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找到地方了吗?”
    “呵呵,玉竹姐,早找到了,人家杨总都试过药了,非常满意。”
    “噢,那他答应合作了?”
    “对啊,他说等会儿就可以签合同了!”
    “那么快?你们怎么谈的?怎么个合作法?”
    “给我一个副总头衔,月薪五千,然后给我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白玉竹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急切的说:“秦天,这合同不能签,你马上回来。”
    “可是我觉得条件不错啊,你看......”
    白玉竹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听我的,找个借口马上回来。”
    语气强硬,不容质疑,秦天无奈,只得进门对杨鼎天说:“杨总,不好意思,我家里来电话,让我赶紧回去一趟,有急事。”
    杨鼎天扫了他一眼,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对他说:“那好吧,你记得把家里事处理完回来签合同,商场如战场,商机稍纵即逝,不能耽搁啊。”
    秦天点了点头,出来鼎盛公司,打了辆车去找白玉竹。
    白玉竹开的是贸易公司,规模不大,就在一座写字楼里租了一套房子,她的办公室看上去也并不豪华,秦天找到这里时,白玉竹已经在门前等候。
    进了办公室,秦天问:“玉竹姐,我觉得杨鼎天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不费什么力气一年就有二百万的收入,哪儿找这好事去?”
    “你那二百万是怎么算出来的?”
    “他接手后年销售额至少一千万,百分之七十的利润再乘以三,不就是二百一十万吗?”
    白玉竹一笑:“那他销售额要是一万呢?你能得多少?”
    秦天一愣:“怎么可能?我一个小作坊还能销十万呢,他那么大公司只卖一万块钱?”
    “呵呵,怎么不可能?你给他配方后,他当着你的面弄个车间随便生产点产品,但是不让业务员往外推,你觉得能卖多少?过一段时间后以销售情况不理想为由和你解除合作关系,你有什么办法?”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和他是三七开,挣了钱他拿大头,卖不出去他的损失不是比我大吗?”
    “秦天,我记得你们谈的是要把配方给他对吗?”
    “是啊,不给他配方怎么生产?”
    “问题就在这里,他拿到配方后如果在别处另建一条生产线,不让你知道,然后他利用自己的销售渠道大力推广那条生产线的产品,是不是赚的钱都得归他?如果你是杨鼎天,你愿意要百分之七十还是百分之百呢?”
    “......”
    秦天无语了,过了半天才说:“不会吧,我看杨鼎天不像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利益面前无所谓好人坏人,能赚一万谁也不会白分三千给别人,这和人品无关,杨鼎天是个商人,最大限度的攫取利润是商人的本性,你和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让你分一杯羹?”
    “可是配方是我的啊?”
    “在你手里当然是你的,交到他手里之后呢?你怎么能证明配方是你的?”
    “那你说怎么办啊?”
    “申请专利!”
    秦天倒是听说过专利这两个字,但是没有研究过,听白玉竹让他申请专利不解的问道:“专利有什么用呢?”
    “专利就是能证明这个配方是你研发出来的证据,如果他用你这个配方生产了别的产品,你就可以去告他,向他索赔,而且可以向法院申请,禁止他使用你的配方。”
    “可是这个配方也不是我研发出来的,我只是知道这个配方而已。”
    白玉竹笑了:“没人去理会这个配方是不是你研发的,只要你先申请下来专利,这个配方就是你的,换句话说,你把配方给了杨鼎天,他拿去申请了专利,那这个配方就是他的,你如果用了就是违法,他可以到法院起诉你。”
    “那也太不讲理了吧?”
    “呵呵,法律的理是建立在证据之上的,不会按人之常情去推断,比如说杀人,法律不管你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公诉机关能拿出你杀人的证据,法院就可判你的刑,至于你在情理上是对是错,法院是不管的,明白了吗?”
    “那申请专利得多长时间下来呢?”
    “大概一到两年吧!”
    秦天傻眼了,最短都得一年,谁知道一年后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你很着急?”
    “当然了,时间就是金钱啊,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谁知道会不会有比我这配方还好的产品面世呢!”
    那倒是,人类从用使用畜力到核能也不过就是几百年的时间,何况是个药方,如果有比他更好的产品面世,秦天拿什么和人家竞争?
    白玉竹也没办法了,两人就这么干坐着,谁也不说话。
    时间到了中午,白玉竹说:“行了,干坐着也想不出办法,先去吃饭吧!”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饭馆,白玉竹说:“这家的牛腩面做的特别好,让人回味无穷,你要个大碗,我要个小碗。”
    秦天无所谓,他现在没胃口。
    不大的工夫,两碗牛腩面端上了桌,白玉竹舀了一勺汤放入口中,却又吐了出来。
    秦天问道:“怎么吐了?”
    白玉竹没回答她,喊了服务员一声,服务员颠颠的跑了过来、
    “你好,请问您要点什么?”
    白玉竹不高兴的说:“亏我还到处给你们做宣传,说你们的牛腩面好吃,你自己尝尝,怎么这么难吃?”
    服务员面露尴尬之色,这时老板走了过来,他认识白玉竹。
    “白总,不好意思,那个厨师辞职了,这是新招的厨师做的。”
    “不就是一碗面吗?换了厨师口味会差那么多?”
    “那个厨师是用祖传秘方熬制的牛腩,有独到之处,别人不会做啊。”
    “那他在这儿这么多年,你们看也看会了啊。”
    “唉,哪儿那么容易,他熬制牛腩的时候不允许有人在旁边,连我们都不了进去啊,所以他一走,别人谁也做不出那个味了。”
    秦天在旁边一直静静的听着,当听到老板最后一句的时候,放下筷子拉着白玉竹就往回走,白玉竹不知道怎么回事,疑惑的问他:“怎么了?连饭都不吃了?”
    “先回去吧,反正这里的饭也不对你胃口,我有事和你商量!”
    进了屋,白玉竹问:“到底什么事啊?”
    秦天说:“你看刚才那家饭馆,人家厨师熬制牛腩的时候不让人看,我要是把配料这道工序攥在自己手里,那杨鼎天不就耍不了花招了吗?”
    “可是秦天,规模生产和小作坊不一样,你一个人把持一道工序不把你累死啊?再说还有原材料采购呢?你进了多少原料,每样多少斤,出了多少药,剩下多少原料,有心人一推算就能算出来,你总不能昼夜盯着吧?”
    秦天胸有成竹的说:“很好办,这个配方共有三十六味药,其中两味最关键,我就把这两味控制在手里,直接打成粉末,让他们分辨不出来就行了。”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那行,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陪你去见杨鼎天。”
    秦天摆摆手:“不急不急,等他来找我好了。”
    白玉竹不解的问道:“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秦天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三十六计第十六计,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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