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微微一沉,薛挽香知道苏哲已枕在身边了,夜色如潮水,只一忽儿她就被她捞进了怀里。
    苏哲的怀抱很温暖,薛挽香闭着眼睛,抚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忽然惊觉不对劲,她的指尖带着疑惑触到苏哲的身子,入!手!绵!软!
    “你!!”她收回手,别别扭扭的拢着指尖,嗔道:“你衣裳呢?”
    “脱了啊。”苏哲回得理所当然:“都扔床脚了。”
    薛挽香:……
    “快穿回来。一会儿仔细冷着。”
    “何必麻烦呢。地龙这么热。反正一会儿都要脱的。”
    苏哲环着她香软的肩头吻她耳下。怎样最能撩拨薛挽香,她早已驾轻就熟。
    “胡闹什么呢!”薛挽香心下一颤,挣扎着还想推她,无奈苏哲的身前也只有胸……她脸皮没有苏哲的厚,实在找不到地方下手。
    “哪儿有胡闹?这回是正经事。”苏哲已经撩开她中衣的丝绦了。
    “范老爷子都还没说是什么法子……嗯……别闹……”
    “无论什么法子都是这事儿呀。万变不离其宗……”苏哲的气息渐而发烫,吻着她玉一般的身子一路往下,眸色愈加沉迷:“……嗯……挽香……你好甜……”
    “嗯……别……啊……”
    庭院风声呼啸,寒冬的夜色冰凉如水,渊澄阁的地龙却烧得很旺。屋角留着一盏小夜灯,微弱的光芒映在床帏上,隐约勾勒出妖娆的轮廓。榻上的美人仰着晧颈,星眸半阖,水光迷离,暖被只堪堪遮到腰间,酥胸半露。她娇娇的喘//息着低唤道:“阿哲……啊……别……那里……别……进去……啊…………”
    过了许久许久,苏哲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舔舔湿漉漉的唇,冲薛挽香妖媚一笑,那模样儿,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薛挽香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拍开她餍足的脸,扯住被角捂着犹自发烫的脸颊,“呜”的一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去了。
    夜已深沉,各房各院的灯火依次熄灭,只有廊下还挂着灯笼,守夜的婆子围着碳炉子小声说话,忽然看到东暖阁的房门打了开来,昏黄的灯火流淌在阶前,像是等着夜归的人。
    锦媛披了一件大衣裳,站在门首张望,主屋的灯已经熄了,她蹙了蹙眉。苏哲和大少奶奶都歇下了,那人怎么还不回来。
    守夜的婆子走上前,和善的笑着,问她可是要些什么,锦媛摇摇头,谢过婆子好意。关上房门时忽而见到一个小丫头的身影颇为熟悉,像是时常跟在凝玉身边的使唤,她忙招招手将她叫了过来。
    “你知道凝玉在哪儿么?渊澄阁这时候了还有事?”她抱着手臂,语气平淡,与往日无异。
    小丫头冻得缩了缩肩膀:“凝玉姐姐在喜儿姑娘房里。”
    “这么晚了她在喜儿屋里做什么?”锦媛眉头一拧,自己都未发觉声气已经提高了。
    “在那儿睡觉呀。凝玉姐姐说您不惯与人同屋,她这阵子在喜儿姑娘屋里住。方才还让我给她送被子去。”小丫头跺了跺脚,实在冷得紧,见锦媛俏丽的脸蛋慢慢变得冰冷,她退开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锦……锦媛姐姐……我可以回屋子了么?”
    锦媛摆摆手,小丫头小跑着不见了人影,她关上房门,深深吸一口气,依旧觉得一阵怒火烧得心头疼。
    锦媛走到桌旁倒了一盏冷茶,急饮几口,想把那不明的恼火冲散,可是!她捏紧了茶盏,还是气得发晕!!
    凝玉在喜儿房里??这深更半夜的!她!她和别的女子睡一张床??
    她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竟然敢和别的女子再睡一张床!!!
    锦媛气得脸色铁青,不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沿的杯盏跳起来,摔碎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响。
    外头婆子并未走远,听得声音忙问姑娘出了何事。
    锦媛捂着心口,孱弱的声音传出来:“我心口疼。劳烦阿姆帮我问问凝玉,药箱在哪儿。”
    婆子给唬了一跳,锦媛是夫人身边的人,在渊澄阁病着了,那可不是顽的。她答应一声急急的往西厢房走,过不多会,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匆匆过来了。
    “锦媛……”房门应声推开,凝玉只穿着一身中衣,大衣裳都没披一件,显然是从床榻上直奔过来的。
    锦媛忽而一阵委屈,苍白着脸色背过身去。
    凝玉随手掩上房门,快步走到榻前,焦急问道:“怎么会心口疼呢?是不是冷着了?”
    见锦媛不理她,她急得团团转,忽而又说道:“你莫急,我这就叫几个小子到山下给你请大夫。啊,听说范神医在山上做客,你等等。”
    她一壁说着一壁起身,不防锦媛忽然转过身,狠狠的盯着她,眼里汪了一圈儿的泪。
    “这么难受么?”凝玉越发急了。
    “你从哪儿回来?”锦媛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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