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忙护着她回手抱紧了。“诶呀呀!别动别动。一会儿一起滚下山去!”
    哼!
    到了山脚下,原先租来的车子早让车夫先回去了,路边还停着几辆车马,想是来上香的信众。苏哲与一行也刚下山的人家说明了情形,那户人家是得了长孙来还愿的,一家大小好几辆车,乐得做个随手善事,很爽快的应允的一道回城。
    苏哲扶薛挽香进车里坐定,车厢里还有个年轻妇人,苏哲目不旁视,低声道了谢,自己坐到外边车辕去了。
    年轻妇人见她容貌俊秀,克己复礼,心中很是赞赏,便拉着薛挽香闲话,问她是不是也来求子的。
    外人面前薛挽香不好说什么,只得含含糊糊的应了。
    年轻妇人拍手道:“我就知道你们定也是来求观音送子的。这里的菩萨呀,灵得不得了!我家大哥大嫂刚得了个儿子,让我也来求一求呢。”
    薛挽香含蓄道:“恭喜啊,家里添丁。您心诚则灵。”
    年轻妇人面上露出一点儿含蓄:“你也心诚,必定一举得男!”
    呵呵呵。
    薛挽香笑笑,没接话。
    年轻妇人只当她害羞,自顾自的眉飞色舞:“我一看你就觉得面善,咱们这么有缘,以后若是一道怀了孩子,说不定还能凑一对娃娃亲。对了,妹妹住在城中哪里?我在城北,许家大院就是。等回城了往后常来常往,生了娃娃带来我家玩啊。”
    面对这样的自来熟,薛挽香当真哭笑不得。她想不明白,为啥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打她们孩子的主意?从前有个刘桐禧,现在又出来个许夫人。别说她俩没孩子,就是有,也不关他们事吧?!
    其实原因很简单,苏哲生的明眸皓齿俊秀非常,举手投足间显见磊落大方,薛挽香更是眉如远山,目似青黛,芙蓉花儿般的漂亮。她们俩生出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呢?
    薛挽香顿了顿,看到许夫人还在等她回复,她微红着脸礼貌的笑笑:“我们家在临淮城,路过贵宝地,这两日便走了。往后天南地北,也不知何时才得一见。姐姐好意,妹妹只能记在心里了。”
    “噢。”许夫人叹一声,有些失望的挨回车壁。
    许家兴许颇有些钱财,马车安置得挺舒适,车里两人谈谈说说,时光也好打发。到了客栈门前,许夫人还有些依依不舍,探出头来道:“妹妹,异日若是再路过我们这儿,可记得带孩子来我家玩儿,城北许家大院,妹妹一问便知的。”
    薛挽香无奈,又感慨她纯良善意,只得笑着点头,谢她一路照拂。
    许家马车粼粼走远,薛挽香回过头来,看见苏哲一脸高深的往她肚腹上瞄。
    苏哲道:“就这一会儿,你不会又给咱们招了个亲家吧?”
    薛挽香脸一红,瞪她!
    苏哲:啧啧。
    薛挽香气得跺脚,刚要恼她两句,客栈里走出个人,看到她俩,那人欢喜道:“苏公子!苏夫人!你们可回来了!”
    这不是车夫还能是谁呢?
    原来车夫已等了她们好几日,要不是看在大件的行李都还在马车上,他都要以为她俩想耍赖些车马费,直接跑路了!
    三人走进店里,苏哲叫了几个精致的菜肴,请车夫一道用饭,席间将山上情形略说两句,车夫也不多问,拿人钱财,做好本分的事。
    当晚休整一晚,次日一早,车夫套了马车,在客栈门口等着小俩口出来,一路往梓阳城进发。
    小城离梓阳城约莫百余里,路上并无别话,车子走走停停,第四日午后,便遥遥看到了一座广大城楼,城门上有两个朱红色大字,书着:梓阳。
    离北境越近,天时越发冷了,城外风声呼啸,车里还好些,车外简直冻得人欲哭无泪。
    进了城,找着了客栈,苏哲付清了车马费,又另外给了一吊铜钱,让车夫买酒喝。车夫接过银子收到贴身的荷包里,帮苏哲将行李抬进去,便拱手告辞。
    梓阳离临淮已经很近,过了一条大江,再走七八日便是。路上再无这般大规模的城市,苏哲兜里有钱,想着天冷成这样,明日定是要出门,再添置些御寒的衣物的,索性挑了家好些的客栈,住得舒服些。
    薛挽香让她不要浪费银钱,苏哲道银子是赚出来的又不是省出来的。一壁说着,一壁要了间上房。
    她是心疼她受了伤才刚好,一路上但凡能挑好的都挑了最好,她又岂会不知呢。
    薛挽香无法,苏哲取了钥匙,回眸一笑,牵着她的手,跟着小二哥上楼去了。
    小俩口梳洗一番后仍旧下来,正是饭点,大堂里一片喧哗热闹。苏哲看着水牌,说想要个锅子,涮牛肉吃。话音未落,客栈门口传来店小二的吆喝:“起开起开,这里不容留叫花子,莫挡了贵客的路!”
    薛挽香遁声望去,看着门外一人好生眼熟,定睛细看,不由得惊喜道:“呀!怎么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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