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河面上的桥不见了!香客们过不来啊!”
    “桥怎么会不见了?”大胡子一脸疑惑。
    等到他和忘忧到了山下,他也彻底惊呆了。河面上空空如也~镇河的老桥不见了。
    “嗯~情理之中。那座桥有年头了。有心人把他当做古董卖了也不为过。”大胡子分析道。
    忘忧白了大胡子一眼,难得聪明的他讽刺大胡子:“多少人才能扛动这座桥?根基都给咱挖的平平整整的!”
    “那是?”大胡子的胡子又蓄了起来,他摸着络腮胡子思考道。
    “成精了,成精了!”疯婆婆神神叨叨接话。“这座桥很久以前就没有影子了。我当时提醒过你们,你们都说我疯了。现在好了吧,它终于成精了!你们相信我了吧!哈哈哈哈哈,终于可以相信我了吧!我没疯!我老婆子没疯!”
    没桥的这几天。
    忘忧的忠实香客们,都在在河的彼岸,扔香火钱给忘忧,听河的此岸忘忧师父的诵经。忘忧摆了一个小香炉在身边,一边诵经,一边焚香。
    没过几天,他就生了一屁股红痘。据说好像是湿疹,又疼又痒,还不能抓。
    于是这个时候,他的头号香客,芊芊小姐,带着工匠,在有座山山脚下,建了一座桥。
    对于芊芊,忘忧很愧疚。芊芊为了他,二十五岁还未出嫁。
    她十八岁的时候,忘忧劝过她。“我是和尚,和你成不了姻缘的。”
    芊芊霸气的说:“我就喜欢禁欲的。最好你当一辈子和尚,我做你一辈子的香客!我们一辈子就这么在一起。”
    就这样,有座山山脚下又有桥了,只不过不是从前的那座桥。
    二十年后~
    有座山还是那座有座山,山上还是有座庙,庙里忘忧还是那个忘忧,大胡子还是那个大黑胡子,忘尘还是那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和尚。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变得是,他们不再做香火生意。还有山脚下的那座桥,也不是从前那座桥了。
    唯一的香客,只剩下芊芊。
    这一年,芊芊四十五岁。没有了少女姣好的容貌,身材有点消瘦。她还是一如少女时候,陪着忘忧诵经、烧香。当然,她还没有出嫁。
    最近芊芊心魂不定,念经也经常走神。忘忧问她怎么了?她没有明说。只是问忘忧,她身上积攒的功德,可不可以转送给别人?
    这人是谁?忘忧一时间听了,有些不痛快。他的头号香客,烧香居然为了给别人积功德?“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如果是男的,他就说不可以。如果是女的,他就说可以。
    “男的。”芊芊回答,继而问道:“这件事上,分男女,有什么讲究吗?”
    “如果是男的,功德就不可以转移。如果是女的就可以。”忘忧信口雌黄,忽悠道。
    芊芊倒也不怀疑忘忧的话,只是小声念叨“这样啊。”
    忘忧很八卦,见芊芊没有要说出那个男人是谁的意思。继续旁敲侧击,鬼话连篇。“芊芊和这位男施主是什么关系呢?如果关系亲近,有血缘关系,可以转让功德。”
    芊芊有一双似蹙非蹙的细愁眉,她总喜欢把它拧在一起。就好像有一股淡淡的忧伤,萦绕在眉间,挥之不去。“是我的侄儿。”
    芊芊姓冯,冯家家大业大,开国功臣。
    她同父同母,对她宠爱有加的亲哥哥,是当朝宰相。当年她到了年纪,没有出嫁,也多亏了她哥哥的帮忙。
    他哥哥有十分中意,能力才干出众的儿子,叫冯桥渡。
    此次来就是为了她的侄子,积功德。
    女人的思想,总是和男人不大一样。女人祈求的或许最疯狂的就是,生死相随一人。而男人追求的很多,想要的也很多。而能成就所有梦想的途径就是,成为万人之上的王。
    冯家的冯芊芊与他的侄子冯桥渡便是这句话的印证。
    至于冯桥渡做了什么,芊芊没有对忘忧说。忘忧也很识趣的没问。
    “咳咳......”腹部传来令人头脑空白疼痛感。证明者封飞尘还没有死。她转动眼睛打量周围,是个山洞,地面有人打扫过。她身上披着东西,应该有某个人在照顾她。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应该是沧浪。
    “你,醒了。”一个没有感情问候声,从身边传来。那是,沧浪特有的声音。
    “你不应该救我。”封飞尘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腹部疼痛,每吐一个字都很费劲。“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就会明白救了我,也是白救。”
    山洞里面很温暖,封飞尘身体背对着火,她却知道,这火烧了很长时间。不然,开天的洞穴,不可能这么暖。身后‘噼里啪啦’星火声,让封飞尘有股莫名的倦意。也许是因为沧浪在,他是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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