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祝凯旋就来气:“还不是因为某人赖了我五天。”

    天知道他怎么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她的亲戚走,结果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她跑了。

    他软硬兼施,控诉完她,又蹭她的脸:“不洗了,不想洗澡,只想要你。”

    像只撒娇的大狗。

    云雾来没有招架之力,软绵绵地埋怨道:“脏死了。”

    祝凯旋知道她是同意的意思,他长臂一伸,去捞自己扔在地上的旅行包。

    他这次出来没带什么行李,除了护照钱包手机电脑充电器和一套睡衣,包里就剩下四盒安/全/套。

    多了点,但是有备无患。

    久违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

    他看着她微微失焦的眼神,吻了吻她:“痛?”

    云雾来点头。

    他一点没顾及她,她这么多年没有了,导致感受堪比第一次,痛得直想骂娘。

    祝凯旋眨了两下眼睛,并没有在绅士风度和先吃了再说之间犹豫什么,直接就做出了选择,他对她的怜香惜玉之情,在他对她的渴望之前不值一提。

    血液里有残暴的因子开始作祟,他想看她为自己沉沦的模样。

    让她痛,让她忠。

    正要不当人,外头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砰”。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僵,彼此对视一眼。

    万又的大嗓门喊道:“雾来,你好了没?”

    云雾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祝凯旋一把推开了,然后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他盖进了被子,自己则慌忙去套睡裙。

    万又没得到回应,来到了她房门前,敲了两下:“雾来,你好了吗?”

    “你,你别进来。”云雾来仓皇说道,“我在换衣服。”

    她竭力压着自己说话时的喘息,唯恐被万又听出端倪。

    “你怎么还在换衣服,你不会还没化妆吧?”万又急眼了,云雾来的习惯是要先换衣服再化妆的,不然她怕脸上粉底弄脏衣服。

    云雾来心头一跳,有不祥的预感,她看了一眼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祝凯旋,冲门口喊说:“我今天不去了,人有点累。”

    明明之前说好了的,万又哪里肯:“不行,我都已经说过了lai也会来了,好几只小狼狗就眼巴巴等着你了,不是说好了要左拥右抱,摸着小狼狗的八块腹肌,忘掉你那个又渣又便宜的老公吗!累算什么,起来战斗!!”

    “……”怎么说呢,云雾来现在真的恨不得自己从来不曾存在过,她很想保持冷静,好待会在祝凯旋面前与万又这番话撇清关系,一口咬定这只是万又的一厢情愿,但她一开口,语气都是抖的,抖成筛子,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我大姨妈突然来了,痛经好严重,我真的不去了。”

    “啊?这么不巧?”万又可惜道,“那确实,你去了也无福消受。”

    云雾来继续硬着头皮和她周旋:“嗯,我真的不去了,你去吧。”

    万又关心说:“那我给你泡杯红糖水吧。”

    云雾来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只想万又赶紧走:“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止痛药了,睡一觉就好。”

    “好吧,那我一个人去了啊。”

    “嗯。”

    时间变得很漫长,不知道万又磨磨蹭蹭些什么,半天没走,房间里的两个人几乎等了一个世纪,才等到万又关门离去的声音。

    祝凯旋掀开了被子,叫道:“云雾来。”

    云雾来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完全不敢看他,下意识装傻充楞:“啊?”

    “不解释一下?”祝凯旋还笑了一下。

    这分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云雾来跪坐在他面前,经历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头脑风暴,宛如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绞尽脑汁为自己开脱。

    天无绝人之路,她灵光一现。

    取悦一个男人的方式很简单,给他自由,陪他睡觉。

    进阶版就是给他自由,并用他最喜欢的姿势陪他睡觉。

    她的脸皮几乎是麻木的,声音是机械的,忍着毕生最强烈的羞耻,提议道:“那我……我在上面,自己动,行不行?”

    第53章

    云雾来说出这句话,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这头,她已经徘徊在羞愤而死的边缘,可那头祝凯旋,单个手肘撑在床上,微微支起上身,目光中的审视完全没有因为她割地赔款的让步,而有任何偃旗息鼓的迹象,整个人看起来仍处于油盐不进的阶段。

    云雾来一筹莫展。

    她忍不住反思起来,明明十分钟之前,她还在哭、还在使小性子,甚至拥有把祝凯旋送去警察局让他面壁思过的决定权。而祝凯旋千里迢迢奔赴而来,揽下所有罪责低三下四地哄她。

    明明她才是那个占领绝对话语权的人,怎么现在角色互换了?

    从前祝凯旋求着她她都不肯的,嫌累,嫌不舒服,而且她脸皮薄,要她居高临下看着他露骨的眼神,她浑身都不自在。

    现在可好了,她主动提,还得看他脸色行事。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都怪万又那根搅屎棍。

    云雾来心里把万又和祝凯旋一块骂了一通,想通了。

    她只答应跟万又一起去参加派对,摸小狼狗的八块腹肌忘掉便宜老公是万又自个脑补出来的,这里面有任何一个字是她自己说的吗?

    没有。

    所以跟她有什么关系?不是她的锅,她傻乎乎自己给背上了,真是淫//虫上脑强行降智。

    她为什么要陪着笑脸伺候祝凯旋?

    谁爱伺候谁伺候。

    就在她打算撤退的时候,祝凯旋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那只空闲的手,冲她勾了勾食指。

    云雾来:“……”

    犹豫一小会,最终还是小媳妇上身,磨磨蹭蹭跪走过去。

    还好刚才怕万又进来,把睡裙给穿上了,睡裙把她遮得严严实实,此时此刻毫无疑问成了她的遮羞布,没有让她现场羞死。

    可更严重的问题来了,她搞不赢。

    屋外又暗了不少,像张湿润的墨纸,堆了层层叠叠的乌云,快要负荷不住倾塌下来。

    天开始下雨,雨乘着大风,越来越凶,越来越密,从屋檐、墙头和树梢流落下来,雨珠杂乱无章地拍打着窗玻璃,横扫阳台的栏杆,簌簌乱响。

    室内几乎要没有光线了,低气压里仿佛也裹挟了湿润的水汽,形成了一个封闭、潮湿、逼仄的密闭空间,惹得人躁动不安。

    云雾来的额头和鼻尖都冒了细碎的汗珠,急的,怕的,热的。

    祝凯旋始终冷眼旁观。

    经过不知道多少的尝试,云雾来耍赖地俯下身去,头趴在他肩头,他不堪重负,松了手肘撑在床上的力道,平躺回去。

    “我不会。”她极小声地说。

    声音掩在雨里,几乎要听不见。

    “怎么会不会。”祝凯旋喉结滚动几下,试图把她扶起来,“教过你那么多次。”

    云雾来打定主意要耍赖了,她手攀着他的肩膀,拒绝直起上身,她说:“我怕。”

    祝凯旋嘲笑道:“多少次了都,你怕什么?”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拐骗什么纯良无知的小姑娘了。

    云雾来的声音小到要屏息才能勉强听见,她一口咬定:“可我不会,我就是不会。”

    阳台上不知道什么被风吹落了,并造成了连环车祸,一顿噼里啪啦地响,好一会才消停。

    乌漆嘛黑的也看不清什么,想来外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云雾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没有管。

    祝凯旋还是没反应,看来是打算一直僵持下去了。

    云雾来有些恼,加大了音量:“合着痛的不是你。”

    听她说痛,他语气里面终于有了可以商量的余地:“真的很痛?”

    “当然了。”云雾来支起脑袋,“你没有听过三月不过x生活,自动愈合那什么膜吗?”

    祝凯旋忍不住笑了出来。

    四个月前傅行此宴随结婚,云雾来回来锦城参加婚礼的时候,他给她送行李箱差点在她酒店过夜的那一个晚上,他问过她这些年有没有别的男人,她没有给他答案。

    他至今仍然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如果有,他接受并理解,但他不想知道。

    反正至少最近的这三个月,没有。

    他翻身把她压过,轻而易举把她松松垮垮的睡裙随手跟块破布似的往外一扔,笑道:“那你忍着点,我再破一次。”

    云雾来手心向上遮着眼睛,笑骂道:“神经啊。”

    让她意外的是,祝凯旋没有直奔主题,他俯下身去。

    意料之外的细腻对待。

    窗外的雨彻底到了失控的地步,云卷着风,风驱逐着风,滂沱水声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跑呐喊。

    天也更暗了,不止是风雨,时间也到了该天黑的时候,万家灯火开始接连亮起,路灯,住宅区……有了人间烟火味,亮光在雾蒙蒙的雨丝里被晕开,模糊不清,萧瑟里,有了几分意料之外的温柔。

    云雾来几乎要融化在这个雨夜里。

    从前,这种服务不是没有,祝凯旋很乐意给她提供,倒是她抹不开脸,总是表现出排斥。

    可这一次,她知道他已经有多难熬,他额上甚至爆了青筋,但他仍愿意花时间去照顾她的感受。

    她手心全是汗,床单都有些抓不稳,几近灭顶的欢///愉里,她不安地蹬了一下腿,求助似的喊她的名字:“祝凯旋……”

    扣在她两膝上的手力道加重些,甚至让她有些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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