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郑飞哈哈大笑一声,接着转头看向李瞻,只见李瞻正满脸恐惧的看着吴用,显然是也明白了吴用的意思。

    “李瞻!”郑飞冷冷喝道,“想活命吗?”

    李瞻浑身一个哆嗦,刚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脸色无比纠结。

    郑飞自然明白李瞻心中的矛盾与挣扎,突然冷笑道,“刚刚的话你想必已听到了,你可以不答应,但我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同时……我敢保证,我的手下各个都是暗杀的高手,你的三个儿子绝对活不过今年!”原来调查局早已调查清楚了李瞻的家世,郑飞自然知道李瞻有三个儿子,不过却不知道他那三个儿子到底在哪里,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拿来吓一下李瞻再说。

    果然,李瞻闻听此言身子又是剧烈一颤,瞪大眼睛无比惊讶和恐惧的看着郑飞。

    郑飞知道自己说中了李瞻的弱点,接着一笑道,“当然,只要你答应,待攻破了济州城,我一定会放了你,并对外宣扬你已战死,骗开城门的并不是你,而是我们找的一个人穿上你的衣服假扮的你,你看如何?”

    李瞻心底一跳,不得不说,郑飞的这个条件很具有诱惑性,他本就是个怕死的人,能支撑到现在纯粹是依靠父爱的力量,在这样一个既可以活命又不会给子孙造成麻烦的机会面前,李瞻不由怦然心动,他沉思片刻,咬咬牙,鼓起勇气对着郑飞拱手道,“好汉说话算数?”

    郑飞一笑,“算数!我拿信誉担保!”

    李瞻心底立刻呸了一声,暗道贼寇有个屁信用,不过自己如今已是人家菜板上的肉,已经身不由己,现在也只能期盼这些贼寇能说话算数了。

    “好!”李瞻点点头,“我答应你!”

    “若你敢骗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当然,后面这句李瞻没敢说出口。

    419,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4)

    郑飞命杨志率部留在郓州城守城,转念一想州兵俘虏太多,为了以防万一,又留下了一百郓城兵和一百汝宁军给杨志,同时刻意的让这一百汝宁军去看守郓州俘虏,让这些汝宁军告诉那些俘虏,梁山天道军从不杀俘虏,并且非常欢迎州兵加入他们,自己汝宁军就是个证明。

    郑飞又命所有俘虏脱下自己的军服,然后问所有将领,“谁敢假扮成州兵去骗开济州城门并占领城门?”

    唰……!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并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郑飞,希望能让郑飞选中自己。

    “放下手,我还没说完。”郑飞继续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我要提前讲清楚。这一次我们既然是要骗开城门,则这支假扮成州兵的队伍人数绝对不能太多,否则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同时,大部队也无法距离这支部队太近,否则一旦被对方发现必会前功尽弃。所以,这些人便相当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要孤军奋战!尤其是在占领城门之后,在城门内不足几十步的范围内,他们必须以几十人来抵抗对方几百人的攻击!哪怕对方用弓箭射,用火烧,这些人完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也不能后退一步,直到坚持到大部队从很远的地方赶到城门!也许……这些人到最后根本幸存不了多少人!现在我再来问大家,谁敢去!”

    唰……!所有人再次举起了手,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犹豫,同时用更加期盼的目光看着郑飞,期待郑飞能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

    郑飞的心中不由泛起丝丝的感动,有这样一群不惧生死的虎狼之师,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他的目光缓缓的扫过每一个热切的脸庞,最后将目光在一张如石头般坚硬的脸上停留了下来。

    “石将军”石勇!

    大名府赌坊一战,让郑飞彻底看清楚了石勇这个人的彪悍与勇猛,当初庞万春在组建独立连的时候,郑飞要他在军中随意挑人,庞万春也是首先就挑中了石勇,也正是看中了石勇那种不要命的劲头。

    此刻,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也只有交给像石勇这样不惧生死的勇将才能让人放心!同时,石勇目前也担任着独立营第一连的连长,这种艰巨的任务也只有交给天道军中最勇猛的独立营才最有把握!

    郑飞一声喝道,“石勇!”

    石勇一年四季如石头一般的脸上竟闪过了一丝明显的激动,他一挺胸膛便在旁边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大步走出人群上前抱拳大声道,“属下在!”

    郑飞问,“这个任务交给你和你的独立营第一连,你有没有信心完成它?”

    石勇轻松一笑,“城开我在,城关我亡!”八个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好!”郑飞眼中一亮,“带着你的勇士们换衣服吧,此战结束之后,我请一连的将士喝酒!”

    石勇点点头,转身对着后面的大部队大吼一声,“弟兄们,出发了!”

    瞬间,就见从大军中昂首挺胸的冲出来几十条大汉,都是与石勇一般的自豪和无畏。一支军队的首领就是这支军队的灵魂,首领具有什么样的品质,也将给军队带来什么样的品质,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石勇立刻率领众人在那堆州军军服中挑选起了合适的军服换上,再刻意用泥土,烟灰等等把自己从头到脚搞得狼狈一些,于是,原本生龙活虎的一群人一眨眼就变成了一群遭了难的一样的州兵。

    做完了这一切,郑飞一声令下,大军立刻集结好,带着李瞻出了城,朝着济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因为是急行军,所以无法带投石车等攻城武器,只带了云梯,此战的关键也就在于是否可以骗开对方城门,否则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就只能强行攻城了。

    两个时辰的急行军后,大军在距离济州城数里远的一片树林中前停了下来,郑飞再度对李瞻威逼利诱了一番后,石勇也正式带着李瞻脱离了大部队往济州城的方向“逃”去了。

    郑飞则让大军隐入了树林中,同时派出几名骑兵斥候远远的跟在了石勇等人的后面,相隔一段距离便留下一人蹲守,随时准备在接到石勇的信号后以最快的速度向大军进行传递。

    且说石勇等人为了装的像一些,只备了七匹马,李瞻自然要骑一匹,石勇则与另外几名好手各骑一匹,将李瞻的马匹夹在了中间,远远看去似乎是这几人在保护着李瞻,其实是在围困李瞻,防止李瞻逃脱。为了以防万一,几人还背有州军的弓箭,当然为了防止露馅,所背的只是州兵的普通弓箭,但即便如此,在如此短的距离下想射死李瞻也是极为容易。

    而李瞻在目睹了那几人特意露给他的射术后,也彻底断绝了想逃跑的念头。

    就这样,众人在行进了数里之后,终于接近了济州城,而他们的踪迹也被济州城上的州兵发现了。

    石勇等人来到城下,只见济州城早已大门紧闭,显然济州城已经得到了郓州城被攻击的消息,现在早已紧闭城门严阵以待中。

    李瞻特意仔细看了看济州城的城防,果然见到济州城的城墙不但比自己的郓州城高很多,上面泥土分明的一些地方也显示城墙果真经过了用心的修缮,而且城墙上的州兵的军容军貌也明显比自己的郓州兵强了许多。李瞻目击此处,心中不由更加懊悔了许多,只恨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辜负了张叔夜的好意良策,连人家贼寇都说幸亏自己没有接受张叔夜的建议,结果只能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李知州!”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惊醒了李瞻,李瞻转头一看,只见那名贼寇头子石勇正冷眼看着自己,眼中一片杀意!

    李瞻这才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的走神引起了贼寇的怀疑,他赶忙对着石勇一点头,这便立刻朝着城上喊道,“快开城门!”

    城上州兵也正在疑惑的看着他们,接着回道,“城下何人?!”

    李瞻道,“本官郓州知州李瞻,郓州城被贼寇攻陷了,本官不得不逃到这里,快开城门放本官进去,本官要见张知州!”

    420,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5)

    城楼上的那济州军官听了立刻惊道,“呀,原来是李大人!只是……可有凭证?”

    济州府的州军竟如此谨慎,不过这一点在众人临出发前已被吴用考虑到了并做了准备,李瞻当即取出自己官印一扬道,“官印在此,不是本官又是何人?还不快开城门!”

    但那军官却又迟疑了一下道,“这个……请李大人赎罪,非是末将有意冒犯,只是我们张大人有令,不准放任何人进城!”

    李瞻故作大怒道,“连本官也不行吗?本官是朝廷命官,更与你们张大人平级,城破逃到此处,你们敢见死不救?!”

    那军官赶忙道,“职责所在,还请李大人见谅,末将这就去禀报我们张大人,待得了张大人允许,末将立刻就为大人开门。”说罢,那军官的身影立刻就在垛口处消失了,看来是去找张叔夜禀报此事去了。

    李瞻无奈的看着石勇摇了摇头,自己与张叔夜同为知州,品级相同,可那军官依旧没有做出丝毫的让步,张叔夜治军之严可见一斑,同时,李瞻的心头也不由有些暗暗叫苦,这些军官不认得他,可张叔夜却认得他,过会等张叔夜来了虽然一见他就会放他进城,但自己这个通敌骗开城门的罪行可就落实了,这可如何是好?唉,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且先等张叔夜来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转机吧!

    “万一……”李瞻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许多,“万一过会待进了济州城有机会的话,自己何不趁机脱身向张叔夜暗示这些人的身份?那些贼寇的大部队距离这里那么远,城内几百人还杀不死这几十个人?济州城城防又这么坚固,应该可以不惧那些贼寇的攻城!如此一来,老夫虽然依旧落得个丢城罪名,但也是事出有因,更不会牵连孩子们,到时候再花点钱运作一下,老夫想必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处罚,再者说了,贼寇如此强悍,剩下的博州、齐州等州免不了也要被攻破,有这么多州官陪着,法不责众……”

    李瞻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那个叫做石勇的贼首,只见石勇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目光冷冰冰的,毫无任何的感情,李瞻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赶忙讨好的对着石勇笑了笑就转回了头,一滴冷汗迅速滑落了他的额头……。

    而在石勇的脑海中,却在回想着不久前出发前郑飞和吴用悄悄交待给他的话。

    “此人做事摇摆不定,犹豫不决,乃是个善变的小人,待去了济州城需时刻提防此人反水,若有丝毫异常,切记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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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李瞻已经等的有些心急火燎的时候,突然听到城墙上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李大人?”

    李瞻赶忙抬头一看,顿时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激动的拱手道,“张兄,正是老夫!”

    石勇也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面色略有些黝黑,脸瘦而颧骨高耸,相貌并不显得多富贵但却给人一种很刚直正派感觉的五十岁左右身穿官服的人出现在刚刚的垛口后,正瞪着一双有神的眼睛的看着下面,听李瞻的话,看来此人不是别人,应该就是济州知州张叔夜!

    张叔夜看着李瞻落魄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道,“李大人啊李大人,你早听我之言,何苦落得如此?”

    李瞻发自肺腑的老脸一红惭愧道,“老夫……唉!”

    张叔夜道,“李大人稍等,我这就命人打来城门!”

    说罢,张叔夜的身形也消失在了垛口处,李瞻的心跳立刻加快了许多,握着缰绳的手也在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着,正在此时,突然听到旁边石勇低声冷笑道,“李大人,你很怕?”

    李瞻心头一惊,慌忙小声回道,“本官……我是有点怕,那个……好汉爷,老夫已经按你们的吩咐做了,待攻破了此城,可别忘了答应老夫的事!”

    石勇嗯了一声,便不再看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十人,众人都立刻把手覆在了刀柄上,做好了准备。

    很快,只听一声响,城门终于开了,只见城门洞两侧站了十几名州兵,那张叔夜则站在城内离此不远处,身旁也有十几名州兵,更关键的是,开城门的人恰好只把城门打开的并不太宽,同时容纳两三人并行进城还行,若要两匹马同时进城就不行了。

    李瞻见了心头不由一喜,暗道一声真是天助我也,他瞬间下定了决心要反水,也不敢再看石勇,立刻迫不及待的就驾着马往里走,但他的这份异样已经落在了石勇眼中,石勇也立刻认定了李瞻要反水!

    石勇马上紧跟了上去,同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是跟那几名弓箭手的暗号,那几人也立刻做好了准备。

    且说李瞻率先进了城,因为太过紧张,他满头已是大汗淋漓,但他不敢去擦,只能强作镇定的继续往里走,而在此时,张叔夜见李瞻已经进了城门,也开始往这边走来要礼节性的迎一迎李瞻,他身边的十几名军官和州兵也跟了过来。

    李瞻趁着自己独行,身后的石勇等人看不到他表情的机会,开始拼命的朝着张叔夜狂使眼色!果然,张叔夜见李瞻对着自己不停的做鬼脸,心中不由一愣,这脚步就停了下来,再一看跟在李瞻后面的那些“州兵”各个面容冷峻,手不离刀,心头顿时一跳,一种很强烈的不祥之感瞬间升起在了张叔夜的心头。

    而李瞻一看张叔夜停下了脚步,已然明白张叔夜起了疑心,他把心一横,突然使劲一夹马腹,然后把身子往马背上一趴就驾马直冲向张叔夜,同时大喊,“他们是贼寇!快关城门……”

    李瞻做的很突然,马儿瞬间冲出去了五六步,直接远离了身后的石勇等人,李瞻心头一喜,以为终于逃脱了梁山贼寇的控制,却不料,突然听到从身后传出一声哨响,紧接着,身下的马儿竟一下子停住了并掘起了身子,李瞻就一下子被掘下了马,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他忍着巨痛努力爬起身子刚想继续朝张叔夜等人逃去,就只听身后传来三声破空之声,然后他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又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身子只一抽搐就彻底没了动静。

    而在城门洞中,已经进入城门的十几名独立营士兵瞬间拔出了腰刀,狠狠的朝着两边已经看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州兵砍去,众州兵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就只见血花四溅,十几名州兵瞬间就被秒杀!

    直到此时张叔夜等人才反应过来,张叔夜被亲卫护着连忙往后跑,同时高喝,“来人来人!快杀贼寇!关城门!”刚刚跟在他身边的十几名军官和州兵首先拔出刀冲向了城门,同时,四面八方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州兵往这边跑来。

    石勇转头一声令下,“给大军发信号!誓死守住城门!”

    那几十名独立营士兵立刻将城门洞堵了个严严实实,同时跟在最后的一人也马上将背在身后的弓拿在手中,搭上一支响箭就朝外面空中射去,尖锐刺耳的哨声瞬间响起传遍四方,声音也很快传到了距离济州城两里远的一个土坡处,紧接着,就见在土坡后突然站起来一个人,那人也是搭弓往北面空中射了一支响箭,又是两里外,又有一人在听到这支响箭后也继续朝北射出一支响箭,就这样,每隔数里就有一支响箭腾空而起,一直连续将声音传递到十里地外的那片树林中。

    郑飞听到响箭声传来,知道石勇等人已经成功进了城,心头大喜,一下子翻身冲上坐骑拔出腰刀大吼一声,“独立营,骑兵团跟我冲!其余人等火速跟上!”

    一瞬间,原本平静的树林突然大乱,无数鸟儿被惊得飞上空中,在树林的边缘,就像是变魔术一般,上千骑猛地冲出了树林,直朝十里地之外的济州城疯狂的冲去!

    与此同时,一场血战也已在济州城北城门前进行着……!

    421,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6)

    刚刚那十几名州兵已经尽数被石勇等人斩杀,但从城内及城墙上赶来增援的州兵已是越来越多,短短一会功夫就已到达了近两百人。

    石勇大吼一声,亲率六十多人在城门洞前面方圆七八步的范围内对城门洞形成了一道保护圈,直接与那些州兵展开肉搏战。剩下的十几人则牢牢守在城门洞内,依靠弓箭射杀州兵。

    州兵一看石勇等人只有几十人,而自己这边有数百人,自信心爆棚,全然没把梁山众人放在眼中,只如潮水般奔涌过来,妄图一举击溃梁山众人夺回城门。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错了,梁山众人虽然只有几十人,却各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并且他们背靠城墙,根本不用担心腹背受敌,全都勇猛的与州兵战在一起!石勇更是奋不顾身,刀刀狠辣,转眼就被他砍翻了三人,其余独立营将士目睹自己连长的勇猛,也是精神大振,呐喊着拼命杀向攻来的州兵,一瞬间,州兵虽然几倍于梁山众人,但却被梁山众人硬生生的阻断了攻势,几十名州兵瞬间被砍翻在地,而守在门洞前的弓箭手也不含糊,飞箭不断,一会功夫就被他们射死射伤了十几人!

    不过,州兵实在太多了,待他们稳住阵脚,石勇等人立刻陷入了一人独占对方两三人的境地,很快,独立营一名士兵不慎被从背后偷袭的一刀砍中了小腿,剧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跪在了地上,仅仅就在这极短暂的一瞬间,又有一刀砍向了他,顿时将他砍翻在地,立刻就有几名州兵上前对他就是一阵乱砍……。

    随着时间的推移,独立营在给州兵造成巨大伤亡的同时,自己这边也接连有人负伤或战死,对城门的保护圈也越来越小了,就连石勇也负伤了伤,鲜血浸湿了左臂军装。

    但首先撑不住的却是州兵,原来躲在远处的张叔夜一看虽然敌我双方各有损伤,但很明显城门前倒地的人依旧以州兵为主,现在他最缺的就是兵,一见此景不由大为心疼,立刻下令众州兵后退,同时命一队弓箭手列于阵前对着城门乱射起来。

    嗖嗖嗖……!箭雨袭来,立刻就有几名独立营士兵中箭倒地,石勇一刀将射向自己的一箭格飞,然后大吼一声,“退回城门!”

    梁山众人立刻扶起受伤的同伴往城门洞退去,但州兵的弓箭依旧密集,石勇又大吼一声,“拿尸体挡!”

    梁山众人迅速反应过来,立刻抱起已死的州兵,甚至是战友的尸体挡在了身前,为自己形成了一道肉盾,待众人全部退回到城门洞前后,几十具尸体便在前面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尸墙!

    一会功夫,张叔夜一声令下,弓箭手停止了射击,只见城门洞前已是箭林密布,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而在城门洞内却是一片死寂,只能看到被射成刺猬的几十具尸体将城门洞挡了个严严实实。

    张叔夜一挥手,几十名州兵重新小心翼翼的往城门洞方向走去,但当他们刚来到城门洞前几步远时。

    突然,只听尸墙后一声暴喝,就见一具尸体突然飞起砸在了最前面的一个州兵身上,紧接着,一个已满身鲜血如同血人的大汉又冲了出来,举刀砍向最前面的几名州兵,此人正是石勇!

    同时,几乎在毫秒之间,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扔了出来,独立营众将士们重新呐喊着举刀杀出城门洞,有的人身上还插着一两支箭!

    梁山众将士重新与州兵战在一起,他们一个个已是杀红了眼,气势更胜刚刚!

    一名州兵趁着石勇不注意,一刀砍在了石勇背后,石勇大吼一声,往后一刀挥出,竟将那人拦腰劈成两半!

    一名天道军将士在一刀砍中一名州兵后,由于太过用力,刀竟无法从那人的尸体中拔出,旁边州兵趁机杀向他,正好一刀捅进了他的腹中,这名州兵一喜,但他刚抬起头来却惊呆了,只见那名独立营士兵居然不顾腹中之刀,一下子往前抱住那名州兵,满来狰狞如同野兽一般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了那名州兵的脖子上,血柱喷激而出……。

    一名身中四箭的独立营士兵在砍杀完一名州兵后再也无力将刀拔出,旁边一名州兵刚要上前砍他,却见他腾空而起一把将那州兵扑在地上,然后一把将深深射入自己背上的一支箭连着血肉拔了出来,拼命插进了那名州兵的头中……。

    ……。

    张叔夜的眼中也不由闪过了一丝敬佩,他当地方官几十年,见过或剿灭过的贼寇不下十几次,还从没见过像这种勇猛无畏并具有极强纪律性的贼寇,如果梁山贼寇都如他们一样的话,那朝廷一万大军的失败好像也不是偶然的事情。

    不过,时间已经不等人了,张叔夜下了狠心,一声令下,“去把城西三百人全部调来!”现在绝不能再在乎伤亡了,必须立刻杀死这几十个贼寇,夺回城门!

    半柱香后,石勇大吼一声又将一名州兵砍翻在地,在身上四处刀伤的剧痛下,石勇终于一泄力单膝跪在了地上,他艰难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只见原本八十多名兄弟现在只还有三十人依旧在战斗着,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所有人都如血人一般,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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