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说完,时婳就感觉掐着自己的力道更大了,她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下意识的开始掰男人的手指。

    “你以为我是霍权辞那个蠢货,会喜欢这样的货色?”

    他周身的戾气骇人,似乎要把整个空间都吞没,时婳喘着气,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可怕的存在,他只是稍微压低了一下声音而已,好像所有的空气都被他掠夺了,呼吸不过来。

    闵刹和郁白焰的脸色也变了,想要靠近,却看到男人一脚踢开了旁边的桌子。

    那质量很好的黄梨木桌,居然被他踢断了,断成了两截,高高升空后,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时婳的眼里闪了闪,听到这声音,背脊都僵了。

    一股骇人的气息突然笼罩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头发被男人抓住,被迫与她对视,“如果霍权辞真的爱她,她就该死!”

    郁白焰蹙眉,知道男人的病又发作了,连忙上前,“阿冥,你冷静一点!”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时婳,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病。

    时婳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他扯下来了,男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的凶狠像是一头狮子,发疯的扑了下来。

    郁白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同情的看着时婳,“时小姐,发病时候的阿冥谁都不敢靠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一定打电话给霍权辞。”

    疯子!疯子!!

    男人的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快要把她勒断了。

    她脸色煞白的推攘,可换来的是他更重的力道。

    “时小姐,我提醒你一下,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反抗,之前好几个女人都是因为太过惊慌,死在阿冥手上的,只是让他吸点儿血而已,你若是反抗,估计丢的可就是命了。”

    时婳听到他的声音,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动。

    吸食人血?这个男人是妖怪么?

    尖利的牙齿刺进了她的脖子,她疼得汗水都流了下来。

    可她知道,她不能叫喊,也不能把人推开。

    男人的嘴唇已经染上了血色,有些贪婪的吸食着。

    他的面具冷冰冰的,就抵着时婳的皮肤,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郁白焰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这一幕,最后垂下眼睛。

    他是佩服时婳的,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很快冷静下来,强忍着疼。

    这个女人当初能被看上,不是没有原因。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身上的暴戾终于平息下去,他擦拭了一下唇瓣,像丢垃圾一样把人丢开。

    时婳捂着脖子,看了他一眼,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低头,勾住了她的下巴,“你总是意外的识相,没人能从我的手底下逃脱两次,你是第一个。”

    时婳松了口气,他能说这话,是不是代表她安全了?

    “闵刹,把人送回去。”

    男人的声音阴冷,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二楼。

    时婳强撑着的力气瞬间就泄掉了,她惨白着一张脸,看到郁白焰伸过来的手,嫌恶的把人拍开。

    郁白焰挑眉,“时小姐,你这是柿子挑软的捏?你刚刚不是很顺从么,阿冥一走,怎么就原形毕露?”

    时婳捂着脖子,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血迹擦干净后,脖子上露出一排清晰的牙印。

    她没说话,站了起来,看向闵刹,“麻烦了。”

    郁白焰彻底被忽视。

    他挑眉,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人,“时小姐,我是哪里把你得罪了?”

    时婳抬眼,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似乎多看一眼都伤眼,“我只是不喜欢说风凉话的人。”

    郁白焰气笑了,“若是我不提醒你,刚刚你就死了,你知道因为惊慌害怕被掐死的女人,具体有多少么?”

    “你也说了他掐死的女人很多,所以我能活下来全靠自己不是么?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不是很喜欢,不合眼缘。”

    郁白焰嘴角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上一次让他想动手的,也是这个女人。

    在阿冥的面前乖得跟猫一样,一旦阿冥不在,浑身都是刺。

    第236章 他见过我所有狼狈的一面

    闵刹打开了门,时婳看了郁白焰一眼,钻进了汽车里。

    郁白焰站在原地,等到两人都走了,他才去了楼上。

    他敲敲门,里面的人却并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阿冥,你好些了么?”

    “嘭!!”

    里面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还有男人低低的吼声。

    郁白焰的眼里闪了闪,想要推开门,却又有些犹豫。

    发病中的男人六亲不认,没谁敢靠近。

    房间里一片狼藉,男人的衣服也脱下了,露出结实的肌理。

    如果有外人在就会发现,男人的身上全是女人的指甲印,在脖子间甚至还有一枚小小的吻痕。

    但是房间里没有镜子,一切能发光的东西全都没有,就连窗户上都贴了一层厚厚的纸。

    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但是他能看见自己身上的指甲印。

    那么的陌生,让他愤怒。

    而另一边,时婳已经被送到了浅水湾大门口。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下车,几乎是强撑着说了一声“谢谢”,这才进了大门。

    闵刹的车没有动,双手捏着方向盘,直到看不见时婳的背影,他才重新踩了油门。

    时婳害怕被霍权辞发现她脖子上的牙印,她先是询问了家里的佣人,知道霍权辞不在,她才松了口气。

    她悄悄拿了瓶碘酒,回到卧室。

    她往洗手间的镜子里看了看,发现这个牙印短期内根本不会消除,甚至这个时候都还在渗血。

    她想到那个男人的狠厉眼神,手上抖了抖,连忙将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缠了一圈细小的绷带后,她拿出了一条小小的丝巾掩盖这圈绷带,这才松了口气。

    一直到晚上十点,霍权辞都没有回来。

    她打电话给南时,想问问情况,可是南时也不知道霍权辞去了哪里。

    “时小姐,总裁这样消失属于正常现象,因为我们还有很多暗处的势力,这些都需要总裁去打点,你不要担心,若是总裁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时婳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挂了电话后,她打开了窗户,看着外面发呆。

    她发现自己突然很想见霍权辞,大概是刚从鬼门关回来,所以特别想见他,这样心里才会踏实。

    她一直等到后半夜,最后实在撑不住,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周归璨的来电给叫醒的,南锦屏的手术完成了,只要渡过危险期就没事。

    时婳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洗漱,到了楼下她才发现,霍权辞一夜都没有回来。

    她连早餐都来不及吃,直接让童航把她送去了医院。

    周归璨一夜没睡,看到她来,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三天过后就没事了。”

    时婳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周归璨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眉头蹙了蹙,“你是不是生病了?霍权辞呢?”

    时婳捏着包包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睛,将脑袋靠在墙上,满脸疲惫。

    周归璨拿出一根烟想抽,想到这是医院,又将烟放下,“既然和霍权辞在一起这么累,又何必强求,你现在无牵无挂,想去哪里不好?怎么偏偏要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时婳的睫毛动了动,眼里动容。

    “我舍不得放手,我不确定将来会不会有人像他那样纵容我,他见过我所有狼狈的一面,也见过我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我以为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以为我独自一人蜷缩在见不到光的角落,可他却一次次的提着灯来找我,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否可以坐在我身边,周归璨,你懂这种感觉吗?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我为什么不给我和他一个机会呢?”

    周归璨没说话,他跟许长安说的果然没错,时婳和霍权辞是一路人,他们的黑暗互相吸引,组成一个外人都插足不了的空间。

    时婳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自顾自的和南锦屏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回到浅水湾后,她在别墅周围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并没有进客厅里。

    她拿出手机刷了刷消息,结果却翻到了许长安的新闻。

    上面是几张许长安和慕晚舟接吻的照片,每一张都清清楚楚。

    标题也十足的吸引人,说是许长安婚内出轨,爱上了慕晚舟。

    时婳对慕晚舟没什么好印象,甚至一度觉得这个女人一直在暗地里谋划什么。

    她的眉头蹙了蹙,将新闻划过,没有再看。

    她让童颜拿来了一个软软的垫子,趴在石桌上,闭了一会儿眼睛。

    “只要我生了孩子,你就会放我走是么?”

    “好,我生下她。”

    “他的生死不关我的事,他只是一个恶魔,一个只会强取豪夺的恶魔!我希望他去死!”

    “婳儿,你逃不了的,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你回来,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梦里的声音很嘈杂,像是一大堆的人在脑子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婳儿,我现在不杀人了,我有良心了,我的良心就是你,所以不要逃跑,乖乖待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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