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摇头。
    敬国公质问道:“你就没点同情心吗?你将心比心,如果你的朋友,叫什么来着,对,宋映白。假如他战死了,留下一个女儿,而你恰好有个儿子,或者年纪合适的孙子,你难道不想让他娶她吗?”
    黎臻哼笑,干吗让儿子娶他女儿,我直接娶他本人。
    敬国公见孙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以为他动摇了,不成想,就听孙子道:“我没同情心,谁有,谁娶她好了。”
    言下之意,您同情她的话,您就自己娶好了。
    说话太难听了,敬国公头疼,低头揉着太阳穴,“我怎么生了你爹那个孽障,你爹怎么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说罢,突然,转身抄起挂在墙上的宝剑,唰的一下子亮出来,“你个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不许跑!”
    黎臻见他祖父动刀,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撩开衣摆,轻轻松松几步就将老人家落在了后面。
    “孽障,你给我回来!你们快拦住他!”敬国公追了出去。
    院内的仆人就见老国公抄刀气势汹汹的在追少爷,哪敢上前,再说想拦也拦不住,战战兢兢的在一旁看着。
    黎臻跨出大门,正好他的马还没牵回马圈,直接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在老国公愤怒的目光中,奔出了胡同。
    这时候,其他人才敢上前,夺刀的夺刀,劝得劝,好不容易才把骂骂咧咧的老国公劝回了院内。
    这边厢,黎臻“逃出生天”,刚出胡同,就想好了去处。
    一口气直接打马来到宋映白家,跳下马,砰砰叩门。
    门子听到动静,一开门见是黎臻,忙道:“您快进,您快进。”黎臻是少爷的朋友和上司,来宋府,向来都是不用通禀直接进的。
    见到黎臻,知道宋映白去处的小厮,赶紧迎上来,将他带往书房,“黎大人,我们少爷在书房呢。”
    黎臻来到书房门口,还没等推门,就听到里面吱吱喳喳的有吵闹声,好奇的一推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金丝猴,它脖子上拴着链子,正蹲在地上。
    除了它之外,还有七八只猴子,有大有小,有棕毛的也有金毛的,有脾气暴躁,不停呲牙,一看就是野性难驯的,也有温和胆小,瑟缩着,一看就是驯化的。
    宋映白站在地中央,也是一脸的为难,看到黎臻,一奇,“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些猴子是怎么回事?”黎臻不解的问,“你要办猴戏班子吗?”
    “不是,是裴镇抚送来的,我那天偶尔跟他提起过丹丹,他好像就记住了,以为我喜欢猴子,今天突然派人送来这么多。”宋映白苦笑道。
    黎臻看着这些猴子,觉得自己的心被这些讨厌的猴子结结实实的抓挠了一回,“他真是不知所谓,喜欢丹丹,就是喜欢猴子吗?!连送礼都不会送。”
    “我觉得他是好心,就是太冒失了。”为了印证裴怀珹是无害的,他仰头笑道:“你看,他是真心想跟我做朋友,所以才这么费心。”
    黎臻嘴角抽了抽,哦了一声,“不过,这些猴子不适合跟人生活,不如放生。”
    “我也是这样想的。”宋映白道:“有丹丹一个就够了。”
    黎臻不能再同意,“然后裴怀珹别再送了。”
    “对了,你怎么来了?有急事找我吗?”
    黎臻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唉声叹气,装出特别痛苦的样子,“我祖父要杀我,就刚才,竟然拿着刀,一路追着我到大门口。你帮我看看,我耳朵这里有没有伤口?我觉得刀锋都擦着我耳朵过去了。”
    说着,将脸凑到宋映白跟前。
    宋映白在他耳朵上揉了揉,“没看到伤口,你觉得疼吗?不过,老国公真是老当益壮啊。你怎么惹到他了,值得他发这么大火。”
    他见过几次老国公,觉得对方是个蛮和蔼的老人,很难想象会这般大发雷霆。
    黎臻看着宋映白的眼睛,不过放过任何的情感波动,“他擅自给我说了门亲事,让我娶他前部下的女儿,我不愿意,就吵起来了。”
    可惜,宋映白眼里不仅没有任何的难过,反而闪过一丝笑意。
    “哈哈,你竟然被逼婚了,这么看,还是我好啊。”宋映白幸灾乐祸的道。
    黎臻觉得他祖父骂他那一通,远不如宋映白一个哈哈来得叫人憋闷,“你都不替我难过吗?”
    宋映白这才想起这不是单纯的逼婚,而是涉及人家黎臻心头挚爱,忙道:“抱歉抱歉,我差点忘了你有心上人。我觉得老国公只是想抱重孙,你不如跟他摊牌,或许他抱孙心切,就算你们两家有过节,也能化干戈为玉帛。”
    “不行,如果我说出来要娶那位小姐,我祖父估计比现在还要生气,事情只会更不可收拾。”黎臻道。
    “我觉得老国公过几天就会消气的。”
    “是啊,得过几天,可我今晚上睡哪儿啊,他拿刀追我,我可不敢回去。”黎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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