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喝酒!”

    “不醉不归!”

    王德发的话音未落,董世雄等人立即群起响应。

    不用任何人吩咐,站在门外的狗子,就转身拍马而去。

    公司总部三楼,有间专门招待贵客的贵宾室,内里酒柜里,就有美酒若干瓶,狗子早就馋到不行了,只是始终没机会去碰。

    现在天大的好事突现,如果不趁此机会喝点,那么以后就更别想喝了。

    当然了,老板从京华带来的拿几瓶国酒茅台,再给狗子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碰的。

    他听陈处长说,那几瓶酒,价值数千万呢。

    握了个草的,那是酒吗?

    “那个什么,我很理解大家此时的激动。我本人呢,也是激动万分。但我想说的是,咱们在上班期间喝酒不好吧?”

    听李老板这样说后,拿酒回来的狗子,暗呼侥幸:“幸亏我在拿酒来时的路上,就已经把酒打开了。”

    “李总所言极是。不过我倒是觉得,特事特办吧。”

    瞥了眼被打开的几瓶酒,董世雄笑着劝说道:“我敢断言,我们公司以后无论再遇到多大的困难,在克服后,也不会这次的感觉深刻了。”

    陈大力等人紧随其后,连声附和:“是啊,是啊,这次逆转对我们公司来说,可是改变命运的。就允许我们庆祝下吧,哪怕是每人喝一点,象征性的。”

    李南方很了解手下众爪牙此时的心情,也知道该喝酒,还不是象征性的,必须是不醉不散场的。

    可关键问题是,办公桌下面还跪着个女人呢。

    要说克劳馥也真是个人才。

    她肯定听到了陈大力在说什么,知道南方集团去她家乡投资这件事彻底黄了,李南方再也不会签字,她当前的讨好行为,蜕变成单纯的,没意义的乐趣。

    但她并没有因此就羞恼成怒,觉得是亏本了,依旧使出浑身解数,卖力的伺候着李老板。

    有些事,并不是因为能及时停止,就能改变的。

    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几分钟是这样,半小时也是这样,那干嘛还要改变呢?

    不为得失而影响讨好李老板的行为,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不然,那5%的股份,也会化成鸭子,从她手里飞掉啊。

    默默努力中,克劳馥想到了华夏的一句话:“女人难,做一个名女人,更难啊。”

    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的李老板,高看了克劳馥一眼,觉得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谁不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啊?

    又有谁,愿意和眼前愚蠢的爪牙打交道?

    可不打又不行。

    陈大力已经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倒满后,回头呼吁:“各位,让我们共同举起杯中酒,为老板,为南方集团贺!”

    “贺!”

    “贺。”

    无奈之下,李南方只好也举起杯,高声喊贺。

    按说,这会儿他该从大班椅上站起来才行。

    可他如果站起来——还是算了,谁让他是大老板呢,就算坐着和诸位爪牙碰杯,也没谁敢说他失礼的。

    每人满饮三杯。

    就连身体刚康复不久的林晚晴,也喝了半杯,小脸红扑扑的啥是可爱。

    董世雄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以老板小妹的身份,单独敬李老板一杯。

    林晚晴微笑着点头,请邬玉洁满上酒后,正要走过去时,秀眉忽然皱起,看向了旁边的沙发。

    看到妻子神色有异后,董世雄纳闷,低声问:“怎么了?”

    盯着沙发上那件黑色风衣,林晚晴无声的回答:“克劳馥。”

    克劳馥?

    克劳馥怎么了?

    董世雄愣了下,顺着她目光看去。

    在看到那件风衣后,老董身子一震,差点惊叫出声:“啊,是我大意了,太大意了。怎么能忘记克劳馥正与老板共处一室呢?可是,她人去哪儿了?”

    李南方的办公室有套间,供他累了时休息用。

    套间的房门开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没有人。

    那么,身高一米八三的大洋马,会去哪儿了呢?

    还是女人心细。

    就在董世雄心思电转,琢磨克劳馥会被老板藏在哪儿时,林晚晴看向了办公桌那边。

    很巧,李南方也看了过来。

    兄妹俩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晚晴心儿一跳,小脸更红,就仿佛是她做了错事那样,赶紧扭头看向了窗口。

    从临街的窗口看出去,能看到路对面的建筑。

    包括斜对面两百米处的开皇集团。

    岳总办公室内,她正双手捧着一份报纸,双眸冷冰冰,不时做出咬牙切齿的动作。

    她看的也是《华夏日报》上,刊登的那片文章。

    根本不用请教任何人,岳梓童也知道,这篇文章一出,李南方面临京华林家的危机,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除非林家肯与李南方同归于尽。

    只是,她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林家的家主,能做出这么昏庸的决策,以林家这座大厦崩塌的代价,来砸死她小外甥。

    暂且不管是谁在帮李南方,单说南方集团的这次惊天逆转,自诩为老板娘的岳梓童,也该高兴,不该冷着个脸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她三百两白银不还那样。

    理由很简单,林家打击李南方打击的越狠,就对她越有利!

    在没有见识到南方黑丝的绝世魅力之前,岳总是真心实意要帮小外甥捧场的。

    可在意识到南方黑丝,会在最短时间内,就能把她的仙媚丝袜挤出市场,最终导致整个开皇集团都深陷绝境后,岳总率先反应,就是要把南方黑丝技术抓在手中。

    无论是独霸,合作,开皇集团都必须与南方集团“紧密团结”在一起。

    只是昨晚小外甥的表现,让岳总很不爽。

    不爽过后,就是彻夜难眠,翻来覆去的琢磨,该怎么才能达到目的。

    很快,岳总等到了机会。

    青山各大媒体,一面倒的批评南方黑丝是低俗的,恶心人的,该滚出青山,滚出华夏,甚至该滚出地球才对。

    “老天爷,还真是待我不薄啊。呵呵,南方,你以为你拒绝小姨,你就能自己吃独食了吗?错了。是大错,特错。没有小姨的庇护,你南方集团唯有乖乖滚出华夏的下场。”

    这番在看到新闻后,情不自禁失笑出声时说出的话,直到现在,还在岳总耳边回荡呢。

    她无比的感谢林家,能可劲儿的打压李南方。

    被打压到走投无路的南方集团,要想继续发展下去,找人合作,把产品改头换面重新上市,就成了必须。

    选择和谁合作?

    除了本小姨外,还能有谁?

    胜券在握的岳梓童,安坐办公室内,等待李南方主动来找他求包养时,脑袋瓜也没闲着,速速盘算着接手南方丝袜后,会不会被林家当作下一个打击对象。

    这种可能性很大,大到百分百——她并不知道,这也是李南方“不想连累她”,才决定去境外投资的原因。

    只是还没等她想到该怎么对抗林家的办法,小杜送来的《华夏日报》,就把她的美梦,彻底的打碎了。

    无论谁的美梦被打碎了,脸色都不会太好看的。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嚣张,本小姨却要被他挤兑到万丈深渊之中?”

    “不行,绝对不行。”

    “就算你是我小外甥,都不行!”

    “我可是还有杀手锏,没有用的。”

    岳梓童自言自语了几句,抬手轻轻拍了下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是时候和他摊开心扉好好聊聊的时候了。

    岳梓童快步走到门口时,却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走进了套间内。

    自凡是在国安呆过的特工,会几手易容术那是很应当的。

    尤其是女特工,因天性等因素,基本都是易容高手。

    十分钟后,当岳梓童从套间内走出来时,她的人就大变样了。

    病恹恹,惨兮兮,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都无法形容岳总当前的精神面貌。

    应该说,她是刚从阴间逃出来的冤死鬼。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换成了一身黑。

    黑丝的衬衣,黑色职业套裙,黑丝黑细高跟,脖子上还拴着一根黑色的腰带,是领带。

    黑色的秀发乱蓬蓬的,黑苍苍的脸色,把正要敲门进来的小杜,给吓得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失声叫道:“啊,岳总,您、您这是怎么了?”

    “别管我,我要出去一趟。”

    岳总目光呆滞,好像白昼幽魂那样,飘飘忽忽的走向了电梯:“也不要任何人,跟随我。”

    接下来,很多开皇集团的员工,都看到一个酷似岳总的幽魂,默默地走出公司,横过公路,走向了南方集团那边。

    南方集团的老总办公室内。

    陈大力正举着酒杯,要和李总再次痛饮时,董世雄忽然走过来,抓住他手腕,不由分说的向外就走:“大家都随我来,去下面会议室内,召开紧急会议。”

    不明所以的邬玉洁等人,呆愣了下,心想:“老板还没说要开会呢,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这样说啊。这不是越权了吗?”

    但接着,他们就听李老板说:“对,对,大家都去会议室等着吧,我爽、我打几个电话就过去。”

    “对啊,我们惊天逆转后,老板当然得搞清楚怎么回事的。唉,老板真辛苦。”

    王德发等人恍然。

    为赞扬老板,王德发还在转身离开时,高声喊道:“老板,您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本能的,李老板就把这句台词搬出来了。

    “卧槽,可把老子吓死了。你要是暴露了,老子我一世英名,势必会毁于一旦啊。”

    等走在最后的董世雄,很体贴的把门虚掩上后,李老板才长长松了口气,身子后仰在了椅子上。

    克劳馥没说话。

    嘴里有东西时,一般都说不出话来的。

    王德发等人却像吃了喜鹊屎那样,走到一楼大厅内时,还叽叽喳喳个不停。

    “大家都——”

    董世雄微笑着,刚说出这几个字,脸色忽然一变,低声说道:“大力,无论怎么样,都不许她去找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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