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宇可有怀疑?”

    “不曾。他只会觉得他拿了块骨头给我,我必会感激涕零,心甘情愿的帮他做事。” 安陵宇,你将会是最后落入我手的,我一定会用最好的刑罚招待你。

    安陵家一个都跑不掉。

    “紫苑,你还要留着?”北堂傲越坐在石椅上,手敲敲石椅,感受石椅带来的冰冷。

    “陛下,属下承诺会以三个任务来换取紫苑一命,您答应过的。”难道想反悔?!他为了留下母亲一命,让母亲变成了这样,还不够吗?!“陛下,您答应过属下!”

    “安陵墨垣你还记得当时进入暗首时,朕和你说过什么吗?”

    安陵墨垣从未忘记。“一入暗首,无情无爱。”

    北堂傲越走到他身边,“你一个都没做到,朕还提拔你为暗首之首,你以为为何?”

    国师——那个世人还满心期待见到的国师,已经死了的国师。

    “紫苑你不除,等她落入蕖妃手上,会更加的生不如死。”紫苑必死无疑。

    “陛下,我只想留住我的母亲,别无想法。我可以向陛下交出所有的筹码。”

    “你不做,朕会安排其他人做。今天起紫苑的事,你不必再插手!”北堂傲越无情俯视跪在地上安陵墨垣。

    陆白卿,你的女人要下来陪你了,开心吧?只可惜……你的魂魄永远都到不了她的地方。永生永世都只会在那冰冷没有生气的冰室。

    这个孩子我会遵守承诺,替你守护。

    “你退下吧。”

    “……诺。”母亲就如此让您看不惯,一定要她死才可以?!母亲,我会保住你,我唯一的亲人,我想保护!

    拓跋濬跟着拓跋烈回到将军府,脸上的笑意就没减弱过,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被人一推,倒在他腿边。拓跋濬正高兴,所以也没多计较,只是嫌恶的看了一眼头发都乱糟糟的女子,就抬脚离开了。

    女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也没有吭一声。

    拓跋烈向后看了一眼。这人在将军府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将军,您回来了?”妇人迎上前去,粲然一笑的环住拓跋烈的手臂。“将军在看什么?”

    “那女人夫人多照看她吧。”

    妇人看过去。那女人是……?是她太深居了吗?她好像今天才见到呢。妇人松开手,走到女子的身边去。女子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倒在地上,头发盖住她的一张脸,衣衫不整的露出白白的半边肩膀,只是上面印满了红痕。

    “你……”妇人刚触碰到女子,就被人甩开手。只见女子勉强站起来,纤细的双手撑地,妇人才看见那双手无一例外的也有红痕,不过上面还有很多伤口,密密麻麻的伤口上有些还有留着恶心的黄色脓水。

    “你是……?”

    女子没有回答她,只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女子那黑白分明的双瞳没有生气,脸上不是淤肿就是血痕和脏乱,拐着脚离开她的视线。一旁站着的几个婢女和仆人吓得直发抖。

    “这是怎么一回事?!”妇人难得声量提高,颇有威严。

    “夫人,不要管了,我们进去吧。”

    “可是……”那女人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妇人想不通。

    “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看不过,我就送她出府,可好?”

    “将军,不能让大夫给她上上药吗?”那些伤口该有多疼啊。府上的奴婢仆人们是太久没有管制了吗?居然将人欺负至此?!

    “夫人。”拓跋烈对她摇摇头,“她的事我们管不了。你忘记吧。”然后就扶着她的肩离去了。

    ☆、67章

    今天整个皇宫的灯火照亮了每个过道,蕖妃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目视前方熄灯的玲妃住处。玲妃你真当我能任人揉捏?如妃死了,你下去作伴可不就便宜了她,所以你还是让你的孩子代替吧。

    蕖妃连连冷笑后,搭上月儿的手,转过身,准备回冉荷宫。“月儿,你知道如何做吧?”

    月儿略一迟疑,柔声道:“诺。”

    蕖妃轻勾丹唇,笑意渐盛,“月儿,本宫的孩儿一定会很高兴的,是吧?”在等不久,再等不久……

    月儿低头不语。

    安陵墨垣换上一身蓝衣打开门。安陵家这个时候的人都入睡了,除去几名守夜的仆从。他可以在没有灯火的情况下,准确的拐角再直走,然后没有犹豫的推开一间房门。

    屋里还点着蜡烛,烛火光明,桌边坐着的女人还没解开衣带,应该还没有准备入睡,一对深如潭水的明眸锁定他站着的地方,因为女人脸上戴着面巾,所以看不出她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母亲。”安陵墨垣走到她的身后,从后背的方向摸她脖子上的伤口,那道伤口很深,已经留下了永远的凸起的疤痕,很是丑陋。

    “母亲,傲帝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你?”其中到底是有何缘故,他真的很想知道。

    女人默默的将自己脖颈处的手拿走,“你……不用……知道……,我……其实早……早就该死了……,我……会等着……我的结局。”原本甜美声音取而代之的变得破音,刺耳而又难听,还得慢慢的吐出几个字,对于听的人是一种折磨。

    “母亲,”安陵墨垣唇角定格一抹嗤笑,“你只是想和陆白卿在一起,你希望很久了,不是吗?等着人残酷的杀了你,还不如你自己找一种死法!”居然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为何要为了担忧这么多?!你的脑海里除了陆白卿就容不下其他人!

    女人只是背过身,不再开口。

    “傲帝说蕖妃娘娘也在寻找你的下落。”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安陵墨垣颓废、步履瞒珊的离开。他言尽于此。

    蕖妃娘娘?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愿放过我?白卿……或许我的真该离开了?你在哪里,我很想再见你一面……到时我会毫无怨言的赴死。

    北堂傲越抱着北堂未泱快速的走到禁地,神情凝重不安。北堂傲越自己只穿了一件长服,北堂未泱则是身上披了好几件的衣服,紧紧的裹着,如此才能在这雾气弥漫的森林里不会受冷。

    远在尽头的石洞里传出一声嚎叫,是兽声。他低头看一眼北堂未泱。

    它已经感觉到你了?他再次加快脚程,匆匆进入洞口后,他把北堂未泱平放在地上,帮他整了整身上披着的衣服。要不是好不容易才制止住发狂的北堂未泱,能不能不被人发觉来到这里都是个问题。

    “吼——!”石壁上的火麒麟好像颇为愉悦的吼出声,只可惜被禁锢在石壁中,否则它一定会一举跃下,好好的研究它的饲养者是谁。

    “朕要你消除他的记忆。”北堂傲越冷然的对着石壁说,“还有……他刚刚有点不对劲,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好似在忍着剧痛,你帮我治好他。”

    “吾记得你说过三年后再来。这才没多久。”火麒麟得意的篾笑道。

    要不是因为只有你比较了解,我会来?!

    这第二次了,照云月之前说北堂未泱的发病时的徵状,应该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病状。当时他正要施摄摄魂术时,北堂未泱突然整个人弹跳起来,面部扭曲,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一边用手指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右胸,没有一点犹豫,双目俱裂的恳求似的凝泪望着他,带着祈求,像在诉说:‘请你杀了我,请你。’

    北堂傲越心微微一痛。 他再一次承认,他或许真的放不下这个拥有他血脉传承的孩子了。

    “吾,没有理由为汝做事。”这个人界的皇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没有相应的‘酬劳’就想他这个上古神兽出马?上次不是很狂妄吗?!哼!

    “朕让你立刻出手救他。”北堂傲越迎接火麒麟释放的威严,用丝毫不输于火麒麟的语气说:“倘若你还想饱食,就乖乖听朕的话去做。”

    火麒麟软趴趴地没有动力。微眯眼打量桀骜不驯的北堂傲越,再看看那勉强能扫到侧身的饲养者。

    “他,可是吾的饲养者?”

    “你不是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了,还问甚?!”北堂傲越不耐的仰视石壁上的火麒麟,“你帮是不帮?!”

    “吾脱离不得禁制。”意思是说无能为力。

    “上古神兽竟要脱离禁制才能施展一点法力?!”可笑至极!这火麒麟真当他是愚昧不堪的皇帝?

    火麒麟觉得它被人蔑视了。“吾记得汝会摄魂术。”

    “是。但是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一直挣扎。”还有一件事北堂傲越没有说,就是北堂未泱的玉佩闪着红光,不是和他手上那块吸血时发出一样的红光,而是无来由的闪着,散光着诡异。

    “哦?”那就有点奇怪了。一般摄魂术后不会有其他的情况发生,就算这个皇帝术法不过关,一夜不会这样,除非……还有其它的原因。

    “你要不要帮忙。”他语气不善的说道。

    “吾困在这里已经百年,期间喝过那么一次殁族血液,才能勉强开口。施法是万万不可能的,”火麒麟见北堂傲越的眼神又凌厉了起来,继续说:“除非吾的饲养者可以再次供奉于吾。”

    北堂傲越颦起眉头,“暂时不能。他的身子弱,最多只能一年一次。”另外一个殁族人,还没到时候。

    火麒麟很想伸个懒腰,“吼——!”

    “不可以朕便离开。”北堂傲越横抱起北堂未泱。我会找出原因。北堂傲越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往外走。

    火麒麟打了个哈欠,“吾只能说,麒麟玉佩只会在噬血时发出红光,其它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的,必有问题。”火麒麟的声音向来都大,已经走到洞口外的北堂傲越停下脚步,朝里望去。

    “下一次的血,朕会准时送来。”说完便继续继续朝前走。

    “吼——!”火麒麟很无奈,一年一次很没人性啊!照这样下去,它得何年才可以脱离这禁制?

    这边的嘶嚎哀叫没有影响到远在另外一边的小福子。小福子守在殿外,他无聊的看向一旁跟着站着的宫婢。小福子觉得他一定是喜欢被虐。见到泊儿时,他就像老鼠看见了猫,吓得浑身发抖,今天没见到了,又觉得有泊儿在的时间会比较快过。

    那名和他一起守夜的宫婢目不转睛,眼都不眨一下的自顾自看‘风景’,连个眼角都不贡献给他,小福子在想要不要和这个宫婢打听一下有关泊儿的消息。

    “那个……”犹豫很久,小福子终究还是慢吞吞的开口。宫婢应该比泊儿的年龄大些,人看起来比较不言苟笑,只是转头过来,好像他只是一个木头人,说:“请说。”

    小福子后悔了。为什么这个姐姐一开口,他就立马想跑了呢?还是泊儿的声音好听啊!“那个……我想问下嫣姬娘娘贴身宫婢泊儿去哪了?是不是身体不适?”所以你是代班的,是吧?是吧!一定是的!

    那宫婢只是转回头,看都不看他,冷冰冰的说:“奴婢不认识泊儿是何人。”

    小福子呆住了。不会吧?泊儿在这宫里也算‘老人’了,这宫婢怎么会不认识呢?!“泊儿你怎么会不认识呢?她可服侍了嫣姬娘娘许久了。”小福子涨红了脸,追问道。

    “奴婢是刚入宫的,从未见过什么泊儿。”

    额,泊儿有这么隐形吗?改明儿他可要好好的问问。

    小福子此时想着的泊儿身上正覆着两个人,身上淫荡不堪,只见其中一个男人啐了一口口水到稻草丛上,尖嘴猴腮的嘴脸看了就令人生恶。他踢了踢还覆在泊儿身上的同伴屁股,“好了没,这个贱人用完了我们就赶紧扔出去,不然再被夫人发现一次,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这女人真的要扔出去?”同伴依依不舍的说道,然后重重的顶了下,然后套回自己的裤子,整理自己的衣服,怕被人看出来。

    稻草丛里的泊儿双眼无神,好像这个身子不再是她的一般,没有焦距的看着屋顶。

    “不扔出你还敢继续用?这么多人用过了,你也不怕得病?!”那男人又啐了口口水,“要不是上头人说要这样做,我才不要上这女人呢,脸毁了不说,还是个哑巴!什么性质都被他搞没了。”好在是不要钱的,否则他定要上够本来!

    “不会吧……?”同伴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害怕了。再看了一眼泊儿,眷恋女儿香的想法就马上消失,还别说,这女人上的时候他真的不敢看那脸,不然一定会做噩梦。被他这么一说,同伴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有空出去找大夫看看。

    “反正贱人用了几次就差不多可以扔了,虽然我们缺女人,但是也不能为了这么个女人,啧啧~。”

    “恩,我都听大哥的!”同伴系上布腰带,“大哥,要不要给她穿上衣服,再出去扔?”

    “我可不想再碰了,不然你好心就给她穿上呗!”

    同伴再看了眼泊儿,想了下就抓起地上勉强可以蔽体的衣服,扔在她身上后,“大哥,走吧。时间刚刚好,再晚点估计会被人看见呢。”

    男人嫌恶的抓住泊儿的双臂,一边念念有词,道:“兔崽子,如果不是我催你,你还在上呢!重点的事你怎么没这么努力?!”

    “大哥,我不是马上就好了嘛~!”同伴抓住泊儿的双腿,俩人合力的将泊儿抬出大将军府,然后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前后望了望,确定没人后就把泊儿扔到一个角落,拍拍手之后,二人就跑走了。

    角落的对面,披着一张草席在身上的人听到动静,撩开草席,黑暗中能隐约看见他的对面有一个人躺在那。他走过去,手摸上她的脸,然后再往下,手上的触感告诉他,这是个女人。没有惊讶的发现那女人身上身无一缕,估计是刚刚被粗鲁的扔下,她的左手旁有一件衣服披住她的半俱酮体。

    “你可愿跟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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