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对于尔尔是个新鲜的东西,她在宿恒房间的书房里跳来跳去,花瓶中些许枯萎的花朵被手指捻过时再度盛放。但仅仅只是片刻后便凋零成泥,黑乎乎的一团粘在手上。
    宿恒抽出手帕给尔尔仔细擦拭,正经地给她讲解:“魔力只是一种能量而已,想要用它扭转生死的自然进程只会适得其反。”
    就像现在这样,急速地盛放与毁灭。
    尔尔点了点头,看着宿恒扣子间若隐若现的伤痕,小心地问:“您的魔力很强吧?为什么不把这些疤痕消去呢?”
    虽然他的身材健美,疤痕反而显得很性感,但总归有些可怕。
    “这是证明。”宿恒轻轻一笑,握住尔尔的手绕过丝质的黑色睡衣,贴在肌肉上感受他心跳的起伏,“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证明。”
    尔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记忆恢复了一些,脑子也比之前清楚不少。东方帝国向来是强权专制的森严之地,尤其是在传承千年的皇族,恐怕吃人都见不到血。尔尔踮起脚尖吻了吻宿恒的唇。
    “我可以看您的书吗?”
    拥有魔力的身体十分雀跃,尔尔并没有睡觉的心思。
    “当然。”宿恒将桌上的重要文件全部收拢,尤其是那本名为永恒的书锁进了抽屉里。他取了手工刺绣的柔软坐垫扑在椅子上,将桌灯调成暖黄色的光芒,这才让尔尔坐上去。
    “想看什么?”
    宿恒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出一个手掌大的崭新黑色小本子,封面印着暗金色的几道简单图形,他将自己造型别致的钢笔吸满墨水递给尔尔,“在扉页写上你的名字。不知道你有没有记读书笔记的习惯?”
    “有,啊……不,没有。”落笔的手犹豫了下,尔尔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她一直是个饵粮哪有可能看书?
    深蓝色的墨水在纸面化成墨渍,犹如一滩暗雪,尔尔连忙说对不起,宿恒笑了笑,“没关系。你喜欢深蓝色的墨水还是浅蓝色?黑色墨水在楼下办公室。等天亮了可以拿过来。”
    “谢谢,深蓝色就挺好。我很喜欢。”她的脸蛋都要红透了。
    尔尔看见宿恒抓着她的右手,顺着墨点滑动勾勒绘成图案,就像海中离群的发光水母,而后他写下了尔尔两个字。
    就如同他人一般冷峻的字体,充满了征服的力道。
    “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宿恒亲了一口尔尔的脸蛋,“我就在书架后头,嗯?”
    “好~”
    宿恒替尔尔整理好领口走了。尔尔能透过书架上书籍的起伏零落空当看见宿恒的侧面,他坐在落地灯下,面前是雕刻精致的各个棋子。他将黑白两方的棋子摆好,而后黑白交替行进。
    自己和自己下棋吗?尔尔拿着帝国编年史,心思很不集中。因为宿恒认真思索时每个表情都让她难以挪开视线。
    “魔力石所带来的魔力分为两个阶层。D至A级是普通人,能够通过血统传承的魔力并不稳定。S级则只在世界七大家族内传承,具有不同的魔力特性可以影响世界。有记录以来,人数最多时为739人……”尔尔看到这一段变得紧张起来,“至今只有三个家族有人达到过SSS级。西方哈德,东方宿家,北国王族。具体人数,方法不明。”
    现在全世界有三十亿的人口吧?尔尔心中好奇极了,她偷偷瞥着宿恒的侧面,小声呢喃:“宿恒是什么魔力?”
    说完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无异于在问你到底有多少钱,有几斤几两的实力似的,一点尊重都没有。就算是和他同等的贵族们也该恭敬地询问才对。
    “你觉得呢?”
    清冷的嗓音含着笑,宿恒黑色的眼眸透过书架看向尔尔,手中握着黑色的国王棋子。
    “肯定很高吧……SSS?”
    宿恒笑而不答,将白方国王推倒,发出啪嗒的清脆声响,“checkmate。”
    “早在八步前,”尔尔将脑袋埋在书后谨慎地说:“您就可以走皇后吃掉白方的主教,然后用黑方的骑士将军,可以提前五步结束。”
    “那样皇后可能会被吃掉。”宿恒摇了摇头,收拾着棋盘。
    “可是皇后不就是用来让国王赢的吗?”尔尔不解。她说的方法反而排出了国王可能遇到的风险。
    “因为我选择了黑方。国王是我。”他将国王与皇后摆在相近的格子中,并不符合规则,尔尔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看见宿恒嘴角勾起的弧度,“所以皇后是你,尔尔。”
    宿恒完美无瑕的英俊容貌在书架后看的并不真切,尔尔只觉得心已经被他抓住了。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魔力,皇室,家族,这些都成了天外的浮游。
    “可是我的魔力很低。”
    尔尔低下脑袋很是有些酸涩,“现在这种程度,只能勉强算个A吧?”
    A级到S级是不可逾越的。再多的后天努力也无法弥补先天血统的劣势。尔尔觉得自己已经胆大包天,竟然真的思索自己与宿恒的未来。他是皇族中人,最少也是S级,能配得上他的人自然不可能低于S级。
    除非是某些特殊的家族血统,用来孕育高级魔力子嗣的女性。然而那也只是个生育工具而已啊。
    之前尔尔甚至不敢奢求宿恒能将她带在身边,给她赎身,只敢尽职地履行饵粮的功能取悦讨好他。现在突然有了魔力,得到了他的欢喜,竟然想要……和他在一起……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啊。”她心中如此想到。尔尔闭上眼睛淡淡地笑了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能像现在这样和宿恒在一起就很好了,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贪心的话反而会失去更多。尔尔对自己念叨了一声,埋头看着书。
    宿恒当然知道尔尔在想些什么,那自嘲般的笑意让他心疼得厉害。他站起身,从椅后拥住尔尔的脖子,“其实你现在是S级。只是刚刚觉醒还不熟悉,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我很喜欢你,尔尔。尤其是你将初夜给我时的模样。让你达不到SSS级,我会负责到底。”
    “我不是那个意思!”
    感受到他越来越真实的体温,尔尔手足无措起来,“抱歉,我并没有想要以此要挟您的意思。我只是……喜欢您……”
    而且那时尔尔实在是太害怕了,反而有些索取的意味。
    “我知道。”
    宿恒扣住尔尔的下巴,长舌进入她的口腔,细细地舔舐着她的每一寸香甜,“其实你任性的时候,显得更可爱一些。”
    一吻结束,宿恒没有离开,双手覆上尔尔的胸前,唇舌流连在她的脖颈处,落下一个个显眼的红痕。
    “等天亮了,我们去一趟饲养所。你现在没有身为饵粮的功能,赎身是迟早的事。我命人在东三区的青湖畔买了处房产,你如果喜欢就住在那儿,不喜欢或者想去别的区也可以。”
    “可以和栗子一起吗?”尔尔有些异想天开地说:“他是我的奴隶,可以和我一起呆在那儿照顾我吗?”
    宿恒用力地咬了一口尔尔的脖子,惹得她吃痛尖叫。
    “有心情想别的人,需要好好惩罚一下。”
    尔尔噙着眼泪点头。开心远远超过了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悲伤。
    宿恒的手指已经捻上她的乳尖。他绕到尔尔的身前,将座椅往后推开一些,抬起尔尔的双腿放在椅子的扶手处。
    如他所想,因为魔力的关系,这才小半夜的功夫,尔尔身下才被破处的花穴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就像她之前抚过花朵时一样,盎然的生命力绝不是平凡的东西。
    宿恒脱下裤子,露出粗大的性器沾了点穴口的春水,没有任何前戏就一举插入。
    小腹被鼓起了一小块,尔尔细细地呻吟一声,氤氲的眼前看着身前的人很是可怜。
    “很痛?”宿恒抓起尔尔的手指,指引她来到自己的身下捻弄蕊珠,“知道怎么样让自己舒服吗?不流水的话你会痛。”
    “知道。”尔尔以为宿恒想要看她自慰,不想还没来得及戳弄,他忽然拉开动作大开大合地操弄。小屁股甚至露了一半在椅子外头,他每一下插入都狠狠地顶上花心,尔尔忍不住尖叫起来。
    “宿恒…啊……好重……太用力了……小穴好痛呀……”
    “就是要你痛。”
    觉得这个姿势还不够,宿恒猛的抽出自己的性器,将尔尔抱到书桌上。
    “蹲着。”他拍着尔尔的臀瓣说:“腿分开,把穴口露出来,再稍微抬起来一点,对。”
    就像蹲着尿尿的姿势,尔尔看见那本帝国编年史上已经落了几滴春水,她羞得难以自持,宿恒就在这时将阴茎从后插进了她的身体堵住水液。
    “要被……操坏了……宿恒……”尔尔双手撑在桌面,浑身都是害羞的粉色。宿恒咬了咬牙,重重地往上一顶,层层软肉被翻开摩擦,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将两根手指也顺着缝隙插了进去。
    “不要!宿恒!”尔尔睁大了眼睛害怕地叫起来,却被宿恒一个顶弄失了声。
    温热的体液流的满桌都是,她隐约看见了宿恒指间的一丝血迹。
    宿恒没有再动,而是将她抱了起来坐回椅子上,维持着阴茎埋在她体内的姿势。
    他伸手捂着尔尔的小腹不断摩挲,柔声问:“疼么?”
    “呜呜,疼~”尔尔很是委屈地扭动屁股想要离开,“都被你抠裂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道,但还是很痛的。
    “别动。”压住不听话的人儿,宿恒重重地喘了口气,拿过桌上湿漉漉的书,用魔力拭去爱液给她讲解。
    他说的很是严肃,“自S级开始,魔力都会显示出不同的特性,将其训练发挥做到极致,可能是成为SSS级的途径之一。”
    宿恒说着试着动了动下胯,尔尔哼了一声,但疼痛没有那么剧烈。
    “各个特性均有不同,尚未有案例显示能超过空间限制。”宿恒说着吻了吻尔尔的脸蛋,“尔尔,你的再生力很强。”
    “所以我的魔力特性是再生吗?”
    感受到宿恒又抽动的性器,尔尔有些没出息地想,那岂不是一直做都不会坏?
    “可能。”宿恒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专心地与尔尔享受肉体的欢愉。她的身体又软又甜,接触时魔力畅快的比吸食兴奋剂还来得刺激。
    如果只是再生就好了。宿恒虚了虚眼,私心里如此想到。若是和生命有关,那可就是最令人垂涎疯狂的特性。
    人人都奢望永恒,尤其是永恒的生命。这种违反自然的事,若是真的存在,是好是坏便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直到远方的天际线露出鱼肚白,宿恒才停了下来。两人交合的体液落在椅子,书桌,沙发甚至是书架上,宿恒反而更兴奋了一些,他狠狠地亲吻着尔尔的唇,不断的说:“尔尔,我要将你藏起来。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尔尔脱力地点点头。
    如果您也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秒便被全部打散。
    第二天坐车去饲养所的路上格外空旷,就连黎羽和也不见了,是宿恒亲自驾车带着尔尔去的。她奇怪地眨着眼睛,看着所长亲自给自己去掉本该只有死去时才能褪下的手环,朝她露出讨好的笑容。
    “请问,我能见一见艾洛吗?”尔尔看着许久未见光而苍白的手腕,看向宿恒有些紧张。
    不知道他现在在饲养所还好吗,虽然宿恒说是打点过了,但会不会受到欺负和区别对待?
    宿恒捧着玉质茶盏没有说话。已经离开的所长又退回一步,热情地解释说:“您是说您的室友吧?他现在不在饲养所。他被有幸选中,参加今天的围猎了!这可是皇帝陛下亲自吩咐准备的盛大宴会,我们昨晚就将他送去南区了。”
    围猎……
    尔尔念着这两个字,登时跳了起来。然而所长却在话音未落的时候便见了鬼似的跑了。
    “他会死!”
    尔尔抓着宿恒的袖子,脑中不好的回忆全部闪过,关于死亡的真实威胁让她语无伦次,“他怎么会被选中参加围猎?那根本就是为了选出优胜者进行的鲜血加冕,就是残杀!艾洛的魔力那么低,身体也没有训练过,他会死的!”
    想到这尔尔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看着宿恒深沉的脸色显然在质疑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艾洛。
    宿恒啜了一口茶说:“这是皇帝陛下吩咐举行的,名单也是从国都传来的。我无法做主。”
    “皇室规格的围猎除非皇帝陛下亲自出面,否则没有中途停止的可能。”竟然变成这样,尔尔懊恼地抓着自己的长发。当时宿恒为了救她答应了克瑞斯的要求,谁知道竟然会牵扯到艾洛?她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虽然都是一对一混乱厮杀,但只要能够结盟,生存的概率会提高不少。”尔尔看向墙上的钟表喃喃念道:“皇室围猎都在下午三点开始,现在是早九点,开始前最后三个小时之前都可以自行申请参加……我还有三个小时去帮他……”
    “尔尔?”
    宿恒猛的扣住尔尔的肩膀将她拉过来,看见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睛,口中不断念叨着各种可以增加取胜概率的方法。各项细节甚至比他还了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低吼了一声,强逼着尔尔看向自己,“上一次的皇室围猎在十八年前,那一年参加的人全死了,你怎么会知道?说啊!”
    “我怎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让尔尔清醒了些许,纷乱的记忆和思绪直冲脑海,刺骨的痛意顺着喉咙吐出一口鲜血,她看着自己掌心红色的血迹,颓然地倒在地上。
    “那一年有人活下来了。”尔尔只觉得眼前发黑,“活下来的那个人,成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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