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感慨,亲人的思维就是跟朋友不一样,黎臻就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裴怀珹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招待宋映白,几杯酒下肚,他拍着弟弟的肩膀道:“以后谁欺负你,你直接跟说
    我就行,有亲哥在这儿,不用麻烦外人。”
    宋映白忙不迭的颔首,只要曹小川敢找他麻烦,第一时间跟哥哥告状。
    裴怀珹给他斟酒,“这个世界上,我守不住什么,也得守住你。”
    “我来吧。”宋映白接过酒壶,给双方斟满酒,端起酒杯道:“哥,我敬你一杯。”
    “好弟弟,哥就喝了你这杯酒!”裴怀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映白也一仰脖,将酒水喝得一滴不剩。
    —
    第二天一大早,宋映白主动拜访黎臻,一进门,就笑道:“你看,跟我说的一样吧,我没事!”
    黎臻知道他没事,毕竟他也是派人跟踪了宋映白的,他怎么进的裴府,又是怎么出来的,他昨天晚上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心里不舒服,面无表情的道:“没事就好。”
    宋映白弯腰,趴在他桌面上,“你还生昨天的气呢?”
    两人的面孔近在咫尺,黎臻瞬间有点失神,等回过神来,眸子一垂,“昨天生气的不是你么。”
    宋映白转到他跟前,笑道:“那我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气了。”
    黎臻听他这么说,哪还能再置气,使劲点了下他脑门,也跟着笑:“好,听你的。”
    宋映白虽然不喜欢他这么做,但还是忍了,“所以,你看到了吧,裴怀珹是真心跟咱们示好的,他说了,过几天也要请你吃饭。”
    “免了。”黎臻冷哼,“保持现在这样就了,不用更进一步。”
    宋映白不强求,顺其自然,黎臻这种一贯没朋友的疑心病患者,面对突然找上门的“友情”,怀疑抵触都是可以理解的。
    ——
    几天后,叶娴大致摸清了自己的身份,她叫杨若,父亲曾任西北边镇的守将,他活着的时候,权倾一时,可惜,十年前,他在一次抗击外敌的战役中,不幸殉身,留下妻子王氏带着女儿守寡。
    不过,这王氏出身很不一般,娘家是梁国公府,族中人丁兴旺,家中做官或高嫁联姻的子女比比皆是,如今宫里的宠妃便是这家里出去的。
    王氏守寡后,国公府见他们孤儿寡母可怜,便让她们常常回娘家居住,西北那边基本不回去,她基本上算是在京城长大的,因为生得漂亮,性子活泼,父亲又是为国捐躯的将领,因而很得老国公夫妇的疼爱。
    虽然是寄居的孤女,但国公府没人敢惹杨限,她就跟国公府的亲孙女一样,因此性子无拘无束,所以才会有亲自去摘假山上的风筝,而失足摔到迷昏的事。
    真正的杨若活泼不拘小节,这点对她来说十分有利,如果出现不合规矩的行为,其他人也不会奇怪。
    她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养病,今日一能地下就催促母亲去找那个梦中的公子。她母亲丧父守寡,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等女儿病情一稳定,就马不停蹄的去找自己亲姐姐——成宁侯府夫人。
    成宁侯夫人身为姐姐,心里疼惜这个早早就守寡的妹妹,平时就有求必应,遇到好外甥女的大事,自然也不敢耽误,赶紧将自己儿子周瑄给叫来了,“你姨妈有嘱托你,你可千万办好,不能马马虎虎的。”
    周瑄前几年太过浪荡被他爹撵到西北去了,最近才被召回京城,目前还处在守规矩的状态,“娘,姨妈,您二位说吧,让我做什么,我一定用心。”
    王氏便将女儿如何梦到金甲将军,如何被指点寻找夫婿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叮嘱,“但是出去不许乱说,对你表妹名声不好。”
    “姨妈,您放心吧,我是那种没数的人么,不过,那金甲人真的是姨父吗?”
    王氏一提自己的亡夫,不由得掉泪,“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这般关心我们家若儿,我就知道,他一直惦记着我们娘俩呢。”
    成侯夫人也跟着抹泪,“真是苦了你了,一个人将若儿拉扯这么大。”
    周瑄心道,有丫鬟仆妇照顾,家里又有人帮衬,哪是姨妈一个人拉扯的,但这种找抽的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我在锦衣卫里有认识的朋友,我这就去找他问问,姨妈,你跟我说说那人的特征吧。”
    这几日,王氏不知听女儿念叨了多少遍那个公子的模样,早就熟稔于心,详细的跟周瑄描述了一遍,“对了,他应该有官职在身。”
    周瑄越听越不对劲,这人怎么感觉这么像黎臻呢,个头和容貌能达到姨妈所描述的天人之姿的,京城也翻不出几个来,而且还在锦衣卫里,除了黎臻还能是谁。
    如果那个金甲将军真是姨父,也不会给女儿随便挑个夫婿,怎么着,也有个好出身。
    这么一想,黎臻的可能性急剧上升。
    但如果这人是黎臻的话,那么姨妈跟表妹恐怕冤枉要落空了,“……我觉得表妹梦里的这个人……非常像敬国公的孙子黎臻,不过,我不敢肯定,我还是再打听打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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