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信有的,他发誓,他将来要做的,是把自己属于裴家改变为裴家属于自己。

    所以,在王薄面前他必须要好好表现自己。

    所以,他不允许丘基先一步打下宿城。

    ……

    ……

    丘基真的怒了,他在指挥攻城的时候得到消息,大当家王薄将罗癞子派出去攻打巨野泽,这消息是他愤怒的根源,但让其愤怒爆发的则是王薄的另一个命令,若是今ri不能攻克宿城东门的话,军法从事。

    军法,济北军什么时候有过军法?

    丘基冷笑,心说王薄啊王薄,难道我看不出你的意图?前ri的时候王薄让他守夜然后就免了和裴林的意气之争,这让丘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动。甚至在某一个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和王薄罗癞子等人还能回到从前那种可以xing命相托的地步。然而当今天王薄下令他死战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人总是能看到别人的不是并且抓住不放,却总是习惯xing的忽略自己的过错。

    所以,他因为今ri王薄的命令而生出了更深的叛逆之心,以至于心中那么一点点内疚也随即烟消云散。

    等拿下宿城,老子先把城里的东西抢光!

    丘基心中想着,王薄,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谁先打下宿城,城中财宝女人任其洗劫,一ri之内绝不干涉。当然,王薄没有将粮食列入在内。只是才想到这里,丘基忽然心中想到一个主意,这主意让他分外欣喜!

    他一边大声的呼喊着下令士兵们奋力攻城,一边将自己手下亲信刘山,孟贵两个人叫了过来。

    “你们两个记住,城破之后约束手下士兵,如果有一人胆敢在城中胡乱劫掠的,杀无赦!只要城破,我就先去请大当家进城,城中所有财宝粮食女人还有燕云寨的俘虏兵器铠甲,都要献给大当家,记住了没有!”

    “为什么啊?”

    孟贵不解道:“大当家不是说了吗,除了粮食之外,其他任何东西都属于第一个攻入宿城的寨子。”

    丘基冷笑道:“你们说,我若是那样做了,王薄他会不会心中感动?我若是借这个机会请他来我营中饮酒,你猜他会不会拒绝?”

    刘山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大哥,你的意思讨好王薄,然后趁他得意忘形之际,一刀宰了!”

    丘基拍了拍刘山的肩膀道:“此事重大,你们二人记住,千万要约束好手下的士兵,不能贪图眼前这一点蝇头小利。杀了王薄,我便是济北军之主,到时候再拿下巨野泽,这天下还有谁能奈何的了我?你们两个,将来便是我的肱骨之臣!”

    刘山嘿嘿笑了笑道:“大哥放心!”

    丘基嗯了一声道:“你们各带一千人为督战队,但凡有人敢临阵脱逃杀无赦。”

    ……

    ……

    罗癞子带着四万多士兵离开了宿城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他没打算惊动燕云寨镇守须昌的人马,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变数,让王薄和丘基窝里斗去吧,先打下巨野泽才是大事。只要拿下那天下第一等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就算不出去争夺大隋的江山谁还能奈何的了自己?

    离开宿城之后,罗癞子一路不断的催促士兵们加速行进,凡是老弱掉队着一概不要,而那些士兵们被巨野泽内数不清的粮食财宝诱惑着,咬着牙也不肯被大队人马丢下。中午时分离开宿城,到了第二ri清晨的时候罗癞子的人马已经绕过了须昌,距离巨野泽也只有两天的路程了。

    过了须昌之后罗癞子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把须昌中燕云寨的人马招惹出来。昨夜一直行军,士兵们都已经疲乏不堪,罗癞子算了算已经离开须昌不下三十里,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于是下令大军原地休息。

    可是累的半死的士兵们才刚刚躺在地上,忽然从两侧分别杀来一队人马,看旗号正是燕云寨的队伍,这一下可把罗癞子吓了个够呛。岱山下那一战他至今心有余悸,想起燕云寨那些士兵们砍瓜切菜一般的杀人手段他就腿软。本以为过了须昌就平安无事,谁想到终究还是中了人家的埋伏。

    来人正是朝求歌。

    李闲没有将洪水营的人马带去宿城,便是要朝求歌时刻jing惕王薄分兵偷袭巨野泽。其实罗癞子的人马距离须昌还有几十里的时候便被燕云寨的斥候发现,朝求歌故意放了济北军过去麻痹其jing惕之心,自己却带着人马在须昌西南埋伏。

    这一战毫无悬念,赶了一夜半ri路程的济北军毫无斗志,被六七千洪水营的士兵杀的丢盔弃甲,罗癞子带着几百亲兵逃出生天,哪里还有心思再去管手下士兵能有几个逃出来,自己先逃得xing命才是道理。

    而就在罗癞子亡命而逃的时候,宿城外济北军大营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丘基本来想一ri内攻克宿城,然后借机讨好王薄趁其不备一刀斩之。可是一ri强攻,他麾下人马损失两千多人宿城依然固若金汤,他便有些等不及了。他知道王薄的意图,让自己强攻宿城无非就是趁机削弱自己的实力。由此可见王薄对自己已经有了戒心,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再想反就没了机会。

    于是他派亲兵去请王薄,就说因为没有攻下宿城,他自己自缚于帐中等候大当家军法处置,然后他在大帐外面埋伏了刀斧手,只待王薄前来便命人杀之。不出预料,当得知丘基竟然自缚请罪,王薄果然到来。

    只是丘基根本没想到的是,王薄来是来了,还带着五百jing锐亲兵,而且王薄根本就没有进他的大帐!王薄进了他的营地之后便下令将丘基带到自己面前,看着缚了双手的丘基只问了一句:“你知罪?”

    丘基道:“知罪。”

    下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王薄摆手说了一个字:“杀!”

    几个亲兵冲过来,根本就不给丘基一点反抗的机会一刀砍了他的脑袋,顿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这是我的济北军】-------------------

    第二百七十二章这是我的济北军

    王薄杀丘基,雷厉风行。自始至终王薄只和丘基说了一句话,连多一句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这一下来的太过突兀,突兀到连丘基的亲兵都没有一点反应。丘基的亲信刘山扑过去抱着丘基的尸体嚎啕大哭,其悲怆震撼人心。丘基平ri里最关照的几十名亲兵也跟在刘山身后跪了下来伏地而泣,原本拎在手里的钢刀丢了一地。

    王薄眼神yin冷的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哭泣的人们,视线凌厉。

    而就在这时,丘基的另一个亲信孟贵却自王薄身后转了出来,看着丘基的无头尸体却是止不住的冷笑:“大当家,这个家伙一直没安好心,私下里说过很多次要杀了您夺了大当家的位子。就在昨ri夜里,这厮还定下计策,今ri假装自缚请罪,却在大帐周围埋伏刀斧手,只待大当家一来便立刻刺杀。”

    他这话说的声音极大,所以围观的大部分济北军士兵都听的清清楚楚。顿时,士兵们立刻便炸了窝引论纷纷。

    “啊?原来咱们当家的居然存了这个心思……想杀大当家!”

    “你才知道?老子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丘基自从当上当家的就一直不老实,他就盯着大当家那把椅子呢,就算今ri不反他早晚也会反了。”

    “你们懂得什么?”

    有人小声辩驳道:“依我看……这是yu加之罪何患无辞?咱们当家的想杀大当家没错,大当家难道就不是想除了咱们当家的?我看那……这说不得都是大当家安排好的。你看那孟贵,平ri里当家的的对他多好?现在却站出来指证咱们当家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就算今ri咱们当家的不设埋伏,大当家也会找个别的由头杀了他。”

    “嘘……你他娘的小声点,自己想死也就罢了,别他娘的连累我们!”

    “唉……我倒是觉着,最不是东西便是那孟贵,卖主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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