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芜对减肥有执念,而岑安其实是想通过练瑜伽来转移注意力,所以两人都去填了资料报了个短期的瑜伽班。

    至于那个梦,实在过于真实,导致她还有些心神不宁。她本来不敢告诉其他人,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好朋友谭芜,

    谭芜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她再三向岑安确认:“你做春梦啦?”“你小声一点会死!”岑安掐了她一把,奶茶店里人不多,应该没有人听到。谭芜的一副愉悦吃瓜的表情,凑过来问她:“那你知道和你做的人是谁吗?”

    她摇头,要是知道是谁她也不会这么郁闷。

    “一般梦里和我做的都是内田忠克和金城武。”谭芜最爱的两个男人,她时不时都会说好想搞他们,岑安已经习惯了。但是她不得承认,谭芜在这种事情上是非常坦然的。

    她看岑安朝自己翻了个白眼,贱兮兮地喝完最后一口奶茶安慰她:“安,我带你看的小电影都白看了吗?不过也没有关系啦,一般这种没有具体人脸的春梦都是无意识的啦。”

    “是吗?”

    “嗯,谁要是青春期没有做过春梦,我只能说不正常。”谭芜顺手将奶茶杯扔进垃圾桶,挽着岑安走出奶茶店。岑安这个纯情姑娘,做个春梦慌成这样,谭芜虽说理论知识丰富实但战经验为零,安慰她简直小菜一碟。

    自己正常吗?岑安心里打鼓,要是和谭芜说自己做春梦极有可能是因为表哥的那通电话,她可能才觉得自己不正常吧……

    岑安还是决定把这种猜测深埋,不再东想西想了。

    之后的几天,岑安和谭芜天天都泡在健身中心,每天都腰酸背痛,累得跟狗一样,沾床就睡,她也乐此不疲。

    岑妈对于岑安的迷惑行为基本持不理解态度,纯粹是花钱买罪受,每天起床都痛得龇牙咧嘴的还巴巴往健身房跑。

    比起岑安对练瑜伽上心,岑妈对岑安实习的事情更上心。眼看着离实习的时间越来越近,路姨妈那边却只是聚餐那天说过,之后就没有什么回应了。加之最近社会新闻里时不时报道女大学生出事的新闻。

    在禾城租房又来不及了。岑妈现在怎么想都还是觉得,路恪那里是岑安最好的去处。岑妈又不好意思主动打电话去问,毕竟是路姨妈先提出来的,

    两家也才恢复联系。主动问的话显得太贸然了。她只好在家里干着急,做饭也没注意多放了几勺盐。岑安齁得直嚷嚷。她瞪岑安一眼:“还不是因为操心你实习的事,自己倒是不上心。将就着吃!”岑爸起身去倒了三杯水来,他心大,总是乐呵呵的,

    “孟琴生意上忙,兴许是来不及弄。多大事啊。”岑安心里倒是挺高兴的,一想到真的要去表哥家住,她总是不自在。“岑老三,敢情这是我一个人的闺女,你不管?”岑妈撂下筷子,一副想和岑爸理论的架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安安也已经成年了,独立生活是也没有问题的。”岑爸满脸堆笑,赶紧解释,岑安也认真点头。

    “你是不知道最近新闻,三天两头女孩子出事,安安一个人在外,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是是是,你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路恪是刑警,又是亲戚,有他在,安安是最好的。”岑爸放下碗筷过来替岑妈捏肩消气。最近外头不太平,他只是觉得岑妈在家里干着急没有用。要么就给孟琴打电话问问,要么就赶紧张罗在禾城给岑安找住处。岑安嘴里叼着筷子,眼珠子在爸妈身上转去。

    “嗯……那个,妈妈。其实我可以去问问看学校里的宿舍……”岑妈看着岑安吞吞吐吐的样子问:“安安,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去你表哥那里住?”这回,岑妈是问到点上来了,她看出来岑安不愿意。

    岑安老实点头:“我和表哥都那么久没见了,不太熟,怪尴尬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大人眼里,小孩儿就永远是小孩儿。就像岑妈认为岑安一个人去禾城就会完全失去自理能力。

    “你小时候和路恪多亲啊,就算这几年没见,关系在那里,混几天就熟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岑安依旧觉得尴尬。她赶紧用眼神求助爸爸,岑爸心领神会,刚准备开口。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岑妈起身去接。巧就巧在,这个电话就是路姨妈打来的,岑妈赶紧摁了免提。她在电话那头说。这段时间家里生意忙,她刚把路恪公寓里的卧室收拾出来,布置了一番。就等着岑安来禾城住。并让路恪等会加上安安的微信,说到时候到了禾城,路恪会来接。

    岑安听到这里,下意识看了看桌边的手机。

    她和表哥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只是前几年,家里长辈建了家族群,几乎把所有有微信的亲戚全都被拉了进去。这种微信群,活跃的一般是长辈。

    像岑安路恪这一辈,在群里就几乎没有存在感。

    果然午饭一过,路恪的验证消息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岑安老实加上,

    路恪的话也并不多,只是简单问岑安来禾城的具体时间,说好了什么时候。别的就再没说了。

    这件事情算是让岑妈松了口气,就赶紧笑吟吟得帮岑安收拾行李,还说着,等岑安去禾城她得陪着一起,带点礼物给路姨妈。“虽然你路姨妈生意做得这么好,但我们送的礼物是心意。”

    她自己也知道,孟琴这些年来生意做得很大,可能压根不在乎这点小东西。但她还是要客气一些。

    她这句话像是在和岑安说,又仿佛在跟自己说。

    岑安坐在床上心不在焉,不过在岑妈的劝说鼓动之下,她还是勉强的同意了。

    行李收拾妥当,临近出发的前一天,岑妈和岑爸却都因为单位有出差不能陪岑安去禾城。拎着小礼物表达谢意的任务都将落在她一人身上,岑妈出门时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一遍。让她把小时候的活泼劲儿都拿出来,不要当闷葫芦。岑安点头如捣蒜,

    等爸妈一走。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客厅的电视墙。聒噪的岑妈一走,家里瞬间安静了。在客厅里沙发一躺就是一下午,玩手机玩到眼皮直打架。却被路恪的微信消息弄清醒了。“明天几点到?”

    路恪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嘴里叼着烟拿着手机给岑安发微信。“十点半,大概。”

    岑安一下子直起腰来,认真回复。她在网上买了明天早上九点的汽车票。车程大约一个半小时。“好,我明天十点半到车站接你。”“知道了,谢谢表哥。”岑安赶紧道谢,原本是打算让岑爸开车送的,可是计划临时有变,岑妈和路恪那边也说明了。所以路恪才又发信息找岑安再次确认。

    路恪吐了口烟。便放下手机低头翻文件。同事周竟敲门进来,迎面就看见路恪叼着烟。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路队,办公室不让抽烟。”路恪抬头扫了眼周竟,把烟摁进烟灰缸:“把你能的,”

    “新规定嘛。”周竟走到路恪对面坐下,刑侦队里烟鬼挺多,办案卡壳不抽烟简直没法思考。导致办公室经常云雾缭绕。有几次老领导来办公室被呛得受不了,才出了这个办公室禁烟的规定。

    “嗯。”路恪点头继续翻文件,对这个事情不置可否。“路队,明天不来了?”周竟也是闲着无聊,一边问一边捣鼓起路恪桌上的打火机来。他和陈志杰老早就听路恪提过,路恪在宁城的远房表妹要来他家借住。明天得去接。“怎么了?”

    “路队,我看你有些不高兴啊。”周竟挺会察言观色的,看见路恪沉着的脸,似乎心情不好。“忙你自己的事情去。”他懒得和周竟扯,指挥他去做事。

    周竟打了个哈哈便走了。路恪?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背上,对于他老妈让岑安过来住的提议他最初是不同意的。他是个怕麻烦的人,一个人住惯了,家里多一个人他真的不习惯。

    前几天她还让人来把客房重新布置,搞得像是要接回亲生女儿似的。

    其实以前在宁城的时候,他老妈对岑安真的很亲近。只是想不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很喜欢她。

    事已至此,他又嫌麻烦,索性就什么也不管了,她叫他接人,他就接人。老实当个工具人。

    他也只是回去睡个觉,工作那么忙,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家里多一个人这回事了。

    周竟挨到五点半也拍拍屁股下班了。过年期间,警情不多。局里便没有多少人,都是几个人轮着值班,路恪常年习惯加班到十点,下班去了食堂解决晚饭,又回到办公室里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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