力量改变整个社会的某些“不公”之处,但秉承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想法,郑飞还是决定去阳谷县试一试,看看有没有办法改变一下潘金莲的悲剧命运……。

    “客人,您的马已经喂好了水。”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郑飞的思绪,郑飞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小伙子已经回到了茶摊正看着自己。

    郑飞点点头,自怀中取出几枚递给小伙子,“多谢,不用找了。”

    小伙子喜得连连道谢。

    郑飞站起身来对鲁智深几人说道,“走,去清河县!”

    说罢,众人便一起走向了马匹。

    郑飞来到马前解开缰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看着东边的方向,郑飞的心里默默念道。

    但愿……那潘金莲还未曾嫁给武大郎吧……!

    183,郑屠夫欲救金莲,武大郎清河受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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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县是个不大的小县城,但即便再小,对于初来此地的外地人来说也是大的如同迷宫一般。

    郑飞看着眼前街道上完全陌生的一切,也是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要到哪里才能找到武大郎呢?

    算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解决食宿吧,此事倒也不急。

    此时路边刚好有一家酒楼,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伙计,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路过的郑飞几人,眼见众人停下马打量起了这个酒楼,那伙计便似得了什么信号一般赶忙堆起笑脸小跑过来朝着郑飞几人作揖说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无论哪样小店都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郑飞道,“既打尖也住店,上好的房间有没有?”

    小二连连点头,“有有有!绝对是干净整洁的客房,客官里面请。”

    郑飞笑着对鲁智深几人道,“便这里吧。”

    众人都点点头。

    郑飞几人便翻身下了马,那小二立刻一脸喜色的对着屋内喊道,“年儿,快出来牵马。”

    接着就听一声应喝,就见从屋内跑出来一名十五六的小伙子,也是一脸的精明,走到近前朝着郑飞几人作了个揖就赶忙接过众人手中的缰绳,拉着马往边上一条小胡同走去。

    刚刚那小二则一边堆笑把郑飞几人往屋里请,一边说道,“诸位客官请放心,马儿一定给您喂得好好的。”

    几人便进了酒楼,就见里面大堂大堂倒也算干净,摆着几张酒桌,正有三三两两的食客或聚或散的喝着酒吃着饭。

    小二接着问道,“诸位客人是在楼下吃还是待会让小人把饭食送去楼上屋里?”

    正在此时,只听“咕噜噜”一声响,原来是小岳飞的肚子叫了,小岳飞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挠了挠头,看来这小家伙早就饿了。

    郑飞一笑道,“便在楼下先吃吧。”

    “好唻!”小二立刻引着来到一张酒桌边坐下,又为郑飞几人倒上了茶水。

    郑飞道,“好酒好肉尽管上,莫怕花钱。”

    店小二听了却是一愣,把眼一瞧郑飞和鲁智深面上一片好奇之色。

    鲁智深嚷道,“尽管上便是!洒家只修心不修五脏庙,酒肉不忌!”

    店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声“好唻”说罢便往内堂走去。

    众人都是一笑,正在喝着茶水等着上饭。

    郑飞突然听到旁边桌上传来一声道。

    “对了,老潘哪去了?有好几日不曾见过他了。”

    “你还不知道呀?嘿嘿……老潘前几日被他家里那母老虎把脸给挠花了!这几日一直在家养伤呢。”

    “呦!老潘又被挠了?这次又犯了什么事惹的他家母老虎又发威?”

    郑飞听了心中不由一笑,暗道这人真有意思,一句话竟用了这么多“又”字,不过看来那位叫做“老潘”的人是没少犯错给他老婆惩罚。

    郑飞悄悄往边上一看,就见说话的原来是紧挨着这张桌所坐的四个人,都是一身干净华贵的衣服,一看就是长久养尊处优之人。

    虽然偷听别人说话是不道德的,但他们说得声音着实不小,两边离的又近,郑飞真是想不听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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