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姬的脸上的笑顿时便僵在了脸上,刘潇也是没有想到这元熙会拒绝地如此干脆,却是又如此地有技巧!

    刘潇轻碰了一下冰姬,“好了,既如此,那便上车吧。”

    冰姬一脸闷闷地上了马车,兄妹二人同乘一辆,跟在了平王府马车的后面,向城外的隆昌寺行去。

    “冰姬,你可是看明白了?他对你根本就无意!你又何必想要强求呢?除了他,好男儿多的是!”

    “不!大哥,我就要他!我若是嫁,也只嫁他!”冰姬倔强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地狠辣!“我自小便喜欢他!当时以为他真的不过是一名大渊的副将,配不上我。所以才一直是苦苦地纠结着!我知道我身为皇室公主,自己的婚事,是不由自己做主的。所以我才想尽了一切办法,将自己的婚事拖到了现在!可是现在我知道他是大渊的亲王了!他有资格与我相配!我如何还会想着放弃自己多年来的梦想?大哥,若你是我,你会放弃吗?”

    刘潇沉默了片刻,身子随着车身的晃动,微晃了晃,“冰姬,你的心思,我明白。怪大哥一直瞒着你,没有将他的真实身分告诉你!可是大哥也是想着让你死心!可是哪里想到,这次父皇会是坚持要派你与我一同前来大渊!若是早知道如此,我定然是早早儿地告诉你,他就是平王,也定然是会想法子促成你与他的婚事!可是事过境迁!现在的李赫,早已与当年不同!昨日宫宴上,我便看得出来,在他的心里,与我们往昔的情分,已是不在!现在的立场,是对立的!”

    “对立?大哥,我不明白。”

    “我北梁本就是大渊的属国,国力比之大渊弱了许多!可是这些年北梁在父皇的治理下,商业并不繁荣,兵力却是日趋增长,你以为大渊国的皇帝和朝臣们会不知道?他们心里定然是对咱们北梁有了防范之心!可笑,这两年父皇竟然是还对自己的政策自我陶醉!以为凭我北梁的那点儿兵力就足以与大渊相抗衡!简直是异想天开!”

    “父皇这两年偏宠三皇兄,这一点,朝中上下的人都知道。三皇兄好战,为人暴戾!他一心想着有朝一日与大渊兵戎相见!以全了他的威名,有了战功,他才有机会与你相抗!大哥,你指的,可是这些?”

    刘潇摇摇头,“你虽聪明,可毕竟是女子,对于朝政,你还是知之甚少的!咱们这次来大渊,是为了得到大渊的支持!特别是李赫!正如你所言,他的实力是众位皇子中最为强悍的!只要是得到了他的支持,我的太子之位才会更加地稳固!我介意他将三皇弟打的一败涂地!我介意的,是我北梁因此而遭受重创的话,没有一二十年,是缓不过来的!”

    冰姬一时哑口无言了!哥哥一心想要拉拢李赫,难道自己嫁与他不是最好的办法吗?可是为什么大哥会表现地如此地忧心呢?

    “冰姬,我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全都是平王如此宠爱的平王妃,对平王妃的话是言听计从!再加上这平王妃为了他,也的确是费尽心思,仅仅不到三年的时间便将封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光凭这一点,冰姬,你就没有机会了!平王妃绝不是普通的什么才女!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可是有大才!”

    冰姬一听到自己哥哥这般夸赞外人,还是自己的情敌,将自己却是贬的一无是处,不由的有些不服气道:“大哥如何就知道我没有那苏静依厉害?不就是诗画双绝吗?大哥以为我不会?”

    “哼!”刘潇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悦道:“你自然会!可是你能利用自己的一幅画,一首诗,来为平王笼络封城士子的心吗?你能为了帮助封城治理风沙,而亲赴风沙最为严重的平秋县吗?你能为了帮平王守住封城想出那么多有利于封城长远发展的计策吗?”

    冰姬一时有些哑然!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刘潇!

    刘潇轻舒了一口气,语气放地较为平缓了,“不是为兄看不起你!而是你的确是没有这般地大才!普天之下,也不过就只有一个苏静依而已!光凭着她那些治理风沙的法子,就不是寻常人能及的!更别说其它的了!”

    半晌,冰姬才有些犹豫道:“大哥,这苏静依在你的心里竟是如此地完美!莫非,你对她?”冰姬有些怯怯地看向了刘潇,这样的话,她本是不该说的。可是大哥向来追求完美,极少会有人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也难怪冰姬会有如此想法,要知道刘潇平时对于自己的太子妃,也是没有这么高的评价的。

    刘潇的脸色一沉,轻斥道:“胡扯!难不成本宫夸一个女子,便是喜欢一个女子不成?那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敢表现的好的?岂不是人人自危了?再说了,这苏静依可是平王的王妃,你怎么如此胡说?就不知道过过你的脑子吗?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岂不是成为了本宫的把柄?”

    冰姬没想到刘潇会如此动怒!吓的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恐慌地看着刘潇!

    刘潇看她有些被吓住了,才放松了神情,声音也变得轻柔了一些,“冰姬,你是我妹妹,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仅只是会影响到你,还会牵连到母后和我!你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想清楚吗?”

    冰姬的脸色微微泛白,垂了眸子,“是,冰姬知道了。以后定然不会了。”

    刘潇叹了一口气,“你向来聪慧,是几个姐妹中最为聪明伶俐的,今日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你的心乱了!一个人的心若是乱了,头脑便不会清醒,想问题也会简单了。冰姬,听哥哥一句劝吧!平王,真的不适合你!我从他看你的眼神里便能看得出来,他不喜欢你!一个男人看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眼神,我再清楚不过!昨晚他的眼睛始终都是围着他的平王妃在转!而且眼神里的那抹温柔,是看向任何人时都没有的。”

    冰姬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刘潇知道现在的这番话,比之刚才对她的打击更大!想了想,为了妹妹能够快刀斩情丝,再度开口道:“你想想以前的李赫是多么冷血无情的人?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与我们在一起时,什么时候不是冷冰冰的?他的眼里何时露出过那样的温柔?”

    冰姬咬了咬嘴唇,轻道:“也许是因为这几年他远离了战场,改变了呢?”

    刘潇摇了摇头,“我与他初识时,他也不过才十二岁,那时的他,浑身的戾气,比之在北疆时更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本应青春年少,阳光四射,可是他却是浑身冷地如同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一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改变?再遇时,是在北疆,那时的他,身上也只是更多的让人感觉到冰冷,再无那种煞气冲天的感觉了!那个时候我便在怀疑,他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否则,不过短短几年,如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你是说他的改变极有可能来自苏静依?”

    “不错!我后来得到消息,李赫自北疆返回京城后,便经常出入平南候府。说是与自己当年的伴读来往,可是那伴读,便是苏静依的二哥苏明!这样的关系,冰姬你还不清楚吗?”

    冰姬的身子颤了颤,一张俏脸上血色顿失!她不害怕苏静依是什么京城第一才女!也不害怕她的身后有什么势力或倚仗!可是如果她便是那个让李赫改变了的人!那么,自己岂不是就再没有了一丝的机会?

    刘潇看着冰姬的样子,便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看到她的神情,刘潇也只能是心底里自己叹息!现在难受,总好过在外面被李赫拒绝后,体面全无,要好的多吧!至少,可以保全了她公主的颜面!

    冰姬此时却是脑子里一片混乱!苏静依真的会有这样大的魔力吗?是她改变了李赫?那样冰冷刺骨的一个人,竟然是说变就变了?不!她不相信!李赫也许是爱苏静依的,可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出自平南候府,是顾文的外甥女!李赫娶她自然是因为她可以为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冰姬渐渐地理出了自己的头绪,她的眼睑半垂,遮住了自己的心思。她知道哥哥这一路上苦口婆心的相劝,是因为担心自己,同时也是担心自己会弄巧成拙,得罪了李赫!可是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

    冰姬的脑子里飞快地整理着关于平王李赫一生的信息。很快,她便想到了自认为是最为合理的一个解释!李赫自小在皇宫受尽委屈,所以才会刻苦练功。因为极少得到温暖,定是在平南候府偶遇了苏静依之后,便动了拉拢平南候府的心思!

    当年明王和晋王对苏静依都动了心思!足以想见这苏静依的身分有多么敏感!或者是说举足轻重!李赫也定然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想法子娶苏静依为妃!这才是最为重要的!这说明了李赫也想要那个位置,苏静依是他的一个借力,那么自己北梁国公主的身分,如何就不能成为李赫的助力呢?如果他真的想要那个位子!自然也就会明白自己对她的重要性!那么,他还会拒绝她吗?

    冰姬自以为聪明,想明白了所有的事,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心地以为自己北梁嫡出公主的身分,自然是会让李赫心动的!即便是现在他不爱自己,只要自己能嫁入平王府!她有把握,自己一定是会让他的心留在她这里的!

    刘潇不知道冰姬在作何感想,只是以为她默不作声,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些事,哪里知道冰姬正要想着如何秘密地进行自己的计划,甚至是想着如何躲过他这个哥哥的耳目!

    很快,隆昌寺便到了。元熙下了马车,看到刘潇和冰姬都先下了马车向他走来。

    元熙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

    “这隆昌寺果然是不同凡响,香火鼎盛!”刘潇笑道。

    “这隆昌寺是大渊第一大寺,也是国寺,自然是更加地大气恢宏一些!”元熙笑着回道。

    冰姬上前一步,笑吟吟道:“王爷还不打算进去吗?”

    元熙一挑眉,“稍等。”说着,便掀了帘子,轻道:“好了没?”

    只见这马车内钻出了一名婢女打扮的人,身子灵巧的跳下了马车,然后站在一旁,“王爷,王妃说您给她挽的发太繁琐了些。自己又摘掉了几支簪子。”

    元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她平日里不喜欢如此的盛装打扮,可是今日有冰姬公主在,她不能再像往常一般那样打扮。总不能失了体面!”

    一旁的冰姬和刘潇都是听的有些呆了!他们没有听错吧?李赫竟然是为苏静依挽发?而且还嫌他挽的太繁琐了?

    元熙听到车内有动静,便上前一步,伸了手。而司语则是灵敏地再次跳上马车,将帘子给掀了,静依从里面走了出来,极为自然地将手置于元熙的掌心之上,然后踏了蹬子,缓缓下了马车。

    不过就是寻常的下马车的一系列动作,可是在静依做起来,却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好看!优雅中带着一丝高贵,端庄中透着些许的女子的娇态!真真是惊呆了刘潇和冰姬的眼!

    静依一袭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上盘了一个乌云髻,头上的首饰果然是看上去并不繁多,不过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却是极为显眼儿!将她整个人的气质是衬托地华美大气,却又是华贵中却又是凭添了一股空灵之感!这支钗正是当年静依及笄之时,苏清和苏明送上的。

    这样的打扮的确是惊为天人!就连冰姬也不得不承认,苏静依,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自己与之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给刘太子见礼了。”静依上身微倾,点了点头,并未福身。

    冰姬有些不悦,再怎么说自己的哥哥也是太子,这苏静依也太不知好歹了些!不过也只是这般想了想,并未真的说什么。

    四人一起进了隆昌寺,先是到大殿中上了香,然后又在元熙的指引下,开始游览这隆昌寺,及这山上的美景。

    寺内古柏参天,树木葱郁,确有一份深山古刹的风韵。

    四人一起到了寺庙的后山,元熙道:“这后山上有一片青竹林,倒是个消遥自在的好去处。本王已命人在那里备好了茶水点心,不知刘太子是否有意手谈一局?”

    “好呀!王爷请!”

    “刘太子请!”

    二人并肩向前,静依与冰姬公主在后,落后了几步,缓缓跟上。

    “平王妃真是好福气!竟能得王爷亲手挽发,真是羡煞了旁人!”冰姬公主婉若莺啼道。

    “公主客气了。公主尚未成婚,待公主与自己相恋之人共结连理,相信公主的附马也会为公主挽发的。”静依清清淡淡地声音,与冰姬刚才那婉转柔美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冰姬公主神态微傲,“平王妃真会说话!”说着,冰姬微微放慢了脚步,“听闻平王妃还极擅茶艺?不知今日冰姬是否有幸能观之一二?”

    “公主谬赞了!炎炎夏日,饮茶?怕是有些太热了。本王妃为公主和太子备下了一些较为清凉的饮品,公主请吧。”

    到了竹林的一处空地,元熙和太子刘潇早已是在那里坐好了,准备开始大战了!二人身后各站了一名侍卫,不远处还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壶冰镇过的果子汁,另一张小几上,还摆了一把古琴!

    二人也是先后落座,淡淡地瞟了已经开始手谈的二人一眼,“平王妃喜欢琴?”

    “说来惭愧,本王妃不会弹琴,却是极爱听琴的!”

    “听琴?会听琴也是一种享受呢!不知平王妃最喜听什么曲子?”

    “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元熙弹什么,我便听什么就是!”

    冰姬听到她称平王为元熙,脸上再度有些僵了僵,“他还真是好福气,竟是娶了王妃这样的奇女子为妻。”说罢,深情地向着元熙的方向瞥了一眼。

    静依的眼神稍稍有些不郁!她没有错过冰姬口中说的是他,而不是平王或者是王爷之类的!再加上她刚才故作深情的眼神,还真是让人觉得二人之间极为暧昧,似乎是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静依眉梢微动,却是并不吭声,只是端起了手中的杯盏,轻饮了一口,道:“好凉!果真是清凉去暑的好东西!”

    冰姬见她顾左右而言它,并不理会自己刚才的那话,便微微一笑,又道:“说起来,倒是本宫无状了!其实,王妃无需多虑,本宫与他也是几年前的一丝情谊罢了。说起来,我们也是有三年未见。怕是有些东西,早已变了味吧!”

    说完,脸上浮了一抹苦笑,“本宫有些失态了,让王妃见笑了。”

    静依一扬眉,总不能总是这样看着人家公主一个人唱独角戏吧!轻咳了一声,“你们退下吧。”

    “是!”

    冰姬听罢,也对自己身后的侍女摆了摆手。

    “公主,还请您慎言!您可是北梁的公主,若是说您与王爷三年前便相识,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再说了,您三年前也不过才十三岁吧!十三岁尚未及笄,您便已经是芳心暗许了?”

    静依的声音极轻,也不过就是二人刚好能够听见,冰姬的脸色一白,“王妃这是何意?我与他也不过只是说几年前便相识,且他与我太子哥哥交情匪浅!王妃何必如此激动,还要说的如此难听?”

    静依脸若冰霜,“公主,您也是出身皇室的。想必也知道这皇室中的争斗有多么惨烈!您这一番话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再加以利用,您以为皇上听到了会如何?是说你北梁公主以身色诱我大渊亲王?还是说王爷私通外国,居心叵测?公主,您也别怪本王妃说话难听,事关王爷安危,更是关乎整个平王府的安危。您说本王妃是不是应该要激动,是不是应该要提醒公主?”

    冰姬听了,双唇微微抖动,眼中已是漾上了一层的水雾,那模样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惹人疼惜!

    静依目光清冷,“公主,我不是男子,你无需如此!今日之言,还忘公主能够谨记,无论以前你与元熙是何关系。现在的元熙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处处为其着想,不能阻了他的路!我也绝不允许有人会阻碍了他!”

    冰姬听到此处,反而是不在凄凄哀哀,而是有些轻笑了。她轻轻一笑,“王妃,咱们借一步说话如何?”说完,便起身向着与元熙反方向的地方转了身。

    静依有些不解,不过略一思索,也是起了身,与她一起进了竹林。当然了,司语等人自然是紧随其后!王爷可是交待过,要严密地保护王妃,绝不能出一丝地差错!

    “公主有话请讲吧!”

    “平王妃刚才说的精彩!不错!你身为他的女人,自然是应该处处为他考虑!你可想过他想要的是什么?对他而言什么最重要?什么是最大的阻碍?”

    “公主这样问,想必是心有所想了!我倒是想听听公主如何说?”静依轻道。

    “苏静依,你既然这样说了,本宫也无需再有所隐瞒!事实上,本宫与李赫早已是私定了终身!三年前他离开北疆时,便曾与我话别,并亲言它日会亲自登门迎娶!只是不知何故,他竟然是没有依言而行!本宫虽然恼他,可是也知道他在宫中生活的极为不易!所以也便没有催促!本宫心中焦急,可也无可奈何!本宫在宫中也是如履薄冰,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儿女私情?苏静依,今日本宫将话挑明了,端看你自己是何态度了?”

    静依听罢,双眼温情似水地看着冰姬公主,脸上既没有冰姬一开始设想的那种怨忿,也没有哀凄的怨妇模样!这倒是让冰姬一阵好奇!

    静依笑道:“公主今日所言,果真是让人钦佩!只是不管你以前与元熙之间有何情愫,现在,他是我的夫君!莫非公主是想着让静依自请下堂,让公主入府主事?”

    冰姬的脸上一片冰冷,“苏静依!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宫是什么身分?你是什么身分?你真的以为李赫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才会娶你不成?他不过就是看中了你的身分罢了!若是没有了平南候府,没有了顾文!你真的以为他还会娶你?你不过就是他想要攀上天际的一幅云梯罢了!怎么?现在竟是还想着要独霸他不成?”

    静依淡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清冷而有些淡漠的眼神,却是让冰姬的心底一沉!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明晰,黑白分明!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熠熠的光辉!又像是山中的清泉,绵柔悠长,清澈见底!不用再看她的其它五官如何,只是这一双眼睛便足人摄人心魂!

    再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似冷非冷,让人琢磨不透!却是让人又觉得心底发颤,仿佛她的这双眼睛能够看清楚旁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般!

    冰姬不禁有些心虚,仿若是自己刚才的谎言被揭破一般,眼神有些不慌乱,不敢再直视静依的眼睛!

    无需与元熙对峙什么,此时,静依只看这冰姬现在的表情和眼神,便足以明白,她刚才所说的与元熙情投意和之类的话,定是谎言!这样一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生厌!当小三儿很有自豪感吗?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就非得来和自己抢老公呢?就仅仅是因为元熙长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冰姬终于是有些忍耐不住,冷着脸道:“苏静依,你为什么不说话?怎么?怕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李赫是因为你的身分才与你成亲的?你是不是以为李赫为了你肯舍了王位和富贵,便定是真心喜欢你?你太天真了!他好歹也是皇上的亲子!怎么可能会真的只因为你而削了他的爵位?”

    静依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转了身道:“即便是公主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无论他是因为什么而娶我,总是我的夫君!难道要我帮着公主将你二人私订终身之事闹的沸沸扬扬不成?这岂不是害了他,也害了我们整个平王府?若是一个弄不好,也许还会连累父亲和平南候府!这便是公主想要的吗?”

    冰姬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脸上却是有些无奈,“你我同是女人!我又何曾想过要为难你?只是我的心已是丢在了他这儿,再也找不回来了!此生若是不能嫁他,我倒是宁愿孤独终老,也绝不嫁于别人为妻!”

    说完,冰姬的眼中便是滑下了泪来,拿帕子轻轻地拭了,又道:“我知道你们夫妻情深,在旁人眼里,你们二人琴瑟和鸣,好不惬意!可是我呢?你们在幸福开心的时候,可曾想过他却是负了我?可曾想过你的幸福生活是如何得来的?是拿了我的痛苦一生来换来的!苏静依,你说本宫怎能不恨你!怎能不怨你!”

    说着,那泪便似是掉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过脸庞,再掉在地上,轻轻地碎了!

    静依转头不看她,双目望向远方,语气清冷道:“那依公主之见呢?我与他的婚事用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你可知道何为赐婚?除非是我死,否则,我终身都是元熙的妻子,绝无更改!”

    她身后的司语有些着急了!主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她跟主子的时间不长,可是主子对王妃绝对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怎么可能会与这个公主私订终身?分明就是她在胡谄!

    司语想着上前劝慰静依,却是被一旁的司画一把给揪住了,轻道:“别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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