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是这几人早就串通好了,就等着治这白石的罪呢!

    元熙怒喝一声:“白山华,你可知罪?”

    那白山华早已是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饶命,求王爷开恩!

    元熙看了白石一眼,“哼!对王妃不敬,便是对皇室不敬,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王念你是初犯,自即日起,革职查办!岳相,此事就由你来办吧。”

    岳正阳立马施礼道:“是!微臣遵旨。”

    白石一听,懵了!诛九族?革职查办?岳相?最让他震惊的,便是岳相这两个字了!

    不仅是白石,其它几位大人也是看向了平王和岳正阳。平王这分明就是借着这白山华在敲打白石呀!要知道这白山华只不过是出言对王妃不敬,便能扣下这样一顶大帽子下来!你白相的夫人,可是直接对王妃动手了呢!若是这平王哪一日心情不好,计较起来?你白相的脑袋说不定就得搬家呀!

    白石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看来,自己的夫人,是保不住了!

    元熙看了众人的神情,眼中滑过一抹讽刺之意,这才缓缓道:“圣上已经下旨,特派岳世子来封城担任本王的武相一职,扶佐本王好好治理这封城。即日上任!”

    白石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震得他半天缓不过神来!自己筹谋了那么久,原想着是将这宋浩扶上武相之位,再秘密为明王练兵的,想不到,竟是半路上杀来了一个岳世子!自己岂不是做了白工?

    白石过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封城的府尹若是换,也得抓紧时间换上自己人呐!正想着开口保举一人,便听元熙又道:“封城府尹一职,由欧阳夜暂代!至于这白山华?”说着,看向了岳正阳。

    岳正阳晃了晃手中的玉箫道:“白山华不敬王妃,不敬王爷,已是大罪!王爷,就算是您不诛他九族,可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发落!否则,大渊皇室的尊严何在?大渊的律法的威严何在?还请王爷下令,查抄白山华的府第!”

    白石急道:“不可!”

    “哦?为何不可?”元熙问道,“莫非是白相认为本王处置地太轻了?既如此,便全家都贬为奴籍吧!”

    白石一听,目瞪口呆!这一句’不可',竟是换了更重的责罚!其它人吓得也是不敢再为这白山华求情了。

    岳正阳嘴角微扬,“王爷,至于这查抄之事,还是交由新上任的欧阳夜大人与卑职同往吧!”

    “也好!你初来封城,对这封城也不甚熟悉,关于这白山华的案子,便由欧阳夜与你共同主理吧。”

    “是!卑职即刻前往!”

    岳正阳说完,便直接出了平王府,元熙早已将可以调动平王侍卫的令牌交给了他。现在他自然是想着先逞一逞威风,好给这封城的武将,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白山华被人直接拖了下去,押入了大牢。白石直到出了平王府,也没缓过神儿来!这岳世子怎么好端端地到了封城来做武相?他可是堂堂岳王府的世子呀?以后是要承袭王位的!还有,这岳正阳怎么就想起来了要抄家呢?偏偏他行动还如此的迅速!只怕那白山华府中的金银珠宝,这一次,都得入了平王的府库了!还有,自己的夫人要如何处置?她可是封城的名门望族!若是一个处置不当,只怕会动了自己在封城的根基!可是自己若是不处置她,只怕自己的脑袋就得随时拴在裤腰带上了。

    白石正在为这些事情伤神,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真正让他胆战心惊的,还没开始呢!

    白石回府后,直奔书房,召来了自己的几个幕僚商议了半夜,才算是有了结果。

    次日一早,这白夫人的院子里,便传来一声尖叫!原来这白夫人竟是上吊自尽了!

    白石等人赶过去时,那白夫人的身上早已是没了半点的热乎气儿!白石的女儿白樱看到自己母亲的枕边放了一封信,便拿过来交给了白石。

    原来竟是一封遗书!这白夫人在遗书中说,自己犯下了大错,竟然对王妃不敬!虽是王妃未加责怪,只是自己思来想去,总觉得忐忑难安,又恐因己错而祸及全府,故而选择自尽,以死谢罪!

    这消息一传出去,这白夫人的娘家自然是要有人来吊唁的,这白夫人的娘家可不是别人,正是付家!这白夫人与欧阳家的大少夫人付无双,是姑侄关系。这付氏是付无双的亲姑姑!这付氏一族,在封城虽是比不上这四大家族显赫,可也是名门望族,世代居于封城,可谓是根深蒂固!

    这付家的人见自己的亲人自尽,自然是伤心欲绝!

    这白夫人死后的第二日,这封城便有流言传出,说是王妃狠毒,不过是稍稍冲撞了王妃,便被逼致死!

    静依虽在王府,可也是听到了这样的传言。

    海棠忧心忡忡道:“王妃,您赶紧想个法子呀!这样下去,只怕您的名声可就是毁了。万一再传到京里去,那您可是要受罚的呀!”

    何嬷嬷也是担心道:“是呀!这皇上本就不待见王爷,现在又见您犯了错,更加地不高兴了。只怕定是会发做于您的。”

    海棠急得在屋子里转着:“还不止如此呢!皇后乃一国之母,又是王爷的嫡母,若是她大加斥责,那王妃,您的声誉,可就是真的要受损了!”

    静依笑道:“是呀!这白府与京城的护国公府同出一脉,皇后会为白家出头,也是极有可能的。只是,你们放心,这消息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到京里去!”

    “那您就坐视不理了?要知道您本就年幼,再加上是刚来封城,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这封城的夫人小姐们,看您的眼神都是要不对了呢。”

    静依淡淡一笑,“无妨!我自是有法子的。你们无需多言了。再说了,那日那白夫人对我动手,那些夫人小姐们可是都瞧见了呢,她们心中都是有数呢!”

    静依说完,又道:“海棠,去帮我挑一件素些的衣服,我要去吊唁这白夫人。也好看看这白大人的戏要如何演下去呢?”

    “王妃,您真要去白府?”

    “这是自然,不止我要去,王爷也是要一起去呢。”

    静依和元熙二人上了马车,便缓缓地向白府驶去。

    “元熙,你可都是安排好了?”

    “放心!依依,今日要请你看出好戏!”

    “哦?可否先透露一二?”

    元熙摇了摇头,神秘地一笑,“不急!依依,你说这付家的人会不会因为这白夫人的死,而从这湖底冒出来?”

    “不会!不过就是一个已经出嫁二十年的小姐,付家的人,不会轻易出手的。”

    元熙点点头,“那便好!总得让我喘口气儿!这付无双,你看着如何?”

    “还不错!识大体!是个聪明人!”

    元熙轻轻一笑,将静依揽入怀中道:“能得到你的夸赞的人,还真是不多呢?”

    静依淡笑道:“这个白石还真是聪明,居然可是伪造出一封遗书来?不过,那遗书的破绽,欧阳夜应该能够看出来吧?要不然,咱们不是还得再费上一番心思?”

    “哈哈,你放心!欧阳夜以断案如神而闻名,而且还是软硬不吃!我曾闻他在十岁时,便可断出一个人是自杀还是他杀!可见此人心思之细腻,思虑之周密!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让他来做这个封城的府尹了。”

    静依点了点头,“这欧阳家,倒是人才辈出呀!先前见过的那欧阳信,便下得一手好棋,而且对诗词歌赋一类,也是颇有研究,看来,这欧阳老先生可是在这几个孩子身上,顷进了不少的心力呀!”

    “你还未见过这欧阳夜吧?”

    静依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听人提起过。说欧阳家三位公子,皆是相貌英俊、一表人才!特别是这个欧阳夜,自小便被称为神童!听说十岁便中了秀才!可谓是欧阳家的骄傲呀。”

    “不错!咱们今日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这个欧阳夜到底是否真如传言那般聪明!也好好看看,此人,究竟能不能为我所用!”

    静依笑了笑,“元熙,待会儿去了白府,你说,他们看到我,会不会想杀了我?”

    元熙听了一挑眉,“有可能!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些,还是不要离我的左右为好。”

    静依低低笑了两声,“你还真能唬人!”说完,清了清嗓子,“快到了吧?咱们先酝酿一下情绪吧!总不能人家死了人,咱们还满面笑容的去吊唁!”

    元熙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倒是知道一个可以让人很快便可以酝酿出情绪的法子来。咱们试试?”

    静依看他说的一本正经,便点了头,好奇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这样,咱们先慢慢地闭上眼睛,然后想一些有关自己的事。”

    “有关自己的事?”静依闭了眼,喃喃道,“有关自己的什么事?总不能是开心的事吧!再说了,呜!”

    话没说完,便被两瓣软软地东西给堵了过来。

    元熙轻轻地吸吮着静依的唇瓣,两人都闭着眼睛,就这样由开始地浅吻,慢慢地变为了两人舌尖的纠缠。“嗯!”静依不由得轻吟出声,这更加刺激了元熙。

    元熙一把将她放到自己的怀中躺下,急切地啃咬着静依的唇瓣。静依的脑子现在早已是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还想得起什么吊唁之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熙才离开了静依的唇瓣。静依的脸红扑扑地,还没从刚才的激吻中缓过神来。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元熙。那长长的睫毛,漆黑的眸子,朦胧的眼神,还有那满面含春的羞怯样子,差点儿让元熙崩溃了!

    元熙急忙转了头,不再看她,手却仍是不舍得将她放开,只是调侃道:“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介意提前让你洞房!”

    静依脸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呢!赶忙坐直了身子,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嗔怪道:“你怎么又耍赖?早知道以后就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说完,用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略显红肿的嘴唇道:“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我这幅样子下车?”

    元熙听了,却是一挑眉,见他竟是从一旁的暗阁里,拿出了一盒水粉道:“来帮你擦上一些,这样就不看出脸红了。至于嘴唇吗?”

    元熙细看了两眼,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弄?要不我再帮你咬回去?”

    静依一听,脸更红了,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总是这幅样子!懒得理你!”说完,便从他的手中抢过了那盒水粉,自顾自地擦了起来。

    元熙傻笑了两声,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妆扮。

    很快,到了白府门口。白石等人早已是迎了出来,跪道:“恭迎平王殿下,平王妃殿下!”

    元熙下了马车,用手轻扶了静依下来。“免礼吧!”

    众人起身,便闪至两侧,由白石在前引着,进了白府的中门,直到了灵堂。

    元熙和静依因为是王爷和王妃之尊,而这白夫人只不过是个三品的诰命夫人,又不是他二人的长辈,所以吊唁自是不必行礼的。

    吊唁过后,二人便被白石引去大厅。

    一进大厅,厅内早已聚集了不少的夫人小姐,见王爷和王妃来了,不由得是又喜又怒!

    喜的是,这平王来了,要知道这平王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而且还是王爷之尊,是这封城的主子呢!怒的是,这大厅里面有不少付家的人,对这个'逼'死自己亲人的人,如何能不恨?不怒?

    二人在主座坐了,静依扫视了一眼,见付无双也在!

    “原来付姐姐也来了!”

    付无双赶忙施了礼道:“回王妃的话,这过世的白夫人,是臣妾的姑姑。”

    静依闻言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她们的关系,不过是想着让她们自己说出来罢了。

    付无双是付家的嫡长女,她身后站了两名女子,虽是穿了孝衣,可是仍是能看到孝衣里边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从布料上来看,这二人的身分似乎不是很高。

    “你身后的这两位可也是付家的姑娘?”静依轻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这二人是臣妾娘家的庶妹。”

    静依点了点头,果然!

    那二人听到王妃问及她们,便站出来道:“民女付青(付圆)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静依的眉尾处微微上扬,这两个丫头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呀!这娇滴滴地声音,这是想着引起身边这位爷的注意的吧?静依轻道:“起来吧。”说完,转头看了元熙一眼,见他正是眼观鼻,鼻观心,压根儿就没听到两位姑娘说话似的!

    静依心中暗暗发笑,可怜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只怕是芳心又要碎落一地了。

    这付家的二位小姐站直了身,微抬了头,却是向着平王的方向看了去。只盼着这平王能瞧她们一眼,说不定,这平王就会将她们给收进王府了呢!

    这二人的心思如何瞒得过静依的眼睛?静依看她二人一直向元熙的方向瞟,心知这两人是打了要进王府做侍妾的心思了。哼!静依不动声色道:“两位姑娘今年年芳几何呀?”

    “回王妃的话,民女付青,今年十六。”

    “回王妃的话,民女付圆,今年十五。”

    静依点了点头,“说起来,二位姑娘比本王妃还要长上一两岁呢。”

    这姐妹二人听了,才又偷偷地看向静依。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嫁入王府的心思便消了一半儿!这王妃的样貌,那可真是沉鱼落雁之容了!而且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华贵大气,处处透着雍容的气度!这哪里是她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庶女所能及的?

    静依看到她二人脸上露出的失望和沮丧之色,满意地弯了弯嘴角,不再说话。

    这大厅内一时之间,倒是极为安静,甚至是有些安静地有些诡异了!

    不多时,便见有一位夫人一位小姐匆匆地向着大厅而来。

    还未进大厅,便听见了二人的说话声。“母亲,你说外面传的都是真的?这白夫人真是平王妃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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