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此时已是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如果说刚才亲眼看到平王坐了起来,心里已是惊恐万分!那么现在听到了静依的话,显然是比刚才还要惊恐了十倍不止!

    “怎么会?秋双不是主子的人吗?怎么会?”齐胜喃喃道。

    “刚才本王妃就说了,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一个区区的秋双,就真的以为可以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吗?”

    “你们早就知道了秋双的身分?”

    “你说呢?在你看到秋果自尽时,便应该很清楚了!只可惜,你们总是抱了那么一丝的希望,以为来了那么多的探子,总会有一个人会成功地潜伏下去的!所以说,你们真的是太自信了!”

    “秋双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她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本来让她只是在内书房做一名奴婢,便已是委屈了她。你说是不是?”

    齐胜看着笑颜如花的平王妃,心底里却是凉了半截!秋双的个性,他太清楚了。自负美貌,自诩聪明!只怕现在,秋双已是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想想平王看似温和,实则是极为狠戾的性子。齐胜的心底里,又是一阵发麻!

    “齐胜,本王妃与你说的已经是够多了。究竟要如何选择,便由你自己决定吧。初一,将人带走吧。”

    “是!”

    元熙只是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对于静依的安排始终未加以反对和阻止。待屋中的众人全部退去,元熙才轻道:“依依,这个秋双,你还想留着?”

    “怎么可能?目的咱们已经达到了。估计现在你恐怕是要终生残废的消息,已经是被咱们高贵的皇后娘娘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做呢?”

    元熙一挑眉,却是有些忧心忡忡道:“我不担心别的,只是为母妃担忧。”

    静依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了咱们留在母妃身边的人。她们会先给母妃看我写过去的信的。”

    元熙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想不到,我昏迷了几日,你竟是安排了这样的一场大戏!依依,我想小看你,都是不成了!”

    “行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两日,将我和师父都吓坏了!只不过是伤在了左肩,即便是那镖上有毒,可师父也是当即便给你解了。可是你却一直是昏迷不醒。幸亏有师父在,后来才知道,那支镖上其实是下了两种毒!府医和师父最开始都只是注重那致命的那种毒药,都忽略了另一种。好在,师父将那支毒镖拿走了研究,才知道那镖的尖上,还涂了一种可致人昏睡不醒的毒!”

    “这一次,真的要多谢贺神医了。”

    “你若真是有心要谢他,便好好养伤!你的外伤虽是不重,可是涂在那镖尖上的那种毒,毒性太过霸道狠辣!师父说那种毒叫‘醉梦’,可另人一直沉睡于梦魇之中,极其伤神!幸好发现的早,否则,只怕你的内力和精神都将受到重损!”

    元熙眉心一紧,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冰霜!“这个明王,还真是下手狠毒呀!一种毒怕是要不了我的命!便索性下了两种,他倒是盘算的好!总不会两种毒都这么轻易地被人解了!”

    “是呀!即便是师父,若是没有查看那支镖,只怕仅从脉相上来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静依说着,便又扶元熙躺了下来,“其实,也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让你假装动弹不得,才一直让你躺着的。那种毒在你体内存留了三日,师父说怕会伤及你的元神,所以建议还是要好好休养。”

    元熙再度躺下后,眼中的冰霜已除,“也罢。我听你的便是。只是,你要陪我一起躺一会儿。”

    静依愣了一下,看到元熙有些委屈的脸,便笑着点了头道:“这还是暗阁和墨卫中人人畏惧的平王吗?怎么越看越像要不到粮吃的小孩子?”

    元熙伸手揽了她躺下,环拥着她的腰,笑道:“总是等不到你及笈,可不就是等到糖吃的小孩儿嘛!”

    静依脸一红,元熙也不再逗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再处置秋双。”

    静依侧躺着,躺在了元熙的右臂上,微扬了小脸儿,“以后,你可不许再这样冲动了!万一真的伤了要害要怎么是好?”

    “你还说!若不是你先扑过来,我怎么会再转身护你?”

    静依听了一怔,“你是王爷,身后还有那么多的追随者,怎么能为了我而以身涉险?”

    元熙拥着她的手一紧,静依只觉得一阵吃痛,惊呼道:“你干嘛?”

    元熙猛地翻过身来,脸黑得跟包公一样,眼睛也是阴沉沉的,“我干嘛?我是王爷又如何?在你面前,我只是元熙,只是你的丈夫!你呢?你的心里还是没有像我这样全心全意的对你!你总是在我的身上加上某些其它的印记!你为何就不能只是认准了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要携手一生的人?”

    静依看着元熙眼中似是蕴藏了某种风暴一般,又被这番话给惊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元熙看她只是有些愣愣的,却不说话,心里更气,怒道:“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这句话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记住!没有了你,我要那些追随者何用?我要这封城何用?要这些的势力何用?苏静依,你给我听清楚了!再有类似的情况,你只要先记得保护好你自己就成了!否则,你若是出了事,无论是地狱还是西方极乐世界,我都会紧追不舍!你明白了没?”

    静依的心猛地一颤!就在这么一瞬间,便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变的软软的,柔柔的,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吗?在告诉她,若是有一天她没了,他元熙也不会在这世上多活一日吗?这就是前世自己在书看到的生死相随吗?

    静依的心突然又觉得被某种难又言喻的感觉涨的满满的,是幸福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刻,虽然对着元熙一张有些凶的脸,可是心里却是软软的,美美的,还有些甜丝丝的!

    “元熙,你是在说,要和我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吗?”静依轻柔地问道。

    元熙看着她那纯净的眸子,看着她些期待的眼神,脸上的线条不由自主地又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低下头,轻轻地吸吮着静依的双唇。

    静依感觉到元熙那有些干涩的唇瓣,摩擦的自己的嘴巴有些痒痒的,感觉却是暖暖的!

    元熙终于还是加深了这个吻!多少天了!他自己都快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亲吻过她了!渴望,极为强烈的渴望,就连被他吻着的静依都感觉到了他的这种情绪!想要的更多,此刻涌上了他的脑海!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渴望过静依,从未像现在这般有些懊恼为何静依尚未及笈!

    “元熙!”静依趁着元熙终于放开她的空当,有些喘着气道:“别这样!你身上还有伤呢!”

    因为刚才的一场激吻,静依只觉得心里和脑子里的氧气都是不够用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元熙依然还伏在她的身上,眼睛不自觉地便落到了那起伏不停的胸口处。

    静依脸一红,骂了一句:“登徒子!你往哪儿看?”

    元熙笑了笑,“好了。我不闹你了。咱们就这样好好躺着一起睡一觉,成吗?”

    静依允了,二人便并排躺在了床上,二人手拉着手,倒是温馨的很!

    这一觉,便一直是睡到了过了晌午。

    静依因为几日来心里担心元熙,又是事无俱细,事必躬亲,自然是累极,这一觉也是睡的极为香甜。倒是元熙先醒了,而且是被饿醒的!

    元熙转了头,看到一旁睡的安稳的静依,大手轻轻地替她拨了一下额前的发,心底里却是极为庆幸道,真好!幸好伤的是自己,不是依依。要不然,依依不会武功,又这样的娇弱,肯定是会疼的哭起来的!

    元熙这样想着,便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壮大自己势力的决心!

    他的眸子一凝,那一日,对方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自己也是显然有些轻敌了!将那么多的侍卫都留在了阳河畔,却是没有想到,明王早料准了他们会提前离开,从而在半路上劫杀!

    明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快要痊愈的消息吧?不过,迟迟没有齐胜的回复,定然知道事情有变!元熙看了一眼憔悴的静依,这些日子,让她担心受苦了!他的眼底再次浮上了一层狠戾!明王!都是这个明王!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受伤?自己若是不受伤,依依又何需如此地辛苦?哼!明王,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元熙猜的不错,就在他们擒住齐胜的时间不长,明王便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对!

    秘室内,“先生,看来,咱们是中计了!”

    “主子,是属下无能。属下太过小看了平王!”

    “不!是本王的错!本王太过着急了些!也有些得意的过头了!只怕现在,咱们就是想离开封城,也是难了!”

    黑衣人思索了片刻,“主子,现在怕是只能委屈一下主子了。”

    明王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主子,只怕咱们的秋双一早就暴露了,可笑咱们居然还以为秋双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有更糟的,也许那秋双早就背叛了我们!王爷,您可别忘了,那秋双还有一位主子,便是皇后娘娘!”

    明王一惊,眉心紧皱,“你的意思是母后已经收到了平王可能终生残废的消息了?”

    “极有可能!而且只怕收到的消息不是可能终生残废,而是确切的平王终生残废的消息!”

    黑衣人的话间一落,明王的脸便马上变了色!如果皇后的确是收到了这样的消息,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万一母后再一时心急,将此事上报于父皇?

    明王想到此,脸色再度白了白!身子微晃!

    黑衣人上前一步,轻扶了明王,“主子莫急!属下即刻想办法将消息送出去,然后再想办法送王爷回京。”

    明王摆了摆手,“快去准备!先要想法子将消息送于母后!千万不可让母后将此事告之父皇。秋双这个贱人!本王定不会轻饶了她!”

    “是!”

    不多时,便有数只白鸽自那家药铺中飞出。而正在暗中寻找明王踪迹的暗阁的人,则是面上一喜!平王妃所料果然不差!几人分头行动,有的当场便将白鸽射落,有一只白鸽则是直接被无伤生擒了!

    “你们小心盯着此处,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是!”无伤拿着白鸽急速地返回了平王府。

    文华院,此时静依已是醒了过来,四处一看,没了元熙的踪影!

    静依大急,急忙穿着了鞋袜,出了寝室,见元熙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看到静依出来,笑道:“醒了?”

    静依看到了元熙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元熙又道:“饿了?”

    静依闻言一措肚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才有些尴尬道:“的确是饿了!”

    元熙轻笑数声,哪里还有之前下不得床的气弱样子?“海棠,王妃饿了,命厨房里备些小食过来!再煮两碗鱼肉粥。”

    “是!”

    静依有些不自地地问道:“你几时醒的?”

    元熙自榻上下来,走到静依身边道:“醒的时间也不长。先去净脸吧。”

    “那个,你的伤还没好,我自己来就行了。”静依连忙自己进了净房,不一会出来后,便唤了柳杏儿过来帮她梳头。

    元熙也没有硬要坚持,毕竟他的左肩的伤的确是尚未痊愈。他坐在了寝室地一张太师椅上,一只脚蹬在了椅子上,身子向后顷着!本来是极端不雅的姿势,可是在他做起来却是又再好看自然不过!不见一丝的不雅,反倒是觉得潇洒不羁,另有一番的风流之态!

    静依自铜镜中看到元熙双鬓两侧各垂下一缕头发,身着一套极为宽松的长袍,脸上露出一道极为慵懒的神态,半眯的眸子里,却是风华万千!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怎么就是自己的夫君呢?

    “妖孽!”静依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个男人长这么美做什么?”

    静依的声音虽小,可是如何躲的过元熙的耳朵?

    元熙的耳朵动了动,笑道:“依依,你似乎只能看到为夫的相貌,看不到你自己的相貌呢!”

    静依的表情一滞,嘴巴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元熙看着一脸有些憋屈的静依,笑道:“柳杏儿,动作快一些。王妃的肚子饿了。”

    “你怎么不说你的肚子也饿了?”

    “为夫自然是也饿了!”元熙笑嘻嘻地应了。

    不一会儿,外间儿的桌上便摆好了几道小食,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的鱼肉粥。

    “简单用些吧。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就又该用晚膳了。”元熙亲手给静依盛了一碗粥道。

    “你快放下,我来就好!”静依看着元熙的伤还没好,便亲自动手照顾自己了,心中有些不忍。

    “无妨,不过些许小伤。不必如此在意!”元熙说完,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元熙,待会儿我要去见秋双,你要一起去吗?”

    “自然!现在为夫已经解禁了。自然是娘子到哪里,为夫就到哪里。”

    二人刚用完,正饮着茶,便见到一道黑影进来,对着静依道:“启禀平王妃,您所料果然不差!封城的一位药铺中果然是同时飞出了数只白鸽。属下擒住一只,其它全部射杀!”

    “拿来我看。”

    无伤将手中的白鸽递给了静依,静依用手轻抚了抚白鸽的头,“乖!我不会伤害你!”

    说完,自那白鸽的腿上取下了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眼中闪过了一抹雀跃,交给元熙道:“你看看,这可是明王的字迹?”

    元熙接过一瞧,眼中是溢不住的兴奋,“不错!的确是我那个皇兄的!”说完,睨了静依一眼,“你打算如何做?”

    “这还用问?你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吧?还不快去?”静依嗔怪道。

    元熙一挑眉,接着脸一垮,“依依,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静依却是不理他,只是看着那只小鸽子,“你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待会儿将信送到你的主子那儿。你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无伤嘴角抽了抽,王妃没事吧?和一只鸽子说话?不过转念一想,王妃可能在驯兽方面极有天赋!就像那只猫儿,还有那只被岳正阳带走的小彩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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