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诚正子爵府传来了好消息,云珠五嫂戴佳氏生下了长子富察.明彦,这洗三礼正好赶上大年除夕全家团圆的日子,整个府邸当天热闹非凡,郭嬷嬷代表云珠亲去了一趟,回来后道:“太太可享着福呢,事情都是几位奶奶在理着,身边又有两位姐儿陪着,也不闷,奴才还见着了七奶奶,气色也还好,肚子尖尖的,保不准过几日又给主子添个侄儿……二爷也从西藏回了京,人黑了也瘦了不过精神倒好,老爷一直在房,奴才只去叩了个头,回了几句话。”说着又将李荣保说的话与云珠学了一遍。

    云珠点了点头,雍正弘历父子这两年一直在整顿水师,如今新研发的火器也装备上了,怎么可能没点子动静?二哥这三年镇抚西藏有功,却调回了京任兵部侍郎,只怕是过了年,自己的六哥七哥便要出京往几大水师营上任去了。

    且不说雍正是个奋斗不息历史上难得一见的勤勉帝王,就是没有,他也要为弘历的顺利上位给予他表现建功的机会,如今大清水师再度雄起,康熙朝时能收回台湾,没道理现在收不回澳门。

    收回澳门的这个计划在雍正心中酝酿已久,过了年初五,云珠的预感再次实现,傅玉跟傅新领着谕旨一路南下到达福建水师营地。

    不少世家大族仿佛嗅到了什么,暗自在房那么一盘算,这才发现这几年皇上不动声色往新建的几大水师送了不少好苗子,连宗室子弟也有,再一暗合年前四阿哥五阿哥南下巡视水师训练……心中已有了肯定的猜测。

    水师,当前能建功的地方除了澳门还有哪里?皇上这是想将澳门从葡萄牙人手里收回来了。单说大清背后还有广茅的国土资源,八旗精锐,出动大清水师不过是皇上想要看看这几年的训练成果,拿葡萄牙水军当磨刀石呢,这是赢定了的战役,这是建立功勋的好机会!

    有眼光有魄力的扒拉了一下自己族中的人才,能使劲的使尽办法将他们送进了各大水师营地,文官的也想办法调到了福建、广东、浙江等靠近沿海港口的县城。

    “福晋,王爷来信了!”常总管呈上收到信件并两个箱子。

    素问上前接过转交给云珠,云珠一看,除了弘历的来信还有傅恒的,两口箱子也有不少是傅恒给她和三胞胎捎带的物件。

    “这段时间常总管辛苦了,王爷可能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乾西二所还劳你多费些神,人员的出入往来把严一些。”

    “是。”常青自是明白云珠的意思,乾西二所虽然自成一府,可也脱不出皇宫的范围,规矩自是要更严一些,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习惯了这位四福晋的行事,御下宽和,要求每个下人职责分明,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只要不多嘴多舌不乱走到自己不该去的地儿,便不会多管,而每逢四阿哥出宫办差的时日,乾西二所的门禁便会更严上几分。

    “嗯,你们退下吧。”

    “嗻。”

    云珠打开两口箱子,里面都是些散碎的宝石以及精致的牙雕、珍稀木雕和玉雕,它们或是山水人物或是透着西洋风味的船舰、马车模型,更有不少香料,这些都是在广州、澳门等通商口岸极易得到的东西,不过能送进乾西二所的自都是难得的上品,次一些的都运到卖西洋货品的店里去了。“这些宝石收起来,做首饰或打摆件的时候用得着,这些摆件造好册子收进库里。”

    “是。”灵枢叫人将东西收了下去。

    “主子,这些头面首饰呢?”素问指着另装在一个檀木盒里的首饰问。云珠打开一看果然跟信里说的,有两套头面首饰,一套是紫水晶,共有雕花簪子、耳坠、珠琏、手镯;一套是各色水晶镶成的钿子及两串手琏,璀璨荣华。还有一只嵌八宝乌木镯子,一支黄杨木雕梅花簪子。

    前两样倒也罢了,东西不难寻,更精致的款式也能做出来,后两样就比较难得了,木料珍贵,雕工也是极上乘的,只不太适合云珠自己用。

    弘历的来信有讲到,这是广州一位极喜欢水晶的商人特意命人做了当成稀罕物放在珠宝店里的,刚好被他们几个看到,觉得比一般的宝石更通透水亮很适合云珠,便花了重金买下送回京城。手镯跟簪子也是恰巧得的东西。云珠弯了弯唇,后两样一般的商家绝不可能有,是底下的官员孝敬的吧,像他们这些出京巡察的皇子、钦差,有所收官员的东西不是收受贿赂而是安他们的心。“两套水晶头面放我妆奁盒里,镯子跟簪子另外装起来,留作后用。”

    “是。”素问亲自将檀木盒子捧进里屋。

    除了以上的珍宝、摆件、首饰,还有三棵云珠感兴趣的珍稀树苗,分别是沉香木、金丝楠和黄杨。沉香木和金丝楠珍贵是珍贵,要得到它们对云珠这样的家世来讲并不难,只有黄杨木苗,实在太难得。

    如果说鸟中之王是凤凰,那么木中之王便是黄杨了。黄杨木为灌木,不生长在土壤里,而是长在千米高山云雾笼罩的岩壁上,以岩缝中的滴水和雨露为养份,在没有任何污染的环境下生长,可以说是吸收了天地之精华,它的生长也极为缓慢,有千年长一寸之说,极其珍贵。一般遇到长成的黄杨木并成功砍运下来已难,像这种珍贵的木苗又有谁会将它掘出并带到山下呢,栽活它都难,因此反而卖不出什么价格。

    几年前得到的那几种檀木苗如今在空间里已长成了挺直的参天巨树,周围还发了不少种苗,若不是云珠控制着只怕已发展成一片檀木林了。十一年生辰时雍正送的金丝楠、红豆杉、沉水樟、天竺桂等木苗在空间里也都有了百年之龄,小木苗也都育了出来,如今又加了这三个品种,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空间能长出一片珍惜木林来。

    种完了这三棵小木苗,云珠又走到了隔着这片林子与玉兰树之间的那三棵金灵果树下——这便是雍正七年地动后雍正赏她的那三个金核长出来的。重新体悟了玉兰树留给她的生命烙印后她特别针对了一些灵草灵果的认识,这才知道它是上古时期很普通的一种灵果,叫金灵果,有启智的作用。云珠猜想,洪荒时期那么多妖修,除了天地灵气充裕,说不定这种果子也是作用之一。

    而她拿到的那个三核,估计最后一个是被康熙给吃了……

    这三棵金灵果树几年下来也只长了两米多高,翠绿的叶子有手掌般大小,叶子的脉络与普通树叶不同,闪着淡淡的金色莹光,果实结的不少,却也不多,一棵有四十九个果子,每个果子长到拳头大小就不再长,颜色却在渐渐由青变黄,果皮处的金黄色脉络依旧是那么地抢眼,发着璀璨金色莹光。只要果子长到金黄色,就代表它成熟可以摘下吃了。

    云珠准备到时给三胞胎一人一个吃。生为嫡子嫡女,是比其他人赢了起跑线,可同样,没有聪明的脑袋与足够的心机手段,这样的优势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做为母亲,她自要为他们多做些打算,除了身体上的健康,心计还有学识、眼界上的培养也是必不可少的。

    自从武功被她开发出来后,她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那个玉鼎的禁制还是再缓缓,自己对阵法和禁制还没悟透不说,以她如今神识上的力量还不足以掌控、应付这些禁制破开后可能发生的变化。于是她便将识海里属于玉兰树的生命烙印又拿了出来重新体悟。如果说上次的体悟,她只是大略地见识了洪荒世界的变迁,沧海桑田的变换,对天道初初有了接触与认识,开始了神魂上的修炼,那么这一次她便是有针对性地开始学习辨识上古流传下来的各种灵草灵果,加强自己在炼丹这一方面的知识。

    有了保命的武功是不错,可武功也不能保证不受伤,炼丹制药是门很好的保命手艺。

    150、百舸争流(三)

    “叽叽叽——”

    云珠抬头一看,雪团从一片翠叶上滑了下来,又连荡带跳地蹦了好几片叶子,扑跃到她伸出的掌心上,像只小狗狗一样坐着,伸出一臂指着挂在枝叶间的金灵果兴奋地叫着。

    “想吃?”

    “叽叽。”小指猴乖乖地点头。云珠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挠了挠它的小脑瓜子,笑道:“等它成熟了,你还有小金小玉它们一人一个。”

    雪团高兴地蹦了蹦,扑到她的肩膀,坐着不动了。它一天大部份的时间都是活泼的,有时跟三胞胎玩,有时在空间果林里玩,有时跟小金小玉玩,有时要给主子研墨递笔,但它最喜欢的却是蹲在主人的肩膀上,静静地什么也不做,也觉得很安心很舒服,特别是主人在玉兰树下闭目修炼的时候——可惜,它遇上这样的机会太少了。

    从识海深处退出后,云珠睁开柔波似的双眸,好一会儿才从那浩渺的远古时空中回过神来,随着修为的精深,她体悟玉兰树留下的生命烙印获益就越多,受的影响也越深。

    “叽叽。”雪团感觉到她醒过来了,叫了两声。

    “我们找小金小玉去。”她伸指抚了指它的小脑袋,起身朝灵池那走去,一眼就看到两只巴掌大、一金一玉的龟在池里慢悠悠地划动着四脚,一点也不管那三尾颜色各异的鲤鱼时不时地窜过来窜过去的游玩……这三尾鲤鱼在灵池里待久了也有了点灵性,对小金小玉这时不时便来做的两龟很是喜欢,每次它们来便分外活泼,平时它们总是待在那几株莲荷下的。

    奇怪的时,当初被云珠从御花园碧池里移到这空间的几株莲荷并三尾鲤鱼,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竟然一只小鱼都没繁衍出来,几株莲荷除了花朵越开越大越清芳外同样也没多长出什么茎干叶片来。这其中的缘由,她猜来猜去,只能归到灵池独特的水质上。

    现实中几年的时间换算成空间里的时都不知几百年了,这几株莲荷和鲤鱼天长日久受着灵池水的滋润,慢慢地会由凡品变成灵物。她相信,将灵池中的莲荷还有鲤鱼拿出来吃,其作用不会比几百上千年的人参差。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小金小玉,上来了。”她的叫唤里带上一丝精神力量。

    小金小玉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游了过来,顺着她伸到池里的手爬了上来,任她将它们放到池岸边的大石上。

    出了空间,云珠先将小金小玉放回几上的琉璃盆里,转身一看,雪团已自己蹦溜上了搁在多宝架上的青玉笔筒,不由笑了笑,将在空间里摘的柿子和猕猴桃、桔子放放到条瓷盘里,又将专门放置坚果的竹雕小桶填满,这才将自己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主子可是起了?”灵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进来吧。”

    “是。”灵枢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听她走路的声音云珠便知道她的《无相功》已经小有所成,这里面有玉兰果的功劳,不过也少不了她们私底下刻苦努力的结果。“主子,是不是准备洗漱?”

    云珠点头,“用完早膳就走吧,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傅新傅玉出京后的第四天,七嫂博尔济吉特氏就生下了一个七斤四两重的大胖小子,洗三礼云珠想想没什么事就准备亲自回府参加。

    “是。”灵枢笑眯眯地,“二格格二阿哥他们也准备好了。”

    “一大早尽折腾人。”云珠轻摇了下头,在司绮拿过来的旗装里点了那件烟青色织有雪梅图案的如意襟式雨丝锦旗装。

    三胞胎都有十四个月大了,目前会直身站立,本该学走路了,不过云珠并不急,想着让她们的骨骼长好些再学不迟。不过喊人就很利索了,简单的意思也会表达,一个字或两个字地说,很清楚。

    “以奴婢看,两位小格格跟小阿哥聪明着呢,昨天说的事记着不说,还懂得早早起床准备。”灵枢将云珠的妆奁盒子打开,待她坐定便快速地给她梳了个小两把子头,头上插了支灿亮的嵌了红宝石的喜鹊登梅簪,又挑了对鎏金点翠耳环给她戴上,正待拿起一只翡翠镯子,云珠看了道:“换那只羊脂白玉镯。”

    “是。”灵枢将翡翠镯子放下,改拿了羊脂白玉镯给云珠套上,一看:“还是主子的眼光好,换了这白玉镯气质便温润了许多,不若翡翠镯子戴着清冷。”

    到偏厅的时候三胞胎兴奋地在婴儿椅上直蹦:“额娘,额娘。”

    云珠走过去在他们滑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额娘的宝贝,早上冷不冷?肚子饿了吗?”

    和徽撇着小嘴:“冷冷。”这是个超级怕冷的。云珠看了看她身上圆滚滚的厚棉衣,“外面更冷,和徽还要跟额娘出门吗?”

    “去。”永琏奶声奶气地说,对着和徽的嫩嫩包子脸上是不容反驳的认真,“看,嬷嬷。”知道哥哥是在说那个每次来就会抱自己的郭罗玛嬷,和徽歪了下小脑袋,点了点头。

    “额娘,吃,饭饭。”和敬瞄了瞄桌上的膳食,有好喝的奶奶、南瓜泥、蛋挞还有香香的青菜木耳肉沫粥……芝麻糊糊,到底要吃哪个好呢?

    三个奶嬷嬷在旁边看着,心中再次为二格格三格格还有二阿哥的聪慧而惊叹,这么小会说话也就罢了,竟还懂得跟大人商量呢。云珠瞄了她们一眼,“想吃哪个让嬷嬷喂你们。”从三胞胎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一些小事上培养锻炼他们的自我意识,所以别看三胞胎现在说话走路都不如三岁小孩,拿主意却比三岁的孩子还正。当然,有时候他们的要求会被驳回,而每次驳回他们的要求云珠都会将理由讲出来,不管是正理还是歪理。

    “那个。”喝了奶奶后和敬很快选了蛋挞,奶嬷嬷密札氏便拿了个温热的蛋挞用银勺挖中心的部份喂她。

    和徽早膳一直喜欢吃香喷喷的粥。永琏则挑了南瓜泥还有芝麻糊,他比较喜欢甜香有滋味的食物。

    “主子,满菊来报说金格格前些日子受寒一直咳嗽,问主子能不能叫太医来看看。”采雯进来禀道。

    “受了寒怎么现在才来报?冯益,你到太医院走一趟看哪个太医当值,请来看看。素问你盯着点。”这次回府云珠带的人除了王进保外有叶嬷嬷、尚嬷嬷、灵枢、司绮、采露、含霖及伺候三胞胎的奶嬷嬷和贴身宫女各一个。郭嬷嬷和素问、明心等人被留下来看着正院以及照管乾西二所的事务。

    “主子放心吧。”素问跟灵枢不首痕迹地互看了一眼,她们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离开宫门不久,马车就有些不受控制,随着车子步行的王进保脸色都变了,马车里坐着四福晋跟三胞胎,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他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的,可恨的是他还算敏捷的身手一时也奈何不了嘶叫着胡乱奔蹿的马匹,“快、快勒住缰绳!”

    驾车的侍卫显然已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脸红脖子粗地喊:“奴才快控制不住它了!”

    “阿克敦你先下车!”马车内传出一个淡冷的声音。

    “不行……”他跳下来了,车里的四福晋还有小皇孙怎么办?有个差错到时他也是个死罪。

    “我有办法对付这马,你先下去。”

    “不行。”真的假的?他这骑射高手都不行了,四福晋能控制得住这发了疯的马?阿克敦早就感觉这马不对劲,肯定是喂了药的。“有岱林他们在,不会有事的。”其他几个侍卫已经围住了小跳盘转着不停的马。

    冥顽不灵。云珠没办法,一脚将阿克敦踢下马车,整个人钻出马车,直接跃到马背上,手抄住缰绳,坐稳了身子,一手有节奏地在马的耳际轻拍着……平缓的灵力渡进马的体内……

    摔到地上的阿克敦及其他侍卫张大了嘴巴,四福晋这也太厉害了吧?!

    “好!”周围观看的绝大部份都是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拍手称赞。

    “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在下可以帮忙的?”一位头戴冬帽,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阿克敦几人立即挡住了他前进的身子。

    “嘿,岱林,是我,阿尔哈图。”青年男子眼一闪,朝其中一个侍卫打了个招呼,“怎么回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云珠看,等她看向自己时便露齿一笑,很俊朗的模样。

    “阿克敦,拉住马车!”云珠跳下马,打开车门,三位奶嬷嬷抱着三胞胎下了马车。三位奶嬷嬷脸色青白,倒是她们怀中的娃娃,莹润的脸蛋上眼珠子乌溜溜地看着四周,没有一丝的惊慌恐惧之色。

    阿克敦拉着缰绳,学着云珠的动作安抚着还躁动不已的马,心中暗自惭愧,要是照他的办法,这三个小皇孙磕到惊到了怎么办?!后面跟着的马车已停了下来,叶嬷嬷和尚嬷嬷下了车,让三胞胎坐了上去。

    “这马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带回宫让常总管查一下,涉及到人直接送慎刑司。”

    “嗻。”阿克敦跪下行礼应道。

    “王进保,你看看有没有扰到其他百姓,处理一下。我们继续走。”云珠转身就要跟着三胞胎上马车。

    “等一下!”剧情并不如料想的进行,青年男子有点不知所措,见众人眼露疑惑地看向自己,不由脸色微红踟躇无语,后见云珠并不停顿地上了马车,脸色又转成了黯然……

    表现得太明显,护在云珠马车周围的那些侍卫脸色都不太好看,连那个叫岱林的都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话再不多说一句地离开了此地。

    马车到达诚正子爵府时瓜尔佳氏早等在了门口,一脸地焦急,“没事吧?永琏他们呢?”

    “没事没事。”不想那么快便有人往府里通风报信,云珠连忙安慰瓜尔佳氏,“和敬他们胆子大着呢,连吓都没吓着。”

    “我看看,小孩子可最怕被惊到神……”瓜尔佳氏见女儿没事便挨个摸了摸小外甥,见他们眼神灵活,神情并无一丝呆滞这才放下了心。“快进府吧,不过是个洗三礼,你不应该带永琏他们出宫的。”

    “总不能一直待屋子里不出门吧,我也想让阿玛和哥哥们见见他们仨呢。”

    ……

    151、百舸争流(四)

    因着这件的马车事件,那位总是留意乾西二所的侍卫纳喇.阿尔哈图的名字总算是让云珠记住了,在富察府的时候跟傅谦一对便对上了,此人与承恩公长孙乌喇那拉.德保有些交情,在纳喇一族里并不十分出色显眼,不过他的一个妹妹今年选秀撂了牌子却不知怎么回事成了辅国公弘晁的妾。

    李荣保在一旁听着,忽道:“纳喇.八十六的父兄当年也是废太子得用的属官。”

    云珠细眉微蹙:“难道承恩公府竟与理郡王私下有往来?”

    李荣保笑道:“承恩公何等慎明之人,五格也对皇上忠心耿耿,此事说不定连德保都是被人当枪使。”没有了孝敬皇后他承恩公府也是正经外戚,有情份在,承恩公府目前更没有适龄进宫或进皇子府邸的贵女,何必去参与那些有的没有。

    说得也是。到了清朝,才真正明白孝敬皇后当初之所以能指给雍正为嫡妻并不止因她父亲是步军统领、手握兵权是康熙心腹的缘故,而是孝敬皇后出身高贵,她的身上有着爱新觉罗的血统,努尔哈赤是她的正经太高祖父,她的外祖父是宗室贝子,外祖母是蒙古台吉贵女,她的父亲一脉则世代是乌喇那拉部部主。这样的出身,比之很多有爵在身的满洲著姓大族要来得高贵显赫,可见雍正从小确实得康熙看重,至少在拴嫡福晋这一关上,康熙是用了心的。

    也因着这样的情份,孝敬皇后底下怎么做,雍正都给她留了一份尊荣脸面。熹贵妃跟她比,实在是拿不出手。

    “至于那尔布那里,多多少少吧,不过为了他的女儿,明面上的牵扯也不会太深。”

    傅谦道:“正是,儿子除了明面上的这些资料,其他的并没有查到什么。”

    李荣保看了女儿一眼,仍是不赞同她养虎为患的做法,不过她说得也对,构陷私情,是三人成虎的事情,说辨不清,否则一次不成功,两次、三次地诬陷下去也会渐渐地破坏一个人的印象……特别是对男人来讲。“你有把握一次解决这样的事情么?如果不行,趁早将这人解决掉,你知道这并不难。”就他阿尔哈图一个三等侍卫的身份,富察家想不着痕迹地解决掉他太容易了。

    “阿玛,我说过了,我要杜绝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地出现在我面前,女人的清誉可不是拿来玩儿的。对了,今天马车的事不知道金家有没有在里面插上一脚,有办法查么?这次可以用富察家的力量,不过一点就好,让皇上发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应该能理解。”

    “当然了,欺负到我富察家的头上,我们不可能不有所表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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