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里,一共藏了五十万美金,五百克黄金,还有两粒钻石,就这么一件看上去普通至极的衣服,其真正价值,已经超过了一百万美金。

    张灿在明白这件衣服的价值之后,居然笑着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钱衣?哎,苏雪,这衣服穿两天三天不洗会不会发臭?”

    叶紫一拍张灿,“洗你个头啊,你在逃命的时候,还有心情洗衣服!要不要对你的对手说,让你洗干净了,再把你蒸着吃?去,再跑十公里。”

    “不要啊,”张灿痛彻心扉的叫道,“今天都跑了八十多公里了,还要跑?”

    “当然要,你的对手会一直就在公路上让你跑?你在公路上会跑得过汽车?要想甩掉追击你的敌人,不但速度要够快,还得要往去不了,不能去的地方跑,比如山上,峭壁上,你只能快速的通过这些地方,才是最有效的甩掉敌人的办法。”

    “看见前面那座山没有,大约也只有十公里来远,那里有一堵峭壁,峭壁上有一些野花,很好看,去帮我采下来,不要想着偷懒,我看过的,其中有一颗是六瓣的野花,我就要那颗,给我采回来,还得要好好的,完完整整的,碰掉一片花瓣,你就等着来第二次吧。

    “老婆,你不是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你干嘛还要我去采,还是峭壁上的!”张灿说道。

    苏雪柳眉倒竖,怒喝道:“油嘴滑舌,你去不去?记住,这是训练你,哪怕是在逃命的时候,都得细心,要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会知道,明白吗?”

    前两天,就叶紫一个人盯着,张灿稍稍的偷点懒,叶紫好像也没发现,但这两天,苏雪又加入了教导大队,张灿不要说偷懒,要是慢了一点儿,轻则被苏雪喝斥教育一顿,重则被苏雪用教鞭轻轻地抽打两下。

    这些,都不是张灿怕的,张灿最怕的是,这两个家伙,一见张灿实在不愿意去训练了,便一起使出绝招:挺着大肚子和张灿一块儿去训练,而且,一训练便是:对打,拳来脚往的,张灿如何能不怕?

    张灿一耍赖,两个家伙就延长对打的时间,让张灿叫姑奶奶都不成,两个女人以这种体罚自己的方式来逼张灿去训练,张灿还敢不听?

    除了突破极限的跑步,记忆一些简单的食物外语单词,和一些简单的搏击、藏匿、伪装,定位的训练,都成了张灿这几天的必修课。

    可惜的是,要张灿死记硬背那些外语单词,张灿也就停留在,估到拜(再见),鼓得(好)……这几个上面,其它的像什么鱼啊鸡啊饭啊的外语单词,两个女的就算打破了脑袋,也没能在多塞进张灿的脑袋里半个。

    实在不行,那还有什么办法,多给张灿准备几张图片呗,想吃鱼,张灿翻出一张红烧鱼的图片,想吃鸡,张灿一阵翻找,清蒸鸡的图片呗。

    手语比划什么的,张灿除了记住一个“快,向后撤”的动作之外,就剩下一个“你放心,我没事”,就这两个手语,足足让苏雪和叶紫两个人,手拉张灿的手,摆弄了一个多钟头。

    其它的手语,要么张灿记不住,要么张灿做出来,更像是交警在指挥交通,气得苏雪和叶紫两人半天没喘过气来。

    每天晚上回来,刘春菊都发现张灿,不但累得脱了力,身上隐隐约约还有些伤痕,刘春菊又是心痛又是奇怪,这两个媳妇,都把张灿弄出去干了些什么啊?问她们,又没人愿意说,说的也是一些前言不搭后语,不着边际的话。

    再逼急了,张灿便有气无力地劝道:“妈,你放心,她们两个,是在为我好,你就别再追问了,行吗?”

    张灿在叶紫和苏雪的监督下,虽然没死,也没有脱掉一层皮,但也希望那个什么大人物能尽快的启程,不但自己能脱离苦海,也能尽快的让苏雪和叶紫两个人安心休息、养胎。

    好在就这样熬过了第六天,张灿终于接到了覃海天的电话,明天早上八点钟,国际机场见面。

    这个时候,苏雪和叶紫还正准备给张灿来个大餐,怎么让张灿吃这顿大餐的计划还没完成,听到张灿喜出望外的声音,两个女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时间太紧迫了,就留着到下一次吧。

    这一个晚上,张灿在也没被赶到书房里去睡,但也没能睡到自己的床上去,在卧室里,苏雪给张灿临时打了一个地铺,不是让张灿看着自己睡觉,而是把那些没能来得及交给张灿一些技巧,生存法则,注意事项,等等,连说带比划的,给张灿讲了一个通宵。

    没法子,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能领悟多少,能用多少,这就得看张灿的福气了,苏雪最后说道:“张灿,要是到了水里,我自然不担心你,可这陆地上,我实在放心不下,在陆地上,最高明的猎人不知凡几,你要是遇到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往最近的大河、海洋里逃跑,你记住了吗?”

    叶紫说道:“张灿,我知道你有预知危险的本领,不论在任何情况下,要是预知到有危险,你什么也不要去管,你就跑,你只管跑,跑得远远的,不论在哪里,能跑,是你的优势,千万要记住了。”

    张华在一旁不住的打着呵欠,睡意朦胧地问道:“两位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好像要去,要去上侠客岛似的,至于么?”

    张灿坐在地铺上,拥着被子,耷拉着两只眼皮,“嗯,我记住了……啊,我记住了,嗯,我知道了,啊,我知道了……”

    带到苏雪和叶紫两个精疲力尽、昏昏睡去的时候,天也已经大亮,张灿穿好那件特制的衣服,走到叶紫和苏雪身边,在两个女人的脸上,都轻轻地吻了一下。

    尤其是叶紫,这个女人平日里看不出什么来,但她那一出血就止不住的毛病,实在让张灿很是不放心,所以张灿在临出发前,再一次用异能灌注到叶紫的体内,苏雪虽然正常,身体也很是健康,张灿也悄悄地给她灌注了不少的异能。

    做完这些事,外面刚好传来一长一短低低的汽车喇叭声,这是约好的暗号,为的是不要惊动家里的气其他人。

    覃海天到了,要接张灿去机场。

    张灿再一次看了一下睡去的两个女人,一咬牙,拿起一口早准备好的箱子,悄悄地出了门,晨曦里,苏雪和叶紫两个人都没动,但都不由自主的落下两行清泪,泪水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就像一颗颗散光的露珠。

    张灿钻进覃海天亲自驾驶的汽车,刚坐下就问道:“现在可说说,到底是到哪儿去了吧?”

    覃海天淡淡的一笑:“急什么,你还担心你覃叔我能把你给卖了不成?”

    张灿心里很是窝火,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这是我的辞职报告,你先收好,这次任务回来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覃海天依旧淡淡的笑道:“你小子,跟着我干有什么不好?真是的。”

    张灿黑着脸,说道:“别扯那些蛋,我跟你干了这么久,连工资也没见这一分,我凭什么还要跟你干下去?小心我告你克扣员工工资。”

    覃海天呵呵大笑起来,“我说你这小子,找点别的理由好不好,我几时克扣过你的工资,一个月两千五,三个月的工资,你要现金,还是转账?你这小子,身家几百亿,你还会在乎这几千块钱的工资?别一副吝啬鬼的样子,成吗?““别的不说,你那件衣服,不就值上百万美金,你还跟我提这几千块钱,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羞啊!呵呵……“张灿恨不得扑上去,咬上覃海天两口,“你说,你到底接不接我的辞职报告。”

    “接啊,我怎么不接?”覃海天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小张啊,你没在我们那里面呆上多久,这也难怪,你不知道里面的规矩,要辞职,你现在才递交报告,起码还得半年的考核期……”

    张灿有些恼怒的问道:“这么说,我还得再过半年,才能真正的辞掉这份倒霉的工作?”

    覃海天又是呵呵一笑:“哪里,像你这种情况,过了半年的考核期,起码和有半年到一年的情绪稳定期,你要辞职,过了这两个时期,我们才有权利对你的辞职报告做出研究,至于最终决定你是否可以辞职,那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事。”

    “你要告我克扣员工工资,呵呵……对不起,这个案子,它没人敢接受啊!”

    张灿为之气结,这哪里是这个期那个期,什么研究决定,分明就是覃海天吃定了自己,自己就进了一坑人的黑厂,工资一分领不到不说,这一辈子恐怕也脱不开覃海天的“魔掌”了。

    “我辞个职都辞不了,这天下还有没有讲道理的地方。”张灿几乎是大叫了起来。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二章 地狱

    覃海天更是大笑起来,“你这家伙,比原来有趣多了,你老丈人的老丈人让我接受你的时候,我一看你那样儿,唷,说实话,我还真没瞧你上眼,那个时候,我也就只是认为你这小子,仗着有那么一点特异功能,到我们那儿去镀镀金,混个身份,以后有个出路……”

    “呵呵……没想到,这三个多月下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看错了,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像你这样的人,我要不给你套上个金箍儿,你会成为孙猴子的,隔三差五的不给你念念紧箍咒,你会大闹天宫的。”

    “知道给我这个金箍儿的菩萨是哪位吧,呵呵,就是你那位老丈人的老丈人,他的用意,我就不给你说了,你是明白人,自己多想想。”

    张灿见覃海天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明白过来,辞职,那是想也不用再去想的事,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后果,也得为苏家、王家考虑,这已经不是他张灿一个人,一家人的事了。

    苏雪说得好,有些人,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和这个社会的高层扯上关系,一旦扯上这种关系,就不可避免的会被吸入政、治漩涡之中,进了这个漩涡,就像跌进了黑洞,要想独善其身挣扎出来,又谈何容易!

    除非,你什么都没有了,声誉、财产、家庭、甚至是生命。

    张灿总算明白,什么叫作‘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当初自找了一个金箍儿,还乐呵呵的套在自己头上,现在看来,西天的“经”取不回来,自己成不了“佛”,这金箍儿是不会取得下来的了。

    张灿又悔又恨,一时间呆呆无语。

    覃海天一边开车,一边接着笑道:“小张,你也不用那副表情,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主要是放心不下那位叶小姐,这事,我这么说吧,你尽管放心,这是你的后顾之忧,跟着你覃叔我干,所有的后顾之忧,我都会考虑。”

    “十天之后,有一队全球最著名的遗传血液病专家,将来这里考察,这是难得的机会,你要能完成好这次任务,我放你一个月大假,到时候好好陪陪她们两位。”

    张灿嘟囔着说道:“这有用吗?”

    “最多六成把握吧,多了,我也不敢说,”

    “把握这么低?”张灿更是不满。

    “别那么紧张,生孩子这事我见得多了,就算是正常人,有谁敢说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张灿,你要放得开,要放开,明白吗?我可以保证,不光是叶紫,就算是苏雪,她们两个都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在最好的条件下分娩。”

    张灿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不在家,怎么说还不是随你。”

    覃海天也叹了口气,“我实话跟你说,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确实是一个极端危险的地方,且不说哪里的自然条件恶劣,就目前的形势来说,那个地方还是一个军阀在混战的地方,据我们的情报得知,那里现在一共就有五股势力……”

    张灿知道,覃海天这是在给自己提供最有价值的情报,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军阀在混战的地方,可以想象得到,全世界就那么几处。

    但那几处也成为了全世界最高、最新科技产品的试验场,对一个想要奋起直追的国家来说,无疑是一个观察、获取最新科技产品的绝佳场所和捷径,但其中的危险和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

    张灿迅速的翻找出一份地图,找到那个地区,并快速在上面标注出覃海天所说的几股势力的大致范围,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将这些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你的任务,最主要的,就是保护一个叫老杨的人的安全,至始至终,你得保证他不会出任何问题,直到他完成任务回国,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覃海天介绍完那里的局势,又说道。

    张灿答道:“你是说,这一次,我就是那个老杨的贴身保镖?我可告诉你,当保镖我从来没干过,我可不会去替他挡子弹的。”

    “我说你这小子,有点觉悟行不行?大家伙儿一块儿出了国门,不说是亲人也是老乡,对不对……算了,挡子弹的事,也轮不到你,就算你愿,我还不敢啊,我之所以让你去,不为别的,就是看重你治伤治病的能力,你小子要是挂了,他们谁谁谁有个病有个伤,还不一样得陪着你挂,我划算啊?”

    “你这次的身份就是随队医生,这身份不错哦,也是我特意给安排的,工作清闲,又对你的专业,又自由……”

    张灿依就黑着脸,索然无味的说了声:“谢谢!”

    这时,覃海天把车子直接就开进机场,停到一架客机旁边,看了看手表,出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还有五分钟就可以起飞,小张,去吧,多多的注意安全,回来,回来我给你庆功,去吧。”

    张灿愤愤的拿起行李箱,“去你的吧,给你自己庆功还差不多。”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一进机舱,张灿呆住了,迎接他的,居然是周楠!

    周楠比以前黑瘦了一些,但却显得更加成熟妩媚,秀丽可人,一身黑色制服套装,显得精神比以前更加旺盛,张灿几乎看到周楠的气场比以前大了一倍都不止。

    看着周楠的变化,张灿禁不住问道:“怎么是你,你也是去……”

    周楠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来,你的座位和我们在一起,头等舱,我带你过去。”

    张灿一边跟着周楠,一边问道:“你怎么会也要去哪个地方?”

    周楠把张灿领到他自己的座位上,然后说道:“我现在是杨先生的助理,他去的地方,哪能没有我,很高兴和你合作。”

    话没说完,张灿有叫了起来,“高大哥!你……”

    高原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招呼了张灿。

    高原身边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有些清瘦,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见到张灿,很是礼貌的笑了笑,“我是杨俊,很感谢张先生能作为我的贴身医生,和我一起出行。”

    张灿略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杨俊,他很是讨厌杨俊,要不是这家伙添乱,自己不就可以在家陪着苏雪和叶紫,再说这家伙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斯文一点,一笑起来,不但虚伪,而且,一看起来就是自私得不得了的那种人。

    这次一起的,连张灿一起,一共七个人,另外三个看起来也是很生猛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杨俊的贴身保镖。

    这三个人都各自报了家门,一个叫徐惠成,一个叫王余根,两个都壮实得像牛犊子,瘦小了些的那个叫马三顺,小名叫顺子,三个人对张灿都很是恭敬,毕竟,出门在外,就是水土不服这样的小毛病,不看医生,也会要人命的。

    张灿很想问问周楠,这一个多月时间不见了,她都干了些什么,但这一个礼拜,他都没休息好过,昨天晚上又挨了一个通宵,坐下没多一会儿,就架不住眼皮子打架,昏昏睡了过去。

    飞机起飞,中途转了一个场,然后就直达目的地,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出海关的时候,两个海关人员拦住张灿,非说他身上有违禁物品,张灿心里明白,是自己的那件特制的衣服惹来的麻烦。

    但张灿很快就通过了安全门,没办法啊,你们的安检门坏了吧,我这不是脱得只身下一件贴身的内衣了,它还叫唤着。

    不要说我,你看,没人没东西的,它也还在叫唤,是不是,这是哪个国家生产的,质量怎么这么差啊?

    杨俊又叫来当地的和自己做生意的大头,那个黑人大块头大叫大嚷了半天,周楠又把张灿的抱怨用英语一连说了两遍,又掏了两张美金钞票,那两个海关人员才满怀“疑惑”,重重的在张灿的护照上敲下一个印章。

    那黑人大块头带着杨俊一行七人,出了海关,很是得意的对杨军说着什么。

    周楠是杨俊的助理,这翻译,也就自然是她了,张灿也只能从周楠嘴里的只言片语得知,这个黑人,是这里的最大一个买家,生意做得很大,而且什么都做,也就是覃海天告诉过张灿,这里的五股势力中的一股,这家伙叫卡金里奥,到底是叫卡鸡你咬,还是其他什么东东,张灿懒得去计较。

    和他打交道的,又不是自己!这次任务完成了,最多是回忆一下,鬼才会再来这里。

    卡金里奥带着一行人出来海关,开着蹦蹦跳跳的走了好几个小时,到了他的地盘上。

    周楠翻译说,这里刚刚才爆发过一场战争,规模不太大,才死了三十来人,房子才被炸塌百十来间,所以,街道上的杂物还没来得及清理。

    让张灿不大明白的是,就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战火不断,是这里人文地理!还是这里的矿产资源?那么多国家,每年成千上万亿美金的军费,砸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杀几个当地的土著居民。

    张灿见过国内的一些贫穷落后的地方,仙霞石村还算落后吧,但人家有自来水,电灯,偶尔还有一家两家看着电视。

    但这里,张灿实在找不可以形容的词来,说脏、乱、差,那已经是很好的赞美之词了。

    张灿除了可怜那些躺在大街上,还在作垂死挣扎的伤者之外,感觉到的,就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里“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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