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舞顶住兄弟王蔷,要他下次千万不要这么心直口快,换做别的宗派,王蔷已经没命了。有什么事,跟祁青嘟囔不就是了嘛。
    王蔷只道正因为有这样的城主,才会有这样的碧城,道义堂才会是他们共同议事的地方,而不是城主的一言堂。流言蜚语已经在城中传开了,他们奔波劳碌地要人们不要听信流言,不如城主出面一句话,他虽然有点冒犯,却是为城主着想。
    王舞:“为城主分忧解难,是我们的分内事。”
    王蔷:“我们能得到与城主共同管理碧城的原因,是为了大义。”
    ……
    碧云阁。
    唐师回厢房的路上,掏出镜子联络那边的人,但书别意好像把镜子扔在房里人不在,他透过镜子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无人回应。
    把镜子往桌上一丢,唐师往椅子上一坐,跷起腿,双手在大腿上交叠,十指都不安分地点来点去,说明他的心情十分不爽。
    听别人当面说自己坏话,自己却不能出手,亏大了,他唐师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背后暗算让他和书别意身体互换的人,等到他回到自己的身躯,查明是谁在搞鬼,他一定要让那个人也尝尝同样的感觉。把那人的魂魄封到一只猪身上好了,不,一条蚯蚓身上,要不还是炼制成器魂,塞到封邪里。
    唐师连跟书别意提鞋都不配?真该让那些猪看看现实书别意对他是如何情根深种,急切到退了位就想跟他成亲有没有!
    唐师觉得自己在道义堂忍住了没有出手,身体原因只是小部分,大部分应该是顾念着书别意。哪怕到了生命最后一刻,也不妨碍他全力施展,这才是唐师的作风,动手会损害到自身这点小问题哪可能成为他宣泄愤怒的理由。
    他忽然想到昨天,书别意惊讶地说:“我一直都在想怎么搞掉危楼,楼主难道认为我什么时候停止过这种想法?”
    说实话,唐师还真有那么一下这么认为过。书别意既然喜欢他,他当然会思考对方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心里对心爱之人宽容、放水等等。没想到竟然听到书别意自然而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唐师甚至能读懂内含的另一层:就算有朝一日,书别意的情意得到回报,这句话的内容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这种书别意坚如磐石、不为任何事撼动的感觉,让唐师战栗不已。书别意就应该是这样,这等坚韧,只有他能摧毁。
    书别意:“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
    唐师:“早就知道了。”
    哎呀……
    书别意:“……”
    唐师:“……”
    小小的镜子里,书别意面无表情:“什么时候知道的?”
    唐师:“你故意装作不在?”
    书别意不耐烦地重复:“什么时候知道的,别让我问第三遍。”
    唐师挑眉,被激起了逆反心理:“不然呢?”
    书别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唐师感受到浓烈犹如实际的杀意。
    意识到情意早被对方得知,书别意的第一反应是质问,第二反应竟是杀了所爱。唐师茫然地陈述眼下对方的内心:“你想杀我。”对方的杀意激发了他对一战的渴望,这四个字中蕴含了别样的兴奋,同时又疑惑、莫名其妙。
    书别意眼角泛红——绝对与痛苦、纠结无关,而是被杀意染红的。
    现在没法一战,唐师压下澎湃的战意,觉得非常不爽。
    “不要这样瞪我,以现在你我的状况,你想杀我也杀不了,小心我让书别意身败名裂。”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约定,或者这已经是你最认真的态度,可以预料当我回归自己的身体,退位会是多么容易的事。”书别意对唐师的警告丝毫不在意:“我现在是不能打,但只要一呼,危楼半个时辰之内就能攻打碧城,每个魔修都会只盯准你,我对碧城了如指掌,奇袭还是很简单的。”
    书别意指腹轻点桌面,脸上绝不是开玩笑的神色:“我会失去我的躯体,从此只能做‘唐师’,或者你不顾一切与我一战,我们同归于尽,这两种结局无论哪种,都还算划算。”
    唐师左手竖起一指点点右手掌心,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停一停。”
    他问:“划算什么?”
    书别意没有回应,但唐师忽然心有灵犀地领悟到了。
    “你别是在怕我拒绝吧?”相比被拒绝,同归于尽的结局更划算?
    杀意瞬间消散。
    书别意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难道你要接受?”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以他对唐师的了解,原本以为后者一定会嫌弃地来一句“好好和我当宿敌啊,别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断然拒绝,没想到自己竟然想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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