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神树问我的卒年,从水面下浮起的叶子,你听到,也看到了,还能是假的?按照你的理论,发生过的事情才会变成落叶,那我的死亡还没发生过,怎么就成了落叶?”宋映白心道,就算你脑洞大开,也不会想到我“宋映白”死过一次。
    但事实证明,他低估了黎臻,就听他道:“你是不是死过一次?”
    宋映白真是败给他了,锦衣卫佥事不好惹啊。
    不过,他自己也是很“狡猾”的,稍作思考,决定顺水推舟,将这件事圆回来,他一叹气,“好吧,我承认,我刚才说谎了,其实我看到,大概七八岁的我,躺在水塘边,脸色铁青,我娘和兄弟们哭成一片,说我没心跳了,淹死了。但谁能想到,我爹不甘心,在我胸口一阵猛踩,我吐出几口水,慢慢的竟然活了。可能因为溺水,心脏停止跳动了一会,神树便认为我死过一次。”
    “这也是有可能的,我就遇到过心脏短暂的停止跳动,但其实没死透,还能救回来的例子,这种人应该算是死过一次。”黎臻不满的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和我说实话?还说什么子孙满堂的鬼话。”
    子孙满堂是鬼话?就算我撒谎不对,但怎么感觉你好像对我子孙满堂有很大的意见呢?宋映白挑挑眉,“我看到自己死过一次,心里很害怕,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再看自己未来是如何死得了,于是就编了个谎话,不至于露怯。我刚才信誓旦旦的说不怕,结果临时又变卦,怕你笑话我。”
    黎臻又好气又好笑,捏了他脸颊一下,“你可真气人!”
    宋映白被捏得莫名其妙,推开他的手,揉自己的脸颊,“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黎臻笑容满面,原地满血复活的感觉太好了,没理不满被掐脸的宋映白,而是转身对神树大声道:“神树,请让我看看我跟我的心上人能不能终成眷属。”
    宋映白趁机揶揄,“还心上人,肉麻不肉麻。”
    黎臻挑眼瞭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不说话,接着便被神树带着离开了水面,朝树冠上飞去。
    宋映白对情情爱爱的没需求,想了想,高声道:“神树啊,请告诉我,我最高能坐到什么官位吧。”
    说罢,他整个人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起,朝树冠飞去,最后跌落在一根小枝桠上,这个小枝桠长着一簇嫩绿的叶子,他一落上去,就看到了一个场景。
    【碧海蓝天沙滩,他面朝海面坐着,跟前是一座堆砌的很雄伟的沙堡,看起来他应该足够无聊,才肯花费大量时间在堆沙堡上。
    这时候旁边有两个当地人嘀嘀咕咕的从他身边走过,虽然说着土话,但宋映白竟然神奇的听懂了。
    “流放来的都这德行,过几年就好了。”
    “听说是从京城来的,啧啧,可怜啊,回不去了,听说还没娶媳妇,哪家有好女娃给介绍一个吧。”
    这时候,他腾地站起来,回头解释道:“跟你们说,我是自愿来的,不愿意接受潜规则而已,宁可躲那王八蛋到这里来!”
    那两个当地人很同情的看他,摇着头走了。
    他继续郁闷的堆沙堡,边堆边哼道:“老子在这里建个海景房,岂不美滋滋,谁稀罕回京城。”】
    场景结束。
    宋映白下巴差点掉下来,自己怎么又跑到琼州去?还是自愿的?
    不可能啊,他有黎臻做靠山,除非黎臻倒了,他才能被迫害。
    什么潜规则,行贿受贿吗?那为什么要躲?
    正想着,另一个场景又冲击到他眼前。
    【这一次,他穿着飞鱼服坐在桌前,双手扶额,看来遇到很难办的事情。
    房家墨进来,一脸忧心的道:“大人,那我走了,您以后照顾好自己。”
    “……从现在起,我不是百户,只是个校尉,别再叫我大人了。”
    房家墨难过的道:“黎大人怎么能这样对你?不过,您也确实太冲动了,那么多人面前打他,他下不来台,他不罚你,没法交代……”
    “别说了,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场景在此结束。】
    刚才流放琼州的状况已经叫他不解,这个就更不可思议了,他为什么要打黎臻啊?还因为打他被贬职?自己疯了?这什么鬼未来?
    他心里不满的想,这棵破树到底准不准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想完,他脚下的枝桠便一弹,将他甩飞了出去,坠落回了水面上。
    原来神树能听到他内心的声音,质疑它一句,立刻被报复。
    算命的最恨别人说他不准,神树作为一个预测未来的生命体,自然有它的骄傲,不容置疑。
    宋映白马上赔罪,好话说了一箩筐,只求神树别拉黑自己,但神树不为所动,任由他怎么呼唤,也不再给他展示任何关于升职的未来了。
    宋映白考虑要不要给它唱一首《好大一棵树》哄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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