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郑书意捂着手,看着他,声音渐渐变小,却又很直接,“我可以坐你腿上吗?”

    “……”

    时宴手上动作顿了顿,眉头依然拧着,却冷漠地说:“不可以。”

    郑书意不情不愿地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为什么?”

    时宴拿起勺子,搅拌着碗里的汤。

    “这样你今天吃不了晚饭了。”

    郑书意却愣怔地看着他。

    这种话第一次听会脸红心跳。

    而今天听,却只有深深的疑问。

    ――你是只会打嘴炮吗?

    沉默片刻后,见时宴丝毫没有松动,郑书意突然挤到他腿上坐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我就要。”

    一秒、两秒、三秒……

    郑书意明显感觉到时宴的眼神有了变化。

    他垂着眼看她,面容平静,眼底却似乎有波涛暗涌,连呼吸节奏都开始有了难以察觉地变化。

    然而下一秒。

    时宴沉又恢复了表情,拿起碗筷。

    “随你。”

    ——

    虽然某些人说得好像很吓人,但这顿饭却相安无事地吃完了。

    什!么!都!没!发!生!

    郑书意拿纸巾擦着嘴,眼神却频繁往时宴身上瞟。

    这样明显的目光,时宴不可能没差距。

    他撩了撩眼,漫不经心地说:“看我干什么?”

    郑书意眼珠子乱转,含糊道:“没什么。”

    我说我在看你到底行不行,你信吗?

    ——

    饭后,郑书意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眼睁睁地看着时宴进了书房。

    整整两个小时,时宴都在工作,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郑书意洗完澡出来。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决定。

    内衣不穿了。

    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后,得到里面的应声,郑书意探了上半身进去。

    “我睡觉啦?”

    时宴“嗯”了一声,随意地侧过头来,目光突然一顿。

    明晃晃的灯光下,郑书意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

    但衣襟没有完全扣上。

    因为刚洗完澡,皮肤白得发亮,锁骨却泛着红。

    视线往下。

    胸前的曲线隐隐约约地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书房突然陷入极致的安静。

    郑书意抓紧了门框,呼吸声清晰可见。

    她看见了。

    她看见时宴的眼神分明有了变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像极了一个正常男人。

    然而下一刻。

    时宴眉心微皱,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电脑。

    “睡前记得吃止痛药。”

    “……”

    就、这?

    郑书意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到卧室,躺上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晚,和昨天一样。

    时宴洗完澡,睡上来,关心了几句她的伤势。

    ――然后就睡觉了。

    这就导致,郑书意本来觉得那个b选项只是一句玩笑,现在却开始当真。

    ——

    第二天,气温又上升了。

    正好郑书意要去换药,离开医院后,她让司机先送她回自己家一趟。

    收拾了一些单薄的衣服后,郑书意看向衣柜里的真丝睡裙。

    两件套。

    外面是正常的睡袍,里面是一件同色系的吊带睡裙。

    她思忖片刻,抓起来塞进包里。

    大概是因为有阴谋,而且这个阴谋有些难以启齿,所以郑书意今天特别安分。

    时宴回来后,她规规矩矩地吃了晚饭,然后两人各做各的事。

    因为心怀鬼胎,她甚至都没去书房骚扰过时宴。

    一到点就去洗了澡,然后穿上她那件性感吊带睡裙。

    到底是挺暴露的衣服,郑书意没好意思真的大摇大摆地穿到时宴面前去晃悠,于是从浴室一出来就钻进了被窝。

    安静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时宴终于准备睡觉了。

    郑书意感觉到他躺下来时,默默攥紧了床单。

    属于他的气息缓缓袭来,萦绕在郑书意周身。

    他今天似乎很累,像往常一样伸手揽着她,便闭上了眼。

    郑书意慢吞吞地转身,往他怀里凑。

    他没什么动静,只是手臂收紧了些。

    郑书意看着他的下颌,呼吸轻轻地拂过他的喉结。

    她抬头,轻吻他的下巴。

    有些痒,有些温柔。

    时宴依然闭着眼,唇角却徐徐勾了起来。

    两人的体温在相拥的姿势里渐渐交融。

    这么侧躺着,郑书意手不方便,却缓缓伸脚,趾尖划过他的小腿。

    冥冥灯光中,时宴只是皱了皱眉。

    手臂轻抚郑书意的背。

    “别动,睡觉,乖。”

    “……?”

    平静的夜里,郑书意深吸了一口气。

    被窝里的拳头却硬了。

    想她郑书意貌美如花人见人夸。

    竟然沦落到主动靠色相勾引男朋友。

    而且还勾引失败。

    时某人不能人事石锤了。

    安分了几分钟后,郑书意突然气呼呼地推开时宴,转身背对他。

    时宴在黑暗中问。

    “怎么了?”

    “没事,我热,离我远点。”

    ——

    真空穿吊带睡衣去勾引时宴,已经是郑书意能做出的最大胆的事情了。

    这样都失败,大概这个男人在那方面真的很冷淡,无欲无求,可能一天天看着他账户里的钱就能高潮。

    郑书意已经不对他抱有任何想法,甚至做好了拥抱柏拉图的准备。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郑书意慢慢变得无所谓起来。

    想怎么穿怎么穿,想怎么躺怎么躺,反正他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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