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怀疑的苗头又会指向她和冷枭。

    听了她的话,闵夫人突然阴阳怪气地接过话来:“呵呵,别说,我瞧着他们俩人儿还挺般配的呢。说事实,我这大侄子可是个饱学的才子呢。对了,镶玉,这事儿你怎么看?”

    闻言,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宝镶玉优雅地笑了笑,态度无比友好的回应她。

    “闵太太说得对,只不过,这么好的小伙子配给我这个不成气的女儿,实在是屈得慌。我们家小七,怕是高攀不上。”

    很明显,宝妈并不待见这一家人,正等着有机会回敬她一下呢。

    这闵夫人刚好撞上了她的枪口,不借机‘呯’掉她,还是宝妈么?

    看着老妈波澜不惊的让闵夫人吃了瘪,宝柒心里暗暗赞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想想又不禁后怕,依她家宝女士的头脑,昨儿她和二叔演那么一出,没有演砸实在是侥幸。

    尴尬的笑了笑,闵夫人受不了她的回拒,暗讽道:“瞧你这话说得,我看是咱们闵家侄子高攀不上你们冷家的小姐才对吧?呵呵,我说,一看镶玉你就是有福气的人啊,能教出这么一个出类拨萃的女儿来。照这形势,大概等不了多久,你就得抱小外孙了呢?”

    丫的话,不是摆明了说宝柒不捡点,和男人乱搞么?

    枭爷眸色一暗,目光冷箭一般射了过去。

    摸了摸着鼻子,宝柒轻轻咳了咳。

    女人之间的龃龉,男人真的不便插嘴,尤其是他的身份。

    悻悻地笑着,她正想怎么回敬她,却听到宝妈轻声笑了出来。要说换了其它人,对这种讽刺自个儿女儿的话肯定得急得跳起来吧?

    但是,宝妈她不是普通人,当年能够迷得冷家老大晕头转向的女人,她是普通女人么?

    眉梢向上挑了挑,她的面容越发优雅了,若有所指地捋了捋头发,打趣儿着笑说:“闵太太这话说得极是,我么,早晚都是能抱上外孙的。就是可怜你哦,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你……”

    别看闵夫人贵为部长夫人,段位显然不如宝镶玉高。几句话说下来,她就急眼儿了。对于女儿尚在牢里的她来说,这话无疑于火上烧油,咒闵婧死。

    她哪里受得了?

    女人的戏,一台接一台。女人之间的言语,也最容易碰撞出火花。但是,男人们就不同了,尤其是冷闵两家这样有头有脸的世家,不管出于哪个方面考虑,两家的老头儿,都得把僵下来的气氛给圆回去。

    一把扯住气得面色煞白的闵夫人,闵老头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儿。

    “胡闹,会不会好好说话?”

    皱了皱眉,冷老头子也喊住儿媳:“镶玉,少说两句。”

    不管怎么说,战争过去了,硝烟还在。

    气氛,再次陷入了气压。

    正在这时,游念汐笑眯眯地从厨房里出来了,礼貌又恭敬的招呼了众人之后,又垂着手小声地说:“各位,餐厅已经备好饭菜了,大家请移步吧,先吃饭,有话好好说。”

    别说,游念汐这个女人惯常会说话的。

    吃饭,无异于彼此最好的台阶。

    “走吧走吧,吃饭,走,老闵,咱兄弟喝两盅去——”哈哈大笑着,冷老头子率先站起身来,招呼着闵氏夫妇和闵子学,就往餐厅走。

    然后,顿住步,他将赞许的眼神儿投向了规规矩矩站立在旁边的游念汐。

    很明显,他越来越欣赏这个女孩子了。

    诡异的情况是,不管刚才在客厅里各人的心思如何,到了饭桌上,一时间尽是宾主尽欢,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带着面具一般,一顿饭从开始到结束,笑声都没有间断。

    不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小秤儿。

    该怎么称,谁在谁的心里有几斤几两,各人有数。

    酒过三巡,气氛不错。

    冷老头子像是突然想到似的,将话头对准了冷枭。

    “老二,以后侄女儿的事你少管,把自己的婚事先落实了。我让你带的人呢?”

    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枭爷混身都是冷刺儿,语气冷漠到了极点。

    “没到时候。”

    “你说什么?!”

    双目一瞪,冷老头子仔细地观察着他阴沉的脸色,随后,‘啪’地一拍桌子。

    “不行,明儿就过大年了,不许给老子找理由,赶紧把儿媳妇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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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妞们,多谢大家的月票,评价票,钻,花,还有打赏。心里都记下了哈。

    另外说两点:

    第一,关于更新。我会尽量加快的。我说我尽力了,大家信么,还是信么,还是信么?俺每天都是33点以上的,写这些字,包括校对,我要用7个小时……真尽力了!

    第二:关于五年。剧情一直在往那个方向推的,但是该有的铺垫都是必须有的,每一个环节都是息息相关的哈,大家不要急。……我加快!

    ☆、067米 —美人心计————

    “不行,明儿就过大年了,不许给老子找理由,赶紧把儿媳妇给我带回来。”

    一言即出,掷地有声。

    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目光都落到了冷枭的身上。

    要说冷老头子这个人吧,严肃,刻板,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是一板一眼的,遵循着自己认定的规则。从某种程度上说,冷枭有些方面的性格其实是遗传自他。尤其是像他这种战争年代浴血下来的老军人,不管对于什么事儿,决定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然而,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在他无比威严的责怒声里,一桌子人都噤若寒蝉,唯有冷枭不紧不慢地自在吃着饭。

    末了,抬起眼皮儿,不咸不淡地丢给他爹两个字。

    “没空。”

    “嚯!”眉头猛地挑得老高,冷老爷子喝了点酒,又是在老战友面前,加上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就对儿子有意见,紧跟着脾气就上来了,“老二,你现在翅膀硬了,长能耐了是吧?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啊?没空!谁没空?是她没空,还是你没空啊?”

    “她没空,我也没空。”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爹,枭爷绝对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淡定帝。

    不管他老爹怎么怒,怎么发火儿,他自始自终就只有一副表情。

    能奈他何?!

    在这个世界上,能欺负老子的,大多数都是亲儿子。同样的,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哪个做老子的遇到这样的儿子会不崩溃的。

    正如此时的冷老头子,脸上的皱纹都深了不少,瞪着眼睛青筋直冒。想不明白老冷家怎么就生出了一个这种难搞的儿子出来?

    你急,他不急。你怒,他不怒。你吼,他不吼。

    但是,你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通通不理。

    于是乎,空气凝结了。两个姓冷的男人互相对视着,一个虎视眈眈,一个云淡风轻。冷老头子瞪视着儿子,脸上全是剑拔弩张的气势——

    心底,却又骇然。

    要说一个人最容易流露出真实情绪来的部位当数眼睛,不管他多么的善于撒谎和掩饰,但眼波的浮动往往是最骗不了人的。然而,自恃大半辈子阅人无数的冷老头子,在冷枭黑幽的眼眸里,没有发现一丝的波澜。

    皱着眉头想了想,他终究无奈地挪开了视线,退让一步。

    “算了算了,过大年没空可以理解,家家户户都要团年嘛。那初一呢?即便初一也不行,还有十五嘛?枭子,你总得寻个时候让我见到她人吧?要是合适就把事儿给办了,拖着算什么事?说吧,哪个时候有空?”

    冷冷地扫了他爹一眼,淡定的枭爷,说出来的,仍旧是淡淡的言语,“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应付他老爹,他不反抗,不应承,只打擦边儿球的战略战术,显然是有效的。

    只不过么,当着客人的面儿,冷老头子威严受到挑战,就有点儿下不来台了。尤其是在他给了儿子机会和做出退步之后,还没给点儿好脸,他哪儿想得过去?

    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老头子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眼神儿里火光冲天。

    “……行啊,小兔嵬子,你现在还真本事了,敢忤逆你老子了?”

    老头子火了,大家儿的神经都紧张了。

    就连宝妞儿都心肝儿狠狠蹦哒了一下,偷瞄着二叔,替他捏了一把汗。

    然而,枭爷俊朗的面上半丝动容都没有,眉头微挑,淡淡地说:

    “爸,注意血压。”

    说完,冷静地放下碗,像是完全游离在事态和紧张气氛之外的武林大侠。起身,向众人致意,转身,淡定地大步离开,高大挺拔的背影铿锵有力,没带走半根丝儿的云彩。

    一时间,餐桌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叹息,有人暗笑,有些无奈,而冷老头子拧着的眉头都颤歪了,气得直磨牙。

    可是,生了这样的儿子,他有什么办法?

    清咳了两声儿掩饰自个儿的尴尬,然后他长长地吁了一口大气儿,不得不压下满腔的怒火,转过头来,对着闵老头儿说,“看到没有?老闵,你看到没有啊?你说说,养儿子有什么用?生来就是跟他爹唱反调的。”

    客套地笑了笑,闵老头子面色复杂的问:“枭子他……啥时候有人了?”

    酒盅一放,冷老头子冷冷哼了一声儿,像是郁气未消地说开了。

    “哎,究竟啥时候,谁知道他的啊?昨儿要不是被他大嫂给堵在房间里了,估计也是不准备告诉我的。老闵啊,怪不得以前他不太同意和小婧的事儿……哎,要是早知道是这样,又何必……”

    冷老头子无疑是睿智的人。

    他说这些话当然不是仅仅为了唠嗑拉家常闲扯淡,他话里面的主要的意思,其实是为了彻底断掉闵家联姻的念头。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闵婧这个女人不错,有学识,有样貌,脾气还好,能配得上他儿子的话,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管闵婧还能不能好好的放出来,做为一个正常的父亲,他都不可能允许冷枭再娶这样有案底的女人。

    不管是对冷家,还是对冷枭,在这一点上,他都得负责。

    同样的,闵婧也算是彻底失去了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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