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人用枪威胁,然后又被骂不是人,就算一个普通人也难以接受,何况是素来以身正影直自居的疤哥。
    疤哥忍不住爆了粗口,侯勇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小命在对方手里,不敢回嘴,只能顺着疤哥的话说。
    “对对对,我不是人。”
    秦天笑了,他算明白什么叫外强中干了,这侯勇刚才牛逼哄哄,现在落在别人手里,马上就老实了,哪里还有一点官员的风范。
    “这个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咱们华夏语言博大精深,听起来像骂人的话未必一定有恶意,大哥,人家侯同志真的是在夸你,只是你听着有些别扭而已,是吧侯同志?”
    侯勇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刚才我看气氛太沉闷了,所以开个玩笑调剂一下,并没有侮辱您的意思。”
    看到侯勇态度老实,疤哥的气消了打扮,小刀离开了侯勇的脖子,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侯同志,崔学诚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受的是枪伤,而我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接触枪支的机会。”
    侯勇点了点头:“这个我信,而且凭你的能力要杀崔学诚有的是手段,根本用不着开枪,华夏对枪案一向敏感,只要动了枪,不管死没死人相关部门都会下大力气调查,你是个谨慎的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不会想不到,但问题是,崔学诚到底是被谁杀的呢?”
    疤哥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我们正在逼问崔学诚为什么要陷害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就在他即将吐口的时候,杀手开了枪,虽然我反应不慢,马上就追了出去,但是对方显然也不是庸手,我没追上。”
    疤哥为了洗脱嫌疑,对当时的情况没有做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侯勇点了点头,对疤哥的态度很是满意。
    “谢谢你的配合,不过以后这件事就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了,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疤哥白了他一眼,这简直就是废话,谁愿意和杀人案沾上边。
    “问题是你要带我回去作证,万一你们的人问到这件事我能不说吗?我是个诚实的人,一说假话就会脸红心跳,一准被你们的测谎仪识别出来。”
    侯勇呵呵一笑:“最初的时候确实打算让你去做个证,不过看到崔学诚的尸体后,我改变了主意,你们走吧,这件事我来善后。”
    疤哥看了他一眼:“侯同志,我可是身背多起命案,你就这么放我走了,有徇私枉法之嫌啊。”
    侯勇笑了,他老奸巨猾,怎么会不清楚疤哥这是在试探他。
    “兄弟,你有没有命案那是公安局的事儿,和我们反贪局无关,我们的职责就是调查腐败分子,杀人案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疤哥不以为然,这话私底下说说可以,但是绝对摆不到台面上,要是只有他们几人在场还好办,无非就是统一一下口径,谁都不说见到了疤哥等人,问题是那边还有两个崔学诚的小伙伴呢,他们能不说吗?
    “侯同志,你就不怕我们走了,那几个小子咬你一口吗?”
    侯勇呵呵一笑:“想咬人也得张得开嘴才行,我可没打算让他们开口啊。”
    秦天心中一动,这侯勇话里有话啊,难道他要......?
    “呵呵,侯同志,难不成您还要给他们带上嚼子不成?”
    侯勇笑道:“带嚼子多不人道,再说那玩意终归有脱落的时候,还是一劳永逸最让人放心。”
    虽然侯勇面带笑容,语气柔和,秦天的后背却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话说到现在,秦天已经明白了,这小子是要灭口了,只有人死了才能真正做到一劳永逸。
    秦天摇了摇头,都说江湖险恶,但是比起官场上的争斗,混江湖的那点小心眼和手腕简直就是小儿科。
    至少混江湖的要顾忌国法,就算想杀谁也得偷偷摸摸的来,而侯勇却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毫不避讳,可见其肆无忌惮到了何种程度。
    “侯同志,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这样吧,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回头见。”
    侯勇点了点头,对秦天颇为赞赏,这小伙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其心智远超同龄人,深谙难得糊涂之道,有前途。
    “好,那就不送了,以后遇到什么事就到反贪局找我,我一定尽力。”
    侯勇存心结交秦天,话说的很漂亮,还顺手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态度极为诚恳。
    虽然秦天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但是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反正对方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拿他一张名片备用也没什么问题。
    秦天接过名片,招呼疤哥和苏婉容出了挤奶厅,还没走到围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疤哥停住脚步:“什么声音?”
    秦天一拉疤哥:“走吧,能有什么声音,十有八九是赵丛林跳楼了。”
    疤哥一愣:“难道他真的敢杀人灭口?”
    秦天撇了撇嘴,弄死个人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大哥,人命关天是咱们小老百姓的看法,但是在玩政治的人眼里,人命还不如一条狗值钱,这个赵丛林在五亚经营多年,编制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和多个部门官员都有利益关系,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他是这张网的总纲,如果走正常的法律途径,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乱咬,万一咬到不该咬的人,侯勇这小子怎么收场?所以意外死亡才是赵丛林最好的归宿,既解脱了他自己,也免得连累别人,八全其美。”
    疤哥恍然大悟,难怪某些活蹦乱跳的健康人会突然之间暴病身亡,原来是这个道理。
    “懂了懂了,不过赵丛林怎么说也是个不小的官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难道不会有人追查吗?”
    秦天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官场中利益至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他们组成的只不过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赵丛林死后,这个共同体就算解散了,那些和他有来往的人躲都来不及,哪里会站出来帮他说话,要真是那么讲义气,恐怕也爬不到现在的位置。”
    疤哥点了点头,对秦天的分析深表赞同:“行啊兄弟,我看让你经商有点屈才,不如打点打点关系弄个官当吧。”
    秦天摇了摇头:“不行。”
    疤哥奇道:“为什么?”
    虽然疤哥是在和秦天开玩笑,但是他心里却真的有这个年头,在他看来,当官可比经商轻松多了,还能享受优厚的福利待遇,那可是金饭碗啊。”
    秦天呵呵一笑:“因为......我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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