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笑而不语,帮她捋了两下背,“腿还酸不酸?”弯下腰就要去给她捏腿肚子,她连忙按住他,在屋里她能可着劲使唤他,在外边可得给两个人留点脸面,“快起来,教人瞧见了可不好。”小脸微红。

    这有什么,一想到再过四个多月她能给自己再添个嫡子或嫡女,干什么他都乐意。不过,被人瞧见了确实对她不好,他小心地扶着她站起来,“那站一会儿再走。”

    她点点头,眉眼一展,仿佛霞光下扇着翅膀的蝶儿,魇足的神态似足了晒日光浴的小猫咪,小贝齿一闪,极是可爱动人。真是,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孕妇呢,若非她挺着个大肚子,他真想将她揉搓进身体里。

    乌喇那拉.妮莽衣等人远远跟来见到的就是这刺眼的一幕,心酸的有,嫉恨的有,即使如心态端正如富察.芙灵阿和苏宝柔的,也深感得自己是多余的,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珂里叶特.果新想着,富察.云珠果然天生就克自己,或许在第一次见面就有这预感了吧,不然怎么会一直看她不顺眼?这个女人就是命好,生在富贵之家,家人捧着疼着,拴婚皇子嫡福晋,这些也罢了,竟然还能独得爷的心,真教人又嫉又恨啊!眼角轻轻地扫过身边人影,她睫羽轻垂,掩住自己眼底的情绪,却恰好看到某人青葱一般的玉指正狠狠地揪着丝帕,上面绣的牡丹花已被指甲掐断了绣线,被风一吹,呼啦啦地舞着……呵,她心中轻笑,集众怨于一身,她倒要看看富察.云珠的尊荣能坚持多久,爷对她的信爱又能维持多久。自古色衰而爱驰的例子还少吗?!

    不过眼下,还是先为杀子之仇取点利息吧。她抿了抿嘴,捻着帕子的手轻拢进袖子里,几颗小指大小的珠子轻轻落入草丛滚到地上……

    金篱则轻咬着唇,看了富察.芙灵阿和高露微一眼,“哎,要是婢妾能早生几年或晚生几年就好了。”

    富察.芙灵阿和高露微两人同时脸色一沉,这金氏是在讥讽她们最早在王爷身边伺候却没能拢住他的心吗?!

    “晚生几年你能不能到爷身边伺候还是个事呢。”富察.芙灵阿毫不气地甩了下帕子往回走,“这做奴才的最要不得的就是心思大,上赶着往上爬,小心别爬太高了摔下来可是要命的……”

    这话连高露微也说进去了,她当初就是使了计往弘历身边凑才得的宠,即便如今身为侧福晋也抹不去她由宫女变成近身使女,再提为格格、侧福晋的晋升之路。

    苏宝柔看着高露微阴沉地瞅着富察.芙灵阿离去的模样心中一颤,默默地跟着离开了。

    “高姐姐,你不过去给王爷福晋请个安吗?”乌喇那拉.妮莽衣说道。

    “今天可是福晋的寿辰,我想福晋不会愿意我们去打扰她的。”高露微冷道,她又不奢望王爷的爱,她要的是权势地位,这种给王爷福晋添堵的事她才不干呢。“走吧。”这话是对金篱说的,只是口气不怎么好。

    金篱知道刚才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吭声地跟了上去,不想步子才迈出,鞋底就踩到了什么似地一滑,“唉哟——”她伸手一抓,珂里叶特.果新却朝旁边一躲,金篱一下子摔到地上,旁边的乌喇那拉.妮莽衣脸色一变,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一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你们格格起来!”高露微柳眉倒竖地对着魏细语喝道。

    “格格你怎么样?!”魏细语这才醒悟过来,连忙上前搀扶住金篱。金篱倒吸了口气,“我的手……”扭到了,而且,手掌破皮了,幸好肚子没摔得太狠。“快喊太医!”

    “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恼喝传来,弘历扶着云珠走了过来,身后的灵枢和明心等人已悄悄地护到了两人背后左右。一想到这些女人在偷窥自己跟云珠的相处,他就觉得膈应,现在又出现了这事,更是觉得她们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爷,您一定要查清楚,有人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呀。”金篱珠泪涟涟,血珠沁在她柔嫩的掌心显出一种刺目的艳美,其中有一颗小指大小的珠子……

    这女人蛮聪明的,不说别人害她,却说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弘历刚失去一儿子不过两个多月,现在又有人算计未出生的……不恼火才奇怪。云珠才这么想着,果然就听他寒声道:“刚才谁在这里?”

    锐目扫向一旁的乌喇那拉.妮莽衣、高露微、珂里叶特.果新。

    珂里叶特.果新顿了顿,上前行了个礼,道:“因着今天是福晋的大好日子,婢妾等人宴后便趁兴相约游园……”将方才几人凑巧走到这里,停下对话等一一描述出来,后道:“婢妾本应该在金妹妹摔倒时扶住她的,只是婢妾这个月的月信还未来,怕肚子里又有了,所以……”她抿着唇,剩下的话也不必说了,自私之心人皆有之,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云珠有些讶异地看向她,这珂里叶特氏可真会利用时机啊,一个儿子刚死马上就利用弘历的怜悯愧疚之情抓紧时机怀上。

    不过这机率是不是高了点?弘历在她院子里歇息的次数并不多,莫非她手头上有什么助孕的药?

    富察.芙灵阿和苏宝柔等人又被叫了回来,但显然,她们并不知道她们离开后发生的事,这掉落在地上的珠子也与她们无关。

    这种普通的珠子来源想查也无从查起。

    幸好,金篱只是动了胎气,手受了点伤,身体并没什么大碍。

    表面上,与金篱发生口角的富察.芙灵阿最有出手的动机,然而细细一推敲,就能发现,最有可能的人其实是敢干站出来承认自己“自私”的珂里叶特.果新。云珠可没有忘了珂里叶特.果新之所以会将熹贵妃赐的长命锁拿出来给儿子戴上是因为金篱的一句话,做为一个母亲,想必珂里叶特.果新也是不会忘的。

    再有,她怀孕的借口太巧了,苏太医给她把了下脉,也不敢断定她怀孕,只说有迹象,但日子太浅,过几天才能肯定。

    182、朝云暮雨(上)

    第二天,云珠遣郭嬷嬷和素问叔貂几个去了娘家一趟,将觉尔察家的事情说了,让家里先把情况摸清楚她好有个了解,完了再下帖子请人进宫说话。

    郭嬷嬷几人回来又跟云珠说了一番府里的事,大大小小的人都关照到了,没什么大事发生。

    春天气候多变,到了晚间就飘起细雨。

    连下了几场和风春雨,草木一下显得翠绿丰茂起来,烟雨中梅花香瓣合雨零落,桃树上的花蕾却渐渐地透出淡红,雨燕和蜻蜓成了园中主角。

    这美丽的景致,可爱的变化,引得三胞胎在雨里拿着网子跑了几趟,小孩子都有调皮不听劝告的时候,云珠也由着他们,见他们受了点春寒,便每天盯着她们喝热得发苦发辣的姜汤,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若是再着了凉,那就不是止是喝姜汤而是喝药了!

    那黑黑的药,味道那么难闻,在永璋跟和宁那里见识过的三胞胎是绝对不想喝的。

    “这初春气候最是反复,乍暖还寒的,几位嬷嬷回去让夜里当值的上心些,别让他们几个踢了被子什么的,重复受寒就不好了。”虽然三胞胎的体质很好,着凉或受寒演变成寒邪入体什么的就不是玩笑了,古代因这个病吃错不对付的药就能马上要人命。

    密札氏几个恭顺应了,别看这四福晋嘱咐的话这么柔声和气的,对做错事的人却是不讲情面的,不管是不是在正院当差,是不是她得用的,端的是赏罚分明。

    “主子,都统夫人来了。”明心进来说道。

    “请她进来。”惠珠突然递帖子进宫,云珠也很好奇是出了什么事。说起这个庶妹,自指与萨喇善为嫡妻后日子过得倒是美满,萨喇善是个尊重嫡妻的,对惠珠也颇为爱顾,成亲后惠珠隔年便生下长女济兰,第三年生下长子恒济,儿女双全。而惠珠,也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宗室贵妇了,几次宴会相遇,她都是举止优雅、言语爽利、进退有据的。

    “姐姐!”惠珠一进来,便教云珠吃了一惊,那双清亮的美目肿得跟核桃似的,见到云珠竟也不顾礼节,一下就哭了起来,“姐姐,你一定要给我做主,我的恒济被那些贱人给害死了,萨喇善竟然还护着她们……”

    “什么?!”这次真是震惊了,“恒济死了?这是怎么回事?”上次云珠见他时还是在富察府,长得白白胖胖的虎头虎脑很是可爱,说起来也只比三胞胎小一岁。

    “呜呜,都怪我自己大意,一不小心恒济就跑到后花园跟他那两个庶姐玩上了,结果,跟着他的嬷嬷一个忽然肚子疼,一个又临时被叫走,恒济就被那黑心肝的推下了池子里……救上来的时,整个人都发紫……汲,没气了……”惠珠边说边掉泪。

    “然后?没有人承认推了恒济?满府也没人看见?”云珠恼了,这惠珠当的什么家啊?

    “嗯。”惠珠将事情描述了一番,却还不能去了云珠的疑惑,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恰好都有事,双恰好整个园中没几个下人在。这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惠珠对整个都统府的后宅掌控力度不够。

    “一定是她们,除了她们谁会对恒济下毒手?!”

    “你想将你那两个庶女怎么处置?捉贼拿赃,人证物证皆无,你想把人家怎么样?萨喇善就是心中怀疑,没有证据你就想处置他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明摆着就是他们下的手!”惠珠哭喊,“难道恒济就不是他儿子?!啊,没想到他这么冷血,看着儿子被害也无动于衷……姐姐,你帮帮我,一定要杀了她们给我的恒济偿命。”

    云珠气乐了,刚才还在想着这个妹妹变得成熟了,没想到只是外表啊,这几年安逸的生活把她给磨成小白了,她不会以为别人家的后宅都跟自家一样平稳吧,就是这平稳平日里还有些个磕磕碰碰呢,若不是自己额娘手段好,怕也是压不住。

    “你给我说说,你嫁到了都统府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对待萨喇善的那些妾侍的?”云珠无奈地问,虽然不亲,毕竟是自己的庶妹,又嫁到了宗室,不好不理。

    “额娘也教我管过家,”她吸了吸鼻子,接过灵枢递上的帕子拭了泪渍,“大多数按旧例走,一些不听用的奴才就想法子调到不重要的位子上,若再出错,就撵到庄子上……至于那些妾侍,一时抓不到错处,便只让她们在院子里待着,吃用府上都有定例。”

    “有没有让她们站规矩?”所谓的站规矩就是妾侍要给主母打帘、扇风、捶腿……伺候用饭等等,总之大家子里的规矩都大同小异。这些事情就算是平日往来亲密的亲戚友人也很少过问,若不是惠珠找上门来,云珠也不会问的,哪有管到人家内宅里去的。

    惠珠诧异地看了云珠一眼,方才有些刹不住的情绪总算是稳住了。“没有,我不喜欢她们在跟前碍眼。”

    “可有派下事务给她们做?”

    “没有。”她皱了下眉,在家的时候虽然不常见,不过姨娘也是做针线的,比如给哥哥或阿玛做衣裳鞋袜等,难道这不是姨娘的心意而是额娘吩咐的?

    “你是伺候祖宗呢,我怎么不知道你心善到这地步了?”云珠轻笑,“那些人平日没事做,可不得想东想西?窜窜门子?有心思又有精力地,不算计你这个夺了她们宠的主母算计谁呢。”

    难道这祸还是自己惹的?惠珠一怔,好一会儿才道:“姐姐的贤惠名声不也很好么。”

    “是啊,我照顾她们吃、照顾她们穿,有了孩子就请太医,除了这些个,我难道还管她们掐不掐架?生不生病?人要做怪,拦是不拦不住的,只有减少她们做怪的机会,让她们就是想搅风搅雨也没那个机会和精力。做为主母,如果你不能做到府里内言不出外言不入,那就得想法子让她们安安份份地,只有家宅平了,才算是贤惠,懂么?

    你说自己有错这点可是说对了,照你这么管家理事,这么对待妾侍,恒济早晚会出事。回去跟萨喇善好好说说,看看他是个什么章程,你可别在这当头可着性子来,日子还长着呢,那两个庶女现在几岁了?她们要不要议亲?这些不都是你这个母亲做主么?

    别什么都摆在明面上给人看笑话!想法子多生几个孩子是正经,那些妾侍,私下里也让人查查,是不是有人怀孕了,不然怎么忽然起了心思谋害恒济?!”

    想起可爱的小外甥,云珠也有些心疼,不过平日毕竟接触不多,感情也没深厚到哪里去,更多的是出于对惠珠的怒其不争。

    惠珠听了这席话,脸色变了又变……半晌,眼泪又冒了出来,啜泣个不停。“难道我的孩子就这样白白死了?”

    云珠又劝了她一番,然后才问:“孩子的后事办得怎么样?我也没得到消息——”见惠珠面色凝滞,不由气道,“你不会都没管吧?济兰呢?”

    “萨喇善安排得好好的,济兰,我抱回家了,姨娘看着呢。”她嗫嚅着,“我就是恨不得吃了那几个人,萨喇善又那样,我气狠了……”

    一有事就跑回娘家,这什么事啊。云珠头疼,“赶快回去,怎么能将满府丢给萨喇善一人理呢,你这不是便宜了那起子奴才么,万一有人趁虚而入……”

    “萨喇善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他是哪样人?他就是性情再好,遇上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也早晚磨光了耐性,他只有这么个儿子,你当他真的不心痛?!”

    惠珠住嘴了。

    “我身子有孕不方便出门,不过我会派几个嬷嬷过去一趟的,你回吧。”

    惠珠也知道这些忌讳,不过云珠能派嬷嬷到府里也算是一个支持的态度了,怏怏地告退出了宫。

    出了这遭事,云珠的心情便十分不好,弘历晚上回来时也听说了,十分感慨,“这后宅的是是非非就没个完的时候。”想起珂里叶特氏,心中一阵冷笑,复又怅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是王候富贵乡或者是贫穷之地,都有纷争,都有难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免不了纷争,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清净呢。”她叹息,“孩子最无辜,他们懂什么,好的坏的,都是大人教的。”

    后宅的为难、大度、善良,这些东西她偶尔要拿出来晒晒的。

    弘历抚着她顺滑的秀发,“好了,睡吧,不许再想这些事了。”他可不管别人怎么样,只要云珠好好的,他们的孩子也健康平安。

    翌日,瓜尔佳氏便进了宫。

    说起惠珠,瓜尔佳氏也些难以置信,“以平在家里看她针对你的那副气性还以为是个心眼多的呢,原来却是窝里横。竟还敢进宫跟你哭诉,丢人。”

    她对惠珠可没什么好心气,庶子也罢了,养在跟前,个个懂事上进,偏偏这个庶女总是眼气云珠,也不想想她一个姨娘养的庶女能不能跟嫡女比。后来因为选秀指婚,不得不将她带在身边教导一些掌家理事的道理,瓜尔佳氏也是不怎么尽心的,很多时候是丢给大儿媳舒穆禄氏去管教。

    “您可别生气,我昨儿已经训了她一顿了,这会儿她该想明白了。”云珠也惊讶,不过想想当年的五福晋吴扎库氏她也明白了,哪个女子都有天真的时候,只是属于她的青春莽撞早丢在了上辈子,所以才觉得别人手段稚嫩。“咱们还是说说觉尔察家的事吧。”

    说到这个瓜尔佳氏脸上才现出笑容。“除了家里没有兄弟扶持,这觉尔察姑娘确实不错,额娘仔细找人打听了,听说容貌秀丽,知达礼,女红管家色色不差。她父亲在盛京任同知,与妻子鳒鲽情深因此无意续娶,怕耽误两个女儿的大事这才让她们跟着祖父母过的……”

    云珠仔细听了,“那我过两天下帖子请觉尔察老夫人带她们进宫说说话,到时娘也过来。对了,春和可有信回来?”

    “还是前半个月的信,说扬威将军与抚定苗疆大臣张照尚有些不和……恐怕那边的事没这么快平定。”瓜尔佳氏压低了声音,这些事本不是妇人该知道的,只是富察家又与别府不同,若主母不懂这些,丈夫儿子上战场岂不跟耳聋眼瞎一般?关键时刻还要靠她们支撑起一府一重责,在京中稳住脚跟呢,因此,大概的势态她们都是清楚的。再说了,满京城的八旗贵妇哪个不明朝政风向的,出去应酬乱说话可会被人笑死的。

    战事到了尾声,不过就是争功罢?不过雍正如今虽不怎么理朝政,可身体却还健康着,与历史上新旧两帝交替的情形可不大一样,下面的人还不敢太过放肆。“就是有风波,也会很快过去的。”她淡笑。

    瓜尔佳氏点了点头:“希望选秀结束前他能回来吧,我如今也就操心他一个了。”

    云珠轻笑,“确实老大不小了。额娘可以先备好大婚需要用的东西……”

    “还用你说,”瓜尔佳氏笑眯眯地,“院子什么的早就备下了,等婚事定了再办可赶不及。对了,你现在胃口怎样,晚上可睡得还好?”

    “您早问过郭嬷嬷了吧,还问我?看我养得白白胖胖的也知道了。”

    “气色是比春节时好些,白白胖胖的就说不上了,只大了肚子。”瓜尔佳氏有些担心,“你得空还得多走走,也多吃一些,不然生孩子没气力。”

    “您放心吧,我好着呢。”

    “对了,永琏他们呢?”瓜尔佳氏想念外孙了。

    “前些日子受了点寒,这不精神才好些就被他皇玛法接过去了,和敬和徽也去承乾宫了。我现在怀着身子精力不济,也只好让她们多往这两处顽了,您不知道,后面的那几个又不太安份了。”

    “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我生日那天,金氏被人下了绊子摔了一跤,好悬孩子没摔掉。珂里叶特氏倒是走运又怀了一个。”云珠笑哼,可惜珂里叶特氏的运气也就到这里了,明面上查不出来,可别忘了弘历手上既有皇家暗卫又掌握着雍正的一部份粘杆处人员,私里下什么东西不能翻出来?

    “由着她们闹去,就怕波及到孩子。”瓜尔佳氏对云珠将孩子送往养心殿和承乾宫倒是赞成。

    “那三个小家伙精着呢。”给她们讲的床前故事已经从成语故事变成《史记》和《资治通鉴》上的一些历史故事了,掰碎了往厚黑和政治上的角度分析,很能培养人的。“额娘,让明瑞进宫给永琏当伴读,怎么样?”儿子需要一个玩伴了。

    “好啊,府里年龄相当的哥儿也不少可看来看去我也觉得明瑞最适合。”明瑞是傅文的嫡长子,出身是阖府最贵重的,人又聪明又懂得刻苦努力,再适合不过。“只一个是不是太打眼了?”

    “还没到上房念的年纪呢,永琏现在读习字也多是他皇玛法和阿玛在教,明瑞是自家亲戚接进来先当个玩伴,过个一两年,我会在别的世家里再挑几个。”

    “这样最妥当。”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

    第二天,云珠遣郭嬷嬷和素问叔貂几个去了娘家一趟,将觉尔察家的事情说了,让家里先把情况摸清楚她好有个了解,完了再下帖子请人进宫说话。

    郭嬷嬷几人回来又跟云珠说了一番府里的事,大大小小的人都关照到了,没什么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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