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急事?”

    “嗯,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元熙,先前发现李安尸体的那处农庄离咱们这儿近不近?”

    “离咱们这儿倒是不近,离明王的庄子倒是不远。我先前派人去查看了一番,发现那处庄子里戒备森严,无伤刚进庄子就被发现了,而且还受了伤。”

    “这么说来,李安之死,极有可能是明王的人干的?”

    元熙点点头,“那处庄子,我派人盯了很久了。不瞒你说,那里看似一处极为普通的农庄,可是从外表来看,最多也就是有七八十人,可是每隔十日,便会有大量的粮食和其它的一些必需品被运进去。你不觉得太可疑了吗?”

    静依听了,拧了下眉,“你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让无伤进去打探的?”

    “不错!不过,似乎是无疾而终!无伤一进去,里面便出动了五名高手。毫无所获。”

    “不!元熙,这至少说明了你先前的猜测没错。看来,咱们都小看了明王的实力了。”

    “我只是不明白,明王的实力如此强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晋王一直容忍?是为了不想暴露自己?还是为了示弱?或者就单单只是为了试探皇上?”

    “试探皇上?”静依似有所悟,“这个可能性,倒是极有可能!怕是明王早就猜到了皇上的心思,是想着借他二人相斗,来扶起贤王来!所以,明王才留了一手,处处示弱,或者说是在刻意地隐藏自己的实力。就是为了让皇上以为他与晋王二人的实力相当,正好是二虎相争,两败俱伤,届时他再想法子拉贤王上位。而明王则是会趁着这个机会,再将自己的隐秘势力给一下子调动起来!打皇上和贤王一个措手不及!”

    元熙摇了摇头,“不对!不可能是如此简单!若是果真如此,那他们冒的风险就太大了!你想想,上次因为那幅画的事,皇上可是撤掉了他们一脉的人,将那御林军原统领给贬去守皇陵了!这御林军统领之职可是比一个将军都要重要!御林军所统率之人,虽然不过才五万,可是重在他是守在了皇上的身边,可是最有利用逼宫夺权的!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舍了一个御林军统领?岂不是太亏了?”

    “你说的也对!依照现在皇上对皇后和明王的态度,皇上根本是不可能立明王为太子的。而明王若想登上大位,除了逼宫之外,别无它法!这要的情势下,若是失了御林军统领一职,的确是着实可惜,可以说,会直接影响掉事情的全局的!”

    二人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静静思索。

    突然,静依的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元熙,那个肖强,是谁的人?”

    “这个肖强,是英国公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是皇上的人。”元熙的眼睛也是一亮,“你是说,这个肖强?”

    静依轻点了点头,“不错!我担心这个肖强,怕不仅仅是皇上的人这么简单吧?你想想看,你能让白飞成为你的亲信,为何明王就不能让肖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否则,明王岂会如此地平静?没了御林军统领为助手,定会影响他的大计!可是眼下,见他和皇后都是相对平静,并无什么焦急的意思。所以,元熙,咱们的猜测应该是没错。肖强,应该是明王的人。”

    元熙沉思片刻,猛地一抬头,“依依,如此说来,这京城的确是不太平了!你偏偏现在怀了身孕,不然,我带你回封城,好歹那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元熙,别说这个了。京城一乱,这天下哪里还有真正的平静?不用担心我,你只要自己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成了。我和孩子会好好儿的,大不了,我哪里也不去了就是。”

    “对了,你为何这样急急地到这儿来?”

    静依摇摇头,“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李安是明王杀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李安?李安到底知道了明王的什么秘密?还有,李安死前所知道的那条秘道,显然明王也是知道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明王的势力之大,怕不是咱们能够想像的。元熙,我到这里来,一来是为了让猫儿验证一些东西,二来,也是想着亲眼再看一看李安的尸体,看看是否会有什么发现?”

    “李安的尸体?你不害怕?”

    静依摇了摇头,“我是医者,怕什么?”

    “那好吧,我命人将他的尸首抬来就是。我陪着你。”元熙说完,便吩咐初一去安排了。

    “你是怀疑死者不是李安?”

    静依摇摇头,“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他的尸体,才会放心。毕竟,他是一个狡猾多端的人。如此轻易地便死了。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像他手上有着巨大背景的人,说死便死了。我担心会是一个局。”

    “有道理。还好,我一直让人将他的尸体冰冻着,你想如何判断尸体是不是李安的?”

    “简单,外部特征你们不是都已经命人看过了吗?我将猫儿带了来,便是让它来辩认的。猫儿的嗅觉和对危险的感知力是极强的。李安虽然死了,可是才不过短短几日,他体内的母盅主要是靠其血液来生存的,如今,他的尸体一直被咱们用冰块儿给镇着,他体内的血液尚未被那母盅食尽,自然是还有生命迹象的。”

    “你是说,让猫儿来靠近这具尸体,看它是否会有反应?”

    静依点点头,“此其一!其二便是猫儿可以辨别出他的体味。上次在王府,我被人劫走时,猫儿便躲在我的床下。是我特意吩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猫儿以后可以通过这个来找到李安。不过,似乎是被你抢先了一步。所以,这一点,便一直是没有用上。如今,我将猫儿带来,便是再试试,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李安。”

    “你倒是心细。也罢,那便试试吧。”

    不一会儿,那李安的尸体便被抬过来了。静依看了一眼,见其面色青白,显然是因为在那冰块儿中被冰镇之故,再看其浑身的衣衫还是被杀那日所穿的衣服。静依叫了一声,“猫儿!”

    猫儿扭着高大肥胖的身子,靠近了李安,围着他转了几圈儿,不一会儿,便又到了那李安的左腿处停下,然后突然做出了要上前扑倒状,一幅要蓄势待发的样子!

    静依一看便知道猫儿这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急喝了一声,“猫儿!”

    猫儿正要向前扑,听到了主人一声熟悉的指令,身子便是一僵,然后,静依快速冲着初一挥了挥手。初一等人会意,赶忙将尸体运走。而静依则是轻轻地蹲下了,轻抚了一下虎头道:“猫儿,乖,告诉我,你感觉到了什么?”

    猫儿发出了一声低吼,将头嗒拉了下来,轻舔了舔静依的鞋子,便又接连低吼了几声。静依的眉心微蹙,轻拍了拍它的头道:“乖,辛苦你了。去玩儿吧。”

    那白虎起身便跟着司画去了专门为它准备的一处小水塘里。静依和元熙对于刚才猫儿的反应心里已是大概有了数。猫儿的反应如此强烈,即便是元熙听不懂猫儿吼些什么,也是看的出来的,那个李安体内的母盅还活着!而此时元熙看静依的神态,也知道定然是猫儿从李安身上闻到了与先前相同的味道。

    元熙一直是静静地看着静依与猫儿间的互动,始终是未发一言,直到下人散去,猫儿也离开了,元熙才轻拉了静依的手,到一旁的盆里洗了洗,擦干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静依看着元熙轻柔温润的动作,心里一紧,自己刚才似乎是忘记了让人回避!看着元熙那微蹙的眉心,她的心底多少有些惭愧!元熙对她,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从无隐瞒,更是在当初他离京去北疆时,便将手中的暗阁交由她来打理。如今过去多年,元熙还有何隐秘的势力对她是从无隐瞒!包括无人知晓的为他收敛了巨大财富的夏和,包括天下无人知道的墨卫的存在!还包括,在华阳山中意外得到的那队精兵!这一切的一切,元熙对她从未有过任何的隐瞒,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对于元熙,不是一直是觉得可以彻底地信任吗?为何自己却是一直迟迟不肯告诉他有关自己的一切呢?哪怕是不告诉他前生之事,只是告诉他自己能与动物自由的沟通,他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吧?

    静依轻轻抬了眸子,看着凝神不语的他,有些犹豫不决,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足勇气道:“元熙,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能与猫儿处的那般好吗?”

    元熙闻言抬了抬眼皮,似是有些无所谓道:“想!可是你不愿意说,不是吗?”说完,便温柔若水地看着她,“依依,不必给自己压力!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对我真正的敞开心扉的那一日!所以,不用觉得心有愧疚。”

    静依的心底一震,他竟是将自己看的如此透彻吗?静依想到自己是因为收到了小灰灰的消息,觉得这李安的死太过蹊跷,才会来到这别庄,可是元熙对于自己竟是无条件的信任,这让她自己首先就觉得是有些对不住他了。如今看着面前那俊美无双的玉颜,感受着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体贴疼宠,突然眼眶一红,有些哽咽道:“元熙,对不起!我是真的说不出口。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元熙,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元熙一看她竟是哭了,心里便是一揪,像是被人给勒住了脖子一样,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乖,别哭了。我没有生气!你是我最爱的依依,我怎么会生气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乖,别哭了!”

    说着,便将静依抱进了怀里,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依依,无论什么时候你只要知道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超越的!哪怕是将来咱们有了孩子,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要在心里有什么负担,无论是什么事,什么问题,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也不要强压在心里,给自己增加压力,我说的你可明白?”

    静依点了点头,流着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疼我,宠我。可是我自己就是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对不起,元熙,你等我好不好?等哪一日,我自己想通了,我便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好,无论多久,我都等,哪怕是等一辈子,也没有关系。你放心,我不会生你的气,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说着,元熙轻轻推开了她,伸手将她脸上的泪轻轻拭去,“乖。孕妇流眼泪对孩子不好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孕妇的心情好坏,会直接影响孩子的健康与否的。”

    静依破涕而笑,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哭了。”

    “这才乖。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静依想了想,“我想吃虾,还想吃醋溜白菜,还有,还要吃莲藕!”

    “好,我马上吩咐她们去做。这样,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琴,抚琴与你听可好?”

    静依点了点头,“好,我要听高山流水!”

    “没问题。”元熙说完,便让她坐好,自己出了听竹榭,他刚出去,这边儿司画等人便进来陪着她了。自从上次她发生被掳事件后,元熙便是加大了对她的保护力度,并且直言,她的抗议无效。总之身边儿是不许没有会武之人相陪。

    没一会儿,元熙施展轻功到了听竹榭,手里还抱了一把琴,“司语,去给王妃备些点心,先垫垫肚子。”

    “是!”

    元熙坐好后,伸手调试了几个音,便开始行云流水一般地抚动琴弦了。

    静依看着眼前的元熙,觉得简直就是一幅美的不可思议的图画!用现代话来说,太唯美了!一袭浅蓝色长袍的元熙,玉手修长,轻抚过琴弦,便有那天籁之声自他的手下滑出,坐在这里看着美男,听着天籁之音,简直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一道轻风抚过,元熙的墨发随着那轻风微微舞动,竹林沙沙的声响,似是在和着他的琴音!如此美景,如此醉人的旋律,怎么能不让人心动?怎么能不让人为之着迷?

    静依侧卧在那方百方罗汉榻上,单手支了,轻眯了眼睛,简直就是享受得不能再享受了。

    一曲毕,静依似是意犹未尽,“元熙,再弹一曲吧。”

    “好,想听什么?”

    “凤求凰!”几乎是想也不想,静依便脱口而出。元熙笑笑,真的再弹起了那曲凤求凰。

    一曲罢,元熙不再问询静依的意见,而是起身走至榻前,笑吟吟地看着静依,自一旁的小几上拿起了一块儿糕点,“来,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静依有些困意地勉强睁开了眼睛,吃了一口,便挪了挪姿势,将头枕在了元熙的大腿上,“太甜了。”

    “太甜了吗?要不要喝杯茶?”元熙宠溺的声音在她的头上方响起。静依摇了摇头,“我好困!”

    元熙苦笑了一声,自己弹的似乎不是什么催眠曲之类的吧?“来,先起来。用过午膳再睡!”

    静依被元熙给抱了起来,轻笑道:“先去净个脸吧,还能让你精神一些。待用过午膳你再好好睡,我保证不吵你,好不好?”

    静依点了点头,任她抱着自己到了花厅,又用湿棉布给她净了脸和手,才坐到了桌前,“来,你不是说想吃虾吗?快吃吧。”元熙一边将剥好的虾子放到了静依跟前的小碟子里,一边轻哄着。

    静依吃了几只虾子,元熙又净了手,给她夹了一些醋溜白菜,静依尝了一口后,轻皱了皱眉道:“味道不够酸。下次让她再多放些醋。”

    元熙一挑眉,听母妃说酸儿辣女,难不成这一胎怀的是男孩儿?男孩儿女孩儿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孩子和依依都平安健康就好。

    “元熙,晴天可有消息传来了?”

    “嗯,晴天已经过了江南了,估计这两天就到苗疆了。你放心吧。我派了人一路在暗中护送,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个丽香公主呢?”

    “还算是安分吧!不过,终究是会给晴天带来麻烦,你放心吧,晴天都已经安排好了,一进入苗疆,他就会对丽香下手了。虽然不会要她的命,可是至少不会让她再对晴天造成威胁。”

    “丽香的盅术也有法子可破?”

    “晴天从皇上那儿要的那么多药材你以为只是为了给咱们配制迷恋香?他可是还专门为了丽香配了一味药,只不过,这味药要等他们进入苗疆后,晴天才会给她服下。”

    静依放下筷子,拿帕子轻擦了擦嘴角,笑道:“原以为晴天是个老实的,原来跟你一样是只黑狐狸!狡猾的很!进入苗疆后再对丽香下手,一是为了避免给中原惹麻烦,二是为了将自己的嫌疑给洗脱掉,他倒是打的好算盘。”

    “那是自然!苗疆里人人都会盅术,难不成苗疆王和华妃还要挨个儿的查个清楚?再说了,晴天既然配出了药,自然就会有法子,给她下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至少不会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静依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只是那个华妃怕是不那么容易对付。我担心晴天在苗疆的根基还是太弱了些。毕竟是华妃处心积虑经营了二十余年的地方。再说了,我担心李安之死的消息,华妃已经是知道了。她会不会联想到晴天的身上?我的意思是说,她会不会因此而对晴天下手?”

    元熙轻蹙了眉,“这个,不好说!华妃的势力便是再强,可也是强不过苗疆王的!现在苗疆的态度已经是很明确了。他是倾向于晴天的,也是全力支持他的。再加上现在皇上已经下了册封的诏书,那华妃应该是不会做的太过!至少,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朝议时与之为敌。”

    元熙说完,又夹了一片莲藕送到了静依的眼前,“来,尝尝这个。”

    静依张嘴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这个藕片的味道做的还是不错的,咽了口中的,便将剩余的也一并吃了进去。元熙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便知道这道菜是合了她的胃口了。便又夹了一块儿送进了她的嘴里,“再吃一块儿。”

    静依将莲藕咬进嘴里后,元熙又为她盛了一碗南瓜粥,“来,尝尝这个吧。味道甜而不腻,你会喜欢喝的。”

    元熙喂了她一口,“怎么样?火候还可以吧?”

    静依点点头,“我自己喝吧。你也快吃吧。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吧?不用照顾我,我自己可以的。”

    元熙也不勉强,将碗递给了她,自己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那样子,可不是像是饿了一上午的。

    二人下午到了寝室里一起小憩了一觉,元熙是真的累了。昨晚上因为想着那处农庄的事情,今早又收到了镇西将军府和明王府的消息,自然是没有休息好。躺下没一会儿,看着静依闭了眼睛,他自己也就睡着了。

    二人一直睡了近两个时辰,才醒了过来。元熙一睁眼看到静依还在睡,想着她自前些日子开始便有些嗜睡,如今看来,便是这种害羞的反应了。动作轻柔地起了身,尽量不惊醒她。然后慢慢地穿了鞋子,出了寝室。

    出了院子,元熙到书房净了脸,换了一套衣裳,才在书桌前坐了,看着桌上放着的几封密函。第一封是封城的司航命人送来的,说是封城的军务一切顺畅,而新提拔上来的几位新人,做事也还勤恳。文治方面付彦和欧阳信等人做的也是不错。总归起来就是一句话,封城一切太平安好。何嬷嬷和海棠等人昨日便已经上路,让他放心。

    元熙看罢笑了笑,不语。接着便拿起了第二封密函,这一封是苗疆来的,这一次元熙看的比较细,一封本就不长的密函,他居然看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

    许久,元熙才皱眉道:“原来如此么?当年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皇后,你真是好深的心计!枉费让我母妃做了你的替罪羊!好!你真是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元熙将那封密函放到了一旁,再拿起了第三封,这一封是江南的岳王来的。元熙细细地看了一遍后,脸上又微微泛出一些笑容,“岳王叔,义父?”说着,便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主意,你也想的出?和岳正阳那厮真不愧是父子俩。”

    桌上只剩最后一封密函了,元熙一看,眉宇间立刻便多了一抹严肃,刚才的笑容转瞬不见!这一封,是北疆的顾言来的。元熙打开粗粗一看,便将那密函扔置了一旁,然后身子向后一靠,双手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似乎是有些头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元熙才将这四封密函都再次堆到了一起,“初一!”

    “属下在。”

    “去问问看王妃醒了没有?醒了就请她到书房来吧。”

    “是。”

    没多久,初一便回来复命道:“回王爷,王妃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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