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杂役兵开始生火造饭,而曹锟和吴佩则孚聚精会神讨论在龙泉设伏的计划。

    就在这时,突然东北方向传来一声枪响,随后又闹起了一阵骚乱声,不过很快又平息下来。吴佩孚和曹锟立刻走出临时指挥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士兵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人说可能是跟县民发生冲突,开枪警示,也有可能是走火。

    吴佩孚注视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足足等了五分钟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只当是一场小意外,与曹锟返回帐篷继续谋划。

    又过了一刻钟,师部炊事班刚刚送来军官的午饭,突然距离指挥所只有数百米之远的城关处再次传来枪声。可是这次显然不是先前那样的意外,紧随其后传来的是惨叫声和机关枪的连射声,间隔中甚至还有手榴弹的爆炸声。

    曹锟和吴佩孚大惊失色,赶紧跑出帐篷去询问情况。吴佩孚立刻下令警卫营全员戒备,并从后方调派兵力向城关处围拢。

    一个骑兵从东北方向奔跑过来,一路跑一路惊魂失魄的大叫:“城内有敌人,城内有敌人,我们中埋伏了!”

    曹锟、吴佩孚闻言大惊,北洋军如此迅速的撤退行动,甚至还留下一股人马制造假象拖延敌人,怎么反而会遭到埋伏?

    “闽军知道我们的行踪?”曹锟凝重的说道。

    “只有这个可能了,我们身边一定有内应。唉,我真是太失算了!”吴佩孚懊恼不已的说道。早年还是日俄战争时,他加入了中日情报特遣队,可谓是中国近代军队当中第一批谍报人员,自己有过情报战的经验反而还会失算,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没办法,既然是突围战,我们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带人杀出去,能出去多少是多少。”曹锟当机立断的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吴佩孚一咬牙说道。

    临时指挥所马上忙碌起来,带不走的东西全部点燃烧毁,随后仓促的集合警卫营的所有骑兵,曹锟、吴佩孚各乘上一匹战马,准备向枪声的反方向突围。然而骑兵还没有来得及开动,一枚炮弹冷不防的落在指挥所附近,顿时炸翻了一片人。好不容易集合起来的骑兵战马惊慌失措,到处冲撞乱挤,把刚刚上马还没坐稳的曹锟和吴佩孚都挤了下来。

    警卫员赶紧鸣枪驱散队伍,冲进人群里面把曹锟和吴佩孚揪了出来,否则二人活生生的会被战马乱蹄踩死。

    二人惊魂未定,曹锟让马蹄踩了一脚大腿,疼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大家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又吩咐人去牵来战马,尽早逃到安全地方才是要紧。

    可就在这时,西北方向的山坡上已经出现了一队敌人,几挺轻机枪架在制高点,对着指挥所附近一阵猛射,那些抱成团的骑兵一个个应声栽倒在地。

    吴佩孚大惊失色,呼道:“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吴佩孚并不知道,逃到龙泉县的北洋军士兵大部分已经失去战斗力,埋伏在这里的闽军士兵仅仅开枪吓唬两下便接二连三的投降求饶。不仅如此,就算有心反抗的士兵,武器弹药也极其匮乏,再加上三伏天的大中午,通宵赶路体力透支,很多人被太阳晒得晕了过去,连抬起枪的力气都没有。

    闽军从城内一直冲出来,前前后后几乎没用到多久时间,除了城关处遇到四十师师部的驻地时遇到一阵抵抗之外,接下来的突进如入无人之境。

    “缴枪不杀,顽抗者没有好下场!”

    “再不投降我们就手榴弹了,不准跑,全部不准跑!”

    “举起双手缴枪不杀!”

    “迫击炮,迫击炮瞄准。倒要看看谁还敢乱来!”

    闽军士兵在山坡上大呼小叫起来,轻机枪依然没有停止扫射,整个北洋军指挥所一片混乱,不少人索性丢下武器双手爆头趴伏在地上。

    没过多久,从东边和南边也分别出现一队闽军士兵,他们从后方一路上下,接收了许多俘虏,不得不分派士兵看守俘虏,因此抵达指挥所这边时已经没有太多兵力。不过好在整个局势在掌握之中,北洋军士兵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

    “别开枪,我们投降!”有人突然喊道。

    “我们已经缴枪了,缴枪了!别打了,别打了!”

    随后更多的北洋军士兵纷纷举起双手,放弃所有的反抗。

    山坡上的闽军士兵看到这一幕,终于停止扫射,只是黑洞洞的枪口依旧警惕的盯着下面。有军官派出步兵慢慢向前推进,准备控制俘虏的人群。

    “三哥,这一仗真窝囊!”吴佩孚搀扶着曹锟,一脸不甘心的说道。

    “唉,没办法,我等已经尽力了。”曹锟踮着受伤的大腿,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周围的闽军士兵渐渐缩小包围圈,开始呵斥俘虏排成队形蹲在地上,又派人专门寻找俘虏当中的高官,很快找到吴佩孚和曹锟二人。

    “报上你们的军衔和名字。”一个闽军连长冲着吴佩孚、曹锟喝问道。

    “哼,要杀就杀,岂容你这等宵小得势欺人?”吴佩孚硬着脖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们不杀俘虏。看你们两个人像是高官,如果你们不回答,那我只能把你们当普通俘虏对待了。到时候可别怨天尤人!”闽军连长板着脸说道。

    吴佩孚还要反驳几句,一旁的曹锟挥了挥手制止住,然后说道:“我就是温州镇守使曹锟,有什么事冲我一个人来,别难为我的手下。”

    闽军连长笑道:“难为?曹司令可让咱们二师的兄弟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是阶下囚,这笔帐自然轮不到我们来算。”他又转向吴佩孚,“想必这位就是吴玉帅了。”

    吴佩孚心里只犯嘀咕:我区区一个师长怎么成了“帅”?

    闽军连长继续说道:“上面特意交代,一定要妥善招待二位。曹司令好像有腿伤,我这就派人找一匹马来。稍后会送你们去丽水,我们许总司令正等着见二位呢。”

    吴佩孚问道:“我且问你,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突围的路线?”

    闽军连长得意的一笑,却故作玄虚的说道:“等到了丽水,你亲自去问我们徐总司令吧。”

    吴佩孚很不服气,可是也知道多问无益,索性不再多说。

    卷六:大国战 第708章,湘赣鄂战线

    李济深的骑兵师和梁鸿楷的联军第四师在进入湖南没多久,仅仅与汤乡茗在西部设下的薄弱防线交了几回手,轻松击溃几个营,随后便把主战场交给三十八师,两路人马飞快的从怀化一路北上,连克湘西和张家界。汤乡茗错误的叛乱了形势,以为李济深、梁鸿楷的人马是要绕开衡阳防线,直接偷袭长沙,于是赶紧把手头上能调动的兵力全部挪到西边,在常德、益阳布下重防,护住长沙的侧翼。

    骑兵师丢掉了所有辎重,甚至连装甲团和装甲后勤团都留在了南边,交给三十八师指挥推进正面战场。三十八师也把麾下的机炮团抽调到骑兵师,增加骑兵师的火力。然而李济深、梁鸿楷根本没有打算偷袭长沙,仅仅与常德擦边而过,没几天居然出现在洞庭湖北岸。

    汤乡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济深、梁鸿楷一路飞奔是为了奇袭岳阳,彻底阻断湖南与湖北的联系。只可惜他反应的太慢,援兵还没有调集起来之前,岳阳已经传来告失的消息,湖南从此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

    从重庆出发进攻湖北的南军部队,除了担任主力的第七师团之外,还有顾品珍的第三师团、许海英新编联军第五师以及王文华和刘存厚的部分部队。顾品珍之所以大举响应吴绍霆的命令进攻湖北,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争取自己湘北军务总督的地盘,吴绍霆既然许了诺,第七师团也跑在前面,顾品珍或多或少都要出几分力气。

    在第七师团拿下宜昌之后,南军由此一分为二,第七师团和王文华、刘存厚的部队继续北上进攻武汉,顾品珍与许海英则一路南下强攻荆州,正式拉开荆湘战役的帷幕。荆州驻扎着湖北第一混成旅,由蔡成勋亲自指挥,双方在荆江东西两岸发生激烈交战。

    顾品珍与许海英兵分两路,前者以优势兵力牵制正面战场,后者则秘密渡过荆江绕道公安县附近,然后前后夹攻荆州。蔡成勋早知道许海英迂回背后的事情,毕竟一个师浩浩荡荡的行军不可能一点都不漏风,可惜知道了也没用,顾品珍的滇军不仅战斗力彪悍,而且兵力多出数倍,自己区区一个旅应付正面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去防御背后?

    趁着夹击圈还没有形成,蔡成勋只能壮士断腕,下令弃守荆州后撤至潜江。

    拿下荆州之后,顾品珍将向东作战交给许海英,他带领第三师团以荆州为司令总部,分出一路部队快速南下,与李济深、梁鸿楷合击岳阳。仅仅半天的时间即攻克岳阳,荆湘战役完成第一阶段作战。

    李济深、梁鸿楷和滇军将领商议之后,在当天晚上集合优势兵力,沿着洞庭湖再次南下,发动荆湘战役第二阶段的长沙作战。

    汤乡茗做梦也没料到,从七月十四日开战到七月十九日,短短五天的时间自己在湖南省的地盘严重缩水,到目前为止也仅仅只有长沙、常德和衡阳三处有驻兵。即便是这三处的犄角防线眼下也陷入南北合围的困境。

    屋漏偏逢连夜雨,七月二十日长沙作战正在激烈鏖战之际,湖南军政府军事厅参议程潜联同湖南民政总长谭廷闿,在邵阳发动民军起义,正式宣布成立湖南自治政府,一边派人前往梧州联系执政府获取支援,一边发兵进攻湘潭和株洲。

    七月二十一日,三十八师攻破衡防线,被田中玉宣扬为湖南最强防御的防线竟然没能坚持七天。三十八师单单凭借骑兵师的装甲团就横扫了外围所有阵地,北洋军士兵从来面见过这种武器,步枪打上去毫无反应,甚至连重机枪都只能造成微乎甚微的创伤。南军士兵躲在装甲车后面,很快就推进到阵地前沿,修筑了十多天的阵地就这样沦为摆设。

    在攻坚战时,三十八师火力近乎凶残的大口径炮群连续两天的轰炸,整个衡阳城几乎被夷为平地。城中将近三万人的防守部队毫无反击之力,在轰炸的两天之内陆续弃守防区,逃跑出城。田中玉带领中央第一师残部准备退守长沙,结果一打听长沙也陷入包围之中,在士气尽失、军心紊乱的情况下,他连偷袭谭廷闿、程潜民军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取道萍乡,前往江西投靠李纯。

    长沙立刻成为一座孤城,在衡阳告失的第二天,常德防线守将赵恒惕、张敬尧、谭浩明宣布起义,向三十八师和骑兵师师部分别递交了一份投降书。常德的光复,最终给长沙致命一击。一番抉择之后,汤乡茗连夜抓捕了袁世凯派驻长沙的亲信沈金鉴,暗中派人将其勒死,然后通电长沙投降、湖南军政府归附执政府统辖。

    与此同时,第七师团与其他各路部队完成了对武汉的战略包围。

    早在衡阳还没告失之前,许海英师紧追蔡成勋部不放,很快连潜江都夺了下来。

    蔡成勋继续向仙桃方向撤退,然而刚到仙桃时还没来得及进城,立刻又破天荒的遭到伏击。蔡成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昨天发电报到仙桃联络接应,得到回电之后方才发兵,怎么可能一头钻进了敌人的埋伏圈?

    埋伏蔡成勋的部队并非南军,而是一直咸宁起义的第六混成旅。五天前第六混成旅买通了江夏、黄石两地的部分军官,营造出第六混成旅一直在咸宁按兵不动的假象,实际上连续行军在嘉鱼县陆续渡江,然后直袭仙桃。

    蔡成勋发来的电报事实上是由第六混成旅伪造的回电。就这样打了一场极为轻松的伏击战,全歼了蔡成勋的第一混成旅,也活捉了蔡成勋本人。

    许海英与蒋翊武、张建业等人会师,马不停蹄的又渡回咸宁,一路杀向江夏。

    江夏两个团早已人心惶惶,再加上收买的军官从中内应,江夏一战打得不费吹灰之力。

    许海英让孙建业旅留在江夏收编投降的鄂军,本部人马休整一天之后,再次一路北上偷袭武昌的腹背。

    事实上王占元在武汉早已坚持不住,随着汉阳陷落,又风闻杭州受克,他甚至都有弃守潜逃的打算。唯一支持鄂军在武汉坚守的信心,还是长江舰队几艘轻型巡洋舰,堵在长江江面上让南军第七师团无法渡江。

    可是好景不长,许海英师在鄂南渡江,从咸宁一路北上进攻武昌,王占元手忙脚乱的安排兵力进行短兵防守。可是北洋政府国库空虚,军饷粮草筹备不全,其他各地连续传来不利的消息,已经沉重的打击鄂军战斗力和军心士气,再加上蒋翊武、张振武等人不断策划地方士绅反对北洋政府的声音,鄂军将领之间的反王气氛越来越浓烈。

    因此在与许海英师作战时,鄂军显得消极被动,城外的防线很快全部沦陷,战火一下子推至武昌城下。作战的顺利就连许海英自己都大感吃惊,第五师刚刚整编不久,下面几个川军军阀还没有十足的默契,再加上连续的行军作战奔波不止,哪怕有极高的士气,可兵士们业已体力疲弱。

    本以为武昌攻防战会是一场艰苦的作战,许海英甚至做好了长期拉锯的准备,哪里知道才刚刚交手就打得十分轻松,仿若如入无人之境似的。

    七月二十三日,长沙光复后的第二天,消息传到武昌督军府之后,王占元彻底丧失了坚持作战的信心。同样是在这天正午,第七师团在汉口布下了五个远程炮兵阵地,直接瞄准长江江面上的海军军舰,不过并没有急着开炮。韦汝聰发了一份电报到武昌临时舰队司令部,向长江舰队下达最后通牒,如果在下午三点之前返回基地待命,南军必将全力以赴采取打击。

    为了尽力说服长江舰队停火,韦汝聰还在电报里提及时任镇江舰队副司令的高广征。

    说来也巧,就在韦汝聰的最后通牒发到长江舰队司令部不久,高广征真的从镇江发来一封急电,以海军同仁的身份规劝长江舰队停火,“没必要成为北洋政府的殉葬品”。

    正在长江舰队总司令陈季良犹豫不决时,武昌城内突然传来消息,王占元带领自己的嫡系人马已经逃出城去,而驻守武昌的鄂军部队紧随其后宣布起义。陈季良心头一块重石总算放了下来,既然连王占元都逃跑了,自己也没必要负隅顽抗,当即下令舰队返航基地待命,同时各舰与岸上各营悬挂停战白旗,等待进一步的谈判到来。

    ——————————

    【赵恒惕,1880~1971.11,字夷午、彝午,号炎午。汉族,衡永郴桂道衡州府衡山县(今衡阳市衡山县)白果镇棠兴村人。日本士官学校炮科毕业,同盟会会员。参加过辛亥革命和二次革命。武昌起义后历任新军旅长、军长等职。二次革命失败后被袁世凯判刑,获释后任湘军师长、总司令。】

    卷六:大国战 第709章,宣武上将军府

    武昌光复意味着湖北大局落定,可是唯独襄阳一处尚且驻扎着徐树铮的中央第十三师。

    之前武汉鏖战时,韦汝聰不打算分兵进攻襄阳,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武汉三镇,因此仅仅让戴勘的第三师护住侧翼,堵住襄阳方面的威胁。王占元也三番五次要求徐树铮派军增援武汉,然而徐树铮分析时势之后,知道即便抽调援军也无济于事,于是按兵不动,一心一意在襄阳附近修筑防线。

    韦汝聰与许海英会师之后,向徐树铮发去招降电报。徐树铮的态度十分强硬,不仅拒绝投降,还在回电中痛斥南方叛逆的罪行。

    韦汝聰会合各路军队的将领,商议趁着武汉大捷士气高涨之际,一鼓作气进攻襄阳,彻底平定湖北全省。

    七月二十五日,经过两天休整和准备,韦汝聰命令刘震寰师为前锋,戴勘师由荆门北上,从南方侧击襄阳。刘震寰师沿着汉襄线铁路快速挺进,在随县与中央第十三师一个团发生遭遇战,然而因为之前一系列作战十分顺利,使得刘震寰颇有轻敌之心,在随县追击北洋军时误入埋伏圈,先头部队损失惨重。

    多亏中央十三师是新编部队,士兵和军官经验缺乏,刘震寰及时收拢部队避免先头部队全军覆没的惨剧。

    韦汝聰得知此事之后,从武汉发去急电痛斥刘震寰“骄兵以轻敌”,命令刘震寰沉着应战、将功补过,若还有类似错误发生一定军法处置。

    七月二十七日,襄阳会战进入白热化,戴勘和刘震寰两路人马总算把战火推进到襄阳境内。为了尽快解决襄阳的顽固势力,韦汝聰抽调了师团司令部直辖的重炮部队,利用汉襄线铁路运抵前线。第一师和第三师炮兵到位后,毫不客气的向襄阳一阵猛轰,打得襄阳几乎发生地震似的,无时无刻不是地动山摇。

    徐树铮顶着强大炮火的压力,指挥麾下坚守战线,他本人也亲自前往火线督战,南边、东边两头跑,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中央十三师是徐树铮一手带起来的部队,士兵、军官们都对徐树铮敬佩有加,此时看到师长毫无畏敌之心,于是打得也相当顽强。就是在近乎可怕的炮火压力之下,最终仍然成功守住了城关防线。

    戴勘、刘震寰对于中央第十三师的顽强作战始料未及,按理说就算徐树铮有足够的决心坚持作战,可湖北大势已去,中央第十三师麾下的将官应该士气大跌才是,没想到襄阳会战越打越上劲,越打越有士气。就连南军引以为荣的炮兵阵都奈何不了这支孤军。

    在武汉师团司令部的韦汝聰虽然很着急,不过同样发现襄阳情况的不对劲,他没有向刘震寰、戴勘施压,在这个时候前线部队本来已经很焦躁,过分的压力反而会乱了阵脚。不仅如此,他还下令第一师和第三师放缓进攻进程,消磨襄阳锐气,同时调派黔军一部与湖北第六混成旅增兵襄阳,决心彻底包围襄阳,打一场气势战。

    ——————————

    江苏南京,宣武上将军府正门口,一辆崭新的小轿车缓缓停靠下来。

    早在大门口等候多时的将军府参谋长师景云快步走下台阶,亲自拉开了车门,将车内的人迎了出来,问候道:“四爷,一路辛苦了。”

    从车内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时任南方执政府财政部部长的张謇。

    张謇自上个月月底启程北上来到上海,本来的目的是为策应江浙商人支持闽军发动浙江战争,半个月前杭州会战结束,正准备返回广州,却又突然接到吴绍霆亲自发来的密电,希望张謇秘密去一趟江苏面见冯国璋。

    经过一段时间的安排,张謇总算通过一些北洋旧人的关系与冯国璋取得联系。面对国内目前翻天覆地的局势,一直坐镇江淮一带的冯国璋也不免为之所动,因此在听说张謇意欲相见时,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寻求出路的机会,很快变安排了这次见面。

    张謇向师景云微微颔首,微笑道:“不辛苦,上海至此不过半日路程,比起让我这把老骨头坐船来要强多了。”

    师景云陪笑道:“四爷安好那就最好。四爷里面请,冯老将军早已在会客室恭候大驾。”

    张謇欣然说道:“让华甫老哥等候,我可过意不过去,还请师总参引路。”

    论年龄张謇要比冯国璋略大几岁,不过张謇常年在北方谋事,习惯了北方客套的习惯,称呼友人为“哥”。

    师景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领张謇步入了将军府的大门。过了前厅和花园,又走了一条户外走廊,将军府是典型的苏杭园林设计,采取工整对仗的布局,确实步行的有几分冗长。好在来到中庭就到了会客室。

    冯国璋正坐在堂上喝茶,听到下人的通报之后,马上起身向前迎了几步。

    “四哥,北京一别阔别数年,今日重逢于此真是感慨千万,四哥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呀。”冯国璋虽已是接近古稀之年,然而常年戎马生涯好像显得中气十足,大步上前抓住张謇的手迎到上座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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