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若有所思:“没弄错的话,他与仲兄捡到的孩子,应当是血缘至亲。”
    “‘马面’的父母?”
    “很可能。”
    “怪不得那孩子被人丢在木盆,顺水漂流……”聂桓十分关心,问,“找到了邪修吗?”顿了顿,“可是我打扰到你了?”
    傅藏舟微微摇头:“没有。”
    没找到邪修,跟仲兄打扰不打扰没什么关系,极可能是人不在这方圆百余里。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有什么遮掩气息的法宝的可能。
    只好将此事暂且搁置。
    随意跟仲兄聊了一两句,听对方夸“马面”多乖巧、多可爱;
    对此,鬼王大人表示搞不懂,孩子神马的,一个不小心,就哭闹个不止,想想就可怕……反正他不太喜欢跟这样娇嫩而脆弱的存在打交道。
    还好还好,他跟桢哥都是男的;
    不会有孩子。
    至于传宗接代,桢哥不在意,而他本人根本就没必要。
    题外话且不提。
    没在燕关滞留几日,一行人重新踏上归途;
    路过庆州的时候,发生些许意外。
    也不能说是意外吧,偶遇了一桩让人不知该唏嘘感慨、抑或扼腕惋惜的“故事”。
    事情还从聂桓说起。
    严格来说,跟聂桓没关系;
    有关系的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早先宿桢就跟傅藏舟提过一嘴,仲兄至今记挂着他的“未婚妻”。
    倒也不是说什么情深义重、至死不忘,毕竟“未婚妻”在他出事时,实岁也不过十一二,两人私底下交集更是几乎没有,谈什么深情厚谊纯属扯淡。
    实在是仲兄心思柔软,觉得自己有负一个女子的青春韶华。
    尤其听说,“未婚妻”后来的遭遇……
    其尽管被睿宗赐了一桩好婚事,夫家满门英烈,乃世代忠良。
    可正因为太过英烈、忠良了,“未婚妻”嫁过去没过几年,丈夫战死沙场,留她一个寡妇苦苦撑着门面,好不容易带大三个孩子。
    没想到大儿子与二儿子才及舞象之年,跟他们父亲一样,迫不及待投军了,正赶上昱显两国战事最为吃紧的时候,在一场战役中竟是双双捐躯。
    唯余一个小儿子;
    没过几年长到十六七岁,同样选择了,跟其父其兄一样的路。
    好在,这唯一剩下的儿子几经生死,没重演父兄的悲剧。
    聂桓知晓其“未婚妻”堪称悲惨的坎坷人生,难免更添一份自责。
    尽管傅藏舟与宿桢皆不认为,仲兄“欠”那位严夫人什么,不过仲兄有心,想关心一下对方如今的生活状况,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人之常情。
    于是在回京的途中,正好路过严家所在的庆州,暂作一番停留,是理之当然的事。
    还不待他们刻意打探柯家的事。
    ——严家在庆州也算一地方豪强,声威赫赫、颇具名气,故而严家发生了什么大事,除非刻意掩饰,否则转眼便会传得街头巷尾、全城百姓皆知了。
    傅藏舟一行坐在半开放式的酒楼包厢里,就听着外面议论纷纷,有关严家第三子死于非命的消息。
    更令人叹惋的是,年轻的将军死后,其妻悲痛欲绝,自缢殉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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