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在跟踪他的那个人,也是个高手。

    他肯定意识到被李南方发现了,这才抢先一步逃走。

    对这种级别的追踪高手,明显慢了一步的李南方,要想追上他的希望不大,那就没必要再费这个力气了。

    “叶兄弟,你那边怎么了?”

    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里,传来马经理关心的询问声。

    “没什么,刚才有条狗横过马路,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撞到它。”

    随口找了个借口,李南方又说:“马经理,说实话,我是真不愿意干这一行了。你还是告诉客人,找别人吧。”

    “叶兄弟,客人点名要找你的。刚才,我也给她说你还在会所的。”

    马经理苦笑了声:“叶兄弟,算是马哥求你来帮忙了,就这一次。嗯,今晚会所不但不会抽你的小费,另外再给你包两万块钱的红包,怎么样?”

    “唉,盛情难却啊。好吧,那个新姐几点过去?”

    其实当前很需要钱的李南方,装模装样的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对那个打眼一看,骨子里都透着骚意的新姐,李南方其实还是蛮感兴趣的,与那种女人在一起,谈不上谁给谁服务,是双赢。

    “客人说今晚十点来会所。”

    “好的,我会准时赶到。很久没去上班了,我都想马哥你了。”

    扯了两句废话,李南方刚挂掉电话,董世雄就打电话来汇报工作了。

    今天李南方在北郊厂子里,验收已经完工的围墙,招聘工作交给了董世雄、陈大力两个人主持。

    有了董世雄这个行家的加盟,李南方倍感轻松,总算避免了被陈大力这种夯货气死的噩运。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一辆普通的别克轿车,缓缓停在了金帝会所停车场一角,车门打开,贺兰小新下车,四下里看了眼,弯腰对车内笑道:“一切安全。”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就在这儿等,回家也行。”

    好不容易下决心来会所放松的岳梓童,这会儿又打退堂鼓了。

    “嗨,你怕什么呢?”

    贺兰小新劝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就当是来这儿开眼了。你以前干特工时,应该会接受出入这种场合的训练吧?”

    “那是在执行任务。”

    “这就是在玩儿,两者意思其实一样。行了,行了,梓童,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下来。”

    “别叫我名字。”

    “知道了,阿紫。”

    贺兰小新无奈的耸耸肩。

    阿紫,是岳梓童来时路上取得假名,她可不想让那些公关知道她的真名。

    岳梓童总算下车了,四下张望着,拿出大墨镜戴在了脸上:“你说,我一个刚被媒体大肆吹嘘过的英雄,来这种场合潇洒,一旦被人发现,我还有脸活吗?”

    狗屁的英雄!

    今晚过后,你就是淫雄了啊。

    贺兰小新低头撇了下嘴,嘴上说:“切,英雄就不能潇洒了啊?要我说,像你这种为救同胞而出生入死的英雄,更有资格来潇洒。”

    “瞧你说的,我都有些脸红了。”

    岳梓童带上车门:“头前带路,走着。”

    “等等。”

    贺兰小新拿钥匙按了下,车后备箱开了:“我带来了两支好酒,今晚咱姐妹俩好好喝一杯。”

    “一支不就可以了啊,咱们总共两个人,能喝多少?”

    岳梓童问:“会所不是不让带酒水的吗?”

    “新姐今天高兴,想和我的小乖乖共谋一醉,一支酒怎么够喝的?”

    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礼盒,贺兰小新嗤笑一声:“会所不让带酒水,那是针对普通大众的。小乖,你说新姐是普通大众吗?”

    “你不是。”

    看着贺兰小新左手掐腰,昂首挺胸把一根美腿弓起的造型,岳梓童有些无语:“你就是一标准女流氓,人见人怕的那种。”

    “哈,哈哈,新姐我决定了,这辈子就当个快乐的女流氓了。”

    嚣张的大笑几声,贺兰小新一马当先走向会所大厅门口。

    大厅门口,马经理早就在那儿候着了。

    唯有紫金会员才有资格,能让会所经理亲自相迎,看到新姐走来后,老马立即腆着笑脸快步走下台阶,没敢伸手,只是弯腰:“新姐,您来了。”

    贺兰小新说的没错,换做是别人自带酒水来会所,马经理会好言相劝,如果不听呢,对不起,请转身后转,走着您的。

    还不听,非得进来潇洒——好吧,保安在哪里?

    不过既然是紫金会员大驾光临,别说是带酒水了,就是带着床铺来,马经理也会装作看不见,用最体贴的态度相迎。

    紫金会员每年的年费,以及其超高的影响力,就能给会所带来很大的利润,还用在意她带什么东西来,又消费了多少吗?

    贺兰小新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嗯,这是阿紫,我的好姐妹,今儿带她来开开眼,如果满意的话呢,就办张卡。”

    前来会所潇洒的客人,有很多人都是藏头捂脸的,这是害怕被人认出来,造成不好的影响,对此马经理是见怪不怪了,眼也没眨一下,拿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紫姐,欢迎光临。我是金帝会所的经理,姓马,您就叫我小马得了。这是我的名片,请您以后常来散心。”

    岳梓童没说话,点了点头接过名片,随意看了眼,放进了小包内。

    “叶沈来了吧?”

    拒绝了要帮忙拎酒的老马,贺兰小新问道。

    “马上,正在路上——新姐,前天叶兄弟老家出了点事,他回去处理了。今天接到您的电话后,我马上通知了他,他正在来的路上。”

    马经理小心的解释道,暗中却在埋怨李南方,说好十点来会所的,现在客人都到了,你怎么还没来呢,打电话也不接。

    “还要多久?”

    贺兰小新闻言,皱了下眉头。

    她今晚就是奔着叶沈来的。

    如果叶沈不在,那么精心为岳梓童所准备的红酒,就不能擅自让她喝了,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贺兰小新考虑到叶沈那方面变态的功能,才在给岳梓童喝的红酒内,配置了相应的七号,叶沈不来,一般的三五个公关,能力不足以解除药性。

    虽说用数名男公关来给岳梓童解药,这与叶沈自己出马的区别,不是很大,意义却不同——贺兰小新担心,遭到数名男人侵犯的岳梓童,会在清醒后与她拼命,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今晚拉岳梓童下水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叶沈了。

    马经理可不知道贺兰小新的晦暗心思,只是连声说:“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催他快点来。新姐,要不您先点其他人,陪两位说说话?”

    “那你让他快点,别让我等的不耐烦。”

    贺兰小新想了想,也没拒绝,挽住岳梓童的胳膊走进了大厅。

    马经理第四次打电话来时,李南方正从南郊向这边赶来。

    本来,他在答应老马,今晚要来会所救场后,九点钟就向这边赶来了,不过走到半路时,他又发现被人跟踪了,这次是辆银灰色的跑车。

    到底谁在跟踪老子?

    不是岭南陈家的人,这一点李南方可以确定,只因早在他废掉陈强一个眼珠子之前,就已经察觉到被人跟踪了。

    而且他还能确定,就算岭南陈家家大业大,也没资格使唤这种高手来当奴才。

    李南方虽说没有与跟踪他的那个人碰过面,直觉上却清晰告诉他,那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子邪性,绝不是岭南陈家这种华夏老牌家族惯用的保安人员。

    华夏所有老牌家族的精锐安保,几乎都是用最高警卫局的现役,或退役人员,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

    总是被人跟踪的感觉,让李南方感觉很不爽,发狠要揪出这个人,与他好好聊聊,问问是谁派他来的,又是什么目的。

    论起反跟踪,李南方堪称是超一流高手,故意卖了个破绽,跟踪者就上当了,迅速杀了个回马枪——就在李南方以为,这次能百分百抓住那个人,最起码也能看清他长相时,现实却让他大吃一惊。

    跟踪者发现中计后的反应速度,快到让他不敢相信,就连叶小刀也达不到这个水平,意识到不对劲后,立即调头逆向飞驰。

    李南方紧追不舍,两辆车在大街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汽车追逐战,比电影中的飙车桥段还要精彩,危险。

    幸亏现在是晚上,交通高峰已经过去,要不然估计会造成数起毁灭性的车祸。

    两辆车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的驶进了南部山区。

    对方好像早就预料到会被李南方发现,所以今晚开了一辆改装过的跑车。

    李南方的路虎,虽说把油门踩到底时,也能飙出小两百的时速,不过相比起跑路更加专业的跑车来说,还是差了点事。

    在市区内时,因路上车辆等原因,李南方还能紧紧咬住那辆车。

    但等出了市区向南部山区狂飙后,无论李南方的车技有多么精湛,不要命似的把油门踩到了底,最终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家越跑越远,直至不见。

    这让他非常郁闷,停车下来站在马路中间,解开裤子对着小跑消失的方向,痛痛快快洒了泡尿后,心情才好了一些。

    老马好像催命似的电话,让他很不耐烦,接起来骂道:“草,催死呢啊?告诉那个新姐,再想挨草,也得等老子解开裤腰带吧?让她劈开双腿等着,老子马上就到!”

    听着电话里李南方那气急败坏的吼声,马经理耳朵都震的发痒,打了个冷颤,刚要再说什么,嘟的一声,电话挂了。

    别的男公关敢这样吼骂老马,老马肯定会派勇哥出马,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这个人是李南方,老马再派勇哥出马——被李南方一脚跺飞造成脑震荡的勇哥,还在休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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