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清静,碧波上弯一石桥,偶有几位婢女提炉经过,笑声清脆,闹醒了睡在枝头的雀儿,扑腾着翅膀飞走。

    湖中一片孤舟,两根木筏斜斜翘起,湖水中浮几朵鲜花,美景如画。

    宋攸宁水眸弯成月牙状,两颊微红,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东西,献宝似地举起,“看我给你做的香囊!”

    她手中香囊摇晃,飘出淡淡的花香,广袖落下来,露出一截肌肤,雪白细腻。

    沈清言眸中划过笑意,淡声说:“很好看。”

    宋攸宁抿唇微笑,透出女儿家娇羞,她轻声问:“那你可知这绣的什么?”

    她水眸里满含期待,仰起头笑望沈清言。

    沈清言看向她手中香囊,金线勾勒,形如黄犬,又似肥马,模样十分奇特。

    之前她送他香囊,上面缝了麒麟,被他认错成犬,她就几天没理他,不如不说。

    沈清言轻咳一声,慢条斯理道:“辨不出。”

    宋攸宁:“......”

    她收回手,黛眉蹙起,瞪他一眼,娇声骂:“辨不出你还说好看。”

    沈清言淡声道:“你绣的都好看。”

    宋攸宁一愣,脸颊由粉变红,眸中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她将香囊塞进他手里,“全天下就你一人得过本公主亲手绣的香囊,你自然得说好看。”

    柔荑碰到大手,他手心有一层薄茧,温暖宽阔,衬得她的手越发小巧。

    宋攸宁醉意未散,行事随心所欲。

    她现在就一把抓住沈清言的手,仰起头傻笑,“你的手好大啊,可以放下两个我的手。”

    红烛深觉公主和镇北王在一起时不仅不能看,还不能听,她虽未喝酒,可脸上的红云并不比宋攸宁的少。

    身为一个听了许多恋人事迹的小丫鬟,她对公主怀有深深的担忧,她虽未经历过□□,可从她知道的那些男女故事来看,公主这般主动,会让男子不适的。

    红烛轻叹一声,为公主操碎了心,默默挪开几步。

    沈清言耳朵逐渐变红,知道宋攸宁喝醉了,不能趁人之危,他轻咳一声,慢慢抽回手。

    谁知宋攸宁直接双手环住他,还靠上小脑袋,傻兮兮说:“我脸上好热,快让我靠一靠你这块冰。”

    沈清言眸色微变,玄衣清俊,挺拔如松,任由怀中姑娘抱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宋攸宁蹙起眉,慢慢挪到另一边,小声嘟囔:“不是大冰块吗,怎么一会儿比我还热。”

    她才嘟囔完,就有一只大手拉开她,她一手环着沈清言,一手被另一人拉住。

    “谁呀?”

    宋攸宁眸中闪过不悦,转头望去,就见一位面无表情的嬷嬷。

    嬷嬷有一张她从小看到大的脸,双眸无波,威严尽露。

    宋攸宁被吓了一跳,险些哭出来,“白嬷嬷......”

    她脸上烟霞未散,清风卷过她身上酒香,实在醉地不轻。

    宋攸宁一手拉住沈清言手臂,转头哭丧着小脸道:“我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梦里会有白嬷嬷,太恐怖了。”

    白嬷嬷:“......”

    公主当着老奴的面说这话,对老奴来说也挺恐怖的。

    沈清言轻笑,却没有说话。

    白嬷嬷被皇后喊来跟着昭庆公主,之前她就在老远瞧着。

    看见公主与镇北王说话,她心惊一下,看见公主拉住镇北王的手,她的心又惊一下,再看见公主抱住镇北王,她的心惊......没法惊了,她得直接冲上去拉开两人。

    身为一个宫中老人,她视规矩如命,未婚男女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拆开,必须拆开!

    此时她勉强扯出笑,慢慢说道:“昭庆公主醉了,皇后娘娘派老奴来送公主回宫。”

    宋攸宁一头撞向沈清言的手臂,晕晕乎乎道:“我没醉。”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仰头对沈清言说:“你的手臂怎么这么硬?”

    白嬷嬷见了此情此景,心口一梗,眸中只有两字,“拆开”,热烈似火。

    她强硬道:“公主醉了,我带公主回宫。”

    说完便两手抱住宋攸宁的腰,准备将她拖走。

    谁知宋攸宁两手再次环住沈清言,小脸挣扎,大喊道:“沈清言,你要挺住啊。”

    湖畔微风轻拂,杨柳枝条飘,树下三人正一一种滑稽的姿势勉力维持站姿。

    白嬷嬷用力拉宋攸宁,宋攸宁死死抱住沈清言不撒手,沈清言则不动如山。

    红烛在一旁目瞪口呆。

    她小声嘟囔:“这这这,果然白嬷嬷一出马,就是不同凡响。”

    白嬷嬷憋红了脸,喊道:“公主,你得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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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嬷嬷就是最开始宋攸宁跪祠堂时,监视她的嬷嬷,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哈哈

    我的更新时间真是太乱了,以后就十二点整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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