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到耳朵了,耳朵。”言逸低着头,“不可以进水的。”
    “好。”言逸终于肯和自己说一句正常的话,陆上锦还有些欣慰,浮躁的内心终于安定了一些,他现在只有言逸了。
    陆上锦细致地给言逸洗了一遍头发,再擦净脸上的污渍,冲干净身体抱了出来。
    湿透的兔尾巴变得又细又光秃,陆上锦拿吹风机专注地给言逸吹尾巴,吹成一个香软蓬松的白色毛球。
    “好了,再吹吹头发。”陆上锦松开言逸的尾巴,言逸跪坐在床上,望着床角发呆。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呢。”言逸苦恼地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你是中什么邪了?那么多年你干什么去了?我在的时候你看也不看我一眼,我走了你又不答应。你只喜欢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
    “先生,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把一件东西摔坏再修好,修好再摔坏呢,它不疼吗?”
    “我给你道歉。”陆上锦无奈道,“我想你了。”
    言逸眼神中多了分软弱。
    道歉。
    好难得。
    第25章
    上午酒吧生意冷清,顾未一人在楼下收拾店面,周围摆设看着整齐舒心了,往角落的软沙发一窝,抱起吉他唱一首分手快乐。
    二楼的卧室被反锁,言逸抱腿坐在床上,总是不自在,双手无处安放,小心地扶着细白柔软的脚趾,低头等着陆上锦给自己吹干头发。
    软垂的兔耳被宽阔手掌拿在手里,酥痒舒适。但言逸又不敢放心享受这样的舒适,一直紧绷着身子。
    陆上锦放下风筒,坐下来把言逸抱到怀里,小兔子蜷缩成渺小柔软的一团,紧张地偎靠着陆上锦的肩窝。
    陆上锦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曾对他这样体贴。
    他熬过这么多年的苦苦追恋,分手之后每一次陆上锦的触碰都会给他带来痛苦,渐渐的,他习惯了痛,好比拥抱玫瑰时必须用流血作代价。
    陆上锦再一次释放了安抚信息素,他确实疲倦,但现在他只能通过言逸来确认自己的归属感和安全感,似乎只有让言逸紧绷的身体逐渐软化在怀里,他恐慌几近枯芜的心才能够得到救赎。
    言逸把脸轻轻贴在陆上锦的宽厚胸前,被水仙的香味笼罩在狭小安全的空间里。
    超高浓度的腺体休眠针有影响食欲的副作用,先前消瘦的手指仍旧单薄苍白,在浴袍的衣袖里犹豫了很久,极小心地虚扶上陆上锦的衣襟,仿佛不想被任何人发觉,又无可奈何地想扶着他。
    细微的小动作落在陆上锦眼里,抱着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把言逸的头按在肩窝里,抚摸着能摸到骨节的清瘦脊背,抻过被子盖到言逸肩头。
    “冷吗,你在发抖。”陆上锦低头吻他的眼睫。
    言逸沉默着不回答,只是悄悄攥紧了陆上锦的衣襟。
    他也被契合度高的alpha抱过,夏镜天抱他时,高契合的信息素瞬息间尽数交融,像沉湎于温柔乡,醉在药剂迷幻中,被蛛网般的吸引力拉扯着难以自拔。
    但只有现在的温度是他在梦里都寻不到的温柔,根本做不到抗拒。
    再推开,他大概就真的走了,言逸了解陆上锦的耐心,向来是比钞票消耗更快的奢侈品。
    “好乖。”陆上锦轻轻抚摸他的耳朵,满意于言逸的乖巧,顺着干净的耳廓揉捏薄软的兔毛,拿起来贴在唇边,嗅着淡淡的奶糖味,奖励式地亲了亲。
    言逸身体颤了颤,小兔耳怯怯弹开,瑟缩到发丝里。
    每个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等陆上锦回家的深夜,空荡的别墅里能开的灯几乎全都亮着,言逸怕天黑,怕一个人,怕又等不到陆上锦回来。
    凌晨两三点陆上锦回来的时候,言逸总能被细小的声音惊醒,匆匆踩着翻毛拖鞋过来迎他。
    陆上锦只会递他一件沾着烟酒和杂乱信息素气味的外套,说句累了,去洗个澡睡觉。
    言逸把今天新学会的点心藏在背后,垂着耳朵默默看着陆上锦头也不回走进浴室。
    无论多乖,都得不到落在耳朵上的亲吻。
    陆上锦发觉怀里的小兔子在出神。
    他低下头,薄唇贴着言逸松软的浅灰发丝,亲了亲他的耳朵,托着言逸的下巴颏儿让他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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