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当时那个女孩告诉我,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还说要我加油,我哭笑不得,但我很感激她,我想我一定有办法让他来到我的身边,孩子是最好的筹码,直到被绑架后,我以为他会来救我,可是我等啊等,相继来了两个女人要救我出去,我都拒绝了,我执拗的只想他来,呵呵,我失算了,被救出来后,我问过他,可是他的态度和当初是一样的,说什么离婚的时候到了,我再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神母,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叶楠揉揉眉心,继续笑道:“其实你应该告诉他,你有了他孩子的事情,或许……”

    陈月儿伸手捂住脸摇头,哭道:“呜呜呜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真的会崩溃的,神母,你不了解他,或许他会要了孩子,但是生下来后,他还是会选择离婚的,那时候我怕就真的放不开了,而去祈求他,你懂和孩子不得不分开时的心情吗?”现在她已经不想和孩子分开了,更何况生了后。

    “所以你决定打掉孩子,离婚是吗?”

    “是的!”不愧是举世闻名的人,这样就有了结论。

    “你要知道,孩子是没有罪的,其实你今天过来,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你知道在这教堂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希望你打掉胎儿,却还是来了,既然你也不想,为何不好好的爱护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呢?你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和你早日见面吗?你的婚姻我感到很不幸,但比起你的丈夫,这个孩子和你才是连为一体的,或许你们真的会分离,何不将宝宝一直带在你的身边?”

    单亲妈妈不是有很多吗?

    陈月儿垂头看看肚子,是吗?宝宝真的很希望和她见面吗?很神奇的感觉,孩子正在她的肚子里呢:“我确实有能力独自养活这个孩子,可是他以后要找爸爸,我怎么办?等有了感情后,他又选择去他父亲那里,叫我怎么割舍得下?”

    “人性本善,我相信这个孩子不会离你而去,倘若他真的希望回到爸爸的身边,那也是你无法选择的事情,换个角度想想,你如今就因为怕他将来会离开而扼杀了他,完全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不觉得很自私吗?很残忍吗?”

    “神母,我只是不想孩子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中成长,我很爱这个孩子,为了他,我可以一辈子不再嫁,我只是害怕以后要怎么抚养他,我的心里很乱,很彷徨,很害怕!”

    “抚养一个孩子其实并没那么可怕,或许经济跟不上时,你会觉得疲累,但是有时候看看他给出的一个笑脸,你相信我,你一点也不会觉得累!”

    陈月儿沉默了,是啊,她本来就不愿意去拿掉,所以来了这里,这件事不准备告诉哥哥,等偷偷生下来后,再说去领养的就好了,否则哥哥一定会和陆天豪闹翻,那对聚龙盘来说是噩耗,她只是个女人,想的没有他们宽广,经常手足无措,拿不定主意,现在神母给了她力量。

    突然好想见孩子的笑脸呢,双手合十感激道:“谢谢神母的教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把他生下来,哪怕再痛,再苦,我也心甘情愿!”

    离开了教堂,突然觉得外面的世界变得美好起来了,心灵上觉得得到了神的庇佑,这个孩子是神赐予的,耶稣给挽留住的,所以越来越期待孩子的到来,再也不会有想打掉的念头,温柔的笑道:“宝宝,妈妈很爱你,不期望你将来能回报什么,只要能永远陪在妈妈的身边就足了,走,我们现在医院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离婚就离婚,就算没有哥哥,她的军需品店也做到了那么大,全市有四家,每个月的收入很乐观,养活个孩子还不简单吗?而且她相信只要从现在开始,更加努力的话,生意会越做越大,前途一片光明啊,钟飞云,我赞同我们离婚了。

    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生死的男人,我又何必再为他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呢?

    砚青捅了捅叶楠的手臂:“别看了别看了,说说,她说什么了?”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从小在黑道的熏陶下摸爬滚打,而且还当过兵,干的也是卖军需品的生意,走的完全是正道,这种女人,很强势的,想不到也有需要来祷告的一天。

    看那表情,好低落呢。

    “你呀,好奇心还是那么强,我答应过她,绝不让第二人知道,说吧,明天你打算怎么做?”

    “切!还跟我搞什么秘密!”

    “那你能把你警方的事全部告诉我吗?”叶楠挑眉反问。

    “那是泄漏国家机密,当然不行!”叉开腿落座。

    “呵呵,不一样吗?职业不分贵贱,还是说你的事吧!”

    砚青见对方是死也不会说就不得不将明天的计划全盘托出。

    叶楠不断的点头:“嗯,一定要让他在一天里耗费完所有的精力,我会让阿焰协助你一番,记得照片一定要拍好!”

    “我办事,你放心,好了,既然你这么确定,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一会还要去一趟机场,我先走了!”白等了这么久,无趣!

    机场内,今日格外的热闹,好似有什么大明星要到来一样,却没有一个记者到场,只有四十多个穿着警服的人笔挺的站在大厅里等待着什么大人物到来,一百多名武警将游客阻挡在四周,不让靠近。

    砚青为首,正对出口,全体立正,发挥着警员们独有的素质。

    一对哭得肝肠寸断的老夫妻到来时,游客们脸上的嬉笑敛去,仿佛明白了他们迎接的不是某个官员,而是一个烈士,不再喧闹,庞大的空间瞬间寂静无声,忧伤不一会侵蚀着所有人的灵魂。

    十分钟后,李隆成捧着一个骨灰盒渐渐露脸,后面跟着两个手下,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些警员。

    砚青刚毅的眸子内,泪水打转,直到只剩下十米距离时,铿锵有力的大喊道:“敬礼!”

    “呜呜呜呜!”蓝子和李英一起呜咽了起来,多少次,王涛陪伴着大伙一起共患难,同生死,一起打闹的,一起疯狂的,一起欢笑的,缉毒组成员们,发过誓言,大伙一起干到退休的一天,风雨同舟。

    而此刻,看着那盒子越来越近,都咬牙忍住要嚎啕出声。

    “天啊……”王家老妈妈无力的差点跪下,被两名警员搀扶住,无论是为国家牺牲,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都让周围的游客们无法再露出笑脸。

    李隆成将盒子送到了砚青的手里,后对两位老人道:“对不起,我们无法将他给与你们,他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的榜样,是我们烈士陵的一员!”他只能去烈士墓园,永垂不朽的烈士墓园。

    局长办公室

    “啪!”

    厚厚一本书籍就这么硬生生砸在了砚青的头顶,老人更是赤红了眼,咆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个解释,立刻给我个解释!”指着骨灰盒不放。

    砚青难得的没有生气,即便这个人是抚养她的人,是她的干爹,可还是有着浓郁的失望,将手里调查来的所有庇佑教和布勒多王国的资料扔到了桌子上,还有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视频:“如果您当初相信我,如果您不是那么的愚忠,如果您不那么的怕死,他就不会牺牲!”

    老人瞪了干女儿一眼,将对方送来的东西一一过目,越看越吃惊,看完视频后,更是无力的瘫坐在椅子内,不再开口说话。

    “您好好想想吧,这次我不怪您,我也有错,让您在市局面前无法再得到信任,局长,市局他并不值得您如此鞍前马后,是,耶稣是名正言顺的王子,下一任国王,可市局每天请他吃饭喝酒,都没发现他的问题,只能说识人不清,还让国防部去保护他,真是可笑至极!”

    “所以呢?”老人摘下警帽,揉了揉没剩几根的灰发。

    砚青深吸一口气,坚决道:“所以我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他,透露出去的风声也是迎接的是个卧底去世的警员,没报出名字,这件事,我想自己来解决,已经和柳啸龙陆天豪合作了!”

    老局长冷冷的抬头:“你有和他们合作什么?”

    “我要与他们合作一起扳倒庇佑教,不需要借助上面的帮助,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会让那些人看看,市局是一个多么有眼无珠的人,也对,他只想着他自己能过得好,能保住乌纱帽,曾几何时,不就是想利用我吗?要不是我够聪明,早就被逼梁山了,您放心,我能查出庇佑有问题,我就能将他绳之于法!”说完不再回头的离开。

    信心有,就是没有柳啸龙多罢了,也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那男人才会让她出动。

    “砚青!”

    砚青停住脚,没有回头:“嗯!”

    老局长放下了高傲,起身来到了女人面前,欣慰的笑道:“你长大了,好,这事我不干预,你全权负责,需要什么的,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满足你,当然,我调动的人手有限……”

    “局长,这次我们不需要调动人手,缉毒组全体成员二十四名,能给他拿下!”

    “这件事,我很内疚,希望你明白,我们是不得不服从,既然你有调查得这么清楚了,又不相信上面,那你就万事小心点!”这孩子,不老实归不老实,办起案子来,真的比他还精明得多,这次她算是误打误撞了,想不出名都难了。

    布勒多,那可是比拿下云逸会还要荣耀的事,就是不知道最后这个王国会归谁手下,如果他们是黑道,那自然就是他们的了,可他们不是土匪,离英国最为接近,会被英国政府收走吧?到时候这个干女儿,再也不会是缉毒组的成员了,或许会一步登天。

    本应该高兴的,可一想到这冒冒失失的孩子真的做了什么比他还高的职位,可要怎么办?凭她管理的头脑,也就适合那么几十个警员,突然要管几百个像他这种身份的人,甚至比市局还要庞大的官员,她会吗?

    野心大是没用的,还得有足够的实力。

    “嗯,对了,明天我就要和柳啸龙离婚了,您去找民政的人通个后门,我……我卧底的身份被发现了,不能干了!”

    “你这孩子……呵呵!”刚要怒骂,但此刻他就像个罪人,不得不顺从:“好好好,我会的!”算了,这段婚姻,到尽头了,柳啸龙啊柳啸龙,咋连个女人都拿不下呢?太失败了。

    砚青没想到干爹会这么爽快,还以为要争执半天呢,拧眉道:“这事你先不要告诉他,他的态度还是一样,不赞同,所以这次我等于是骗得他离婚,干爹,不要给我留任何的后遗症,您做得到吗?”

    老局长挺起大肚,不屑道:“我看得起他,那是因为他是我女婿,不代表我就怕了他,既然你都计划好了,说明他那里的工作你会做好,你能做好,我自然不会让他有辩驳的机会!”

    “谢谢您!”

    哼,想不到我们父女俩也会有互相利用的一天,是的,她本来有想过这事也先不告诉他,反正又不需要他调动人手,多此一举,但是想用这个来威胁他,敢不答应她的要求,案子一结,就把他也供出去。

    老人的爽快告诉她,他是想借用她,而在辉煌的大道上再留一个脚印,放心吧,就算您不帮我,我也不会到最后把你推向深渊的。

    “那个……要是案子完了,你可不能说我和市局同流合污……”眼光不断的放电。

    砚青嚣张的眨眨眼:“看你表现喽!”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今晚就去一趟老明家……”

    某女扬唇,去吧,搞定那老头,你才有升官的一天,好日子终于要来了,柳啸龙,你真是厉害得紧,需要我利用王涛的牺牲来换得一本离婚证书,一点也不后悔,离婚后,就一个人过,安安心心的将下半辈子投放在事业上,把王涛没来得及奉献的东西全部一并奉献给社会。

    加油加油,砚青,你一定会成为全国最最优秀的警察的!

    ------题外话------

    男主这次真的要吃瘪了,拿到离婚证书时,还在想那是真是假呢,因为他从来就没答应过,更没跟女主去过民政,怎么就收到了离婚证书呢?可法律上,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把他气到吐血了

    当晚,砚青一夜辗转,对于明天的到来充满了期待,至于能不能成功,下半辈子是否还要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一切都要看她是否能将天时、地利、人和演绎得滴水不漏,那男人不是普通人,想骗他,还是有些压力的。

    干爹已经来过电话,只要彩照和协议书一到,离婚证书能以最快的速度到她手里。

    繁忙中抽出一天的假,再也不要因为这人而耽误工作了,如果再无法成功,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方法,也给自己下了个重大决定,如果不成功,便成仁,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因为这是上天的旨意,注定甩不开他。

    以死来要挟,这一点她估计是做不到,有损名誉。

    天,明天得多累?拿起枕头下写好的行程,满满的一大篇,吃得消吗?不要他没趴下,她自己就先投降了,太丢人!

    忽然想到那次在后花园,男人似乎有要松口的意思,该不会其实他现在已经想通了?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就可以和平解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翻身下床,来到书房门口,推开门望着正在不停敲击键盘的‘丈夫’,今天他似乎特别的忙碌,一回来吃了几口饭就坐在这里没有动过。

    至于他忙什么她已经毫无兴趣了,上前敲敲桌子开门见山道:“柳啸龙,还没想好吗?”

    “想什么?”男人无暇分身一样,直直的盯着屏幕,敲击出一个又一个工整的字体,速度快的叫人眼花缭乱,仿佛五笔就是为他而生,几乎都不用去看键盘,就可以精妙的打出想要的字体。

    砚青是相当佩服的,这么久以来,这个男人不论做什么,哪怕是打字,都超越了她所见过的所有人,再看看那褪去西装的身躯,条纹衬衣、西裤加皮带,顶级黑色皮鞋,啧啧啧,亘古不变,认识这么久,真没见过他穿过几次其他服饰,哪怕是最简单的t恤,头型也只有两种,浏海放下,和此刻的向后梳理,都要怀疑到老都还是如此。

    按理说看了几年,早该看腻了,从来不知道一样东西,每天都毫无更新的东西,居然能欣赏这么久,她都经常换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服装,古板,无趣,单一,在他眼里,男人无需打扮,只要不失仪态就足矣。

    到至今都好想看他穿龙袍,戴长发的模样,好吧,这个机会她失去了,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因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装扮成那样,中间有问过一次,人家回答得就更叫人无语了。

    ‘我不是戏子!’

    呸,现在那些明星多受追捧?怎么在他眼里依旧是个‘戏子’?看不起人也得有个限度。

    “你跟我装傻是不是?离婚的事!”

    男人抬眸,盯着女人瞧了一瞬,又开始忙碌:“不可能!”

    “嘿,你上次不都有松口吗?”

    “上次是上次!况且我有答应吗?”

    是的,他不会答应,陆天豪的再次来临,让他打消了西门浩的建议。

    砚青无所谓的耸肩:“那我也回去好好想想!”不再多留,走回卧室,造就一副会认真考虑到底要不要离婚的假象,哼!她会想不离婚,除非她死,多年的梦想,哪能说放就放?

    如今就像是置身战场,就看最后谁能挥着旗子大喊‘胜利’了。

    突然觉得很幼稚,或许换做另外一个男人,她真的会觉得这种梦想很无聊,可要是柳啸龙,和他做任何的赌注,都觉得热血沸腾,哪怕真像他曾经和陆天豪为了争一棵树一样,都会感到赢了就会得到满足。

    不简单,真不简单,居然让她想着和他去争一棵不属于任何人的树,还不觉得夸张,他是怎么做到的?

    再次看看行程表,苍天,早上六点起床一起去爬山两个小时,后直接啃面包,继续去道馆搏斗两小时,再去冲浪半小时,丛林逃生一小时……等等,三十个项目,个个都需消耗极大的体力,一天完成,妈的,累死她算了。

    一想到离婚证书,搬出柳家,也不得不认命,这种寡妇的日子一天也当不下去了。

    在镜子前擦上李鸢送的保养品,没有皱纹,不知不觉都三十出头了,哦不,二月出生,其实才三十岁,去掉虚岁,她才二十九,瞧,还没三十呢,说不定还真有第二春正等着她……

    一大早,砚青穿上了一身高端运动服,最有耐力的运动鞋,让佣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少夫人今天不用工作吗?而且她今天要出门吗?干什么去?

    柳啸龙也满是疑惑,但没多想,吃完就将昨晚打印出的文案拿起要出门。

    “柳啸龙!”

    砚青适时叫住,放下碗筷笑道:“跟我进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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