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接着,便有一位老嬷嬷凄凄哀哀地唱道:“可怜少主一出生便落入贼人之手!可怜小姐死的不明不白,终是芳魂尽散!只盼少主能平安成人,切莫认贼做母!盼有朝一日,少主能为小姐报仇雪恨!手刃杀母之仇,也不枉老奴认贼为主,背负骂名!”

    底下唱的凄凄哀哀,二楼包厢的贤王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再一看他的手上,已是血迹斑斑。杨奇眯了眼睛,急道:“王爷没事吧?”

    贤王转头怒瞪向了杨奇,久久不曾眨眼,而杨奇,也是一脸无畏地迎了上去。脸上一片肃穆,不见刚才的笑意吟吟了!

    片刻后,贤王一甩长袖,出了包厢。杨奇则是身形未动,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贤王,这对你来说是个极大的惊喜吧?你怎么就会想不到这一出儿呢?还是说,你早就料到了,只是一直隐藏的极好,如今被人当面儿给唱了出来,所以才会如此恼怒?哼!无论是哪一种,这颗不和的种子,本公子已经是成功地种下了。

    次日上午,元熙的别院里,开始热闹了。静依今日看起来有了些精神,不再总是说没力气,不想动了。只是今日上用早膳时,是极为挑剔,只进了一碗粥,其它的元熙给她夹的东西,她大部分都没动筷子,只有小花卷儿和虾饺,每样吃了一小口。元熙有些担心她,她却说没事,也许是昨晚吃的太多了,所以早上才会不饿。

    待人齐了,热热闹闹地便都到了后院儿的竹林里,那台榭上方悬一匾额,听竹榭!这名字取的倒也是应景。杨海朋笑道:“王爷,为何取名叫听竹榭,而不是赏竹榭呢?”

    静依笑道:“表姐夫,你不觉得这个听字,比那个赏字还要雅致了许多吗?”

    顾雨也是笑道:“是呀!我也是觉得这听竹榭三个字取的好!想想看,早间,傍晚,在这里抚琴轻唱,还有这沙沙的翠竹以声相和,何等的雅趣呀?”

    崔茜茜牵着大宝儿走了过来,“要我说,这个听字,最是好!既不俗,还有些超脱之感。依依,这名字是何人所取?”

    “是元熙取的。我昨日来此时,倒是没有注意。今儿才看到了这匾额。”

    彭惠也是笑道:“丝竹声声入耳,人间至美之声也!”

    “好呀!原来二嫂还有这等才华,竟是出口成章了,这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当初怎么就没有落到了你的头上?”静依打趣道:“二哥,想不到,你还有这等的福气,娶回来了一位才女呢!”

    苏明笑骂道:“你这丫头!长胆了!居然连你二哥二嫂你也敢取笑!我看你是找打了!”

    “打不得!打不得!”杨海朋拦道:“这平王宠妻如命,已是传得天下人皆知。即便是你这大舅子要打平王妃,也得看平王允不允?小心最后,反倒是你挨了打!”

    “哈哈!哈哈!”一时间,这听竹榭内倒是笑语连篇。

    老太爷则是乐的胡子一颤一颤的,那花白的头发此时看上去,倒是年轻了几分!特别是那一缕胡子,看起来也像是在笑一样!静依看着祖父如此高兴,心里也是欢喜,祖父的年纪大了,还能有几年的盼头儿?如今看着儿孙满堂,也算是欣慰了吧?等过些日子,再看到苏谦也成了亲,心里便是更为轻松了。

    顾氏坐在中间看着这帮年轻人笑闹,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自己这些年来吃的苦,受的委屈,不就是为了看到自己的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吗?如今看到子女们都过的好,她这心里也便觉得满足了!想到,自从没了那白氏,候爷也一直再未纳妾,而且极外在晚上外出,想想,她这日子过的也还算是不错了!像候爷这种身分的,有几人是像他这般,只此一妻的?

    顾氏叹了一口气,总算是他还是个有良心的,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她也冷落了他几年,才算是消了气,二人间的关系,也才是日渐融洽了。

    “母亲!”顾氏回过神来,看着苏清道:“怎么?有事?”

    “母亲,父亲说今日会来吗?”

    “你父亲说是若是衙门里没有什么要紧事,自然就会回来了。他知道咱们在这儿,不用管他。到了午时,若是还不回来,也不必等他。他最近的公务似乎是较多,不见得会抽出身来。”

    “知道了,母亲。”苏清说完,便看向了崔茜茜,“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你便抚琴助兴吧!我来带着大宝儿。”

    苏明一听,乐道:“那敢情好!大嫂的琴技可是出神入画的!说起来,那日王爷在大殿上一曲,着实是被人惊为仙曲!王爷的琴技之高,实在是令人佩服!”

    彭惠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你这是在夸大嫂,还是在夸王爷?”

    苏明听了,也觉得有些不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道:“那个,都夸!都夸!反正是都比我强!”

    苏明的话又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闹了一会儿,几位男子便去了隔壁,而静依等人则是待在了原地,吃着点心,赏着竹,听着琴。这抚琴的自然就是崔茜茜了。大宝儿也被苏清当做是男人,带到了隔壁,只不过刚一过去,便被老太爷给抢了过去,抱着大宝儿不肯撒手了。这一下子走了好几个人,特别是还有一个爱闹的大宝儿也走了,这小榭里,一时倒是显得清静了许多。

    静依看着崔茜茜专心致志地抚琴,突然想起了什么,“二嫂,不是说彭二小姐在府上陪你吗?怎么没有一起来?若是只留了她一人在候府,是不是不太合适?”

    顾氏听了,面色有些不好,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却是只看了彭惠一眼,什么也没说。倒是彭惠的脸色有些难堪,“依依,说起来,我都觉得丢脸!我怎么就有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妹妹?”

    “怎么回事?”静依心里大致有了数,想来这个彭巧儿定然是做了一些什么出格的事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看上了大哥?居然妄想着与大哥纠缠不清?还好大嫂是个精明的,否则,这成了什么事儿?”

    “二嫂,你与我细说说,这彭巧儿如何与我大哥纠缠不清了?”

    彭惠叹了一口气,“这巧儿也不知道是太笨,还是太聪明了!竟是想着与大哥先有肌肤之亲,再让大哥迎她进门!她也不想想,她这样做,最受损的便是她的清誉!再说了,大哥是什么人?如何能轻易就中了她的计?依依,不瞒你说,那日,自她和母亲一起来了候府看我,我便是对娘家的人们彻底寒了心了!母亲当初受了多少罪?被那妾室给羞辱成了什么样儿?父亲可曾替她着想过一次?可曾为她出头过一次?如今父亲有难了,便想起了母亲,让母亲来找我这个女儿说道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母亲的性子也太软了一些吧?这么些年受的委屈都忘了?父亲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她还没有看透吗?”

    彭惠说着,眼眶便是一红,“我原本想着那妾室已经被发作了,母亲应该也会有好日子过了!即便是父亲没了官职,至少名下的产业也不少,田产庄子,养活一家人也是不成问题的。至少经过这一事,父亲知道该要对母亲有一分尊重了!可是结果呢?竟然只是想着借母亲的手来哄劝我,在公公婆婆面前美言几句!”

    静依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二嫂,你已经尽力了!这日子怎么过,个人有个人的过法儿!你既然是管不了旁人,便只要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顾氏也是叹了一口气道:“依依说的对,你也别想太多了!现在你还怀着身子,可是不能太难过了。”

    此时,崔茜茜看出了这边儿的不对劲,止了琴,走了过来,“怎么了这是?好好儿的,怎么就哭了?”

    彭惠这一次却是没有要住口的打算,显然是觉得有些话总是憋在心里,太辛苦了些!“不怕你们笑话!我以前总觉得那名小妾太过出格儿!事事压着母亲一头。如今没了那小妾,我才知道,这如作俑者根本就是母亲自己!母亲若是能有婆婆这般地聪明能干,又岂会受那小妾欺凌?人家彭巧儿不过几句话哄着她,她便可以将我买给她撑场面的东西都给了人家!我算什么?我在这里为她干着急!为她抱不平!可是她呢?竟然是顺着那巧儿的话,我真的!我都觉得躁的慌!”

    崔茜茜连忙劝了,“好了。别难过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她不是都已经走了吗?你若是看她不顺眼,打发门房一声,以后见有她,便将她给拦在了门外就是!何必如此难受?”

    “大嫂!这件事儿,我一想起来,就觉得没脸见你!你可知道昨儿母亲来寻我,说是让我对婆婆说几句好听的,趁着现在我有了身孕,好提要求,让母亲做主将巧儿收到大哥房里做名贵妾!大嫂,我真的没想到,母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便恼了!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也不知她到底是听明白没听明白。”

    静依听了身子向后顷了顷,这样的结果,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这个时代的女子思想大多都比较保守,像是彭夫人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正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不过,所幸的是,她身边儿的这些亲人中,还是没有那般迂腐的。至少,母亲这一方面就做的非常好!

    崔茜茜又劝了她几句,彭惠想着今日是来赴宴的,自己这般样子也的确是有些不像话,便止了哭,又说了些抱歉的话。一场小风波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果然一直到了午时,苏伟也没有来。因为都是一家人,便直接在听竹榭摆了两桌酒席,中间也没有用什么屏风隔开,倒是一番热闹。

    用过午膳,众人便不肯再留,特别是杨海朋等人,不敢多留,一瞧王爷那有些黑乎乎的表情,就知道,是在赶人了。

    “依依,累不累?”

    静依摇了摇头,看着马车都一一远去,心里便突然觉得有些空,一转身,就只看见了一个元熙,心里突然就觉得少了些什么,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是有些不完整了!自己似乎是丢了什么!一种有些模糊的想法充斥着她的脑海。

    元熙看她的眼神有些迷惑,将她抱起,“你没事吧?怎么了?”

    静依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舒服地闭了眼睛,“我想睡觉。”

    “好,我带你回寝室。”

    “不要!我要去听竹榭睡!寝室里太闷了!”

    元熙微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依依最近几日怎么这么反常?晴天也不在京城了,莫不是中了什么慢性毒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元熙自己就吓了一跳!想着问问依依到底是什么地方不适,低头一看,她似乎是睡着了!

    元熙抱着静依慢慢地向着寝室的方向踱去,刚进了寝室没一会儿,静依便醒了,而且表情似乎是很压抑,声音有些无力道:“元熙,我不是说了去听竹榭吗?这里很闷!”

    元熙本就在床边坐着看着她,见她一醒过来,便是这句话,二话不说,便将她抱去了听竹榭。听竹榭内摆了一张百方罗汉床,本就是上午准备宴会时,方便老太爷临时休息用的。如今倒是给静依用上了。

    静依在这里睡的,倒还算安稳,一觉竟是睡了一个多时辰。静依再醒来的时候,便见元熙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怎么了?我的脸色不好吗?”静依边说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

    “依依,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几天有些不对劲?”

    “有吗?”静依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那么一些。可能是因为前阵子太紧张了,突然一放松下来,就会这样了!你没有听说过吗?很多大将军在前线打仗时,身体就像是铁打的一样!可是仗一打完,接着就病倒了,而且常常还是病的很厉害!”

    元熙一想,静依说的也对!以前他在北疆时,很多这样的将士,打仗时很精神,一闲下来,就开始这痛那痒的了。

    静依揉了揉眼,“元熙,皇上快要下旨,让咱们回封城了吗?”

    “快了吧!要是再不走,我担心咱们就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可是京中有变?”静依突然就精神了起来!她这一个细小的动作,倒是让元熙对于刚才静依的说法,毫不怀疑了。

    “咱们的人发现,杨奇今天上午请了贤王去看戏。”

    “看戏?”

    “嗯,一出正妻妒嫉小妾,最后利用了另一名小妾成功地将那小妾害死,而后又将那小妾的孩子抱到自己的身边扶养,被人说是宅心仁厚的贤妻良母。”

    静依听了,眼神一暗,“这么说,德妃对于当年之事,已是有些眉目了?如此说来,这是在故意地挑拨离间了?”

    “贤王当场便怒火冲天,捏碎了茶盏,甩袖而去。”

    “这一招还真是妙!”静依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消息,是你故意放给晋王,再让他出手挑拨的吧?”

    元熙一挑眉,眼底的得意之色显而易见,“还是你了解我。不错!这个消息是我故意放给杨硕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拖了这么久才动手!我原本以为这是一步废棋了,想不到,现在反倒是活了!”

    “现在明王在朝中的地位颇有些尴尬,晋王这是想着乘胜追击了!只是不知道明王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最重要的是,皇上愿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第三卷 江山美人 第四十五章 明王出手!

    这一整夜,贤王是夜不能寐,耳边总是响着那句,“只盼少主能平安成人,切勿认贼做母!”脑里不断地浮现出白天在那茶楼里看到的那正妻的一幅温柔慈善模样。渐渐地,竟是与皇后的脸慢慢地重叠了!贤王一夜未眠,天渐渐有了一丝亮光,一人到了外书房,看着屋内悬挂的一幅画像,正是他的母妃丽妃的画像!

    “母妃,你究竟是被什么人害死的?母妃!若你在天有灵,便请您给儿子一点儿提示吧!”

    贤王说完,便闭了眼睛,书房内只有几盏烛火时有晃动,静!极为诡异的安静!贤王再睁开眼时,眼中的迷茫困惑已是消失不见!只余下了一抹坚定!

    “属下参见主子。”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到了书房,对着贤王跪道。

    “可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属下意外听到了杨奇和他的一名小妾的谈话,说是皇后是天底下最为虚伪无耻之人!杀了人家的生母,居然还将人家的孩子养在了名下,圈养了起来。”

    “那杨奇可有提到什么证据之类的?”

    “这倒没有。不过属下从杨奇和杨硕的几次交谈中发现,他们手中定然是已经掌握了某种证据,只是这证据似乎是还不足以推翻皇后,所以,他们才有些着急寻找到更多对皇后不利的证据。”

    “这么说,他们也只是隐约得到了一些什么消息?”

    “回主子,属下查到,当年皇上大怒几乎是将伺候丽妃的宫人全部斩杀,可是也只是几乎,并未真的全部斩杀!其中留下了几名姑姑,专司照顾您的。现在有的已经离奇身亡,有的失踪,有的则是在坤宁宫伺候。”

    “坤宁宫?”贤王的脸上浮了上一抹自嘲的笑意,还用得着再查吗?这便已是足以说明问题了!可笑自己这么多年来还以为自己的母妃是被李赫的生母所害,对他一直是怀恨在心!可是如今,却是有人突然告诉自己,自己的母妃是被自己的养母所害!自己居然一直是认贼作母!天下间还有比他更为可笑的人吗?

    贤王冲着那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悄然退下。贤王一人在原地转了一圈儿!然后仰头大笑!只是那笑声听起来,却是多了几分的凄厉,笑声过后,贤王冷静下来,只是那眼角里竟是滑下了一滴泪来!

    原本俊美优雅的贤王,此刻看起来却是像极了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杨海宁进来看到他的时候,便是如此想的。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贤王!贤王虽然最初在朝中基本上毫无根基,可是后来他仁善亲厚的贤名远播后,也算是为他赢得了一些支持,再加上皇上的刻意偏宠,这几年来贤王也算是顺风顺水!何曾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之态?

    “王爷,您没事吧?”杨海宁近前轻扶了他,柔声问道。

    贤王一看是她,面上有些温柔道:“我没事。海宁,若是我告诉你,害死我母妃的真正凶手是皇后!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疯话?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忘恩负义了?”

    “王爷,无论您说什么,妾身都不会怀疑的!您是妾身的夫君,您心里如何想,妾身便是如何想的。”

    听到杨海宁温柔轻慢的声音,贤王深吸了几口气,杨海宁也赶忙扶他到椅子上坐了。“王爷,其实您心里对此不是一直有疑虑吗?不然,也不会对皇后多加防范了。”

    “本王原以为皇后不过是担心父皇看到我,会想起死去的母妃,会有意让本王继承大统。所以才会对本王多加防备,甚至于是将本王完全地与外面的朝政相隔离了!可是父皇将本王派到了北疆,本王在那里,过的倒也还算是太平。虽然偶尔也会有人前来刺杀,不过本王从未想过会是皇后派人来的!可是如今细想,一切,不过是本王自欺欺人罢了!”

    “王爷心思聪慧,自然是将一切都看的透透的,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如今,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贤王此时整个人已经是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杨奇千方百计地将我引去听戏,也不过就是为了离间我与明王而已!即便是本王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以为本王会与晋王合作?简直就是作梦!”

    “王爷,现在朝中能与明王对抗的势力的确是不多!”杨海宁的表情有些试探之色。

    贤王却是不以为意!“你深居王府,对于朝政并不清楚!表面上看,势力最弱的应该是平王。明王和晋王则是不相上下!可是实际上,在本王看来,却是绝非如此!本王可不相信,一个被人弃若敝履的皇子,如今能过的如此风生水起的平王会是一介草包?说他一切仅凭运气,本王可是不信!而且,他十三岁便上战场杀敌,一待就是七年!这样的实力,可不是明王和晋王能比得了的!”

    “王爷言之有理。妾身也以为平王的确是非凡之人。”

    “海宁,本王听说,最近几日,你大哥与平王的来往似乎是较多?”

    杨海宁心中一惊,现在一切未明,她这个做妻子的,也不知道王爷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万一一句话不慎,再惹得他大怒!“回王爷,前几日,不是皇上吩咐了大哥与岳世子一起调查那巫盅之事吗?平王妃也是苦主之一,大哥多去平王府上几次,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本王听说,昨日,他去了平王在城外的别院。”

    “是!妾身也知道此事。昨日的宴会听说是平王妃的意思。说是可能近几日就要离京了,所以请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去了。大哥是平王妃的表姐夫,自然也和大嫂一起去了。”

    贤王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本王并无其它意思。这几个兄弟当中,最让本王佩服的,其实也就是这个平王了。当年他极为强势地在御前要求迎娶平安郡主,当时我以为他疯了!他素来不得宠,连年征战,立下赫赫战功,皇上都可以视而不见!又岂会应了他这个在皇上看来极为可笑的念头!谁知偏偏就赶上了明王和晋王也打着要迎娶平安郡主的念头,再加上一向不怎么理会世事的淑妃居然也走出了福寿宫为他求情。他便是有惊无险地娶到了苏静依!我当时以为他不过是运气好。如今看来,怕是一切都是他谋算好了的!”

    “王爷何出此言?”杨海宁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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