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张太平找到了老爷子那里,老爷子正在书桌后面的整理药架子上面的草药。虽然答应张太平这在离家里面,但是老爷子很少去前屋张太平住的地方,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外面,不是在山上采药就是领着阿黄打点小野味。

    现在老爷子又下了山,村里人有了什么病就会来让老爷子给瞧瞧,都知道老爷子瞧病是不收村里人的钱的,没有谁不识趣地递钱,而是带来些其他的土产品,要么是日常用的东西,要么是山里采到的山货或者药材。

    “爷爷,范茗这病现在怎么样?”张太平问道。

    老爷子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很奇怪。”

    对于老爷子的说法,张太平心里是有点猜想的,于是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老爷子将药架上面整理好的一个个小抽屉推进去说道:“我给你说过,我以前也是见过这样一例病人的。这种病的治疗时间很长,在治好之前病情或者会逐渐减轻,但是绝不会像她现在这样完全没有事似的。我特意仔细地诊断了好几遍,她的病情确实还存在,却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被压制住了。我是怎么都找不到压制她病情的原因。”

    老爷子虽然没有见过空间泉水,但却是凭借着高超的医术将它的作用说了个七七八八。张太平知道范茗之所以在自己家里面的时候病情不反复发作、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全都是因为空间泉水和其衍生出的一系列物品。

    “这是好事呀,只要病情被克制住了岂不是更好治愈了!”张太平说道。

    “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事情,没有找到原因就存在了太多的未知数,谁知到下一个阶段这种物质回是什么样的一种效果,所以还是不能草率下药的。”老爷子行医一生,说一句俗语,见到的事情比张太平吃的盐都要多了,不到最后弄清楚是不会贸然心动的。

    张太平只能捡了些好的安慰,在老爷子面前也不敢将事情说得太肯定了。一个行如水凭借蛛丝马迹都能猜到是由于自己才使范茗的病情得到了抑制,要是在老爷子面前将话说得太满更容易引起怀疑。老爷“那如果想要治愈的话需要什么药材?”张太平关心了一句。

    “这个你不要管了,说了你也找不到。我看小姑娘的背景不简单,大多数药都能找到的,至于少数的就要看运气了。找不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其他的药材代替就行了,只是效果上面差些,但也勉强能凑合。”

    张太平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从屋子里面退出来。

    “爸爸,爸爸...”张太平正准备找个事情做,丫丫的喊声传来。小丫头的身影随之进来,后面还跟着天天小丫头。

    张太平问道:“什么事情?”

    “喏,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将手里的东西举起来让张太平看。

    低头,只见白嫩嫩的小手上面托着一个火柴盒子,里面有些小虫子在爬动,有的还是黑色有的却已经便成了白色。

    “这是蚕?”张太平将小盒子拿到手里面问道,他也不是很确定,以前是没有见过的。

    丫丫点着小脑袋:“嗯,这是黑子给我和天天的蚕。”天天也将手里的火柴盒子递了上来。

    黑子就是那次在王老枪的教唆下用整个麦秆堆子烤洋芋的愣小子,也不知道这些蚕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村子里面早已经没有人养蚕了,春天的时候只有小孩子们才会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些去年保存起来的蚕卵,养一年,见证整个生长过程,等到最后化蝶产卵之后又将卵保存起来放到明年继续养。这就算是一个养蚕的循环了。

    小孩子都对这个有着浓厚的兴趣,丫丫看着张太平还在端详盒子里面的小蚕,问道:“爸爸,给蚕喂啥呀?”

    张太平想了想搜寻了一下记忆说道:“桑叶和莴笋叶子都可以。”记忆中还记得要是喂莴笋叶子的话会长的很快但是到了最后容易拉稀而死。“还是喂桑叶比较好。”

    “那哪里有桑叶呀?”丫丫仰起头期待地看着张太平,后面还有一个期待的天天。

    “走,爸爸给你们摘桑叶去。”张太平记得村边上是有一棵大桑树的,人们都将桑叶叫做蚕也,也将桑树叫做蚕树。

    张太平拉起丫丫的小手,后面的天天眼神中露出羡慕,低着头准备跟在后面。张太平伸出手,小姑娘愣愣的。

    “天天赶紧吧。”丫丫在另一边喊着。小天天才怯怯地伸出手被张太平的大手握住。现在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满脸泥土脏兮兮的样子了,偶尔范茗还会给她和丫丫扎几个小辫子,这会儿脸上绽放出明净的笑容,能融化了任何一个父亲的心。

    对于她来说爸爸只张太平手里面左右各拉着一个欢欢喜喜的小姑娘朝着村边上的蚕树走去。

    嘿,想到这里面的人还不少,大桑树的周围围着一帮正是无忧无虑四处蹦跶的般大小子。这个大桑树有些年代了,张太平伸臂环绕才堪堪抱住,这些小子们肯定是爬不上去的,只能在下面用杆子向下勾。然而树实在是太高了,杆子只能够到下面的少部分,上面的大量只能看得不能够得。

    张太平过来的时候,几个小子正在叠罗汉式地将一个小子往高处送。奈何树上面笔直没有任何着手之处,一帮小子怎么都爬不上去。

    “我爸爸能摘到蚕叶。”丫丫来到之后向着一帮小子自豪地喊道。天天在旁边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那帮小子听到丫丫的话后刷刷刷地让开路,张太平蹭了蹭手向着丫丫说道:“看爸爸跟你摘蚕叶!”

    扒着树如灵辕一般灵巧地爬上树,立在能承受自己重量的树干之上将旁边叶子繁密的枝条折断扔下去。

    下面的小孩子都围过来,但是并没有人敢抢夺张太平扔下来的蚕叶。丫丫给自己和天天留下了一部分,然后将剩下的分给围在旁边的小子们,额外给送她们蚕的黑子多分了一些蚕叶。

    张太平折了一阵之后就从树上面又爬了下来,他折树枝并不是盲目地折断的,而是有目的的并没有损坏桑树的主体,就当是给桑树修剪了。

    下来之后说道:“黑子,你这里还有蚕子没?”

    只是比丫丫高半个头的黑子见张太平问话,赶紧从怀里面取出来一团报纸。小孩子喜欢什么东西就恨不得将着东西用绳子绑到身上面。他也是知道蚕子孵化出蚕是需要温暖的,切身藏好不但能保持温暖还不怕丢失。

    张太平将报纸拆开来,里面是一团棉花,棉花里面才是巴掌大的一张密密麻麻的占满蚕子的报纸。

    “棉花还挺多的呀,从哪里来的?”张太平随口问了一句,将蚕子分成两半,自己拿了一半,另一半还回去。

    黑子接过来蚕子有用棉花包好塞进怀里面说道:“这是从被子里面掏出来的。”

    张太平一愣,忍俊不禁:“你就不怕你妈收拾你?”

    “我拿针线又把口子缝补了起来。”

    张太平无语了,这小子还真回去之后,张太平就将桑叶摘下来装在一个口袋里面,放到水桶旁边,这样既能保湿又能保鲜。小火柴盒子肯定是不能用了,重新给两人编制了一个竹篮子用来养蚕。

    正文 第173章 离开

    张太平将那些蚕子放进空间之中,不采取任何的措施都能看到蚕子慢慢破裂开来从之中爬出只有那么一丁点大小的褐色蚕苗,刚出来就是这个颜色,过几天再长大点就会逐渐变成白色。

    张太平折了一根桑树枝插在空间之中,用空间泉水不断催生,直到有一人高。小儿手臂粗才罢,也不用再编制什么篮子了,直接就将这些小生命放在蚕树上面让其自行发展。

    期间割了一次蜂蜜,果然是没有空间之中质量好,但是也比普通的蜂蜜要好许多了。

    村长家里面当时栽种的是核桃树,这里漫山遍野都是野核桃树,不论气候还是土壤都很适合核桃树的生长,所以当时图简单不用管理的村长家里就栽种了核桃树,当是山上的野核桃吧不用*心。现在村子里面之人好多都开始管理果树或者栽种其他经济作物了,作为村长,也应该有所行动,这不,到张太平这里来取经了。

    “大帅,你看我的那片核桃树砍还是不砍呢?”村长家一共两片坡子,一片是核桃树,一片是香椿树,通过今年已经充分认识到了香椿的价值,准备留着,所以只是问要不要砍核桃树。

    张太平有点奇怪:“砍核桃树做什么?”

    “当然是栽种其它的果树了,这核桃树有挣不了俩钱。”

    张太平摇头笑道:“呵呵,老叔呀,这你可就说错了。栽种其它果树的话,最少还得三年的时间才能收效,划不来!不是核桃树赚不了俩钱,而是你没有管理好,让其长成了根山上的野核桃差不多,结出来的核桃当然是又少又小了。”

    “这个核桃真的能挣钱?”看张太平不再成自己砍到核桃树,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自己不了解的商机,来了兴趣,脸上带着喜色地问道。

    “当然了,不论什么果树只要能培育管理好都能赚钱,核桃也不例外。外面有专门收购核桃板栗之类坚果的店铺,一斤核桃能卖到十几道二十块钱不等,要是零售就更贵了。”张太平大概说了下外面核桃的价钱。

    “这么贵?”随即一拍大腿懊恼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被骗了!”

    “怎么?”

    老村长脸上面还带着不爽:“以前每年到村子里面收购野核桃的贩子都是两三块钱一斤!还真是被他们骗的不轻呀!”

    张太平点了点头说道:“那确实是了,野核桃在外面比人们栽种管理的家核桃还要值钱,再怎么贱卖也卖不到这个价钱。”

    “唉,那些个挨刀子的东西,这几年都被他们骗了还在感谢他们。说是什么不用我们张太平说道:“无论在什么时候信息都是最重要的,自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就只能受骗了。”

    老村长用旱烟锅狠狠地敲打着手掌心:“看来我这个村长还是当得有些不合格呀。以后需要定时到外面去了解一下情况了。今年的山货我们自己组织人手出去统一贩卖,给这些贩子留一撮毛!”村长既是有些自责有是有些气愤。

    “以后多了解一下情况就能避免这种事情再出现了。”张太平安慰了一下,继续分析核桃树的前景“一颗长大的核桃树上面就能结出上百斤的核桃,一斤十几块钱,你算算你自己那片坡上面有多少核桃树,一年又总共能赚多少?”

    村长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面比划着心里默算了一番,呼吸逐渐急促了,咽了咽唾沫说道:“这么仔细一算还真不少!”

    “所以说吧,完全没有必要将核桃树砍了重新栽种其它的果树,关键是看你能不能管理好。”张太平做了个总结。

    “对,我这就回去开始给核桃树追加底肥。”老村长也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话刚落下就准备回去大干一场。

    张太平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说道:“那也不用急在着一时吧?我这里有些好东西,吃了再走。”

    村长留下,张太平从冰箱中取出来两个大西瓜。

    “哎,竟然是西瓜,你这西瓜是哪里来的?”

    “前天到镇子上办事的时候买来的。”

    村长看了看瓜一侧的藤蔓惊讶地说道:“看着蔓开始绿的,刚摘下来不久呀,是今年的。怎么今年的西瓜都这么大了?我看王老枪的瓜地里面才开花呀!”

    张太平笑着说道:“王老枪那是正常生长的,有的人家是大棚栽种的,里面温度适中,种的早、长得快。”

    老村长砸吧了一下最叹道:“外面这东西还真是...还真是...”后面的话没有往出说。

    张太平将两个西瓜放到案板上,蔡雅芝用菜刀轻轻一碰瓜皮,就听咔嚓一声从中间裂开来,鲜红的汁水流满了整个案板。张太平将屋里的人都喊了过来,又正值一个星期天,屋子里面是一群的孩子,小的们就坐在板凳上面看电视,大点的都围在电脑之前玩着电脑,让丫丫给屋子里面的小子小丫头们端了大半个。蔡雅芝到后屋给老爷子送了一些。范茗是最喜欢吃西瓜了,每次都要和丫丫争抢最后一瓣的。只有行如水吃相最是斯文,不急不缓的如同她平时处世。

    老村长咬了一口鲜红的瓜瓤,眼睛一亮赞道:“好瓜呀,这是什么品种的瓜呀,个头既大味道又甜?”吃着瓜还不“和王老枪还有我家地里面种的都是一个品种。”

    吃完瓜村长就匆匆离开了。

    下午,张太平本来是不想动弹的,但是蔡雅芝却是闲不下来,扛着锄头到薰衣草地里面去除草了。张太平也不好让一个女人家在地里忙碌自己个大男人坐在院子里悠闲,所以也扛了个锄头一起到地里。

    下午的温度越来越低,还渐渐刮起了风,晚风习习,两人一直锄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往回走去。

    回到屋子里面,蔡雅芝洗了洗手去做饭了。张太平端着个藤椅坐在前院子里面看着满天闪烁的繁星,也别有一番风味。偶尔还能遇见划过天际的流行。

    张太平正怔怔地望着浩瀚的星空出神,忽然身后飘过来一阵幽香,不用转头就知道是何许人也。

    行如水就站在张太平身后,仰头望着天空:“好不容易又见到这么深邃宁静的夜晚,唉,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张太平收回仰望星空的眼神,有点奇怪,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见过她发过什么感慨,现在感叹天空肯定不仅仅是就事论事了。张太平知道她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往,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精彩或者悲伤,那是秘密!张太平没有一探的欲望。

    “怎么了?”简简单单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太平日子过得时间长了有些感慨罢了。”

    “太平日子?”张太平轻笑了下。

    行如水没有回答,平视着延伸到远方的黑暗,那里仿佛有着道不尽的魑魅魍魉,心中并不平静。对于有些人来说,平静的生活唾手可得,他们却想方设法地去追求刺激、追求不同常人的精彩;但对于另一种见惯了世间百态,经历了不平凡的人来谁,难得的平静生活却又显得弥足珍贵。所处的高度不同、所经历的人生阅历相异,那么所追求的也一样迥然。人就是这样,不是自己的或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最向往的。

    “你也在外面打拼过,是喜欢现在平静的生活呢还是以前的刺激生活?”行如水的声音有点飘渺,仿佛人在这里思想却早已飞跃到星河深处了。

    张太平笑了笑,说是“打拼”那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生活、在社会上是个什么样的定位,没有人比本人更清楚了。用手抚着躺在藤椅旁边的狮子,笑着说道:“一朝顿悟吧,很享受现在简单的生活。也不想要人打扰。”

    张太平的回答将行如水神游在外的思想拉了回来,轻摇了摇头,每次在这个男人身旁平静的心境都很容易被打破。撩了撩晚风吹散了的青丝正了正心情说道:“呵呵,比不想改变的话,没有人会来“呵呵,是人就会有所羁绊的,想要随心所欲很难,你不也遇到了烦心事麻烦事了吗?”

    “是有些麻烦,”行如水从张太平身后转到侧面说道“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出去办点事情。”

    “嗯。”张太平依然躺在藤椅上拉着狮子的耳朵,没有丝毫变化。

    行如水也没有指望张太平能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但是仅仅是对自己所在意的人所关心的事情,别的事情并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什么波澜。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范茗就拜托你照顾了。”

    张太平笑着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一直将她当成妹妹看待着。”

    “如此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脸上绽放出曜人的笑容。

    在她转身进屋的时候,张太平还是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行如水愣了愣:“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处理了。”

    张太平犹豫了下有说道:“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打我电话吧。”

    “好!”

    行如水进了屋子,被打扰了平静生活而烦躁恼怒的心有莫明而神奇地好了起来,似乎这次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正文 第174章 小小偷

    第二天早早行如水就走了,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不告而别、这种有事突然出去一段时间,范茗并没有什么失落或者不好的情绪,只是有点担心。

    吃过早饭之后,张太平将果园里面的小鸡小鸭都赶了出来,这帮家伙仗着个头还不大,总是能找到篱笆的漏洞钻进去啄食草莓藤蔓上面的那个鲜嫩的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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