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米叶原本坐在台下的椅子上,看到人出来了,瞪大眼睛:“哇简哥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我就说你挺适合女装的。”
    “……”
    不能夸人的小米功力不减当年。
    阮寒武冷漠的瞥他一眼,对简单道;“一会儿我就带他走。”
    简单无奈的笑,慢慢踱步走到台前,身上是金色绣牡丹的戏袍,长袖下还有白色的长衫布露出来一小截,他转了两圈:“你们看还合适吗?”
    一直注视着这里的池旦几步上前:“简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今年多大?”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
    毕竟毫无缘由的,没有人会特地这么去询问一个并不十分熟悉的人这种问题。
    简单反应倒快,不甚在意的回答:“今年22了。”
    肉眼可见的,池旦的面色有一瞬变得难看,但这种异样被很快的掩盖下去,他转移了话题,准备带简单去台子上教他一些唱戏的基本功。
    阮寒武在现场留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去了,小米留在梨园照顾简单,以免有什么突发情况没人照看。
    简单在台上走了几步,池旦开始教他发声:“唱戏和唱歌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要注意气息,从上面的吸气往里收,在腹部丹田沉气保持,再向外推比较合适,你试试。”
    这些都是入门的基本功,一般的学生如果想要学好怎么着也要练上几天。
    简单试了几次,多来了几遍后再念词的时候,腔调蜿蜒绵长,加之他的嗓音清冷细腻,音调竟是有些像样了。
    他在戏曲方面的天赋超乎超人,甚至可以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勉强念完几句戏词后,简单清了清嗓子:“池师兄,你觉得好吗?”
    池旦敛了敛神,忙应着:“还不错,但气息还是不稳,你还是要多练,头腔多练高音,找胸腔多练低音。”
    这对于新人来说算是有些难以这么快领悟,需要更细致的引导,但简单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应了一声,接过小米递过来的一瓶水喝了两口,继续练。
    今天梨园没有要上台的戏,学员学徒们便也有清闲时间来看明星。
    几个小学徒围在不远处盯着台上穿着戏服来回练走位和戏词的人看。
    有人叹息道:“要我说,大明星就是好,说学唱戏就学唱戏了,还一来就能被大师兄教,学到真本事,牛逼。”
    另一个接话:“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可是傅家安排进来的,傅家财大气粗干什么不行,你看那身戏服和头面,哪哪不是精品,我们就算熬个一两年也不一定能有这待遇,不过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能唱什么戏,我看他就是来做做样子的。”
    小学员一愣:“这么硬的后门,潜规则吗?娱乐圈真乱,我不是听说简单私生活很混乱吗?”
    几个人正聊着,背后忽然有一道冷硬的声音打断进来,带着点怒气:“你们今天的训练都结束了?”
    池旦双手抱臂,训斥道:“客人的闲话也学会说了?都给我加练领罚!”
    被抓包了,誰还敢有意见,当下没人敢呛声,都四下散去了。
    台上的简单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是在练习发声和步调,格外认真,遇到生涩的地方会自己多练习,没有半点不耐。
    刚刚为简单化妆的小姑娘捧着手机走过来:“池师兄,您有没有觉得蛋蛋特别像师娘?”
    池旦的眉头一皱:“你瞎说什么!”
    “我……我就说说嘛。”小姑娘嘟囔了一声,支吾道:“师娘这些年和师傅也没有再要孩子,要是看到蛋蛋,不知道得多高兴。”
    毕竟,如果师娘当年生下的男胎如果没有一生下就是死胎,现在应该也跟蛋蛋一样大了。
    苏佩文的美貌,名动京城也不为过,若是他的孩子,大概也如同蛋蛋一样国色天香才对。
    虽然小姑娘自己那个时候也只是个小孩,但他听梨园的老前辈说过,这个孩子的死对师娘的打击特别大,不仅身体自那开始垮掉了,甚至产后一蹶不振常常出现幻觉,他总觉得孩子没有死,后来虽然是慢慢走出来了,但那也成了心底的痛,而师傅疼爱妻子,自那之后再不要小孩了。
    池旦压着心头的不悦,眉皱着:“师娘的孩子早就死了,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许给别人说,万一传到师傅的耳朵里,惹得师娘又伤心了,我饶不了你!”
    这毫不留情的语气吓得小姑娘一哆嗦。
    她缩了缩肩,不理解道:“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师兄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啊,我又没说错什么。”
    池旦没再理他,而是径自走开了,他的步伐走的极快,想借此来掩饰心底的不安。
    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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